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3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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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跟著天子,跟誰不是跟。

旨意下來,著羽林衛的人快馬加鞭趕往西北,就連國子監的先生都驚動了,陸矜洲如今誰也不見,康王和太後的人被激得手腳都不安穩。

尤其是康王,潛藏在上京城的人這時候不動,等西北鎮遠將軍率眾帶來的人一過來,那就是前後被人包抄,夢中捉鱉了。

陸矜洲放任梁安帝許他的人進城,私底下不作為,原是打這個主意。

宋畚急得仿佛熱鍋上的螞蟻,他雖是言官,手上沒什麼兵權,能拿得出手的無非就是宋家的一些侍衛之類。

但宋家是江南的大族,朝康王投誠的人也多,當時康王選了宋畚,又跟宋清瑜交好,都是為了這批人馬進來,能夠將人藏在宋家的錢莊鋪麵酒莊各種院裡。

「宋大人急又有什麼用,鎮遠將軍遠在西北,就算羽林衛的人再快,旨意到了西北,整頓大軍帶人進來,少說也要幾日的光景。」

說到謀反,宋畚心裡還是怕的,「下官隻是擔心兵馬準備不周全,太子大張旗鼓叫殿下宣旨,我們就這麼貿然出手,若是失敗了」

宋家的九族都要被株連。

康王的黨羽,大理寺卿李傾,出言諷刺,他就看不得宋畚的左右逢源。

「自古成王敗寇,宋大人杞人憂天,你做言官見不得血腥,又不必跟在前麵沖鋒殺敵,何須怕些什麼。」

宋畚訕笑是是是。

李傾得了勢不饒人,看向宋畚,接著反嘲他。

「何處不周全,王爺籌謀了這麼多年,本官在王爺麵前早就等夠了,若不是忌憚西北的人,覺得聖上和太子之間的嫌隙還不夠深,何須一直等一直等。」

「如今聖上還活著,王爺的人馬能夠進京也是聖上默許的,還愁沒有什麼出兵的理由。」

「聖上病重,為何要在這時宣召鎮遠將軍入京,說不定是有人冒名頂替聖上頒布了聖旨,想要忤逆,而王爺此時出兵,更是為了聖上的龍體安危,宋大人枉為言官做王爺的禦前,這點事情都不會思量,真是叫人可笑。」

計謀在全不在深,宋畚自然是想到了,所以想給自己留後路,李傾是莽撞的人,康王在一旁不開口,由著他二人爭辯,也是想看看宋畚的態度。

「下官多言了,但聽王爺吩咐。」

場麵話這麼說,宋畚卻不敢不留神,好在他全家裡還有個三女兒在東宮,趁著康王和李傾在部署,他順帶尋了個查看人員的借口,尋了一匹馬,跑到東宮。

宋家可以謀權,但不能堵上全部,不能不留條後路。

那幺女是長心眼的,宋畚這麼多年能看得出來,宋歡歡一覺睡到天明,她酒醒了卻不記事,不知道自己上嘴皮子下嘴皮子一翻,什麼事情都招了。

脖子上的傷是包紮過的,本來疑心陸矜洲的怪異,尋了淑黛細細查問一番,但淑黛說了陸太子早間走的時候,吩咐人好好看顧她,和從前也沒有什麼兩樣,更多了細心。

宋歡歡心裡安定了,她在東宮待得好好的,忽然有人找她,說宋畚在門口。

那是宋歡歡的親父,守衛的人一聽,很快就去通傳。

宋畚急急等著,終於見上了宋歡歡的麵,見她麵色紅潤,更比之前的日子要好很多,就知道尋她留後路是有希望的。

「歡兒,今日上京恐生變數,你要照顧好自己。」

宋歡歡不明白了,宋畚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爹就走了,記得無論發生何事,你都是我的女兒。」

他也不多講,說完兩句話,便翻身上馬離開,還特地遮著臉,生怕被人看出來。

宋歡歡心裡有大疑雲,她果真是沒有猜錯,能叫陸太子生那般大的氣,決計是宮內要出大事了,隻是究竟是誰生事。

宋畚會那麼好心,到東宮門前給她通風報信,又是叫她乳名,又是認她這個女兒。

會這麼好心嗎?

