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番外(1 / 2)
冬日的雪花飄落的猝不及防, 等阮星初推開屋門的時候,外麵的地上已經覆蓋了淺淺的一層白。
不過初冬的雪是存不住的,不用人力去掃,在晌午溫度稍一升高, 就融化成了一灘水, 混合在後院花房的泥土中。
冰涼的雪水和厚重的泥土味糅雜在一起, 味道竟然意外的有些清新。
阮星初穿著高筒膠鞋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泥水,去看玻璃花房中自己種的小青菜長得怎麼樣了。
他這人沒什麼藝術細胞, 再加上華夏人普遍的種田血脈一直蟄伏在體內, 剛搬來黎宴斯家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裡就已經規劃好了這片土地上該種什麼菜。
再說這後院這麼空, 種點菜自己吃也放心呀, 阮星初扒拉著小青菜的葉子,滿意的點了點頭。
長勢不錯, 看來這一波小青菜很快就能端上自己的餐桌。
回去的時候, 早起趕工的黎宴斯也已經回來, 在門口的玄關處換鞋。
「你回來了呀, 方阿姨今天中午做的牛肉煲呢!」
阮星初快活的像隻撲棱蛾子, 從後院飛到前麵, 又樂此不疲的跑去餐廳, 流著口水等著飯菜上桌。
黎宴斯無奈的輕笑,走過去將礙事的阮星初拉走,省的他妨礙方阿姨做飯。
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二個月。
自從網上求婚之後,黎宴斯也真的在飛機一落地, 就帶阮星初去了民政局。
隻不過阮星初看著莊重威嚴的政/府機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心底就湧上了些許後悔。
扒拉著門框, 阮星初站在門口不想進去:「我覺得你在哄騙我。」
哪有人直接跳過戀愛這一步驟,直接領證的?
黎宴斯將他額間的碎發溫柔的整理好,捧著他的小臉道:「沒有騙,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要領證嗎?你忘了?」
對方這一提醒,阮星初就想起來黎宴斯大半夜不睡覺,非要鑽進自己被窩裡親他的事情。
當時被親的暈頭轉向的,自然是黎宴斯說什麼,阮星初都點頭同意了。
臉頰瞬間就紅了,阮星初哼唧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進去。
結婚證是兩個小紅本,小小的一寸照片裡,阮星初嘴角的笑容僵硬,黎宴斯則笑的一臉春風得意。
特別像已經得手的大尾巴狼。
黎宴斯眼中盛滿了笑意,將阮星初的那個小本也揣到了自己兜裡。
「我幫你保管。」
放在我這裡,日後是別想拿到手裡提離婚的事情,黎宴斯想。
阮星初也無所謂,反正他看著結婚本就莫名有點奇怪的感覺。
就跟被坑騙回狼窩的傻兔子一樣的不舒服。
之後就是順理成章的住在了一起。
黎宴斯時不時的還會有工作,但是阮星初則是徹底推拒了各類娛樂圈的活動,在專升本的考試通過後,他還需要繼續讀兩年多的書。
能重回學校的時光無疑是讓阮星初興奮的,開學的時候,他還特意請黎宴斯吃了一頓飯來慶祝。
「讀完本科,我還要繼續往上讀!我要做家裡學問最高的人!」
黎宴斯聽著他的誌向,笑而不語,舉杯祝他成功。
阮星初總覺得他的笑容怪怪的。
一直到過年回家,他才知道黎宴斯那滿含深意的笑是怎麼回事。
無他,因為黎宴斯其他的家裡人,平均學歷就是碩士!
阮星初這個小垃圾混在裡麵,完全拉低了平均水準。
這讓阮星初的誌氣就像針尖戳破了鼓鼓的氣球,徹底漏完了。
「沒事,我也隻讀了大學,和你一樣的。」黎宴斯哪能看不出阮星初心情,坐在他的身邊低聲安撫著。
可能是有人和自己一起墊底,阮星初慌亂緊張的情緒倒是略微平復了一下,抬起眼悄悄瞅著黎宴斯家裡的人。
這是兩人在一起之後,黎宴斯第一次帶阮星初見家長。
黎家的人口眾多,旁支親戚雜七雜八的一大堆,要聚齊一回,還必須要等過年的時候。
這次家庭聚會的地點是在老宅,黎宴斯的最年長的祖爺爺就住在這裡。
之前黎宴斯的二層小別墅在阮星初心裡已經算是見過的最豪華房子,但是在見過黎宴斯家的老宅後,那個二層小別墅就已經靠邊排。
阮星初也是頭一次見到家大的從大門口到房子裡還需要坐車的,甚至還坐了近十分鍾。
一路上都是大片的青草地和果樹,這老宅獨自圈了個山頭進來,房子後麵還有一個小型的跑馬場,聽說祖爺爺年輕的時候做過軍/官,最喜歡的事情就是在馬背上馳騁。
阮星初聽見黎宴斯小聲的說著家裡的事情是,內心從波濤洶湧變成了一灘死水。
震驚太多,已然麻木。
怕阮星初不適應,黎宴斯從進門開始就陪著他,小聲的介紹著周邊的親戚。
阮星初本身就臉盲,在聽了一串「大奶奶」「二伯母」「三叔叔」「小舅舅」等各式親戚名字後,腦子也開始不轉圈。
不過親戚們卻是十分熱情,拉著阮星初要和他合影。
「這孩子長得漂亮,白淨的怪招人疼,夏夏你可真有福氣。」
大伯母揉揉阮星初的頭發,滿臉慈眉善目。
「夏夏」輕輕笑了笑,眼神也是柔成了一灘水。
黎宴斯的媽媽--孟夏,站起身來將水果拿給拘束的阮星初。
孟夏是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盡管上了年紀,但是保養得當,體態豐盈,絲毫不同於當下流行的骨感美,她的美是有圓潤的質感,是羊脂白玉溫養出來的美人,細膩柔潤。
阮星初很少見到這種氣質的美女,幾乎是瞬間就記住了她。
一旁的黎宴斯十分吃醋的咬了下他的耳朵:「這你就記住了?怎麼之前認我的時候就認不出來?」
按理說黎宴斯氣質也十分獨特,畢竟這種華貴中透出的冷淡疏離幾乎是娛樂圈的獨一份。
但是阮星初當時是在選秀綜藝裡和黎宴斯認識的,那裡麵可是烏泱泱一百多號男生,淹沒其中瞬間就忘了誰是誰。
「沒有啦,現在我一下子也能認出你呀!」
阮星初討好的沖他笑了下。
現在阮星初早就已經扌莫清對方的軟肋,一有什麼事情就用小眼神巴巴的望著他,直把黎宴斯看的心神盪漾,都恨不得直接給人拐到自己床上去。
「你別招我,我可忍不了多久。」
阮星初看著黎宴斯眼中滾燙的情愫,嚇得趕緊轉過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雖說兩人早已經是名義上的夫夫,但是阮星初在看了那種碟片之後,簡直害怕的要死,硬是拖到現在也沒do。
孟夏看見兩人的互動,倒是斜睨了黎宴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