41 相冊（1 / 2）
41相冊
「寧、寧姨……」
寧女士氣勢太強, 眼神如刀，宋裴玉完全不敢與其對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或者說, 他沒有任何解釋的餘地，人證、物證兩全, 已然達到了可以「當堂宣判」的程度。
在長輩如有實質的威視下，宋裴玉從頭發梢僵硬到腳底板。
「……」
廚房裡彌漫著難以言喻的死寂，每一秒鍾都放慢了無數倍, 變得格外煎熬。
宋裴玉想象不出alha少女此時的神態, 虛無帶來恐懼，心下越是惴惴不安。
他甚至沒膽子轉回頭去看寧清寒, 就這麼盯著正對麵的冰箱, 隱約在門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目光呆滯, 表情尷尬，傻得沒有藥醫。
在宋裴玉看不到的地方，母女倆互不相讓地緊盯對方, 以眼神進行無聲的交鋒。
寧茜的主張很簡單, 不願意讓不通情愛的女兒過早地陷入愛情。
不論寧清寒的對象是誰, 是alha也好, 是oga也罷, 她都會仔細審視一番。
她不想做棒打鴛鴦的「惡婆婆」，隻是覺得……太早了, 哪怕再晚個兩年呢？
而寧清寒並不認可母親的觀點, 眼神平靜無波, 眼底卻鐫刻著倔強與執著。
她做出的每一個決定，踏下的每一步，回應的每一句話……均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絕非一時的沖動。
如果她對宋裴玉沒有男女之情，對方做的再多也無法感動她，不過是沉重的負擔而已。
如果她真心喜歡宋裴玉，「跟他在一起」就是勢在必得的事情，再沒有人可以動搖她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
廚房門口傳來一道略帶疑惑的男聲，像是察覺不到凝滯的氛圍，自顧自地說著話。
「你們幾個人堵在這裡乾嘛呢？肚子不餓嗎？占了我的地盤，我怎麼煮飯啊？」
寧爸一登場，三兩下就成功攪散了空氣中的壓抑，使氣氛變得活躍不少。
他展臂攬住自家老婆的肩膀，帶著她走回客廳，好聲好氣地勸解道：
「好啦，你坐到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沒事給孩子擺個冷臉乾什麼？人家小宋也是無辜的。」
寧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拒絕他的擁抱，「有你什麼事兒？別打岔！」
淩越鋒往後瞥了一眼廚房門口，沒聽見別的動靜，轉而在妻子耳邊小聲說道：
「小寧明天就成年了，她已經長大了，能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越是想掌控她，越容易把她推遠。」
一向優雅的女士失了淡然姿態，嘴唇開合數次，有很多的話想說，最終卻保持了沉默。
寧茜自然清楚自家閨女是什麼樣的人……從小就很有主意，非常獨立，不需要家長操心。
對於囡囡談戀愛的事情，她理智上能接受，情感上還是免不了會擔憂。
高大的男人在妻子身邊坐下來，又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這才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是擔心囡囡會被他人用三言兩語哄騙了去，就算小宋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孩子，你也不放心是不是？」
寧茜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一句話都沒有說，卻是無聲勝有聲。
她沒辦法放下防備。
淩越鋒倒也不在意妻子的冷漠，拍了拍她的背，繼續往下說：
「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這都是一次重要的經歷，也是小寧自己的選擇。
「你我二人不能陪她一輩子，可以進行恰當的引導，而不是一刀切的阻礙。」
「……」
回應他的是一聲嘆息。
與客廳裡的沉寂正好相反，兩位長輩一經離開，宋裴玉逐漸放鬆下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的後背都滲出了冷汗，頭腦發脹，緊張到差點昏厥。
「怕什麼？」
脖頸處多出一雙纖長的手臂，溫熱的吐息傾打在oga少年的耳根上，激起皮膚的顫栗。
寧清寒看著他的耳垂由白皙一點點加深，紅到快要滴血，繼而壞心眼地湊上去……
親了一下。
「啾。」
果不其然，被她抱著的少年渾身一顫，險些往前栽倒下去，他不得不伸手扶住流理台的邊沿。
「寧寧，別……」
向來清越的男聲，此刻平添了幾分沙啞，也是最為明確的服軟，請求她放過他。
寧清寒有意繞開地上的玻璃碎片，推著宋裴玉向前進，一路走到了牆邊。
她剝奪了少年轉回正麵的機會，就這樣從後邊壓住他，讓他逃無可逃，隻能被迫縮在她的懷裡。
「宋裴玉。」
alha少女的嗓音含笑，收緊了手臂，以指尖輕觸少年的喉結，狀若無意地重重劃過。
他越是求饒、退讓，越能挑起她的征服欲，非要得寸進尺、攻城略地。
「寧……！」
宋裴玉的話音戛然而止，被指腹按壓著的凸起上下滾動，可憐又無助。
他快要自燃了。
「你是我的oga。」
寧清寒假裝沒發現宋裴玉的慌亂與窘迫，又一次湊到他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認真說道——
「是我的，不是別人的。」
「……」
熱氣頓時沖上宋裴玉的頭頂，本就不算冷靜的思緒滑入混沌的深淵，被滾燙的岩漿燃燒殆盡。
oga少年想要垂下頭去，卻無奈於咽喉被人鉗製住了，掙紮的餘地有限。
——他的alha讓他不要怕，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她會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邊。
如何能不心動呢？
「沒聽到？」
等了好半天得不到回應，alha少女像是一下子失去了耐心。
她的聲音驟然壓低幾分，懲罰似的摩挲著宋裴玉的頸側，警告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