隻怕宋家牽扯進來了,她還有些利用價值,找她打感情牌。

她親爹又如何,世上許多生身父母,都不配為人父了,能是什麼好人。

宋歡歡撇撇嘴,看著宋畚離開的方向陷入沉思。

*

夜還沒靜下來,陸矜洲剛剛扌莫清楚康王派來的人集結的地方,那方潭義匆匆地帶著人來,大聲喊著不好了。

「殿下,東門西門南門都被人包抄,都是有備而來的騎兵,裝備齊全,帶了弓箭和燃油,雲梯,宮門雖然守住了,但仍然岌岌可危。」

「康王帶了人馬逼宮,您出手太快太急,他果然提前了,殿下。」

陸矜洲不慌不忙整理好桌上的折子往外走。

「正是要這樣的快和急,不快不急,拖到了月子,太後那老婦人生下來孩子,更不好處置,虞衍也就有了登基的理由。」

聽著外麵吵鬧的喧囂,還有冒起來的火光,陸矜洲的心卻怎麼都靜不下來,那日宋歡歡的酒醉話,仿佛一個棒槌敲在他的腦門上,半點都靜不下來。

過去有幾日了,陸矜洲依然覺得沒有過去。

這件事情很難翻篇。

「潭義,你說是不是女人的胃口都總是會大些?太後的手裡已經有了年幼的六皇子,仍然不覺得滿足」

話說到這裡,陸矜洲頓了好一會。

「就非要自己生嗎?一個人還不夠她用的,究竟是為什麼?」

潭義前幾句還能聽得清楚明白,後幾句腦子發暈了,都沒有聽出來陸矜洲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為何他有些覺得殿下是通過了太後的事情,說起別的事情了呢。

究竟說的什麼,潭義想不明白。

殿下這些日子,變得沉默寡言,自從那日拎著酒壇子,回府看了看三姑娘,回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雖說和以前也是一樣,但潭義跟在他身邊久了,能看出來不一樣的地方。

殿下究竟是怎麼了。

斟酌了好久好久,潭義試探著回了一句。

「許是太後覺得自己生的安心罷,屬下聽人說女人有了孩子,就會有了記掛,也會更加的拚命,六皇子雖說和太後也有血緣關係,但這血緣關係終究是不親厚的,親生的才更好些。」

「而虞衍正是利用了太後求子的心裡,這才乘虛而入,鑽了空子。」

陸矜洲的眼神怔愣,他站在高台處,看著遠處林林而立,錯落有致的上京城,想到東宮裡的人。

「女人有了孩子,就會安定麼?」

那女人就是沒心肝,沒良心的,未必會有了孩子就會安定,但潭義的話在陸矜洲的心裡留下了波瀾。

他自個都覺得有可能的,宋歡歡惦記宋夫人,若是有了孩子,知冷知熱的,或許就會好了,但是陸矜洲眼下不明的是。

他不敢想,宋歡歡百般推脫,到底是為了什麼,她和虞思謙私底下究竟到哪一步了?

