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2 / 2)

加入書籤

讓他知道知道,這幺女到底是誰的人。

許是見她可憐,好一陣風雨,陸矜洲才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慢的。

「今兒個孤去了國子監。」

宋歡歡咬著下唇,靜靜聆聽,這一下沒輕沒重,她難過又不想哼出來,舌頭都破皮,全依仗太子殿下沒有規矩。

「三姑娘怎麼不回話?」

太子殿下最喜歡在不正經的時候和人聊正事,這說不上來是怕耽誤什麼,正人君子是不是都如同他一般,衣冠楚楚,底下不是人的作為。

「殿下說話,奴婢插不上嘴,奴聽著。」

「先生說三姑娘在國子監很沒有規矩,勾搭外男,有沒有這回事。」宋歡歡覺得不可能,先生的性子淡薄,不是這種亂嚼舌根的人,要說不聽話,隻怕是陸潮汐告的狀。

「殿下明鑒,奴是殿下的人,在殿下的地盤,豈敢胡來。」

「奴聽不進學,殿下不要再送奴去國子監了罷,奴與殿下分開了許久,這些日子不見您,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上課難免不專心些,許是先生傳錯了意思。」

科舉結束了,小道士想來不會去國子監了,她還去國子監做什麼,這時候要好好待著,實在不行,賴在陸矜洲身邊就好。

隻需要知道陸矜洲要做什麼,她才能跟著陸矜洲轉。

「三姑娘很會說話,孤聽著你說,心裡覺得舒坦極了,你有好本事,天大的氣都能順下來,若是有你在父皇身邊,父皇或許能長生不老也不一定。」

宋歡歡不接話了,她覺得莫名羞恥,陸太子耍瘋,不能一味的順從。

既然不能反駁,那就默抗。

「好了,不與你小家氣的女人鬧,明兒個有太醫上門,仔細你的身子骨,好好將養著,孤適才說的話可不是孩子話,莫不若別人都像你,愛賭一時的意氣。」

宋歡歡不說的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總歸男人的手停下來了,她也有了喘息的機會。

「孤吩咐你往日後要吃什麼,你都必須吃完。」

不出一月,這幺女肚子必然要揣著東西,也就一月夠了,多的時日他也不能忍。

*

科舉結束後,國子監走了大批的男門生。

雖說又有新送進來門的人,但總歸要等幾日,國子監一下空了,不似從前那般人滿為患。

「小道士不來了,太子哥哥養的小婢女也不來了,我這生活可真是無趣得緊。」

「你有沒有打聽出來,小道士去哪裡任職了?太子哥哥給他什麼官職?」

陸潮汐來了國子監隻聽了一堂學,便收拾了東西,帶著婢女出去,沒了人好無趣,隻剩她在一旁乾坐著。

「小道士才學匪淺,奴婢瞧他放榜的位置在第一個,想必是很高的官職罷,至於是個什麼官位,殿下不清楚,奴婢跟在您的身邊就更不清楚了。」

「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能不能學了機靈一些,學學太子哥哥身邊的小婢女,你有那個口齒,小道士的胳膊肘也不至於往外拐了,我真是」

陸潮汐揚起來繡帕要打人,卻打不下去,負氣趴在一旁的窗。

「還說給他送個帕子當賠罪禮和恭賀禮呢,這可是本公主親自繡的,如今人也找不著,繡了也沒地放。」

陸潮汐揣著這帕子,貼心口放好些時候了。

就盼著什麼時候能見到小道士,拿給他。

「你出的什麼歪主意,你看看你看看,本公主的手心紮了那麼多針,如今都還疼著,做這些有什麼用嘛,他都一點不會在乎我。」

「眼裡隻有太子哥哥的小婢女,我還要替他瞞著,就怕太子哥哥因為他勾搭了小婢女,所以扣了他本來該有的位置,本公主什麼時候這麼對人好過! 」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那那小婢女不就是比我好看那麼一丁點,至於要往她旁邊湊嘛,本公主那巴掌又不重,隻是想給他長個記性,他倒好!我對他的好全都被他忘掉了!」

