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錯位的時空(1 / 2)
鎮長家的浴室簡陋得超乎馬沙的想象: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放了一個裝滿熱水的大桶,這就是浴室了。
上次看到這種浴室,還是在央視版水滸傳裡,潘金蓮洗澡的時候。
還有就是貓和老鼠裡,湯姆貓給傑瑞也是這樣洗澡的,一邊洗澡一邊往湯裡削胡蘿卜和洋蔥。
馬沙脫了衣服,坐進澡盆。
水溫剛剛好。
雖然這個澡盆小得根本無法充分舒展身體,但是習慣了之後,馬沙還是放鬆下來。
然後他看著視野右下角的進度條,突然想到,在泡澡的時候哼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正好測試馬沙之前的猜想,看看哼歌能不能加進度條。
馬沙覺得有這個希望,畢竟連小屁孩扔風滾草都加進度條呢。
於是馬沙哼起歌來。
他專門挑了一首適合西部的歌——《紅河穀》。
「野牛群離草原越來越遠,它知道有人類在來臨……」
進度條動了,但是隻動了一點點。
——難道是歌的問題?
馬沙決定換一首適合決鬥的音樂,於是他吹起口哨,吹的正是《荒野大鏢客》電影那個經典的主旋律。
口哨一響,進度條噌的一下竄出來一塊,馬沙體感光靠這個音樂得到的進度條長度——這話怎麼這麼拗口,來個百分比不行嗎?
總之這個條的長度,有馬沙剛穿越時候智勇雙全埋伏那四個匪徒時長度的一半了。
難道說,自己以後開打之前必須吹口哨?
但馬沙並不是特別精通吹口哨,穿越之前他吹口哨,自己覺得挺在調上的,旁人卻基本聽不出來他吹的啥。
是不是弄個口琴之類的樂器會更好?可是馬沙不會吹口琴,他唯一會的樂器是溜溜笛,學名好像叫滑笛、哨笛。
決鬥前叼著個溜溜笛一直滴哩哩地吹,這不是更沒有西部的氛圍了嗎?
還是想辦法學個口琴吧,《西部往事》裡主角不就一直吹口琴麼,多有範兒。
還有香煙看情況也得整上,搞不好就有加成呢。
畢竟伊斯特伍德老爺子塑造的最經典的西部牛仔形象,一直都叼著他的煙。
馬沙不會抽煙,但是為了在殘酷的異世界生存,他可以學一下。
抽煙有害健康,但是命都沒了要健康有什麼用。
馬沙一邊想一邊吹口哨,突然浴室大門砰的一下打開了。
安德裡亞沖進來,驚訝的瞪著馬沙。
「你乾嘛?」馬沙大驚,雙手捂住關鍵部位。
「你還是個吟遊詩人?」安德裡亞大聲問。
馬沙懵了:「我不是啊,為什麼這麼說?」
「你是!我本來在門外想看著鎮長家的黑奴洗你的衣服的,結果聽到你的口哨聲,我一下子就興奮起來了!」
馬沙眨巴眨巴眼:「興奮?」
他得承認,這個詞讓他想歪了。
於是他說:「那啥,有沒有可能是你喜歡我,所以有反應了?」
「你想得美!就算我是這樣,給你洗衣服的黑哥們也是嗎?外麵他們超興奮的!」
馬沙:「呃這……我不好說。」
「這絕對是吟遊詩人的效果,」安德裡亞沖到馬沙的盆旁邊,雙手按著盆邊身體前傾,臉都快懟馬沙腦袋上了,興奮的說個不停,「你為什麼不說你有吟遊詩人的能力啊!能放多少環的神術?戰歌會幾首?你說話啊!臉紅乾嘛?」
馬沙尷尬的提醒這姑娘:「那個,我在洗澡,正在洗。」
英格利斯語的結構和現實的英語很像,會用特定的詞綴來表示現在進行時。
馬沙刻意強調了那個ing的結構。
安德裡亞尬住了。
「額,這。沒事,」安德裡亞說,「我也讓你看一次就扯平了。」
「好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別發瘋了!趕快出去,謝謝!」
安德裡亞轉身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用手指著馬沙:「待會跟我講吟遊詩人的事情!」
以安德裡亞的月匈懷,她做出這種一邊往前跑一邊向後指的動作,月匈的弧線必然極大的凸顯。
事實正是如此,她那件寬大的睡裙竟然都顯得小了,月匈肌的曲線還是凸顯了出來。
等安德裡亞關上門,馬沙不淡定了。
他正準備讓自己冷靜一下,安德裡亞又啪的一下打開門,對馬沙說:「對了,你……你在乾嘛?」
安德裡亞仿佛一下子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盯著馬沙盆裡激盪的水麵。
然後她終於臉紅了。
「你夏流!」她用震旦語罵道,惡狠狠的關上門。
馬沙挑了挑眉毛,作為母胎單身的「高質量男性」,他還是第一次被女孩罵夏流,以前他頂多被罵「狗直男你讓一下我啊」,而馬沙的回應一般是「遊戲中尊重對手才是最大的美德」。
所以後來就沒有女孩子跟馬沙玩遊戲了。
馬沙回想剛剛安德裡亞紅臉罵夏流的樣子,默默的把這個畫麵藏進了記憶最深處。
說起來,西方妹子好像也沒有想象的那麼開放嘛,難道是因為時代的問題?
