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五十三根腿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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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沅打開私人郵箱,最新一封郵件來自五分鍾之前,無題。

光標滑到那封郵件,手指在在距離觸控板一厘米的地方停住。

不知怎麼,手心突然冒了點汗。

薑沅起身去倒了杯冷水,一口氣喝光,補充滿勇氣值,才回到電腦前坐下,點開郵件。

淩霍就沒有發小那麼貼心了,發給她的資料全是語言,沒有任何翻譯。

薑沅一個完全不懂語言的小白,硬是憑著剛才積累的一點詞匯,加上穀歌有道各種翻譯網站,逐字逐句地翻譯閱讀,比上學看論文做課題都更認真。

第一個標題翻譯出來,薑沅看著那行中文,心狠狠揪了一下。

「超級富豪的地下宮殿,被關的兒童53人。」

因為語法問題,表述方式與中文不太一樣,放在國內這則新聞標題應該叫做:

「震驚!超級富豪的地下宮殿竟然囚禁著53個孩子!」

這是後來獲得自由的其中一個孩子的自述,但薑沅讀得很吃力,一方麵是因為陌生的語言;一方麵是那些令人咋舌的語句。

到後來手都是抖的。

窗外從漆黑一片到天光大亮,她坐在原地沒有動過。

薑沅見過的有錢人的癖好多了,奇奇怪怪什麼都有,但從來沒見過郤振海這麼變態的。

郤家堪比城堡的家宅下麵,有一個數百平米的地下空間,報道中用了「地下宮殿」這個詞,其實並不是,叫做鬥獸場才對。

這個鬥獸場是一個巨大的圓形,非常空曠,四周是原始的石壁,至少有十幾米高,構成了一個固若金湯的地牢。空間中央有一個直徑十米左右的——薑沅不知道該怎麼準確定義,隻能用鐵籠來形容,這是用來進行角鬥表演的地方。

角鬥的就是那些被郤振海囚禁在這裡的孩子。

郤振海把他們叫做hain:動物。

這些孩子大多來歷不明,都是些哪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沒有人會關心的可憐人。大到十幾歲,小至三四歲,什麼年齡的都有,全都生活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牢裡,被當做「畜生」一樣飼養著。

每個月都會有一場角鬥表演,用抽簽的方式決定人選,或者郤振海突然來了興致,也會點兩個人。被選中的便要被關進籠子,用最原始的方式進行角鬥。

與古羅馬的角鬥不同,這裡沒有任何規則,隨便你用什麼方法、什麼招式、什麼武器,直到有一個人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鬥獸場的上方可以打開,上麵有一圈看台,郤振海或者和他同樣變態的客人會坐在那裡,一邊享受著美酒與美人,一邊欣賞殘酷的原始廝殺。

這是他最喜歡的娛樂方式。

淩霍給的資料足夠簡潔,除了那篇字字泣血的自述之外,還有為數不多的一些報道,將整個黑暗的殘酷的鬥獸場揭露出來。

郵件最後是一些已經很久遠的照片。

那個籠子的真貌在照片上顯得尤為可怖。

圓柱體的鐵籠,每一根鐵架都有成年男人手臂那麼粗,因為時間久遠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痕跡:長期使用的磨損和鐵鏽、鈍器擊打留下的凹陷、利器砍出的口子、甚至是牙印……

這個鐵籠鏽跡斑斑滿身傷痕,但依然堅不可破。

鬥獸場的石壁上同樣布滿痕跡,各種形狀的血跡、數不清的用硬物劃或者血寫出來的文字……到處都是乾涸的黑紅色,觸目驚心。

直到郤振海大病,適逢爆發一場動亂,有人趁亂逃出,但大多沒跑出多遠就死在了槍下。兩年後郤振海去世,剩下的53個孩子才得以重見天日。

最後一張照片,是大大小小幾十個或健壯或骨瘦如柴的孩子,擁擠著蹲在鬥獸場的角落,看向鏡頭的每一張臉,都空洞而麻木。

薑沅不敢細看,又不得不細看,提著一口氣,仔仔細細將每一張臉看了一遍。

淩霍沒有在裡麵。

她猛地鬆了一口氣。

鬆完卻立刻一陣鼻酸,眼淚差點飆出來。

有什麼好慶幸的,盡管他沒有在照片裡,盡管所有的資料都沒有提到他的名字,他曾經是這些孩子的一員,已經是不用懷疑的事情。

郤振海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欣欣一早過來,見薑沅還在床上睡,沒吵她,自己先輕手輕腳收拾好行李,才叫她:「沅姐,該出發了。」