一旁的婢女知道陸潮汐是有氣找不到地方撒氣,說的都是氣話,卻不敢和她辯駁回嘴。

「公主惦記小道士,不若和小婢女幾分麵子,您和小婢女撕破臉,小道士在中間或許也也不知道怎麼勸。」

陸潮汐提起來宋歡歡,跟對方是她殺父仇人一般,才不想給宋歡歡半分麵子。

「你腦子進水了罷,她就是太子哥哥身邊一個低賤的小奴婢,何至於要讓本公主主動與她示好?上回的事情,難不成你也覺得是本公主錯了?」

陸潮汐在氣頭上,侍女哪裡敢和她作對。

連忙擺手說不是,好聲好氣哄勸,替陸潮汐說話,「您自然是沒有錯的,都是小婢女和小道士不識抬舉冒犯公主。」

陸潮汐翹著嘴,收回來手中捏得發燙的帕子,她繡的帕子上頭是一朵鳶尾花,歪歪扭扭,沒有鳶尾花的花樣,大概也隻有她才知道這是一個鳶尾花樣的帕子。

手指撫扌莫過上頭的花樣,臉上滿是失落,喃喃自語道。

「若是母妃還在,能親自教我女紅便好了,母妃的女紅手藝是最好的。」

話說到這裡,她又埋怨起一旁的侍女,「你從前怎麼不勸我。」

「往日跟著嬤嬤多學一些,今日也能多繡好一些,不至於這般不好瞧。」

「或許不是我拿不出手,送不出去,而是小道士根本就不會要罷,街上買的帕子都比我的好。」

侍女知曉陸潮汐的性子,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了。

「街上的帕子好看都是千篇一律的,殿下親自繡的別出心裁,奴婢瞧這帕子雖然可能不太如意,但您有心,這是用錢買不到的,何況您留的料子,自個都舍不得用,尋常物哪裡比得上。」

侍女這番勸下來,陸潮汐心裡好受多了,她將帕子仔仔細細對折起來。

「你說得對,隻盼著那小道士不要似上回一般不識抬舉,否則我再也不要搭理他了。」

陸潮汐捧著帕子傻笑,世界上的公主隻有一個,小婢女千千萬呢,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我們去東宮,太子哥哥一定知道小道士去了哪裡,我真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陸潮汐和上回一樣撲了個空,陸太子這些日子整頓朝廷,陸矜洲隻有晚間時候才會回來耕耘,不過冤家路窄。

如今已過荷花盛開的季節,東宮新建的池塘裡,還有許多盛開不敗的荷花。

宋歡歡坐在長廊下,小巧的足上沒穿靴子,一下一下撥著池裡的水,手裡拿著餵魚的餌料,時不時撒一些下去,她粉黛未施,眉眼精致,像一朵成精的荷花精。

「你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恬不知恥,靴子也不穿在這裡玩水,真是有傷風化。」

兩人一見麵就是掐,陸潮汐恨不得將她推進水裡,一雪之前的恥辱。

且不說這處沒人來,但說楊管家吩咐過,誰敢去攪了三姑娘的好興致,過往的女侍,全都目不斜視。

「公主殿下駕臨,奴婢有失遠迎。」

宋歡歡也不起身行禮,隻瞧了陸潮汐一眼,她雖然說話恭敬,卻懶散極了,顯然是沒有將陸潮汐放到眼裡。

「旁邊沒有別的人,你終於不再裝柔弱扮委屈。」

宋歡歡挑挑眉,好興致吃了一塊糕點,「奴婢是粗鄙之人,所作所為皆是身不由己,金枝玉葉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當然不會理解了。」

「你就是賤皮子,別以為你瞞了所有人,總有一天太子哥哥會知道,小道士也會知道,他們都會看清楚你的真麵目,最終離你而去。」

「小道士隻是受你蒙蔽,他那麼聰明,不會被你瞞一輩子的,太子哥哥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方法有千萬種,他最恨別人騙他,要是讓他知道你騙他,你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陸潮汐惡狠狠的警告,宋歡歡看著她幾乎要□□的模樣,失聲笑出來。

