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五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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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靈潮的出現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在五條川把這個消息告知屋內的眾人後, 氣氛如同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陷入了凝滯。

「……總之,咒靈的數量龐大, 如果我們袖手旁觀, 無論是鬼殺隊的隊員還是那些在蝶屋接受救治的傷者都會麵臨死亡的威脅。」五條川攥緊雙手, 聲音略微急促地說道,「我們應該主動去祓除咒靈!」

他無法接受在有這麼多咒術師在場的情況下, 任由咒靈殺害普通人的結果。

但沒有人回應的場麵就像是一盆冰水,潑到了五條川的腦袋上,在讓他冷靜下來的同時,還為自己所猜測的這些沉默的人心中的想法而感到渾身發冷。

成為咒術師, 祓除對人類造成威脅的詛咒,這難道不是職責範圍之內的事嗎?為什麼還需要猶豫?

一道來自五條家家主的視線輕飄飄落在了他的身上。

五條川迅速將自己的情緒收斂乾淨, 維持著表麵的平靜微微低頭,不再多言,隻有急躁與焦慮一點點啃噬著他的理智。

這就是禦三家和現在的咒術界……

不知過去了多久。

禪院弘陽麵色凝重地開口:「我贊同。」

他轉頭看了一眼麵色明暗不定的五條和也, 嗤道:「難得你們五條家出了個會講人話的小子。」

禪院弘陽的話打破了死水般的沉寂。

加茂吉池皺眉提出了自己的異議。

「可是在這的咒術師隻有三十幾人,麵對如此多的咒靈,無異於杯水車薪。」

「更何況……我們還不知道那裡麵是不是還潛藏著可以展開領域的特級咒靈。」加茂吉池緩緩說道, 「咒術師的數量遠遠少於普通人的數量, 他們的每一種術式都是獨特的,任何一個咒術師出現意外,對咒術界造成的損失都無法計量。」

咒術師的性命比隨處可見的普通人要寶貴得多,這就是目前咒術界的想法, 也是這些不願意動身的咒術師的想法。

在可以選擇放棄一方的情況下,一般都會默認優先讓咒術師生存。

如果現在麵對的是一座城市,一片府縣, 那他們會盡力去守護,去尋求支援,可是現在需要他們冒著風險去救的不過是一群看不到咒靈、甚至還可能會拖累他們的普通人。

毫無價值的存在,不值得他們為之付出精力。

清晰讀懂了他們這個想法的五條川掩藏在大袖下的手指緊緊攥進了掌心。

禪院理穗隔著人群遠遠看了他一眼,暗暗皺眉。

他們之所以能打破五條家和禪院家互相的偏見玩到一起,就是因為對禦三家的現狀不滿,甚至可以說,對現在咒術界的規則不滿。

但是今天,他們又要屈從於自己所不滿的「規則」之下了麼?

一陣沉默後,五條川倏然站起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家主大人。」

麵容俊秀的青年嘴角完美勾勒出來自世家教導的禮節性微笑,以一副沉穩的姿態麵對著五條家主以及其他人目光的審視。

「如果我們出手援救,會給咒術界以及我們自己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咒術師們豎起了耳朵。

五條和也眯起眼睛,語氣平淡地問道:「你有什麼想法?」

「鬼殺隊,林躍,大夏,以及……」五條川報出幾個名詞,轉頭看向禪院弘陽,「咒術總監部和天元大人。」

禪院弘陽撚胡子的手一頓,看不出情緒的目光投向五條川,隨後又移開,從鼻腔裡輕輕哼了一聲。

「無論是短時間內可以從鬼殺隊這裡得到的金銀錢幣,還是長遠來看一個咒術大國或者強者的人情,對於我們來說都沒有壞處。」

「至於咒術總監部和天元大人的態度……相信與高層進行過密談的禪院家主應該會比我更清楚。」五條川笑得溫和淺淡。

交流會第一天,針對林躍的那個會議結束後,可是隻有禪院弘陽一人留到了最後。

以高層們的性格,既然後麵什麼風聲都沒再傳出來,就證明是有一塊更大的蛋糕吊在了他們的麵前,讓他們放棄了追究禪院弘陽之前隱瞞與林躍談話的事。

五條川不知道那塊蛋糕到底是什麼,但是不妨礙他扯出這件事來為自己的話增添說服力。

頂著兩個準一級咒術師的壓力,還要想辦法說動這些咒術師出力,五條川的後背已經被冷汗完全浸濕,尾指不停顫動,像是一個賭上自己所有東西等待宣判的賭徒。

但是他把所有不安壓到了最深處,神情鎮定地輕聲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已經有咒靈進入蝶屋的後院了。」

如果你們再不做出決定,所有在這裡猜想的可能存在的利益都會消失。

當沒有明確的時間限製時,人類做任何事都會抱著僥幸和拖延的心理再三磋磨,但如果突然給出一個緊急時限,他們就會潛意識傾向對自己有利的舉措。

五條川前麵說的所有話,都是為了這一刻。

和室內響起一陣嗡嗡的討論聲,咒術師們顯然被五條川的話打動了。

「走吧。」五條和也甩袖起身,視線在禪院弘陽看不出陰晴的臉上轉了一圈,嘴角露出愉悅的笑。

名字是……川麼?五條和也看著身姿挺拔的青年,若有所思。

如果能夠為家族創造更多的利益,那麼好好進行一番培養,也是能夠為未來的嫡係所用的。

不過今天的手法還是太粗糙了些。

五條和也在與暗暗鬆了一口氣的五條川擦肩而過時,輕聲道:「如果讓咒靈殺掉一半,我們再救一半,效果會更好。」

五條川瞳孔微縮,強行按捺住自己後退的沖動,儀態從容地鞠躬。

「是,我會謹記教誨。」

禪院理穗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小夥伴三言兩語說動這些木頭去營救那些原本在他們眼中毫無價值的普通人,大腦一片混亂。

這、這是屈從規則了還是沒屈從呢?

