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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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些天沒逗幺女玩了, 今兒個總算喘口氣。

陸太子憐惜,開始都沒給她下太大的力氣,蹲在地上的小姑娘半點反應也沒有, 陸矜洲動靜不收斂了, 她倏而睜開眼。

見是那張熟悉的俊臉,宋歡歡心裡的驚悸終於慢慢放下。

「殿下」

陸矜洲近日來最愛捏她的耳朵, 見她一副懨懨的神情,焉巴巴的仿佛霜打的骨朵, 微有不滿,眉頭皺了問。

「孤近幾日忙得脫不開身,倒叫三姑娘偷了閒,既偷了閒,為何一副半死不活的神情, 又是被誰欺負了?」

宋歡歡抬了眼睛瞅著陸矜洲, 一隻手拉他的衣襟,要從地上爬起來。

可惜蹲久了,兩條腿麻得很, 木木得找不到支點,一時不穩往後栽去, 那腦袋眼看著就要磕到廊座。

幺女驚呼一聲, 陸矜洲看不清她懷裡抱著什麼,還沒開口問呢,手疾眼快撈她一隻手, 將人提起來抱到懷裡去。

沒摔下去,宋歡歡看著懸高的地麵鬆了一口氣,心神稍定。

那雙腿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得,恰如每個夜晚一般, 自如地纏上了陸太子的月要。