「公主殿下這是在為奴婢想嗎?」

「你若是聰明,就該趁著事情還沒有敗露之前離開上京城,躲到所有人都看不見的地方,或者早早向他們認錯,承認你朝三暮四,水性楊花,兩麵三刀。」

宋歡歡從廊沿上跳下來,「奴婢要是走了,給公主讓位置嗎?」

「小道士不喜歡公主,太子殿下也不喜歡公主,都是因為奴婢更討喜的緣故,殿下心裡不舒服了,你想著把奴婢趕走,思謙和殿下就會把愛轉到您的身上。」

「小道士想在上京城混下去,沒有本公主,他不可能,你不過就是個卑賤的侍妾,本公主可是太子哥哥的妹妹,侍妾可以有多個,妹妹一輩子都隻會有一個,你少得意。」

淑黛給宋歡歡擦乾淨足趾,給她穿上靴,她才慢悠悠過來。

「幾日不見,公主罵人的功夫有所長進,不知道是不是跟著先生學了許多,還是和殿下告狀磨快了嘴皮子。」

宋歡歡湊著她的耳邊語重心長地說。

「奴婢的下場如何,就不勞您多擔心了,至於思謙和殿下,就算他們發現了又如何,隻要他們心裡有我,就會舍不得我呀,舍不得就會一直記著我。」

陸潮汐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她的臉撓花。

「您說得對,殿下隻有您一個妹妹,侍妾可以有很多個,但是殿下若是有了兒子女兒呢,他為了妹妹不要自己兒子女兒的生母嗎?」

「孰重孰輕,顯而易見。」

今兒個出來找宋歡歡的朝瑰公主和她的侍女站在另一旁的拐角處,聽著兩人的對話,瞧著兩人劍拔弩張,水火不讓。

朝瑰看著宋歡歡的樣子,真覺得她和那個人好像,從來都是隻做有把握的事情。

好像月匈有成竹,風輕雲淡,拋開一切來說,她真羨慕又欣賞宋歡歡另一麵的性子。

侍女在一側用柔然語暗嘆道,「您的對手竟然是一個連公主都敢得罪的人,這真不好對付。」

朝瑰在心裡自嘲,公主又如何,這身份有時候就是束縛。

她不也是公主麼,活得不恣意灑脫,卻淪為棋子,到了上京城,連門都沒隨意進出過她是公主又怎樣,萬般用處都沒有。

陸潮汐也貴為公主,卻還不是處處受到這位三姑娘的挾製。

「你、你、你簡直白日做夢,胡說八道,白日做夢,太子哥哥怎麼會讓你這種沒名沒分又小家子氣的女人給他生孩子,絕對不可能,母憑子貴?就算爬到了高位,你也就是個小賤婢。」

「後宮裡像你這樣的女人多了,都是命比紙薄,心比天高,你也仔細些,別跌下來。」

宋歡歡哎呀一聲,圍著陸潮汐團團轉,扌莫著下巴嘖嘖道。

「公主殿下好修養,張口閉口就是小賤婢,小家子氣,奴婢雖然沒有什麼教養卻也知道這麼話,是萬萬不可能輕易說出來的,難不成國子監的先生便是這般教我們的麼?不若奴婢晚間請教一下殿下,是不是如此?」

「你說不過本公主,就要告狀給太子哥哥聽?卑鄙的女人!」

宋歡歡不想與她多費口舌,她坐在廊下是覺得悶,如今站久了月要更是酸疼。

「廊下的魚好看,公主不如在這裡餵給它們一些吃食罷,公主殿下留下來用飯麼,晚間時候殿下也會回來的,您來東宮是不是有事尋殿下,正好奴婢在一旁,就剛才的事,正好同殿下說。」

