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Penny來襲（1 / 2）
哢嚓，哢嚓。
陶知順著海普的指引，在山間小徑中慢慢走著。
鞋子踩碎金黃的落葉，道路兩旁的樹木逐漸繁茂，走到深處時落葉堆足有半人高，已見不著一點兒陽光，森林間漫出薄霧來。
「左拐嘎，不要踩到那隻尖嘴怪物！」
海普嘰嘰喳喳，引導著陶知拐進森林深處。
而陶知對它口中的尖嘴怪物有點好奇，找了根粗到快要不能被稱為樹枝的樹枝往那兒撥弄，半晌才發現落葉堆下是個鏽跡斑斑的捕獸夾。
它已經年久失修，彈簧已經鬆了，而尖嘴上的斑斑血跡記著它曾傷害過多少動物，或許還有人。
「這隻怪物是女巫大人放在這裡的嗎？」陶知問道。
「嘎？才不是！這隻怪獸已經在那很久很久了，在女巫大人來到這座島之前就在那兒了！它不吃果子，也不喝水，卻會咬人！是個壞東西！」
陶知啞然失笑：「那隻怪獸是捕獸夾，是人類發明的一種工具。女巫大人會介意我把它丟掉嗎？」
「丟掉嘎嘎？它死掉了嗎？是餓死了，還是渴死了，還是咬不到東西才死了？」海普忙問。
「都不是，」陶知搖搖頭，嘗試跟它解釋，「那是人的工具，就像是你的爪子和翅膀。你要吃刺刺果，就用爪子抓住刺刺果，扇動翅膀帶走；人類沒有利爪又想要吃肉，就發明工具，用捕獸夾來抓住動物。」
「嘎嘎？」海普歪著腦袋問，「我可以隻吃女巫大人的甜瓜和胡蘿卜，就不用抓刺刺果了。人類為什麼不這樣呢？」
「人類沒有女巫大人給甜瓜和胡蘿卜啊。」陶知說道，「況且，就算有的話，隻吃這兩樣也太膩了吧？」
海普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確實很膩嘎，刺刺果雖然刺刺的，但是吃完很舒服嘎！」
「對嘛，」陶知點點頭，將那個捕獸夾用樹枝勾過來，「那我就丟掉咯？」
「為什麼丟掉嘎？」海普又問，「人類不吃動物了嗎？」
雖然陶知覺得由一個求生遊戲的nc說出這話有地獄笑話的嫌疑，但她還是回答到：「因為捕獸夾壞掉了，你瞧，不會動了。」
她拿樹枝戳了戳，紋絲不動。
「壞掉了就要丟掉嗎？」海普盯著鏽跡斑斑的捕獸夾，情緒有點不對勁。
「嗯，壞掉了就要換新的，而且現在也用不到這個了。當然，舊的這個你要是很喜歡，可以留著當紀念品啊？」
陶知實在是很難從一隻鳥身上看到情緒變化，所以她並沒有察覺，而是點點頭，隨口說道。
「壞掉了就要……換新的？」海普歪了歪腦袋，柔軟的羽毛蹭到陶知的臉頰，癢癢的。
「是的，捕獸夾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前盛行的工具，現在早就不用了。」
陶知擺弄一會兒，確定捕獸夾不會彈起，於是將它合起來放進背著的布包裡。
這麼漂亮的森林有個這玩意兒多不好。
她還是挺喜歡這種人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環境的。
「你說的對嘎！」海普突然激動起來，使勁地拍著翅膀，「換新的！壞掉了就該換新的！」
眼看白鳥變成半空中的一個斑點，陶知不明所以地坐在地上，被風吹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大喊道：「海普！？你要去哪裡？」
「別理那個蠢鳥了。」
她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小孩子般清脆又有點尖的聲音。
陶知回頭，看到一隻穿著白色西裝製服的紅眼睛白兔，正一臉嚴肅地看著她，手裡還掐著懷表。
不是，你這會不會被告形象侵權啊？
白兔人性化地掐了懷表：「這裡距離女巫大人的小屋還有91度的路程，蠢鳥走了，就由我來給你帶路。」
說罷，也不管陶知有沒有反應過來，它很紳士地將懷表收進西裝夾層的口袋裡，轉身往旁邊的一棵藍灰色大樹上撞去。
「誒！」
陶知剛出聲，就眼睜睜看著白兔以一種不符合萬有引力的姿態，垂直地站在了樹乾上。
「快來吧，人類，不要讓女巫大人久等了。」白兔一臉嚴肅。
陶知看看天空中消失不見的海普，又看看越發不耐煩的白兔，把布包裡的合著的捕獸夾拿出來，又把菠蘿放在捕獸夾旁邊，一起放在了灰藍色的樹下：「這就來。」
這樣海普回來的話，應該就能知道她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