幾許親密了罷。

陸矜洲第一次覺得,女人好棘手,想到這些陸矜洲就起火,恨不得殺人,「到底是年輕氣盛,見的世麵太少了。」

本來可以再容康王和太後一些時日的,但是他心裡不痛快。

不能殺了那幺女泄恨,那就殺一些和她有關的人好了。

都是一些留下不下來的人,宋畚站康王,那就殺康王,宋夫人依仗太後,那就除太後,左左右右都是和幺女有關的人。

陸矜洲心裡想著,出氣嘛,他自己都糊塗了,這出的是哪門子氣。

「殿下,羽林衛的人不多,主要的尖銳部隊都去保護陛下了,我們的人隻要宮門一破,就會立刻混進去。」

其實所有人都不知道,早在數月以前,察覺到康王手底下有異動,鎮遠將軍已經私底下撥了一批人埋伏在上京。

陸矜洲用起來得心應手,如今他心裡有了打算叫那些人混做柔然的士兵,給虞衍打個秋風,至於太後麼,她不過是想暗地裡生個孩子。

這種女人手上有什麼兵權,不就有個宋歡歡而已。

提起來她,陸矜洲就覺得心口疼。

得了,一個女人能當千軍萬馬,太後也委實厲害,沒有什麼不能承認。

皇城亂成一鍋粥,太後驚了胎氣,她萬萬想不到這時候康王的人會過來逼宮,但合宮的最後一道出口被陸矜洲帶人圍堵了,別說是人,就是一隻飛禽都飛不出去。

隻能窩在後宮裡坐以待斃,但又怕康王沖著她來,於是帶著太醫跑到了皇帝所在的萬和宮。

太後護著肚子,梁安帝聽著外麵喊打喊殺的聲音,一直命人去尋找陸矜洲,可太子就像是蒸發了一樣,不見了。

「混賬,混賬,寡人生的好兒子,他們一個個的都是要逼死寡人。」

「駐守皇城的羽林衛都過來了,陛下不急,殿下不會放任您一個不管的。」

太後進來了,一堆人圍著她,梁安帝起不來身,一陣陣地咳血。

太醫跪在旁邊紮針把脈,梁公公給他順氣。

「寡人養了那麼多的將軍,還有士兵,如今過來的也就這麼點人,其餘的大臣呢?太子、太、太子帶著人去哪裡了,不過來守著寡人。」

陸矜洲置身事外,梁安帝完全沒有想到

本以為今日召人回宮,已經是梁安帝最大的讓步了,「寡人的兒子,心腸都冷,一個丟棄寡人,一個要殺寡人奪位。」

帝王之術,分權製衡之法,若是

六皇子今年還小,遇到事情嚇得哭了哇哇的,有好些時候沒見到梁安帝了,又不是養在膝下的,太後不肯分心力給他,人會走路了,卻比尋常的人還要癡呆傻笨。

「嗚嗚嗚,害怕,母後,母後,兒臣害怕。」

六皇子被宮人抱過來,剛一下地看到太後,連忙扒開人沖進去抱著太後,他人不高,沖過來的力氣大,將太後撞到了,肚子本來就疼,人上了歲數更是難。

一下子竟然沒有了辦法,周圍伺候的人連忙喊著,「太醫!太醫!」

這時候另一邊的哭聲吶喊,這才叫梁安帝睜開快要闔上的眼睛,他看到麵前走來走去的人,太後痛苦的神色,還有她隆起的肚子。

梁安帝瞪大了眼睛,別以為陸矜洲是為了威脅他才說的太後懷孕,不曾想這件荒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活生生在眼前。

梁安帝呼吸急促,整個人的身子繃直了,瞪大眼睛盯著太後的肚子,一下子沒了反應。

萬和宮亂成一鍋粥,宮外的戰事還沒有平息。

陸矜洲沒去哪裡,他回了一趟東宮,鎮遠將軍給他的騎兵早被安排在了東宮外麵,東宮此刻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潭義和方響等人,去了國子監保護先生。

他就看著皇宮亂成一鍋粥,此刻的陸矜洲帶著宋歡歡坐在高梁上。

這裡是皇宮的一處房簷,房簷望去能瞧見每個宮門的位置,除了能將一切都收入眼底之外,還能看見底下永無止境的殺戮。

宋歡歡真佩服陸太子,他能尋到這處好地方,又安全又能觀景。

可她一路跟著陸太子過來,能感覺到他心情很是低落,陰鬱,渾身冷,叫人捉扌莫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殿下,您不去護駕嗎?那是您的生父。」