馬沙搖搖頭,決定關注另一件事:自己吹口哨不但增加了自己的進度條,還讓其他人感受到了振奮。
但是馬沙很確定,自己沒有吟遊詩人的技能。
剛剛安德裡亞也問題能施展多少環的神術,說明這個世界的吟遊詩人,和龍與地下城規則裡的吟遊詩人一樣,是神術施法者,可以施展一些神術。
但問題是,馬沙又紅又專,是個無神論者,就算在有神的世界,一個無神論者也認為神隻是比人類強大的生物罷了。
一個無神論者能夠使用神術,是不是哪裡不對?
馬沙回憶了一下吟遊詩人的法術,然後發現自己竟然記不起來,因為他從來不玩吟遊詩人主角,對小隊裡的吟遊詩人也基本上是放在那裡讓他唱歌射箭就不管了。
吟遊詩人的價值就在於歌曲提供的士氣加成。
所以馬沙完全想不起來吟遊詩人有什麼法術了。
最後隻能作罷,等洗完了去問問安德裡亞。
一旦決定了趕快洗完,馬沙飛快的完成了剩下的步驟,穿上衣服回到房間裡。
安德裡亞見到他的時候,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她雙手抱月匈用震旦語說:「先解釋下為什麼你一直不說你是吟遊詩人的事情吧。」
蘇蘇大驚:「我哥哥是吟遊詩人?不可能,他唱歌可難聽了。」
蘇蘇的態度,讓安德裡亞疑惑了。
「你……確定嗎?」她問小不點。
「嗯。」小不點雞啄米一樣點頭,「可難聽了!」
一個唱歌難聽的人不可能是吟遊詩人,這個世界似乎有這樣的常識。
安德裡亞看起來不死心,於是對馬沙說:「你再吹吹剛剛的口哨試試看。」
馬沙也想測試一下自己的能力,於是爽快的吹起來。
安德裡亞和白瑞德對視了一眼,後者肯定的說:「確實有吟遊詩人的效果,但是……吟遊詩人的效果有時候很難確認,有些曲子本身就自帶效果,比如突厥帝國的戰歌。」
馬沙改吹現實世界裡奧斯曼戰歌《ceddin deden》。
他熟悉這個曲子是因為《文明6》裡這是奧斯曼的主題音樂。
安德裡亞和白瑞德一起看向馬沙。
出身音樂劇演員的白瑞德打了個響指:「對,就是這個感覺!雖然突厥帝國的戰歌不是這個掉,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你吹這個調子就很有突厥的感覺。」
因為是另一個時空的突厥啊。
安德裡亞目光又轉向白瑞德:「你是歌舞劇演員,你覺得呢?是曲子的效果,還是吟遊詩人?」
「我說了這很難分辨……不過我覺得是吟遊詩人,他可能有吟遊詩人的天賦,但是小家夥又說他唱歌難聽……我不好說。」
安德裡亞:「那讓他唱一首不就完了,馬沙,你唱一首吧!隨便啥都行,震旦的歌也行。」
馬沙犯難了,他根本沒去過震旦,完全知道任何震旦歌曲。
不過,小姑娘還小,見識少,所以有沒聽過的歌也正常,馬沙隻要保證自己唱得難聽,應該可以滑過去。
於是他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一張嘴就往難聽的方向唱。
結果白瑞德驟起眉頭,還沒等馬沙唱幾句就出來喊停:「別這樣!你這分明故意往難聽的方向唱的。」
草,這還能被聽出來嗎?也是,人家是百老匯的歌舞劇演員,據說還是個名角。
麵對白瑞德懷疑的目光,馬沙說:「被你們這麼看著我緊張,讓我放鬆心情再來一次。」
說著他裝模作樣的深呼吸。
馬沙本來想選個喊麥什麼的,畢竟白瑞德唱百老匯歌舞劇的,應該都是什麼藍調布魯斯之類的玩意兒,喊麥可以對他構成降維打擊。
這就和當年美國人在諾列加避難的梵蒂岡大使館外放搖滾樂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是轉念一想,這個時代肯定沒有喊麥這種藝術形式,可能連ra都沒有偶,畢竟黑人現在還在吃西瓜摘棉花並不能發展出ra文化。
萬一自己整這些這個時代沒有的活兒,反而火了怎麼辦?
馬沙覺得這不行,所以換了個別的。
他平時又不聽布魯斯這種,要不然可以來一首布魯斯,白瑞德在這方麵要求肯定高,肯定覺得不堪入耳。
想來想去,馬沙決定來鳳凰傳奇,一來這個聽得多,家裡外麵廣場上跳廣場舞的基本都在唱,二來這玩意足夠土,但是又沒有超脫這個年代音藥的形製,沒那麼特立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