薑沅一點緩沖都沒有地坐起來:「走吧。」

「……你沒睡啊?」欣欣嚇了一跳。

「你來的時候我剛躺下。」薑沅下床,欣欣才發現她連衣服都已經換好了。

《一日情侶》的第二次拍攝地在湯山,節目組安排的飛機,薑沅和淩霍毫不意外地在同一趟航班,同樣是頭等艙。

薑沅上飛機早,戴上眼罩蓋上毯子打算補眠。

但睡不著,昨晚看到的東西帶來的沖擊太大,她閉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些在日日夜夜的折磨中被逼瘋的孩子。

看到孔家門外那個固執的不肯離開的少年。

身旁有人經過,腳步聲不大,熟悉的味道飄過又散了。

薑沅沒有動,聽著腳步聲在她側前方停下。空姐走過來詢問需不需要毯子,他回答「不用」。

手機叮了一聲,薑沅這才摘下眼罩。小胖給她發的消息:

【薑老師,淩老師今天生病了,身體不太舒服,拜托你幫忙照看一下】

薑沅往淩霍的方向瞟了一眼,從她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淩霍棱角分明的側臉。

昨天才淋了一下下雨就生病了?猛男這麼嬌氣嗎?

八成又是小胖總管想主子之所想,想給她和淩霍製造條件。

薑沅回:【我也生病了】

這條信息發出去不久,淩霍回頭看了過來。

「你生病了?」他聲音低低沉沉帶著點沙,好像真的感冒了。

薑沅沒想到小胖還兩頭傳話。他是真的生病了,自己的隨口一說似乎顯得很不誠懇。

她一時間沒想到說什麼,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心生病了。」

「……」

淩霍目光動了動,像是想說什麼。

薑·瓊瑤女主·沅飛快戴上眼罩。

下了飛機,坐上來接機的車,到溫泉度假酒店,節目組做東,已經安排好晚餐。

除了宋詩的航班還沒到,其他人已經都到了,被請進包廂。

這頓飯並不拍攝,大家都很放鬆,經過上一期的拍攝已經熟識不少,有說有笑地落座。

薑沅走到一半便被謝梓煙搭住肩膀,嚷嚷著:「來,坐這裡,左時最稀罕你了。」邊說邊將她按在了左時旁邊。

謝梓煙拍了一下左時,擠眉弄眼:「記得我的恩情啊。」

左時拍掉她的手:「滾吧,別耽誤我跟小聽聽說話。」

薑沅:「……」

謝梓煙輕快活潑地往前蹦了一下,蹦到淩霍跟前,彎月要問:「淩老師,我可以坐這裡嗎?」

雖然是在詢問,她已經自行拉開椅子,準備坐下了。

淩霍沒說話,視線投向隔著兩個位置的薑沅。

薑沅沒有看他,正轉頭和把手搭在她椅背上、離得很近的左時說話。

淩霍的眼底泛起一抹冷色。

旁邊謝梓煙還沒坐下,節目組的總導演、製片人等一行人過來,有人殷勤地拉開她手裡的椅子對一個女人說:「您坐這兒吧,可以跟淩老師聊聊。」

這位是節目的總製片,天元的元老,總導演對她也要敬三分的。謝梓煙自然是不能得罪,擠出笑臉換到隔壁的位置。

沒什麼特別的飯局,除了左時自己不怎麼吃東西,總是支著下巴笑眯眯盯著她,讓薑沅有點壓力之外。

氣氛很愉快,大家狀態都不錯,喝了點小酒。

從頭至尾薑沅沒有和淩霍說一句話,連眼神交流都沒有過。

直到吃完飯準備散場,人都陸陸續續走了,謝梓煙去衛生間補妝,左時也被助理叫走。

薑沅起身正要離開,聽到淩霍的聲音:「把水給我。」

薑沅回頭,看到他拿出藥盒往手心裡倒了幾顆藥,片劑和膠囊都有。

身體先於大腦反應,她順手就拿了一瓶純淨水遞過去。

淩霍的手伸來,還沒碰到水,她突然又抽走了。

淩霍頓了下,抬起眼。

「喝酒不能吃感冒藥。」薑沅把水放回去。

淩霍看了她兩秒,「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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