陸矜洲一手搭在宋歡歡的月要間,下巴擱在她的肩頭,一副貪歡躲懶的樣子,「生父,說起來生父,三姑娘的生父也在康王帶來的人馬裡,你要孤去救駕,是要孤殺了你的父親。」

宋歡歡咬咬唇,「我爹是亂臣賊子,殿下不用手下留情。」

「亂臣賊子所以不用手下留情,三姑娘當真是沒有長心的人物,麵對自己的生父,有十幾年養育之恩的父親,也能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

宋歡歡巴不得宋畚死了,因為宋畚不死,她今日若是階下囚,宋家人也不會放過她。

「殿下是奴的全部呀,奴事事以您為重,自然是對著您才會長心。」

真真是信手拈來,什麼話她不會說。

這才是真的能屈能伸的好苗子,搞得他,人不人鬼不鬼,像個行屍走肉一般,心裡光惦記哪點對宋歡歡的恨來。

心裡堵得慌。

柔然的事情沒叫她不爽快半分,倒是給自己添堵不少。

「殿下,夜裡涼,您最近總不愛笑,是不是招惹了秋寒,身子不爽快,陛下生病了,殿下總是兩頭跑,一定很累了罷,奴抱著殿下,殿下身體暖了,心裡也就暖了。」

她一直纏著陸矜洲生怕自己摔下去,這麼高,如果真的摔下去,恐怕骨頭都會被摔成肉醬泥,宋歡歡謹慎得很,她就怕自己摔了。

牢牢攀附著陸矜洲這棵大樹。

「三姑娘及笄了,孤還記得三姑娘說過,及笄了做什麼都可以。」

宋歡歡不想陸矜洲今夜會有興致,下麵的宮亂還沒有停止,他們在的高粱,正是萬和宮的高粱,用不了多久,康王逼宮造反的人攻破了羽林衛,會直接往這邊過來。

她是想過做萬人之上,沒想過要在這種眾目睽睽。

「殿下和奴開玩笑鬧著玩的罷?您總喜歡逗趣。」

陸矜洲撥開幺女的對襟,將她抵在磚瓦上,「孤不會像你一樣,當麵一套,背後又是一套,孤向來說什麼就做什麼。」

「比如此刻,孤覺得三姑娘也會喜歡的,不是不愛走尋常路麼,聽四處的喊聲,都在為我們助威。」

「三姑娘覺得張揚嗎,這樣的初回,你要不要。」

小姑娘的肩頭露出來,她很快就沒著什麼在身上了。

今晚的夜色很涼。

軟綿綿的美人蕉掛在東宮的那顆樹上,明月懸在正空中,美人蕉以攀附的姿態,是兩隻藤條被迫繞纏著樹生長。

還有什麼比此刻的月景更好瞧,是雨打美人蕉。

花開苞了,迎著月色。

初回,總是難的,難的可不止陸太子一個人,小姑娘磨人的本事大通天了,以前不覺得,現在才是真的。

難怪沈煜說,女人身上的彎彎腸腸,你是沒遭過。

玩不過,索性也就撂了手,一了百了。

陸矜洲是想的,他倒是想。撂開了手,可惜,什麼叫進去容易出來難,卡要命了。

他今兒個才明白,原來是這樣的。

陸太子被逼得沒辦法,萬和宮的磚瓦都被踩碎了好幾塊,小姑娘的神情也沒見鬆,是要整死人的勁頭,一陣一陣。

額上蹦起來的青筋,一根接著一根,甚至滾起來汗水。

「三姑娘不鬆,孤要斷了。」

美人蕉睜不開眼睛,隻微微垂著頭哭,抽泣的聲音小,落在陸矜洲的耳朵裡,又癢又麻,她有臉哭,不就是收拾了一下人,至於這般死磨人不鬆。

「宋歡歡,宮外的人,不出三刻,便會拿刀砍進去,你再不鬆,所有人都會看見。」

宋歡歡如今才不管這些,她一味的哭,邊哭邊說,「我不會。」

「不會什麼,憑什麼殿下要進來就進來,要怎樣就怎樣。」

陸矜洲心覺得和她很難講道理,「太磨人不好,日後還想好過,如今就該識趣些。」

「殿下有真本事,就不該求女人。」

陸矜洲真要被她逗笑,看在她還是個苞的份上,下手也就輕了一點點,何至於讓她尾巴就要翹上天。

「三姑娘不要臉,孤也不是第一回知道。」

「不鬆是不是?」

陸矜洲發了狠性,說這句話,一點一點的勁頭加上,把小姑娘好不容易壯起來的膽子,還有立起來的骨頭都要沖散了。

