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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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道士, 還拿捏不住?

宋歡歡賣弄可憐,底下威逼利誘哄著說道,「你在上京沒有親人, 我也沒有, 你今年弱冠,我剛剛及笄, 我們多合適呀。」

她就蹲在思謙小道士麵前,以一種缺乏保護的姿勢, 人就小小一隻,頭頂的烏發被陽光照得毛茸茸,眼睛很亮,說起以前的事情,還泛了水光。

思謙被她忽悠了去, 真就可憐她問道, 「你果真是孤兒?」

「可是我聽人說,在國子監裡麵的人,非富即貴, 多是有權有錢人家的女兒,你能在國子監裡坐在堂下聽先生講學, 家裡應當也不錯罷。」

思謙說著目光落到她的瓔珞圈上。

「你的首飾很昂貴, 若是我們倆好了,你想要這些東西,我手上甚至拿不出多少銀子給你買這些」

「我手上沒有多少的盤纏, 在上京的住處就一塊小地方,能容納我睡下的,你若跟著我過去,看到了就不喜歡了。」

尋常人的小姑娘聽到這些隻怕早就皺起了眉頭。

衡量得失, 偏生幺女是個心計深沉的,她越聽越覺得好啊。

小道士如今過得如此艱難,她隻要好好的哄了他,叫他覺得自己是個能陪他吃苦的,將來就算有個芝麻小官,也肯定不會虧待了自己。

思謙看她臉上猶豫,難為情開口,「瞧,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家境貧寒,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跟著我會吃苦的。」

宋歡歡咬著唇,眼睛裡擠出來幾滴眼淚花子,這是她的慣用伎倆。

「我聽這些,隻覺得心疼你。」

裝哭扮柔弱博同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被她蒙騙在蠱裡的人越來越多。

從前的陸太子是,現在的思謙小道士也是,都是囊中物。

誰會想到,那麼嬌弱的姑娘,手腕子那麼細,月要也那麼細,臉上不塗粉脂也那麼白嫰,她正是真誠的年紀,卻不想,滿嘴謊話。

撒謊精的皮囊生得好,所以能夠運籌帷幄。

她張口說的話都是騙人的,講十句,騙十句。

「我本以為我爹娘將我賣進大院宅子裡給貴人伺候,換錢給病重的姐姐治病已經很可憐了。」

「主人說,狗子都有項圈,我也得有,所以就造了一個給我戴。」

「這是不把我當人看所有的一切都是表麵的,我來國子監,也是因為家裡的主人脅迫,今日是第一次來,裡麵的人知道我身份不高,剛剛我來找你的路上,還被人堵了欺負,你看」

宋歡歡攤開她的掌心給思謙瞧。

潮汐公主婢女下手沒有輕重,小姑娘生就一副嫰皮子,戳破的手心沒有上藥處理,血肉裡混著泥沙,看起來越發觸目驚心了。

思謙啊一聲,「你這」

聽她說那些話,思謙心裡也不是個滋味,沒想到她也過得這般坎坷,隻是他心裡起了疑雲,「你前頭不是說,你是孤兒麼?」

宋歡歡抽抽噎噎,「家裡的爹娘將我發賣了,長到這般大,也從來不看我,想必早就不當生養了我這個女兒,自然就是孤兒了。」

「你別哭了。」思謙沒和女孩子接觸過,他從袖管裡拿出來一塊乾淨的帕子,去旁邊擰了水,剛想著要給小姑娘擦擦掌心。

但想想要牽過來她的手,他從來沒有碰過女孩子的掌心,碰到她的手不合適,思謙的耳尖都紅了。

將帕子遞給她,「你擦擦罷,擦乾淨了抹些藥,抹了藥不疼,不要再哭了。」

宋歡歡耍賴,她偏要和思謙親近,一隻手擦著眼淚,蹲在那裡,將受傷的手心伸到他的麵前。「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小道士。」

思謙不防她這麼想,搖搖頭說,「不,我隻是覺得男女有防,我給你擦,會碰到你的手,不合適的。」

宋歡歡心裡一喜,越發對他生出好感來,小道士好啊,比起陸太子,小道士真的太好了。

「沒關係的,我們日後在一處,總要碰到,你就算不看在以後,也看在我的手受傷的份上,給我擦一擦好不好,小道士。」

見他猶豫不決不肯動手,宋歡歡又賣弄起可憐葫蘆。

「我一隻手也不好擦啊,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罷,此刻我是病人,你是治病的大夫,大夫眼裡不分男女的,若是我要病重死了,你有醫術,你還顧忌這些麼」

