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9章(1 / 2)
這件事可大可小。
太子爺大動乾戈加派人手抓一隻小耗子,怎麼能夠就這麼輕飄飄算了,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口舌如此厲害,誰教你的?」
宋夫人沒教過宋歡歡,宋畚能養出這麼個女兒,說出來陸矜洲不信。
宋歡歡賴在男人的懷中,「沒有誰教奴,殿下不是知道嗎?」
「知道些什麼,宋畚和你比起來,你爹都沒有你能耐。」
「殿下賞臉抬舉奴,宋大人入朝為官,是真有大作為的人,而奴連給殿下熬個粥都辦不好,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小耗子。」
是不準備認宋畚這個爹了?
「宋歡歡,你很有眼力見。」知道他擠兌宋畚,特地和宋畚撇乾淨關係。
「宋大人是你爹。」
宋歡歡哪裡不知道宋畚是她的爹,「宋大人不認奴了,殿下心好,賞奴一口飯吃一塊地方睡,奴對殿下感恩不已。」
陸矜洲漫不經心嗯,「所以呢,你打算如何報答孤才好?」
「這才一日便不見人。」陸矜洲接著往下說,沒給宋歡歡辯駁的機會。「這可不是知恩圖報的作為。」
「宋畚養了你十四年,都沒把你養熟了,你來孤的身邊幾日?就能喜孤之喜,厭孤之厭?」
麵對男人的質問,宋歡歡麵露出幾分淒戚,「宋大人雖然給了奴生命,卻未曾有一日善待過奴婢。」
「殿下不知,奴在宋府過得連隻狗都不如。」說到這裡,她捏緊了拳頭。
「奴來殿下什麼沒多久,殿下麵冷心熱,寬待奴,因此,殿下喜歡的東西,奴都會留意,殿下不喜歡的人和事物,奴都會離得遠遠的,邊都不沾上去。」
多好聽的話,年歲再大些,還得了?
「宋歡歡,你今年果真十四嗎?」
幺女自然不是,然而她點點頭,撒謊不眨眼,「是真的。」
「孤瞧著你的本事,可是比四十都要懂得上進,並且厲害些。」
不能再和陸太子說這些,她就算講得過,也不敢頻頻冒險,誰知道陸矜洲下句話要問什麼。
遂以,小姑娘扭曲了話意,臉紅成一片。
「殿下說的,是奴想的那個意思嗎?」
什麼意思,陸矜洲嗤一聲,他把宋歡歡從懷裡攘出來。「得了便宜還賣乖。」
「順杆子少爬高了,掉下來摔斷胳膊腿,不會有人捧著你。」
捧不捧有什麼關係,她已經想好了拉人來墊背,隻要底下有人,又有何懼。
「殿下金口玉言,您曾經說了跟在您身邊,您不會讓奴較從前委屈的,奴相信殿下不會食言。」
陸矜洲挑了挑眉。
「嘴上功夫這般厲害,原是老天爺賞飯吃。」男人說完攘了她一把,幺女倒退一步,站穩腳跟,心裡鼓了一口氣又上前來。
「殿下不要推開奴。」
宋歡歡很快又賴上陸矜洲了,死死抱著他的月要。這一會的力道,可比之前要大了許多,生怕男人又推開她,將她甩出去。
她心裡下了決定,不能再推脫了,觀著陸矜洲的說辭,有了未及笄的借口做推脫。
陸太子是個講究的,他不碰自己。
所以她也可以放開了手去做,隻要不算很過分,宋歡歡心裡有底,宋清音那邊,陸矜洲會幫她。
「宋、歡、歡。」
陸太子叫她的名字,有些咬牙切齒。
「你抱那麼緊,是怕孤死得晚了嗎?」
勒緊了也沒什麼,人高腿長身材偉岸,帶兵打過仗的太子爺,並非外麵那般高潔如玉,養尊處優,他不怕宋歡歡這點小蠻子的力氣。
隻是,她的指甲有些長,掐進去了,真有些疼。
偏偏她手停下的地方,恰好是月要眼的位置,這地方很是虛弱。
幺女的指甲剛好對準了這個虛弱的地方。
「」
陸矜洲臉色幾變,臉色諱莫如深。
「蠢貨。」
叫了誰的名字,便是在罵誰了。
破罐子破摔宋歡歡,「」,她還是靜靜窩著吧。
