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四十一章（1 / 2）
莫名其妙出現的向日葵讓林躍陷入了沉思。
嗯……這難道就是空間的二次發育？給他送個向日葵花田嗑瓜子？
「蠢貨。」一個不屑的聲音淡淡傳來。
林躍撐著臉的手一滑, 驚喜道：「元嵇？」
他退出空間，一柄寒光凜凜的劍正浮在身旁，看架勢是要往他頭上——
當！
林躍的腦袋被狠狠拍了一劍。
淬煉過的身體完全不在意這點撓癢癢的力道, 林躍屈指彈了一下重新豎著的長劍劍刃，「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元嵇涼涼道：「就在你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二天。」
沒有靈氣對於林躍來說隻不過是一些術法不能使用，但是對於元嵇來說, 卻是被剝奪了化形的能力, 隻能匿於劍體中。
聲不能發，形不能化，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搭檔拿他去砍小怪。
這和拿他去砍柴有什麼區別？
——柴都比那低級小怪手感來得好。
「啊哈哈……」林躍一聽，就知道自己要完。
自己這個劍靈那和法修一樣龜毛的性格不知道是怎麼養的, 對於某些事情的斤斤計較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
當！當！當！
被施了隔音咒的房間裡，活像一個打鐵現場。
等到元嵇終於發泄完畢, 林躍才揉了揉有些暈的腦袋坐好。
「你現在能出聲是因為我的修為在恢復的緣故嗎？」
元嵇偏轉了一點劍身，室內柔和的光芒從劍鋒上滾過，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正在斜睨著看林躍, 「除了修為，難道你就沒發現自己身上多了一點什麼嗎？」
多了一點什麼？
林躍想了想, 「呼吸法？」
當！
林躍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劍刃, 「再打我就翻臉了啊！」
元嵇嘖了一聲, 「你那雙眼睛，除了能看到穢力, 就看不到其他東西了是吧？」
林躍無言以為, 因為他眼中確實隻能看到這個。
長劍的劍尖抬起一點, 又晃了晃放下了，元嵇淡淡的聲音飄過來，「那你看看自己身上還有多少穢力。」
劍修作為以戰鬥和殺戮進階的修士代表, 一身的穢力和普通魔修比起來都不相上下，除了本命靈劍中的煌煌正氣能夠證明自己的身份，就剩道果的一絲清靈之氣還表明著這人沒墮入魔道了。
聽到元嵇這麼說，林躍也隱約意識到了什麼，閉上眼睛用神識仔仔細細把自己掃描了一遍。
「……這金光是什麼東西？」林躍喃喃。
幾縷金色的光芒穿梭在他凝成一顆珠子的穢力中間，隨著時間推移，一點一點消磨著那近乎黑色的球體。
林躍甚至覺得自己這個球已經瘦了一圈了。
「我也是什麼東西。」元嵇淡淡道。
他是一路看著林躍身上這金光漸漸增長起來的，一開始還隻是毫不起眼的一縷，後來就壯大到了肉眼可見的地步。
也就是林躍一直盯著那些鬼身上的穢力看，沒怎麼回過頭看自己身上，不然也不需要等到今天他來提醒了。
「不過我有一個猜測，你可以聽聽。」元嵇說道，聲音中罕見地帶上了一點猶疑。
「在修仙界，無論是為了懲惡還是揚善，隻要殺了人或者妖，都會增加自己身上的穢力。」
「但是在這個世界，你殺了鬼和咒靈，本質上雖然還是在殺生，但因為達成的結果是宣揚正義，所以有了金光這種正反饋。」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獨特的天道法則，而這個世界，說不定就存在功德金光這種曾經在話本小說中看過的東西。」
元嵇口中的話本小說，是林躍共享給他的記憶中，前世所看的網絡小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這次飛升非但沒有失敗，反而還找到了一條生路。」元嵇頓了頓，「況且，究竟是這個世界選擇了你，還是你無意識中選擇了這個世界，也並沒有一個定論不是麼？」
林躍靜靜聽著元嵇說完，神識中的金光還在穢力珠中流動。
功德金光……嗎？
半晌，林躍抓了抓頭發，嘆道：「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修仙界萬萬年來飛升的前輩們，又去了哪呢？」
總歸一個都沒回到修仙界就是了。
難怪當初師傅寧願兵解成為散仙，也不願意一窺上界的風景。
上麵可不是什麼仙界，而是看不到前路的絕境啊。
抬頭看著天花板，林躍雙手後撐在地板上，輕聲道：「這麼說來，我還真要好好感謝一下這個世界的天道了。」
這可真是，天大的一個因果。
「對了，元嵇，空間裡的向日葵和功德金光有關嗎？」林躍暫時把欠的因果丟到一邊，反正也還不上，那還是先解決當下的問題吧。
元嵇作為他的本命靈劍，該知道的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知道，更別提林躍的雞肋隨身空間了。
「不知道。」元嵇乾脆利落道。
林躍瞟了他一眼，「那你一開口就是罵我蠢貨？」
「真是不好意思，想罵這句話很久了，一時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