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砰!
一個人影飛速閃過,重重倒退進河麵中央,激起千層水花。
白色的飛沫四濺,淅淅瀝瀝落在了岸邊。
不一會兒,空喜扇動著翅膀從河裡飛了起來。
他看看自己空盪盪的左手,那裡蠕動的肉芽生長著,正在勾勒出手臂的形狀。
在那個人類持續不斷的消耗下,身體的恢復速度變得緩慢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不僅僅是他。
好不容易重新恢復原狀的積怒錫杖一揮,將自己被凍住的右手敲碎,看著生長速度緩慢的手臂,忍不住吼道:「你們這群家夥到底都在做什麼!為什麼會被區區一個人類消耗了這麼多!火大!太讓人火大了!」
可樂蹲在一旁,樂嗬嗬地說:「哢哢哢……可是積怒你也好幾次被砍掉了腦袋啊。」
「閉嘴!可樂。」積怒憤怒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伸出手。
可樂麵色一變,連忙往後跑去,大喊道:「啊啊啊我不要和你……」
話音戛然而止,他的整個人形都被碾碎吸收到了積怒的身體裡。
林躍看著麵前的這一幕,心中一動。
這家夥,在以其他分身的力量作為養料強化自己嗎?
不能讓他得逞!
在短短兩秒內,積怒已經把距離較近的樂鬼和哀鬼盡數吸收,而剛才被林躍一腳踢飛出去的喜鬼還拍著翅膀停留在河麵上。
林躍與怒鬼幾乎同時出現在喜鬼的身後。
握刀一掃!
空喜與積怒被齊齊月要斬!
「可惡啊……」積怒恨恨盯著林躍,斷開的下半截身體突然再次生長出兩隻手,握住了空喜的鷹爪下肢。
林躍視線內的兩隻鬼瞬間消失不見,一個麵貌更加近似小孩的鬼雙手握著兩個s形鼓棒出現在了原地。
額生兩角、外表年幼的鬼盯著下墜的林躍。
驟然張口。
破壞性極強的音波猛地對準一臂之遙的林躍沖擊過去!
嗡——
電光火石之間,鋒銳的劍氣自下而上將音波從中劈開,隨後去勢不減地將身後懸浮著五個憎字小鼓的惡鬼劈成兩半。
「不快,不愉快,令人厭惡至極!」融合了所有分身的憎珀天看著自己迅速恢復如初的月匈口,表情憤怒。
一條巨大的木龍從河底攀援而上,接住了下落的憎珀天。
林躍身體急速下墜,他左手還呈現著揮劍的姿勢,右手握住日輪刀往下一劈,激盪的河水頓時被凍結了一塊,成為他的落腳地。
一秒後,木屐踩在光滑堅硬的冰麵上,發出兩聲脆響。
林躍呼出一口濁氣,迅速將眼前的情況進行了一個簡短的分析。
丹田裡儲存的靈氣即將見底,無論是禦劍還是飛舉都會加速消耗,這個新出現的鬼實力比之前四個都要來得強大,不能打持久戰……等等!
一個老鼠般大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林躍的感知中。
另一隻鬼!
是因為存在感過於微弱,所以氣息被剛才的四隻鬼遮蓋了嗎?
林躍心中思索。
但是因為剛才這個新出現的家夥把四隻鬼整合起來,這點異常在神識中便如同白紙上的黑點一樣顯眼了。
身形小巧,躲藏在一塊碎石後麵的半天狗本體瑟瑟發抖,口中發出咿咿的尖細聲音。
「這家夥才是本體嗎?」林躍掃了眼河中的憎珀天,轉而看向那隻小鬼的方向。
心中殺意沸湧。
真是不爽啊……他在那裡打死打活半天,一直沒注意到這邊還漏了一個,隻要不把這家夥的腦袋砍下來,分身無論砍得多碎,都會再度恢復的吧?
突然感知到危險,半天狗身體一僵,連忙從原本的藏身之處跑了出去。
下一刻,那塊石頭就被凍成了冰疙瘩。
「在旁邊觀戰了這麼久,怎麼也該讓我看看你本體到底有多強吧?嗯?跑什麼啊?」林躍把元嵇收回紫府,伸手握住日輪刀鋒利的刀刃用力一劃,鮮紅的血液凝成一線,一直流淌到了刀尖。
劍修在修仙界是戰鬥力彪悍和瘋子的代名詞。
因為他們熱衷於殺戮,所以悍不畏死,所以容易死,但是活下來的,就會成為戰鬥的瘋子。
林躍一直覺得自己是能夠在戰鬥中保持冷靜的,但是在發現自己像個傻子一樣做著無用功的時候,潛藏在心底的暴戾立刻洶湧著翻騰了出來。
絕對,要把這家夥剁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地麵一陣顫動,無數巨大的木龍翻騰著張開大口向站在原地的林躍猛地襲來。
血鬼術·無間業樹!
憎珀天看著無數糾纏的木龍將那個人類的身影淹沒,伸手一甩,分出一條木龍將縮在一旁的半天狗本體保護起來。
他麵色凜然,「欺淩弱小的惡徒,就應該早點去死才對啊!」
「說的什麼屁話!」
一聲爆喝突然傳來。
血色的堅冰眨眼之間沿著被凍結的木龍蔓延到了河邊,憎珀天飛身而起,便看見自己原本所在的位置連著整個河麵都被死死凍住。
凜冽的寒氣充斥了整個戰場,帶著淡淡的花香。
不好,本體!
他一時來不及去想花香是怎麼回事,連忙看向被木龍保護起來的位置。
哢!
一柄斷裂的刀刃將凍在原地的木龍砍下,老鼠般大小的半天狗從中掉落出來。
「咿咿咿咿——」半天狗捂著頭顫抖哭泣,雙腳一動,就想溜走。
林躍比他更快,一柄長劍唰地將他連同冰麵釘在了一起。
嗒嗒的木屐聲靠近,居高臨下的林躍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笑,「欺淩你這樣的弱小,還不足以讓我被稱為惡徒。」
身後傳來鼓聲。
狂亂的雷電遍布整個冰麵,炸出一片令人牙酸的碎裂聲。
林躍頭也不回,揮刀一斬,狂風卷地而起,刀光夾雜著冰碴瞬間將憎珀天發動的攻擊劈碎。
「唔!」憎珀天雙臂擋在麵前,被割開無數裂口,一種麻痹感從傷口處蔓延開來。
他的心裡閃過一絲驚愕。
怎麼會!這家夥的實力提升了?
他磨了磨牙,恨恨道:「該死!該死!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