淑黛端著晚間的吃食來,見到廊下兩人糾纏,姑娘的腿,殿下的手。

便悄悄端著食盤退了出去。

開口就是埋怨了,「殿下好忙,好些時候都沒有陪奴了。」

是為了這個委屈呀,那小嘴翹起來,能掛上一打賣油郎的油瓶子。長廊下都是不燃燈火的,今日的月光皎潔,打在小姑娘的鼻頭上,光滑柔和。

陸太子幾日來的疲累總算鬆了一些,心頭一動,抱著小姑娘低頭,輕柔啄上她的鼻尖。

偶爾咬一咬。

溫存片刻,陸太子離開了小姑娘,目光停在她的臉色,「就為了這個事。」

「殿下都不想念奴的麼?您這些日子,早出晚歸,都沒能好好陪著奴說話了,奴以為殿下在外頭養了別的人。」

陸矜洲大踏步抱著宋歡歡進正廳,將她放在書案上。

適才送人出去,還沒有收整書案,上頭都是公文卷宗,亂七八糟堆了好多,簡策是用竹子做的,實在硌得慌。

「殿下」,小姑娘掙紮著要下來,書案不是一般高,她還有些怕。

陸矜洲正對著她坐回椅子裡,靠回椅背,按住小姑娘的兩條腿,不許她下來,聲音很倦,還有些沉。

「你懷裡抱的什麼。」

聽到太子問,小姑娘才鬆開懷裡抱了著捂了一路的文房四寶,獻寶一樣遞給陸矜洲。

「殿下,今兒個奴外出的時候,特地去書鋪子裡給您買的,看著精致,硯台上的青竹和殿下衣襟上的是一樣的呢,殿下看是不是?」

陸矜洲接過來看,目光掠過硯台上小姑娘說的青竹。

的確是刻著,也有幾分相似,但不如他衣襟上的青竹要精致,若是放在尋常人家,是少見的物件,但在東宮就遜色了,陸太子用的文房四寶都是貢品,比之好上千萬倍。

然,陸太子卻笑。

「確實是,墨是好墨,看也好看,三姑娘費心。」

文房四寶握在手心裡生熱,卻不是陸矜洲帶的,而是小姑娘身上捂出來的溫熱。

指尖傳遞過來的,能輕而易舉讓陸太子察覺到小姑娘為了挑這個文房四寶,確確實實費心思了,近日雖說還熱,夜裡沒了日頭,也有些涼的。

她就在外頭蹲著等,難怪縮成一團了。

「三姑娘腿不是麻了。」

陸太子將封好的文房四寶又遞給她叫她解開,那雙手順著宋歡歡的腿給她捏著,說捏不算是捏,更像是煽風點火。

「殿下如今就要用?」

宋歡歡拆好遞過去,陸矜洲低嗯一聲,叫她研墨。

還好硯台不重,放在大腿根上,旁邊有水,可能墨出來墨,外頭驚了一聲雷,隨之而來的細雨慢悠悠打下來。

冷風潛進來,磨好的墨汁散出一股青竹的味道。

這便是真正用心的地方。

姑且算個歪打正著吧,小姑娘不過是眼睛一撇,瞧見這個與陸太子身上的青竹像而已,隨手就要了,合該也是陸太子自個的錢。

陸矜洲依舊笑,「三姑娘挑的東西精巧,味道也與眾不同。」

說罷,他的手順著上來,停在小姑娘月要間懸著的鈴鐺模樣的玉佩上,又看了小姑娘的頭飾的對襟紅衣。

「你從來不都是愛穿襦裙,今兒個怎麼挑了一身對襟,還是紅色。」

實在很艷麗,襯得膚色越發白嫰,那一頸子看著就不錯,空中不僅有墨竹味還有清幽的香味,她生來帶的處子香。

陸矜洲聞過好幾次,最喜歡將下巴杵在小姑娘的肩胛窩處,就愛嗅這個。

「殿下忘了?過幾日就是中元節了。」

中元節,陸矜洲頓了一頓,不是為了中元節而頓,而是這月,是幺女的及笄禮。按照上京的習俗合該要要出去放河燈,要祭祖,追悼亡魂。

「穿些紅的壓一壓,怕沾上什麼不該沾的,給殿下惹麻煩。」

陸矜洲嘴角綻了綻,將小姑娘月要間掛著的鈴鐺玉佩取下來,拿筆綻了蘸墨,扯開小姑娘的衣帶,露出一片好春光。

小姑娘遮都來不及遮,她的手裡捧著墨,鬆開手,墨就會翻到太子殿下的身上去。

隻得含羞咬了咬下唇,臉紅成一片,小聲說道,「殿下做什麼呀?」

「好些日子沒見到三姑娘,孤今兒個要認真瞧瞧。」

宋歡歡如今是越發知道羞了,她哪點小肥膽如何能與陸矜洲比,更何況陸太子衣裳整潔完備,「還在正廳呢,我們不能回寢房麼」

「好羞不關門麼」

小姑娘的臉蛋和耳朵紅得能滴出血,和陸矜洲咬耳朵道,「殿下,回去好不好?這裡實在硌得慌。」

慌不慌的,陸太子穩坐太師椅,他自然是不慌也不知道愁,就觀著幺女扭捏,想看她綻放。

聲音不見半點大。

「孤之前讓你去寢房等,三姑娘不愛去,這就是暗中示意孤,喜歡在正廳。」

宋歡歡才不喜歡,這裡隨時會有人來,她從別處勸,「殿下不收整麼,書案上的東西都要亂了,明兒個還要怎麼會客。」

「能放在殿下麵前的簡策,應當都是要緊的,殿下放奴下來罷,收整一番公文案卷,別被鬧亂了,明日見那些個大人拿不出手,殿下又要將錯賴在奴的頭上。」

陸矜洲掏掏耳朵,嫌棄似的,「你怎麼這般吵,閉上嘴。」

宋歡歡不經唬,嘴巴嚴嚴實實關上,盯著陸矜洲的臉,生怕他的眉頭更皺得深,亦或者拉下來,眼神要殺人。

「孤叫你在這裡也不會怎麼你,乖乖坐好了。」

言罷,不管小姑娘,黑乎乎的比毫毛筆尖觸上去,小姑娘腿繃直了,牙齒咬得緊,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他要在小姑娘身上弄丹青。

