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1 / 2)
他長嘆出一口氣,語氣也柔了一些,陸矜洲抬抬眼皮子,伸手將她快要掉出來的鬆花簪子推進去,慵懶應了一聲嗯。
小姑娘皮子,年歲小是小,牙尖嘴利上口用些力還有點疼。
馬車停在上京東郊的一家酒肆,潭義剛吆喝了馬停下來,守在酒肆門口的夥計忙過來牽馬,另一個臉上掛了笑模樣,彎月要曲背諂媚道,「世子爺備了上好的花釀酒,恭候殿下多時了。」
上京城裡的世子爺有幾位宋歡歡不清楚,但和陸矜洲走得近她也見過的,那日在戲館子裡的定國公府世子爺沈煜。
吃酒為何到偏遠的外莊。
宋歡歡四處打量著,寬敞的路,來來往往走的人都沒有,顯然這是一處私宅,陸太子駕這麼遠的馬,到這裡難不成就為了吃酒不成?
「殿下,宋姑娘」
潭義開了個口,看著身旁的宋歡歡欲言又止,攔在前頭是個不打算邀她進去了?
外莊雖說地方大,裡頭指不定氣派,外頭沒什麼人,留她在馬車裡等,宋歡歡心裡還是打鼓的。
忙慌慌拽了陸太子的袖子,「殿下,您別將奴一個人丟在外頭,外頭沒人奴害怕。」
且不說潭義生的膽子敢開口勸阻太子,宋歡歡心裡篤定了一件事情,今兒個她出來這裡,陸矜洲就不單單是為了吃酒這麼簡單,恐怕是為了別的事。
潭義越權攔著她,是怕她生了第三隻耳朵,將陸太子賣了。
陸矜洲神色淡淡,完全不放在心上,道:「無妨。」
主子開口,潭義也不好再多嘴,宋歡歡跟著進去了。
酒肆裡頭種了許多的桃樹,可惜花期過了,如今是結果的月季,枝頭長了許許多多的桃果,桃枝墜彎了,還有一些掉在了地上。
宋歡歡看得枝頭幾個圓滾滾的饞,桃果生得這般好,怎就不見人摘,掉地上了豈不浪費。
除此之外,空中飄著很濃鬱的酒味,便是宋歡歡個不懂酒的人,也能品出一鼻子香,吸得重了有些嗆,足見這酒有多辣了。
陸矜洲看她狗鼻子一般,那眼睛直盯著果樹動也不動,便知她想做什麼。
當真是吃不飽的,這般饞的,養在身邊,能不能養得熟還是個未知,見點吃的便撥不動道了
陸矜洲睥著幺女癡癡的神色,嗤了一聲,「出息。」
「不收著點,口水要流出來了,不過幾棵桃樹,能叫你看花了眼睛,沒吃過?」
沈煜養桃樹用來釀酒的,林中的桃樹是罕見的品種,與平常的桃樹相比自然要更稀罕些,當年沈煜為了這個莊子裡的花草樹木沒少費心思。
他不張口,掉地上的桃果也沒人敢撿起來吃。
宋歡歡不與太子計較,她小小地點點頭。
「在家中吃不上這些瓜果,隻有壞掉的,夫人心情好了會賞給奴。」
陸矜洲提了眉梢,嘖了一聲,「所以呢。」
宋歡歡盯著桃果自是想吃的,她指著地上的問道,眸子水潤得很,看起來是真的想要。
「殿下,桃果掉地上髒了,不要的果子奴能撿起來吃嗎?」
宋歡歡不打地上的主意,她也就使使詐。
如今她便是狗,也是太子身邊的狗,不管這莊子是誰的莊子,種的果子多名貴,太子身邊的人如何能撿地上的東西吃,那是丟陸矜洲的臉麵,傳出去不好聽。
果不其然,這話一出,陸矜洲的臉色忽就沉下來了,「你要吃便摘樹上的,撿地上的東西吃進嘴裡髒了,屆時滿嘴泥再來啃孤的脖子?」
太子話裡的層麵,小姑娘真沒想到。
那點伎倆上不了台麵,本以為陸太子不喜,記著這話茬沒放過,意思她還能使下回。
「殿下」
潭義跟在後麵,腳步一頓,臉上有些許不自然,麵上裝著聽見了也當自己是個聾子。
「還要臉皮子了。」
宋歡歡可沒膽子,在外頭,她還是端正禮數的規矩人。
宋歡歡麵皮子薄,潭義在這裡,她的耳朵被陸矜洲的話轟得紅透了。
桃果尖熟透了的,都沒她耳朵上的那一抹姝色要潤一些。
「自然是要臉麵的,奴始終是殿下的人。」
也就兩句話,前頭不規矩,後頭就甩他身上了。
「在莊子裡別亂跑,桃果能吃,別爬樹摘,要吃高些地方的果子尋個凳子」陸矜洲話沒說好,前頭是幫著幺女考慮了。
她的身量實在矮了一些,摘果子費勁,笨手笨腳的瞧著不機靈。
潭義扯馬韁繩,她沒點準備都能摔了,如今滿心滿眼都是那值不上幾個錢的桃果子,和前頭沒防備的模樣比起來,隻怕也是一樣一樣的蠢。
「罷了,莊子裡頭的凳子都是給人坐的,摘不到果找人給你摘,若是弄殘了枝丫,沈二跟孤哭訴,你就自個賠罪去,孤不會替你攔著護著。」
有鮮嫩可口的果子吃,宋歡歡可不惦記護不護著的事情了。
今兒個大早同陸矜洲出來,伺候太子吃了早膳,她的嘴裡也就進了幾口糕點和一碗八寶清粥,肉都沒沾,這果子看著真不錯。
宋歡歡福身應話,「奴記下了。」
恰逢到岔路口了,前頭是亭子,有杯酒碰盞的聲音,潭義之前攔著,她隻怕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