「殿下說的什麼,奴聽不明白。」
「聽不明白,耳朵乾脆別要了,孤叫人來替你解決了這個麻煩,省了中看不中用的掛在你的臉色,倒還有些重量。」
為什麼動不動就要說這些血腥不中聽的話。
「殿下。」她溫吞溫吞喊陸矜洲。
心裡在盤算著別的主意。
*
潭義有事來報,本以為太子這邊的事情很快能處理完。
便將書房堆積的折子也一並拿到了寢房,想著他閒暇時刻脫了手處理。
誰料得到,一隻腳沒踏進太子的院子,便見到一男一女,一高一低。
女人看不見臉,他家主子溫香軟玉在懷,臉色卻有些發黑,沉得烏雲密布。
潭義不明所以,「?」
難不成
宋姑娘做事過於莽撞,沒有方寸不懂規矩,殿下不喜歡?這還是在外頭。
不該看的不能看,殿下是儲君,他愛在哪就在哪。
壓下胡亂的思緒。
潭義抱著手上的折子,小心翼翼收回腳。
殿下那邊的事更為棘手,他還是不要過去打攪了
免得小命不保。
前頭果真沒說錯了,宋姑娘真是有本事的。
話說回來也是,硬地板都能躺上去直接睡的人,能有什麼顧忌。
對上這麼一個硬茬子,殿下能挨得住嗎?
瞧著臉色有些發青。
潭義不禁為自家的主子泛起愁來。
*
宋歡歡不老實,她抱著陸矜洲,嘴巴還給他轟糖衣蜜藥。
「殿下,您要罰奴也別不顧及身體,殿下穿得少,奴給您暖和身體。」
語畢,拉過陸矜洲的手環到她身後。
「殿下別受了風寒,吃藥很苦的,藥不好喝,況且生了病很遭罪,殿下要好好顧惜自己。」
聽聽,她什麼話不會說。
這幺女,十四歲,難道沒學過些男女之間的東西,是不設防,還是故意給他下套?
陸矜洲,「」
他想弄明白,但是穿太少了,懷裡軟軟綿綿的小姑娘,新養的小玩物,一直湊他。
眸色越發幽暗,呼出來的氣也有些不自在了。就單抱著,別說旁餘的話,很香很暖很舒服。
不是不愛往他懷裡沖的嗎?
陸矜洲隱約知道,宋歡歡把他當大腿,抱上了。
女人和男人天生就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懷中的女人湊近了,陸太子眸色一斂,臉僵木了,他這些年處處沒有不留神,自己招進來的,一時之間也沒有攆出去。
陸矜洲從未有過女人,美人更是見過不少,但是和女人更近一些,的的確確沒有。
皇後去得早,梁安帝並非沒有給他操持過房內的事情。
有精挑細選抬進東宮的,都被陸矜洲冷著一張臉,命令潭義都轟了出去。
皇帝的麵子都不給,畢竟是自己得寵的兒子,梁安帝也就順著他了。
日後也不再強求。
一來是因著的性子冷淡,二是玉麵閻王,那些個有心想把自家女兒送進來的他身邊謀富貴的,都沒有這個膽子。
因此,風聲漸起,外頭有人傳他好龍陽。
首當其沖與他同流合汙的那位,正是在戲館子裡迎合陸矜洲,搭台子唱戲找宋畚難堪的國公府世子爺,沈煜。
那位的名聲比起陸矜洲可謂是有過之無不及。外頭說沈煜男女通吃。
陸矜洲好龍陽,所以兩人湊堆玩。
旁的人無論怎麼說,陸矜洲自個卻是明白的,他隻是不喜歡驕矜做作的世家女。
再有別的,便是因為宮裡的關係。
梁安帝是陸矜洲的生父,宮內三千佳麗,梁安帝夜夜貪歡。
後宮的生活很是糜亂,陸矜洲看著覺得更惡心了。
好在梁安帝心裡有分寸,雖然寵幸的女人數不勝數,有了陸矜洲這個太子,自己的苗掐得死死的,一點芽都發不出來。
陸矜洲的母親是生病已故的皇後,後位空懸,盡管梁安帝快要半截入土了,也有人鉚足了勁往裡頭送給梁安帝享樂,都是為了後位。
梁安帝膝下除了陸矜洲這個太子,還有個沒嫁出去的公主和得了封號的王爺,以及沒長大的小皇子,倒還算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