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chapter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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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小覃過來接南笳出發去機場。

南笳沒睡好,換成誰覺睡到一半被打斷都很難再睡得好。

上了商務車,南笳拿了個抱枕抱在懷裡,頻頻打嗬欠。

小覃趕緊遞過來一隻紙袋和一杯熱飲,「笳姐你要不先吃點兒早餐,路上再睡。」

「你吃了嗎?」

「沒。」

紙袋裡裝著切好的三明治,分量很足,南笳分給小覃,「你也吃點吧,我一個人吃不完。」

小覃笑著接過去,「謝謝笳姐。」

小覃覺得給南笳當助理特省心,她從不對工作人員發脾氣,也沒什麼刁鑽龜毛的怪癖,過年的時候給工作室的人發紅包,那麼大金額的眼都不眨一下。

吃完早餐,南笳戴上眼罩又睡了一覺。

到機場,小覃將行李送去托運。

值機之後,南笳去航司的vi候機室休息,接到關姐的電話。

關姐祝她旅途順利,順道叮囑了幾句,讓她在劇組的時候,和任何其他演員單獨行動最好都帶上助理,尤其是跟異性。

南笳笑了,「關姐別是在擔心我要搞什麼劇組夫妻?也要我有這個膽子呢。」

關姐也笑:「想哪兒去了。主要是現在有些藝人的經紀團隊喜歡搞一些歪門邪道,怕人家故意拍下一些模棱兩可的畫麵引導炒c。」

「您就點名說要我特意留意一下誰吧。」

關姐笑說,「誰跟你搭戲比較多你就留意誰。他們團隊是慣犯了,被貼上不是惹一身騷就是扒一層皮,完了他家粉絲還要反過來對女方盪-婦羞辱,惡心得很。總之你去哪兒都帶上小覃總沒錯的。」

這是關姐的行事風格,說任何話都不會點得那麼透徹,不過南笳聽明白了,是要她留意演男二號的演員。

南笳笑說:「了解了。」

掛斷電話前,關姐說:「哦,你昨天不是問小覃周總的事兒?」

南笳想了下她問了嗎,她好像隻隨口問了句周濂月知不知道她要進組的事。

南笳笑:「嗯。怎麼啦?」

「周總這兩天不在北城。好像去津市出差了,去見一個什麼創業團隊,估計今天下午才能回來。」

南笳愣了下。

那她昨晚上見到的是什麼,難不成是鬼。

難怪他看起來風塵仆仆,從津市趕回來的麼。

可要覺得他是專門為了跟她道別而趕回來的,這個設想又難免太自作多情。

南笳不想去深想,笑說:「關姐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關姐笑說:「就隨口一提——你要登機了吧?一路順利啊,我先忙去了。」

掛斷電話,南笳捏著手機,發呆。

也不知道是被什麼原因驅使著,她手指滑動微信列表,去找周濂月的名字。和他的對話早沉到不知道多後麵去了,劃了好一會兒才翻到。

發了條消息過去:我馬上登機了。

是上了飛機,艙門關閉,將要滑行,空乘提醒大家手機開飛行模式的前幾分鍾,才收到周濂月的回復,冷淡極了的一個「嗯」字。

-

電影劇組的氛圍和網劇大不一樣,尤其還是何訥這樣大導的作品。

大家幾乎都隨時繃著一根弦,不敢有所鬆懈。

何訥本人倒是很溫和,講戲也耐心,鮮少有真正黑臉的時候。

南笳一開始進去很不適應,倒不為別的,各個部門包括主演都跟何訥合作過,他們自發形成了一種熟人氛圍。如南笳這樣的生麵孔,且大家心知肚明的「資源咖」,很難立即跟他們打成一片。

不過南笳修煉了這麼多年,在人際交往這塊也稱得上如魚得水。

除了男二號之外,她跟演她妹妹的影後梁司月對手戲是最多的。以梁司月為起始,漸漸就跟大家熟起來。

如她這樣利落不事兒多的人,在復雜的劇組環境很吃得開,尤其她也會使一些小心機,給工作人員遞點兒零食找根煙,吐吐槽扯扯淡什麼的。伸手不打笑臉人,一來二去的,很容易留下一個好印象。

《灰雀》這部片子大部分都是實景,取景地在一個邊陲小鎮上,交通十分不便,娛樂活動也很匱乏。

劇組有個演員是川渝人,在他的帶領下,大家下了戲就開始組局打麻將。

南笳跟女主角的演員梁司月熟起來,就是教她打麻將。

有天她在麻將桌上一連贏了三四把,結束了梁司月跑過來找她。

她以為什麼要緊事兒呢,結果梁司月問她,能不能指點她幾招,她說她麻將打得賊菜,大家都當她是提款機,好氣,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南笳笑得要死,她一直以為梁司月是文文靜靜的淑女,結果在這種事情上居然這麼有勝負欲。

後來梁司月的家屬跑來探班,帶些什麼吃的喝的,梁司月都會捎帶著分給南笳。

梁司月的家屬,就是《灰雀》這片子的總製片人,姓柳,名叫柳逾白。兩人結婚好幾年了,依然感情深篤。

柳總過來探班總說自己是來監工的,大家就打趣,自己拍過這麼多部電影了,沒見過總製片來片場監工的,還來得這麼勤,兩周一次雷打不動。

市裡的機場到這破鎮上開車少說也得三四個小時吧,柳總還拖著倆小孩兒,這什麼精神?

大約是一絲不苟為作品負責的精神吧。

梁司月每每被說得很不好意思。

梁司月有兩個小孩兒,粉雕玉琢的一對兒兄妹,每回兩個小朋友來,劇組氣氛都像過年。兄妹倆上過親子類節目,人氣極高。如今見著「活人」,比節目裡還要冰雪可愛,大家爭著搶著要陪他們玩。

這天劇組通知,下周要給一些暫且沒場次的演員放兩天假。

不過南笳不在此列。

南笳下周有好幾場戲,而這周周末與梁司月還有一場十分重要的對手戲。

梁司月演的妹妹,發現了南笳演的姐姐,一直在跟她的男朋友偷情。妹妹一直忍著沒說,兩人去給父親掃墓,回來的路上遇到暴雨,車子又拋錨,妹妹終於發作,跟姐姐激烈爭吵。

收工是在晚上六點鍾,天已經黑透了。

在何訥喊「卡」後的一瞬間,兩個情緒徹底透支的兩個女演員,抱在一起痛哭。

助理趕緊過來撐傘、遞毛巾,將兩人扶進保姆車裡。

南笳凍得渾身發抖,嘴唇都白了,差點端不住小覃給她遞來的保溫瓶蓋。

她哆哆嗦嗦地喝了口熱水,汲取溫度,等車裡暖氣升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片刻,有人敲車門,是旁邊車上過來的梁司月。

梁司月披著塊大毛巾,一旁的助理給她撐著傘。

南笳忙說:「快上來坐吧,外麵這麼大雨。」

梁司月笑說:「不了不了,我回酒店洗個澡就要走,所以過來跟你說一聲。」

梁司月原本也沒假放,但家裡小孩兒生病了,導演給她協調了一下場次,擠出了兩天時間。

南笳笑說:「那你路上注意安全,走夜路又下雨的,寧可讓司機慢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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