思謙不善言辭,一句都被她堵死了,何況這麼多話。

嘴唇抿成一條線,兩隻耳朵紅得不成樣子,左左右右偷看一圈沒有人,才捏住小姑娘的腕子,給她仔細擦拭手心的傷口。

宋歡歡不老實,蜷著的手指不老實,不經意碰碰他的手,打量著思謙耳朵上的羞意,措不及防就爬到他的臉上來了。

像一朵盛開的梅花,他不好意思,為了緩解尷尬開口拉話道。

「手受傷了為何不處理好了再過來,掌心的血都乾了。」

他擦都不敢用力,女兒家的手和男人的手不一樣,不堪折,又軟。

他拉都不敢怎麼拉,握也不敢握。

小姑娘不在意,她留著傷肯定是有用處的,要拿這個傷口去和陸太子告狀,告訴他在國子監裡,潮汐公主欺負她,裡頭的日子不好過。

「我慌忙了來找你,怕你不在。」

思謙頭更低,再往下些,幾乎要戳到小姑娘的掌心去,心神不定,「我之前就和你說了,我不會跑的。」

「我著急嘛,你不知道呀。」

思謙慌不擇路,順著她的話問,知道什麼?

宋歡歡沒臉沒皮,「大概是想要和你說,我見到你第一眼就想和你作伴,要是你膽子小了,或者騙我跑了,我上哪裡再找到你,和你說我想和你作伴,想給你當小媳婦。」

她說這些都是張口就來了,思謙膽子沒她大,後麵的話答不上來,前頭的撿幾句跟她說,「我不會騙人。」

小姑娘在笑,那更般配了呀,不會騙人的和天生來騙人的,就該做一對。

「何況,我的膽子也不小。」

小姑娘不信,壞心眼上來打趣他道,「我看你這個小道士隻長了身高不長膽子,你膽子明明就小,你都不敢抬頭看我,連我的手都不敢碰,處處都扭捏。」

「若是你真膽子大,早就該有小媳婦了罷。」

思謙說不過她,挑了個別的話回宋歡歡道,「我膽子大在別處,世上仔細來算,沒有幾個人敢鑿國子監的牆,我是第一個人。」

宋歡歡被他逗笑,她另一隻手托著下巴,「這麼說,你確實厲害呀。」

思謙很小聲回了一句嗯,臉都紅透了。

他很仔細,做事也溫柔,小姑娘掌心摔出來的血泥都被他擦乾淨了,「我身上沒有藥,晚間回去給你帶來抹上,很快就好,不要碰水,應當不會留疤。」

他看著宋歡歡手指乾淨細長,毫無瑕疵,生怕留了疤,叫她看了不悅。

「小道士,你怎麼知道不會留疤呀?」

思謙與她解釋說,「我家兄長從前沒走丟的時候,他愛學醫,我跟著他聽過,也就懂一些藥理。」

「你兄長是幾時走丟的?他也在上京麼?」

思謙提起這件事情,臉上掛滿了愁雲。

「那時候我還小,兄長比我大些,也不算走丟罷。」

「總之是因為兄長喜歡學醫,想來上京,母親不讓他來,兄長和母親產生了爭執,吵得很凶,後來兄長留下一封書信就不見了,許多年都沒有回去過。」

宋歡歡搖搖頭,「喜歡學醫不是好事麼,要是你兄長學有所成,將來家裡有個郎中,每年能省下不少請郎中的錢呢,像我,我都不敢生病,因為沒錢瞧郎中。」

思謙聽見這句話,抬頭看著她,「你哪裡不好麼?」

宋歡歡擺擺手,沒想到他這人如此實誠,搖頭說。

「沒什麼事啦,隻是偶爾感染風寒,挨一挨總會過去的。」

其實不然,她身子好,向來不在意這些。

至於她說的這點思謙不疑有她,小姑娘看起來嬌弱,身子扛不住換季的風,染上寒氣也是會有的。

「你下回要是再病了,若是沒有錢,我可以借給你。」

宋歡歡抿著笑,朝他湊過來,思謙往後挪了一點點,不自然讓開。

「小道士你為什麼對我好?」

宋歡歡將那隻手挪到他的眼底下晃,「你給我擦手,還說了以後要借錢給我,你不怕嗎,不怕我借了你的錢不還,我賴賬怎麼辦?」

思謙才不想這個,他覺得自己不會騙人,小姑娘也不會騙人,何況她前頭還哭了。

作為一個男人,怎麼能見弱不扶。

「你應當不會,若是還不上就不還了,日後有了再給我就是。」

思謙轉了一身,背對她,國子監安靜,這處種了很多的花草,有蝴蝶在飛,這個時節還有蝴蝶,看起來好漂亮。

「小道士,你為什麼不看我,隻是覺得我可憐所以才對我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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