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九十八章(1 / 2)
和產屋敷耀哉道別後, 林躍轉道去了吉原一趟。
壺楓現在是某家茶屋的老板娘,不過已經不再經營身體交易了,更多的是教會那些女孩子一門技能, 哪怕是以後選擇脫離茶屋, 也能自己維生。
鯉夏的丈夫幾年前因病去世, 現在是她的兒子繼承家業,對母親也很孝順。
林躍沒有露麵, 遠遠觀察了一會兒她們現在的生活狀態,留下了回禮和一封信。
坐在和室裡訓話的中年女子讓麵前的兩個孩子離開,抬起手上的煙杆輕輕啜了一口。
「嗯?」餘光瞥到窗台上似乎多出了什麼東西,壺楓吐出一口氣, 探身拿了過來。
沒多久,和室裡響起了一聲輕笑。
「林!」
收劍落在庭院中, 林躍剛一站穩,聽到聲音立刻條件反射地張開雙手接住了跳到自己的身上的女孩。
林豆豆扒著林躍,沒有穿鞋的雙腳翹在身後, 努力不落到地上。
「林!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林躍被她的碎碎念弄得哭笑不得,雖然身上掛了這麼一個重型障礙物,但他還是穩穩地走到了簷廊邊, 讓林豆豆把腳踩到地板上。
「哪有想我?明明回大夏就能見到我, 偏偏死賴在這裡,還說要和哥哥做大事。」林躍理了理林豆豆被蹭亂的衣服,「怎麼樣?大事做成了嗎?」
林豆豆黑亮的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兩隻腳在地板上互相搓了搓, 「當然……做成了。」
欺負老人家這種事,還是不要主動告訴林吧。
嗯,等哥哥或者其他人告訴林了, 再去邀功!
林躍也沒管她這麼一副心虛的樣子,脫鞋上了簷廊,「團子呢?」
「哥哥在和五條叔叔商量大事!」林豆豆噔噔噔地跟在他身後。
「那待會兒我一定要誇誇你們,做了這麼多大事。」林躍的神識已經找到了狗卷團在哪,一邊走近一邊笑道。
十分鍾後,從五條川那聽完整個事件經過的林躍扌莫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團子的行動力……很有他們劍修的風格啊!
五條川臉色不佳,他並不贊同狗卷團這種直接粗暴的做法,直到林躍進來前,他還在和狗卷團爭論。
「如果出現意外,你的生命安全會受到威脅,我們這麼多年的心血也會白白浪費,明明我們經不起任何『意外』的發生!」
狗卷團表情平靜,和五條川產生分歧,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畢竟人總是會變的。
二十多年的時間,因為鬼殺隊的存在,以及林躍和大夏的插手,日本並沒有出現大的動盪。
於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心態也更加柔和的五條川就認為,可以依靠教育慢慢改變下一代,至於上層以及禦三家,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以及世代的更迭而逐漸改變。
但是——
【如果不將腐肉挖去的話,哪怕傷口的外表愈合了,裡麵也還是腐爛的】
如果可以,他準備往後每換一屆高層,就殺一屆。
殺到他們培養出來的人上位為止。
隻要咒術總監部的位置上坐的還是那群有著腐朽思想的人,就會有顛覆他們所有計劃的可能。
這是絕對的權力統治下必然造成的結果。
說到底,隻不過是保守的五條川與激進的狗卷團兩者之間理念的沖突。
兩人在那你來我往。
林躍有些無語,感覺像是看到兩個小孩子在爭哪種解題方法最有效。
最後還是五條川被說服,他默了默,起身,「我知道了,後續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紙門被拉開又合上。
一直乖巧坐在林躍背後當背景板的林豆豆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剛才還很糾結,待會兒倆人打起來,是先放倒哥哥還是五條叔叔呢,畢竟小銀隻有一條。
林躍注意到旁邊隱晦的視線,轉過頭看著長大的狗卷團,然後咧開一個笑,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做得很棒!其實我也不是很看得慣那些老柴火棒。」
嗯,手感不錯。
柔順而有光澤的長發被輕輕揉動,狗卷團放下略微忐忑的心,紫眸一彎,露出一個含蓄而開心的笑。
林豆豆從旁邊擠過來,叮叮當當的聲音清脆悅耳,「我也要我也要!」
林躍乾脆一邊一個把兄妹倆揉成了雞窩頭。
三人之間那隱約的陌生滯澀感,消弭於無形。
林躍順便說起了戀雪婚禮的事,告訴兄妹倆到時候和他一起過去,時間就在半個月後。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要去個地方。
玄一又一次從漫長的睡夢中醒來,結界外的那個黑衣男人還是一動不動坐在那,背對著他用紙筆畫著一些歪七扭八的線條。
「餵……都這麼久了,好歹讓我出去看看外麵的風景啊。」玄一靠在身後的岩壁上,翹著腿懶洋洋地說道。
他自從被林躍俘虜,就一直待在這個貌似是山洞的地方。
雖然日常的洗漱清潔不成問題,但娛樂活動乏善可陳,除了睡覺就是做一些創作。
岩壁上都是他用石頭當刻刀畫的畫,猙獰的妖魔形態各異,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岩壁上跳出來。
玄一靠在妖魔們的包圍中間,姿態閒適。
如果被夜鬥看到了,應該會誇贊他的手藝吧。
玄一漫無邊際地想。
一個瓷瓶被丟了進來,骨碌碌滾到他的腳邊。
玄一掃了一眼,發出抱怨,「誒——又是這個,都吃膩了,或者給我多做幾種口味也行啊。」
瓶子裡麵的東西就是他的「食物」。
說是食物,其實是一些藥丸,不知道用的什麼配方,吃下去就會很長一段時間感覺不到飢餓,也不需要排出食物殘渣,很是方便。
簡直和神明賜下的仙丹一樣呢。
玄一將瓷瓶撿起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拋動著。
心裡對林躍身份的揣測更加篤信。
元嵇忽略那隻蒼蠅嗡嗡的叫聲,把辟穀丹丟進去之後繼續研究虛元子和他交流的新型符籙。
洞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
「元嵇?」林躍探出頭來。
然後他看到了男人麵前那一堆的鬼畫符,嘴角一抽。
莫名有種看到學霸在艱苦環境中依舊努力學習,而自己身為學渣卻毫不上進的自卑感。
「要把他處理掉了麼?」元嵇收起東西,起身問道,沒有理會結界裡男人的抗議大喊。
林躍擺擺手,「沒呢,讓這家夥在這待著吧,我問過雍前輩了,還有一甲子的時間。」
要不是他用空間裡一棵靈氣最足的草藥作為交換,也不會得到這麼精確的數字。
想起這個,林躍還有些鬱卒。
那本來是準備給孫依瀾前輩煉製丹藥的答謝。
看來還要再等一等,才能有下一株送了。
林躍神念一動,結界內部的一道劍氣瞬間割開了玄一的手指,取來了一滴鮮血。
元嵇看他把這滴血用一個玉盒收好,來了一點興趣,問道:「做什麼用?」
「前輩們研發的新技術。」林躍笑眯眯地豎起一根手指,「隻要一滴血,就能定位和身體主人關係最為親密的人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