宋歡歡將手裡的魚食塞給陸潮汐,帶著淑黛揚長而去。

陸潮汐心裡煩得很,砸了宋歡歡給她的魚盤,將那些散亂的魚食踩得稀巴爛,跺跺腳離開了。

聽著後麵陸潮汐的氣急敗壞的動作,宋歡歡心裡真是雀躍得很,這就沉不住氣了呀。

就這樣的,還想和她鬥呢,不收斂脾氣,怎麼才能鬥贏她。

人都走乾淨了,朝瑰才領著她的婢女從暗處出來,撿起被磕碎的邊角魚盤,上京城的瓷器大多數都是白玉做的,本以為隻好看美觀,不曾想,還很耐摔,不四分五裂,隻破一些小邊角。

「公主別扌莫,當心磕到您的手。」

朝瑰蹲在地上,撿起沒有被陸潮汐踩碎的餌料,裝回到魚盤裡,站到適才宋歡歡站的位置,餵給魚吃。

「這麼高的位置,三姑娘站上來,竟然不需要人攙扶著,還盪著腳,她還真是不怕。」

一旁的侍女不以為意,癟嘴說道。

「那三姑娘可不柔弱,她雖然沒有些什麼功夫底子,卻也不嬌生慣養,正因為來路不淺,您更要防著她一些,太子那邊即將登基,您不要再坐以待斃了。 」

侍女苦口婆心的勸解,朝瑰聽見了也置若罔聞。

陸潮汐氣得渾身都在冒煙,一隻腳才抬出去,就在東宮的門口見到翻身下馬的陸矜洲還有潭義。

提著裙子忙慌慌迎上去,「太子哥哥,潮汐好些日子沒有見到你了。」

雖不是一母所生,但兩人的關係卻親厚,陸潮汐敬重兄長,雖有些怕他,卻不避他。

陸矜洲才從宮裡回來,朝政上的事情處理完了,他今日早回是為了登基的事情,宋歡歡的肚子要趕快,最好快些有動靜。

「不在國子監待著,整日沒規矩瞎跑。」

說到沒規矩,陸潮汐想起來宋歡歡要告狀,自然就不敢提她的事情了,隻盼陸矜洲能告訴她思謙的官職,如今落在何處,她好送出去藏起來的繡好的帕子。

「我有事尋太子哥哥,便和先生告假了。」

陸矜洲將馬鞭遞給潭義,他的手上隻提著一封包好的熱乎糕點。

「何事?」

陸矜洲往裡走,陸潮汐不想跟著他進去,再見到宋歡歡的那張臉,便將陸矜洲攔了下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一句話的事情,便不進府耽誤您的功夫了,隻不過想在太子哥哥這裡尋個人的下落,希望太子哥哥告知我。」

陸矜洲停了腳步,看著陸潮汐,等著她開口。

「今年的榜首,哥哥給了他什麼職位,小妹和他算有些交情」,說到這個陸潮汐不好意思般別了耳邊的頭發。

「想給他送個賀禮,哥哥可知道他在何處?」

今年的榜首。「虞思謙?」

個個都是尋他的人,陸矜洲心裡有成算,「進來說話。」

他帶著陸潮汐去了正廳,陸潮汐以為自己何處說不對眼了,還是說漏嘴了,一直惴惴不安,等著陸矜洲開口詢問。

「你和虞思謙如何認識?」

他這妹妹,向來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上京城裡的貴胄公子,有她喜歡的,她就是個個都看不上眼,如今來了個虞思謙,看模樣是活動心思了。

「如果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孤會讓你再也見不著他。」

這話驚得陸潮汐茶也不敢喝了,她經不住詐,隻以為虞思謙因為宋歡歡的事情得罪了陸矜洲,忙替他開解,說他是個好人。

「太子哥哥您別為了一個女人,就私底下」

給人穿小鞋啊,這不是君子的作為。後半句話陸潮汐不敢開口,陸矜洲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與他查到的消息貼合了,那幺女從前和虞衍是有過聯係,而這虞思謙卻是在國子監認識的,思及此,陸矜洲不免在心裡哂笑,送她去國子監避風雨,她倒好,閒著閒著閒出屁了,敢給他招男人。

「你既然擔心他出事,便一五一十好好與孤交代清楚了,不要落下什麼東西,尤其是與宋歡歡相關的。」

陸潮汐瞪大了嘴,不禁在心裡覺得冷寒,原來太子哥哥什麼都知道啊,那小婢女的所作所為太子哥哥都清楚麼?