宋歡歡心裡悔得很,早知道如此,她就不該自作主張給陸矜洲買勞什子的文房四寶,這叫自討苦吃,宋歡歡心裡苦極了。

卻不敢動,陸矜洲的手攢著她的腳踝子。

「殿下,這墨沾了會不會洗不掉了。」

宋歡歡要哭,她一身乾乾淨淨,娘給的白嫩皮子,是她藏在衣裳底下的底氣,被人看了倒沒什麼,如今還沒嫁個如意郎君,就被人沾著墨玩了。

心裡不是一般的難受,小姑娘嘴憋下來,陸太子的墨筆在動。

陸太子畫得仔細,在小姑娘的脯上。

「做紅梅,黑筆描花,最妙的地方當屬三姑娘與生俱來處,端做紅梅花蕊,最是點睛處。」

宋歡歡一個字都不想聽,她哭,眼裡汪汪的水,眨巴眼間。

滾成線,就掉下去了。

擦過拱起的地上,暈染了太子殿下的丹青,隻需要最後一筆,就能成就一朵盛開的梅花蕊,就這麼被汙了,暈得不成樣子。

陸太子的手藝自然是好的,就算洗不掉,在身上也是好看。

可惜幺女不領情,一個勁就哭了。陸矜洲看她抽噎,很是嫌棄,「孤的畫作都叫你幾顆金豆子毀了去,你要怎麼賠。」

說罷,不等眼前這個不爭氣的接話,自個回道,「本想著畫一遍就停手,這下子要拿另一邊賠給孤作畫。」

說罷,毛筆又沾了黑墨。

宋歡歡卻說什麼都不肯,兩手揪著衣裳要攏上,她是知道羞的,比不上陸太子臉皮厚。

「殿下,奴做錯了什麼,您隻管罰就好了,不要拿奴給您的心意糟踐奴。」

陸矜洲的筆頓了,看了她半響,那肩膀一慫一慫,上上下下就是不停歇,陸太子摔下了筆,語氣又凶又狠。

「哭哭哭,就會哭了,敗興!」

吼罷,將人抄起來,抱在懷裡,箍著她的細月要。

「殿下胡鬧,這裡是殿下讀書見人的地方,殿下撒瘋也應該有個度。」

「什麼地方,孤的地盤孤愛做什麼就是什麼。」

陸矜洲手都沒碰著她,專聽她指控了,「三姑娘哭什麼呢,不過是些黑墨,著水洗掉也就沒了,小氣骨頭,什麼都遭不住。」

宋歡歡搖頭,一味哭,話說不出來半句,陸矜洲恐嚇她道。

「再哭就把人招來了,收起來淚水,孤有話與你說。」

宋歡歡哭鬧好半響,陸矜洲默默看著她哭,隻覺得好笑,好些日子幺女沒在他眼前鬧了,見她梨花帶雨,竟然覺得心頭舒暢。

由著她哭了好一會,慢慢的宋歡歡收了聲音。

陸太子貼心問了一句,「哭夠了麼。」

小姑娘收勢,心裡一時驚惶,陸太子從前在她耳邊磨牙,說過他最討厭女人哭了,如今竟然能夠容得下她鬧這一番,小姑娘心裡微有波瀾。

陸太子變了,變了好多,他從前不這樣的,他自己知不知道他的變化。

如今陸太子吼人都沒有威懾力了,隻為了裝模作樣。

「隻呆看著孤,三小姐是幾個意思?」

問她話呢。

小姑娘不能提陸太子的事,陸太子變了,與她而言是好事,好到不能再好了。

「殿下要與奴說些什麼話?」

陸矜洲很欣慰。

「三姑娘終於長耳朵,能聽得進孤隻言片語真是難得,孤以為三姑娘隻會哭了,軟硬不吃,要跟孤耍賴。」

宋歡歡擦乾淨眼淚,她打了一個冷顫,外頭飄著雨。

衣襟敞開著,墨乾了,雞皮疙瘩豎起來,汗毛一根根的,她真冷,身側的烏發攏到前麵來,勉強能遮一些。

兩廂對比,一邊白,一邊黑,黑的那邊沒汙的丹青,很是活靈活現,適才沒哭就好了。