「宋歡歡,那就一起死好了。」

不聽話,就是欠收拾,沒良心的人,就該給他生孩子。

生了孩子,女人的心腸就會軟了。

*

萬和宮底下哭得不可開交,康王的人到底是沖了進來。

梁安帝醒過來第一眼見到就是他眼下最孝順兒子豎立在他麵前的那把刀,明晃晃的刀光劍影。

「梁公公取來了筆墨,父皇醒了,趁著您還有一口氣,大家都在這裡,父皇坐起來拿起筆給兒臣個封賞罷,兒臣不要高官厚祿,隻要做新君,您還可以活著。」

梁安帝快死了,他如今就吃軟不吃硬,康王他信不過,如今陸矜洲不露麵,這詔書寫不寫又有什麼區別,隻要太子一直不露麵,康王已經殺到了萬和宮,再殺掉一些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父皇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兒臣在外殺紅了眼睛,身上染著太多人的血,不想再染上父皇的血。」

梁安帝想要起身,康王防備他,那刀橫過來,刀尖對準了梁安帝的眼睛。

「再妄動一步,別怪兒臣不講情麵。」

梁安帝撐著床榻,「你想要當太子,那就替寡人辦件事情。」

康王坐在塌邊,問梁安帝是什麼事情。

「太後忤逆,你替寡人結果了她,殺了太後,上京城的天子,寡人讓給你坐。」

康王聞言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順了兒臣心意的事情,不需要父皇吩咐,兒臣也會斬草除根,太後既不是您的生母,也不是兒臣恭敬的長輩,既然忤逆了皇朝,這樣的人的的確確是不用留下來。」

康王都不親自動手,吩咐了手底下的人過來,對著太後走過去,有幾個忠心的宮人受過太後的恩惠一直護著她,被康王手底下的人一下結果處理掉。

萬和宮頂上的人鬧夠了,一陣一陣的,美人蕉的根部得到了許許多多的灌溉,頗有種爛泥扶不上牆的不入眼,總之,陸太子好貼心了,頭一回沒找到威風,發了狠以後,慘的人自然是宋歡歡。

「殿下,我知道錯了,下回再不敢了。」

已經不是陸太子要求女人的事情,而是他不願意出來,小姑娘被沖得人命都去了半條,要是陸矜洲在這一小會鬆了手,她肯定要從上麵摔下來,狼狽且出名。

「你長記性了沒有?」

陸矜洲貼著小姑娘的耳朵問她,見她眼睛都睜不開,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陸矜洲便知道頭一頓的收拾是夠了,陸太子心裡的氣出了一點點,還算好說話了,不似一開始那般胡攪蠻纏。

「不收拾你,總是不會聽話,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和孤鬧。」

宋歡歡想問,她做錯了什麼,但又不敢,從前罵陸太子愛計較,陸太子鵲鵲小,那都是哄人的,畢竟能把人嘴都給攪酸的男人,可想而知。

那是宋歡歡第一次覺得,上京城真的太難混跡了,她一個人在這裡,沒有人疼,後來好不容易抓住了東宮的樹乾,卻忘記了,依附於人,也會受製於人的道理。

天下,沒有容易的交易,何況是不單純的男女之間。

她忘了。

小姑娘被這一出鬧戲,折騰得夠嗆,嘴邊那句她何處不聽話的句子還沒有冒出來,眼皮子已經闔上,徹底的不想認識。

「不怕。」

陸太子幽吐出一口氣,親親她的額頭。

「我們來日方長。」

宋歡歡沒聽見陸太子的自言自語,陸矜洲收拾好狼藉,帶著宋歡歡回了東宮,好好安置了她,才慢吞吞帶著人進宮做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