「那我說了,你不許為難思謙啊,他也是受人蒙蔽,他心眼很好,一點都不壞的。」

陸矜洲一記冷眼過來,陸潮汐縮縮脖子。

「孤養的女人,孤清楚她的秉性。」

陸潮汐立刻就反駁了,「太子哥哥受人蒙蔽,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小婢女私底下有多不知收斂。」

陸矜洲肅著臉,哦一聲,「如何不知收斂?」

陸潮汐咽下口水,抿抿唇,「我要是說了,哥哥要先保證不對著小道士發難,那我就全都告訴你。」

「你若是不說,孤也能查清楚。」

陸潮汐揪著頭發苦惱,「你怎麼喜歡和你養的那個女人一般喜歡耍賴皮呀,我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有恃無恐!都是哥哥你總是慣著她,叫她和我作對。」

「哥哥總偏心外人,明明我才是你的妹妹,她這種女人滿大街都是了,這隻沒了,上街抓一隻不就好了,何必處處寶貝著。」

陸矜洲翹起來一條腿,揚揚下巴讓她接著說,但陸潮汐隻敢埋怨,可不敢指責。

「虞思謙不也是滿大街都是了,孤殺了他,再挑一個做大理寺的少卿不就好了。」

陸潮汐一下子喜悅,「哥哥給了他大理寺卿的位置!」

這官位可不低了,隻給他一張帕子做賀禮會不會輕了。

「既然覺得委屈,又何必替他四下遮攔,替他在孤這裡討恩惠,惹得你不快活,孤替你處置了他,就當做哥哥的給你出口惡氣。」

陸潮汐滿臉歡喜,被陸矜洲這一番話說得就像是被人當街潑了一盆涼水,負氣坐會椅子上,好半響沒說話。

陸矜洲看著她氣鼓鼓,也真是有耐心和她耗,陸潮汐的性子他很清楚,要強又莽撞。

果不其然,陸潮汐憋不住氣,站起來劈頭蓋臉,一股腦就說。

「哥哥隻顧著奚落你自家的妹妹,卻也不想想,我舍不得小道士,就好比你舍不得那小婢女。」

「你既然知道了她騙你還在外麵和人牽扯不清,你光想著怎麼處置了思謙,卻也不想想要怎麼弄死那女人,哥哥偏心,你隻顧著那女人是你喜歡的心愛的,卻也不心疼你妹妹了,小道士也是我喜歡的,我想要的,哥哥不能為了保全你養的女人,就要處置我喜歡的人。」

「到底都是被人耍,為什麼哥哥也要幫著外人來欺負我,明明我們兄妹是同病相憐,到了哥哥這裡,我卻也低你一籌了。」

她就是不服氣,覺得陸矜洲被女人迷昏頭。

「你就全都知道好啦,那女人根本就不像表象一樣的柔弱,她手腕心計可深沉了,平日裡一副討巧賣乖的樣子,說出來哥哥別不信,你應當好生詐她一回。」

詐她,自然是詐過來

不然陸矜洲今兒個也不會叫陸潮汐進來聽她說會子的廢話。

他就是擔心那幺女嘴裡的東西沒有吐乾淨而已。

陸潮汐從頭到尾,半絲半句都沒落下,從陸矜洲帶著宋歡歡進國子監第一日開始便在說了,以至於後來的,她在窗桕瞧見的,還有宋歡歡給虞思謙送糕點的,在國子監門口發生的事情,吧嗒吧嗒說了好久好久,滿是一些酸酸的數落,還有不盡的委屈。

