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就你叫小白啊?(1 / 2)
去安德裡亞熟悉的旅館這一路上,馬沙感覺自己的心性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白龍這人,她好像兩個人呆在一起不說話就會難受。
但是她又不會聊天,隻能各種提問找話題。
馬沙回答了之後,她又完全接不上話題,就隻好繼續提問。
正因為這樣,經受了不知道多長時間煎熬的馬沙,看到安德裡亞下馬的時候,暗暗鬆了口氣。
之所以是暗暗鬆了口氣,因為他明著鬆口氣的話,圓規妹一定會問「你為什麼鬆一口氣啊」或者「你是不是很不喜歡我呀」。
安德裡亞:「我們到了。這就是我說的很適合招募隊員的旅館。希望今晚還有房間。」
馬沙正要讓圓規妹下馬,她自己跳下去了。
跳下去就跳吧,她空中還像體操運動員一樣轉體多少多少度是啥意思?展現她的身手?還是展現她的大長腿?
馬沙帶著疑惑下了馬,最後把蘇蘇抱下去,然後才把馬交給酒館的馬夫,領了馬牌。
最後,馬沙解開馬肚子上的皮帶扣,把馬鞍連同馬鞍上的東西一起扛起來。
安德裡亞則是把馬鞍什麼的交給了旅館的黑奴扛著,站在旅館大門旁邊等著馬沙。
等馬沙到了門前,安德裡亞一邊推門一邊說:「這個地方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都不是善茬,所以不會因為你是震旦人,或者黑皮膚,就有人過來找你茬。誰也不知道你有什麼絕活。」
幫安德裡亞扛馬鞍的黑哥們點頭:「就是這樣,帶槍的黑鬼也隻有在這裡能看見了。」
馬沙點了點頭。
然後他才意識到,這個時代,黑人在你沒有問他話的時候主動開口,本來就是一件稀罕事。
安德裡亞已經先一步進了店裡。
馬沙趕忙跟上。
一進店,撲麵而來的煙草味道,取代了外麵一直若有若無的刺鼻氣味。
店裡聚集了大量喝酒的顧客,他們全都在悄悄打量著這邊,一旦對上馬沙的目光就立刻轉過頭。
馬沙總覺得,自己和安德裡亞在進店的那個剎那,就被標好了價錢,自己的人頭成為了一件可以交易的物品。
這時候店裡的女招待迎上來:「這位小姐您好,角落裡麵剛好有一張空桌子,我帶您過去如何?」
安德裡亞搖頭:「不,我是來住店的,請問還有房間嗎?」
「爸爸!」女招待用一種新的語言對酒店吧台方向喊,「還有房間嗎?」
馬沙發現,自己居然聽得懂這種新的語言。
所以自己穿越的福利之一,就是提供永駐的翻譯魔芋效果嗎?
這個語言,聽起來有點葡萄牙語或者西班牙語那味道。
吧台那邊有個看著很像是電影《狂怒》開坦克那哥們的壯漢,整個長相就很像墨西哥人,他抬起頭,看了這邊一眼,隨後用英格利斯語說:「這位小姐上次住我們店,給了一個月的房前,還沒到時間呢,所以她可以繼續住。」
安德裡亞一臉驚訝,顯然沒料到會有這種事。
女招待說:「我爸這麼說了。」
馬沙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衣袖,回頭一看是圓規妹:「說啥呢?為啥安德什麼這麼吃驚?」
「安德裡亞,你倒是記住人家的名字啊。店長說之前她住的房子是交了一個月的房租,所以盡管退房了,但還給她留著,沒給別人住。」
「哦,這麼誠信的店長啊,厲害啊。」圓規妹連連點頭。
安德裡亞回頭看了一眼,眼角有些濕潤,用震旦語說:「我……仔細想想,離開這裡往西去還是幾天前的事情,卻仿佛隔了好多年,白瑞德也不在了……」
她抑製著自己的感情,對女招待說:「帶我上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了,想盡快休息。」
馬沙想拍拍安德裡亞的肩膀,分擔一下她的憂傷。
但是有個氣氛破壞大王這時候開口了:「白瑞德是誰?」
「我們的同伴。」馬沙言簡意賅的回答。
「他怎麼死的?」圓規妹又問。
馬沙隻好說:「待會到了房裡再告訴你。」
安德裡亞已經跟著女招待向樓梯走去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長相輕浮的家夥攔住了安德裡亞。
「嘿,看到小姐正在哭泣,紳士可不能無動於衷。這位小姐,讓我撫平你的心傷吧。」
這人說著就直接伸手過來摟安德裡亞的月要。
馬沙注意到,周圍的人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難道這個時候直接大打出手給大家看一出好戲才是正確選擇?
就在馬沙要拔槍的瞬間,他看見一個機械蜘蛛爬進了這家夥的褲管。
——啊這……
馬沙也切換成看好戲的態度。
他還按住了想要出手的圓規妹。
「你拉我乾嘛?」圓規妹小聲問。
就在這個剎那,男人發出殺豬般的嚎叫。
旅館大堂喝酒的人哄堂大笑。
還有人在起哄:「剪斷他的**,然後賣給他一個機器的,機工術士小姐!」
「快認錯查理!不然你就隻能跟這位小姐買一條了!」
「不過這樣也不錯,至少強而有力,我聽*院的安妮說了,查理他……嘖嘖。」
叫查理的雜魚對著這幫起哄的人怒吼:「操你們!快幫幫我啊!」
「查理,不是我說你,能出現在這種地方的小姐,不是法師就是機工術士,甚至有可能乾脆就是機械人偶,月匈口不知道裝電磁線圈還是熱線炮,拈花惹草會遭殃的。」
旅店的女招待也加入了奚落查理的行列:「這個房間裡,你能動手動腳的隻有我而已。」
查理已經疼得跌倒在地上,身體佝僂著,滾來滾去。
氛圍破壞大師白龍咋舌:「他好強啊,一般男人應該早就暈了吧。」
安德裡亞:「我故意控製的力道,讓大家也多看會兒新鮮。」
話音落下,酒館裡的這幫人齊聲歡呼起來:「對對!就是這樣!」
「我們看得可開心了!」
這時候,滾來滾去的人突然不滾了。
一個機械蜘蛛從他的褲管裡爬出來,螃蟹一樣的鉗子直接脫落,然後斷臂的蜘蛛爬回了安德裡亞的裙底。
得,看起來是安德裡亞不想要那鉗子了。
查理還癱在地上,蜷縮成胚胎的形狀,開始哭泣。
酒館裡的大家笑得更歡了,空氣裡充滿了歡樂的氣息。
突然,酒館外傳來一聲巨響。
笑聲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戒備著看著門口。
安靜持續了幾秒,有人說:「聽起來像是銀行街那邊的聲音。」
「對,確實是那個方向。」
馬沙注意到旅館老板拿起一個聽筒一樣的東西聽了一會兒,然後一邊放下聽筒一邊大聲宣布:「銀行街發生爆炸,應該是又有人炸金庫了。」
旅館裡緊張的氣氛一下子鬆弛下來,然後有人高舉酒杯:「祝不知名的勇士發大財!」
「哦!」眾人一起舉杯。
說實話,馬沙忽然覺得這幫法外人有點可愛。
安德裡亞用震旦語小聲說:「你可別因為這個就對他們有好印象哦,這裡麵有的是窮凶極惡之徒。我們要從這些人裡麵挑人,組成敢死隊。」
馬沙點點頭。
白龍則在觀察開懷暢飲的眾人。
忽然她說:「這裡麵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全是歪瓜裂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