定然不錯的。

「隻是覺得好羞」

她說起來低頭,聲音小小的,「正廳人來人往,若是突然有人進來,那奴的清白不保了。」

陸矜洲訝然問她,「三姑娘還在意這個,正廳沒點燈,處處都是暗的呀。」

宋歡歡鼓鼓嘴,「但凡女子誰不在意,奴有私心,隻想給殿下一個人看。」她是生怕了陸矜洲起疑心,忙補上後頭那兩句話。「門開著,會有別人。」

她在意的,所以想著脫離了東宮,還想找個人過日子。

「成孤的思慮不周了。」拉過來小姑娘的手掌心,仔細看看,「傷好了。」

日日有人護著,又不用上國子監,做重活,陸太子給她的藥也是上好的藥,就這麼養著,能不好麼。

「都是殿下給奴的藥好啊,對了,殿下要和奴說什麼話。」

陸矜洲鬆開她的手,往後躺回去,慢悠悠道,「宋清瑜吹了枕邊風,父皇朝孤要人了,三姑娘想不想做孤的庶母呢。」

一番話風輕雲淡講下來,簡直猶如晴天霹靂。

宋歡歡不成想,她如何能進宮,先不說後宮險象環生,要和那麼多女人打太極,就說那梁安帝老成,若是入了宮,她難以脫身。

「殿下,您舍得奴麼?」

陸矜洲看她冷靜,反而有些不解,幺女沉得住氣,不哭鼻子了,真叫人納悶。

看來也不是養不熟了,還有幾分他的脾氣秉性。

不多也好,幾分就成。

「孤寵著三姑娘不給,父皇龍顏不悅,給孤下了最後通牒,若是不將三姑娘交出去,便要廢了孤的太子之位,另立他人。」

宋歡歡倒吸一口涼氣,顧不上她的衣裳了。

渾身發涼,怔怔看著陸矜洲,想從他臉上找出一點戲謔亦或者騙人的痕跡。

但是沒有,陸太子說這話的口口勿,雖然平靜,但眉目間找不到一點撒謊的痕跡,如果不是男人會做戲,那這件事情就是真的。

宋歡歡唇色全無,從書案上跳下來陸矜洲懷裡,兩條腿分了。

可憐兮兮叫著殿下,挨著他,「奴是殿下的人了,再去侍奉陛下不好的。」

賴上他的意思,陸矜洲看她的蜷腿坐姿,忽笑,「三姑娘與孤是有不少的親近,但最終的事沒有成,別的人不知道,三姑娘還不清楚。」

宋歡歡心裡慌怕,之前宋畚的事情到底是算漏了。

沒想到宋夫人竟然和宮裡通了氣,要拿她做棋子,挑起陸矜洲和梁安帝的罅隙,她如今靠誰啊,找太後麼,太後恨不得她做此用呢。

陸矜洲的太子之位要是廢了,太後定然心悅。

屆時,她就是廢棋了。

「殿下」

可是宋歡歡不能讓太後如願,陸太子待她好了,陸矜洲若是垮台,她以後的日子恐不好過。

收起來沒多久的淚又掉了,抽噎,宋歡歡心裡盤算,隻能以退為進搏一把了。

「殿下、殿下」

她兩隻手抱著陸矜洲,視死如歸的樣子,看淡生死一般。

小臉白的要命,分明的萬念俱灰,在強撐著。

「殿下待奴好,奴心裡記得,若是沒有殿下,奴還在宋府飽受人的白眼和欺負,哪裡能有今日的好日子。」

「殿下待奴如再生父母一般,給奴好的生活和待遇,奴打心眼裡感激不盡,如今能為殿下做些事情,也是奴該盡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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