禪院弘陽拍了她的後腦勺一巴掌,深感自家孫女沒用,他翻了個白眼說道:「走了,反正以你的腦袋瓜也悟不出個什麼來。」

平時還自以為把和五條家那小子的關係隱瞞得有多好,自家爺爺被坑了都反應不過來,就這笨腦袋,以後被人拐了都還傻樂!

越想越氣,禪院弘陽狠狠敲了禪院理穗的腦袋一下,聽到嗷的一聲慘叫才舒了一口氣。

雖然他也沒拆穿那小子就是了……

那天的密談,咒術總監部和天元大人可沒對他表露出什麼態度啊。

五條家的小子完全是在空手套白狼,關鍵是還套到手了。

禪院弘陽嘿然一笑,捋著胡子三兩下越過屋頂往蝶屋的方向趕去。

站在簷角上的鎹鴉理了理自己月匈前的羽毛,嘶啞地叫了一聲振翅飛上天空。

雲層如同翻湧的濃墨,把陽光死死擋在另一麵,偶有泄出幾絲光亮,也如同垂落在天際的蜘蛛絲一般虛幻而遙不可及。

三十多人的咒術師團隊在看不見盡頭的咒靈潮麵前,乍一看像是螳臂當車,但在咒術界的實力劃分中,咒術師對於同等級的咒靈是具有壓製性的。

也就是說,如果沒有特級出現,在場的所有準一級咒術師都能一挑多。

蝶屋。

一隻蜥蜴模樣、體型接近半層樓高的二級咒靈趴在竹籬上,四肢著地暗中向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的鬼殺隊隊員們爬去。

「蟲柱大人讓我們多久過去?」

「按理說現在時間已經到了,但是鎹鴉還沒傳來消息,我們可以再等等。」

「不過說真的,和鬼戰鬥為什麼要抱著花盆過去啊?」

「可能是……鬼現在除了害怕紫藤花還害怕向日葵?」

「要是鬼能害怕全部的植物就好了……」

「別做夢了,要是他們害怕植物,那我們可能就不叫鬼殺隊了,主公一定會讓我們在全日本種滿植物,到時候說不定還會被政府頒發一個植樹勛章呢。」

「……」

身處室內的隊員們並沒有發現異常,正在一邊閒聊一邊搬動花盆裡一人高的向日葵。

禪院弘陽和周圍幾個咒術師對視一眼,正準備發動術式。

嘭的一聲悶響,讓他們差點從牆上掉下去。

「嗯?什麼聲音?」有人從裡麵探出了頭。

見到跳進後院的禪院弘陽幾人,留著半長頭發的隊員先是一愣,然後轉頭對著裡麵喊道:「之前受傷的那些咒術師又來了,還有沒有多餘的藥品?」

「咳!」禪院弘陽用力咳嗽一聲,打斷他的話,「我們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正在學林躍留長頭發的內山慶撓撓頭,「那你們是來乾嘛的?」

禪院弘陽攏著袖子,正肅道:「有咒靈入侵……」

他的話一卡,突然看到了腳邊不遠處的一個坑。

還有滿院子奇形怪狀的植物。

內山慶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哦,這個啊,是林先生和蟲柱他們培育的一些植物,有的好像因為沒什麼用就種在了這裡,蝶屋裡進行康復訓練的隊員還會被安排寫觀察日誌。」

「奇怪,這個坑的位置,我記得是種了土豆的吧,怎麼炸開了?」

「?」禪院弘陽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跟不上他的思維。

不隻是禪院弘陽,所有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的咒術師都是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

你家的土豆,能把一個二級咒靈直接炸飛?

那蜥蜴模樣的咒靈現在還剩半截掛在竹籬上下不來呢。

禪院弘陽的視線在院子裡掃了一圈,發現長相比較奇特的就有紫色的蘑菇、紫色的花、紅得鮮艷欲滴的櫻桃。

補充一下,這些植物都有一人或者半人高。

哦,他們腳下不遠處可能還埋著會爆炸的土豆。

咒術師們把腳小心地往回縮了縮。

內山慶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還以為是不好意思所以比較拘謹,於是體貼地說道:「你們如果需要什麼幫助,可以直接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力幫忙的。」

禪院弘陽詭異地沉默了一下,遲疑著開口道:「能……給我們一點這些植物嗎?」

如果沒猜錯,這些因為「沒用」所以種在後院的植物,對咒靈有著極其出色的傷害效果。

禪院理穗解決完幾隻低級咒靈之後翻牆過來,看到的就是包括自己爺爺在內的咒術師們正小心地捧著……半人高的蘑菇?!

在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她的爺爺還用手肘夾住了幾株一人高的花,看樣子是想一起帶走。

禪院理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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