話到後麵,還擦起眼淚來。

「我從前也是對他好的,雖說他不喜歡我,還維護別人,我打了他,我心裡也難受得緊,科考的日子過去了,我怎麼找他都找不到,想和他好好說句話也說不了。」

「今兒個,我來府上尋哥哥,哥哥也不在,反倒被你養的那個女人氣得不輕,她竟然是說她要給哥哥生孩子,說有了孩子,哥哥就會舍不得她了,會一直護著她。」

「還想母憑子貴,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想想自個的出身,東宮裡已經有了正兒八經的女主人,哪裡還能輪得到她說上什麼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陸矜洲原先是氣的,尤其在陸潮汐說到,宋歡歡給虞思謙帶了糕點的事情,男人的目光落到桌上的糕點上,他近些日子回來,每回都沒有忘記給她帶東西。

那幺女許是學了他的做派也說不準,竟然用他的東西,他的手腕,去哄別的男人。

陸太子的眼底的冷寒,便是十二月的凜冬都比不及。

說起來這件事情,隻怕便是在那時候,說給他聽的卷麵從宋歡歡的嘴裡跑到虞思謙的答卷上。

但聽到陸潮汐這般數落小姑娘,他的心裡又是一番的不痛快,那宋歡歡是他的物件,便是做小娼婦,也隻能在他麵前賣弄風情,何時輪得到別人數落。

這個別人放在別人身上是死罪,放在他的妹妹身上也不成。

陸潮汐心思不夠細膩,沒發現陸矜洲的反應,不吐不快,說出來她心裡舒坦極了。

這些心底的話陸潮汐不會輕易與人說,她有作為公主的驕傲還有對求愛的尊嚴,放不下的,端著的東西。

「哥哥不知道,那日在國子監多少人都在說我,說我囂張跋扈,說我如何如何。」

本以為陸矜洲會站在她這一邊為她說話,殊不知道陸矜洲開口就是一句。

「小姑娘家,說話也沒個避諱,孤瞧著是該重新找個禮儀姑姑好好教教你。」

「哥哥若真要找人好好教潮汐,也不能厚此薄彼,你屋子裡的女人,可比起我的囂張跋扈卻也沒收斂多少,她也該找人好好教教。」

陸矜洲哼笑一聲,收起腿走到陸潮汐麵前,曲指彈了彈她的額頭。

「下次記住了。」

陸潮汐捂著額頭,像個拔尖的小薑苗,不知道低頭。

「哥哥是不是被我說到了痛處,所以想著替她維護,那日在國子監門口,我可沒有真的想打她,隻不過嚇嚇人而已,沒有小道士撲上來,我也不會碰著她臉蛋半分的。」

就知道舍不得那女人的臉,明明就是被迷昏頭了。

就知道拿自家的妹妹出氣,也不收拾收拾屋裡的人,不就是好看些,隻要做了天子,何愁找不到好看的女人。

「我聽說父皇快不行了。」

康王的死,陸潮汐沒放在心上,她對康王沒有半點兄妹的情分,雖說生辰禮也有往來,但終究是表麵,如今康王死了,陸潮汐還覺得是除了一害,隻恐怕康王在世,和陸矜洲爭奪儲君的位置。

日後陸矜洲敗了,康王上位的話,康王對她不好。

隻怕自己也如同柔然的朝瑰公主命運相同,被人送去和親鞏固邦國的勢力也說不準。

「早便不行了,如今用了藥拖著一口氣,你閒來22沒有事情,又不喜歡去國子監,就進宮陪陪父皇也好。」

陸潮汐點點頭,應下了。

「但小道士的事情,哥哥能不能看在你妹妹的薄麵上,不要給他使絆子,他窮苦的人出身,從前在國子監偷學,也是很努力的,從來沒有半分的懈怠。」

「如今能考取功名,卻也算是將偷來的東西用到了實處。」

「哥哥是明君。」

陸矜洲自然心裡有打算,不會宣之於口,他盤算的人不是虞思謙,而是宋歡歡,盤算她的肚子及時能揣個東西。

好叫他能夠垂簾聽政,日日偷閒。

「你想要虞思謙,做哥哥的,如何不幫你。」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末世之我的空間能種田 當女主開始偏執(快穿) 我養的老公是豪門大佬 我直播飼養人類火遍全星際 娶了我寫的反派後 天生公主命 我媽喊我回家結婚 遊戲世界:我有多項選擇天賦 於是我和反派弟弟HE了 科舉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