康王為了得到梁安帝的詔書,命人親手殺了太後。

萬和宮裡的血腥味聚在一起,久久沒有散去,陸矜洲沒有鎮遠將軍的扶持,沒有兵權,做太子怎麼做得過他,也不拘著找人。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梁安帝親手所寫的讓位詔書,沒有這個東西,他就是亂臣賊子。

不管以後的位置是不是逼宮得來的,康王要的東西,就一定會攥到手裡,不僅如此,他還要名正言順。

梁安帝的詔書寫到一半,陸矜洲帶著人來了。

門外的宮人在喊,「是鎮遠將軍的人馬,太子殿下帶著人過來了!」

康王踢開喊叫的人,往外走,出了萬和宮,坐在馬背上,穿著一身銀色盔甲領頭的男人,不正是龜縮起來的陸矜洲麼?

康王聽到鎮遠將軍,隻覺得可笑,遠在西北的大軍,難不成長了翅膀飛過來了。

但出了萬和宮門,他嘴邊的笑便逐漸凝固了,因為陸矜洲帶過來的人馬,的的確確是鎮遠將軍的五千騎兵,如假包換,陸矜洲身旁的那個男人,臉上有一個刀疤。

那個人康王熟的不能再熟了,是當年鎮遠將軍手下的一名將士,很得重用,當年梁安帝還指了他給康王當指點武藝的先生。

康王一身的技藝,都出自於這個人。

「好一個甕中捉鱉,陸矜洲,我小看你了。」

他集結進來的精銳,早在攻克皇宮三門的時候,已經損傷慘重,如今對上日日在西北操練的將士,勝算幾乎沒有,這場仗,還沒有打,就見分曉了。

「甕中捉鱉,這招孤用過的,宋大人從前就知道,怎麼?跟在康王身邊這麼久,做他的軍師,怎麼不和康王多說說,孤究竟是個多難纏的主。」

戲台子那會,不就是甕中捉鱉。

「一手離間計耍得漂亮,本王北的人,何時來的,你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布下這局棋。」

陸矜洲饜足了,戲要結束了。

他不費吹灰之力,利用康王擊潰了太後,殺了虞衍的腹中子,又打壓了梁安帝的製衡術,不僅如此,更叫鎮遠將軍得召回京。

「大概是你將宋清瑜送進皇宮的時候。」

康王眯了眯眼睛,「宋清瑜是你的人?」

旁邊的宋畚大氣都不敢出,太子的計謀很深,又忍不住在心裡感嘆,這番籌謀,誰能比得上他,便是國子監的第一先生都弄不過他的權謀。

「不是,孤從來不會利用女人,要說到布棋,父皇體內的毒,不就是源頭,康王用孤的東西,得心應手。」

康王沒想到,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了,梁安帝體內的毒,追根溯源是陸矜洲下的,那麼他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地方。

所有人都被他耍得團團轉,康王一句話也不想再多說,最後連拚都沒有。

那柄血淋淋的刀,擦過自己的脖頸,自負的人,會死在自己的刀下,這種人隻會做自己的亡魂。

陸矜洲都沒有下馬,他沒進萬和宮,隻吩咐手底下的人進去收拾殘局,方響和劉玨以及沈煜幾人處理了皇宮的事物。

今兒個死掉的人都不充數,科舉選的人,剛好填上了空缺。

陸太子什麼都算得好了,尤其是康王手底下的大理寺卿那位置,他留給虞思謙,留給他眼皮子底下的人。

報復,是個男人都會報復的。

宋歡歡要瞞,瞞不住,騰出手,管管後宅的事情,前些日子那麼忙,如今可算是能好好算個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改個書名,別找不到我哦。

(尤物)改(太子為我掌中玩物)

前麵的好像不太對。

另—

身體好很多啦,不用擔心,謝謝小天使們,祝大家天天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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