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0〔正文完〕(2 / 2)
坐了一會兒,南笳忽瞥見吧台那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來兩個人。
好巧,其中一個居然是她的大學同學莊安娜。
南笳這兩年在一些場合碰到過她,但正麵打招呼一次也沒有。
莊安娜也注意到了南笳。
兩人目光對上,都有些尷尬。
但要裝作沒看見,又很刻意。
想了想,南笳正準備過去打聲招呼,莊安娜卻先一步站起來,走了過來。
南笳笑說:「嗨。」
莊安娜假笑,「嗨。」
她目光移到坐在南笳身邊的周濂月身上,「這是……」
她其實知道周濂月是誰,但想借南笳的介紹,方便跟人打招呼。
哪知道南笳笑說:「哦,我老公。」
莊安娜脫口而出:「上回那個呢?」
屈明城和周濂月齊齊看向南笳。
南笳笑說:「上回那個啊,煤礦關了,破產了,離婚了。」
「……」莊安娜被逗得不知道該不該笑。
南笳正經介紹,「這我男朋友,姓周。
莊安娜打招呼:「周總你好。」
周濂月淡淡地頷了頷首。
寒暄完,莊安娜朝南笳伸出手,「下回有機會合作啊。」
南笳與她握一下,「好啊。」
莊安娜轉身回到了吧台那邊。
下一瞬,南笳便感覺周濂月手伸過來,輕捏她的後頸,要笑不笑的,「上一個?」
「……你聽我解釋。」
-
在屈明城這兒吃過飯,開車離開。
路上,周濂月忽說,反正順路,去山間別墅那兒看看吧。
南笳發出疑問:「……順路?」
根本兩個方向。
周濂月問:「不想去?」
「是好久沒去過了,去看看也行。」
夏日裡,到那別墅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潔淨、明亮、寬敞的空間,開足了冷氣,通過挑高的玻璃牆往外看去,會覺得那一層層的樹海是清涼的,並似乎有濃重的綠意一層一層地漫上來。
周濂月在她身後,壁爐那兒。
他往茶幾上放了兩隻杯子,叼著煙倒冰鎮過的白葡萄酒。
緊跟著點燃了托盤裡的蠟燭,放在壁爐前麵,不到燒火的季節,但蠟燭也算營造一點火光。
南笳看了會兒,轉身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那些蠟燭散發出一些烏木的氣息,有點像是堆積了很久的木柴。
周濂月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南笳端上一杯白葡萄酒,喝了一口 ,忽轉頭看了周濂月一眼。
周濂月咬著煙,也看著她,不做聲。
「別動。」南笳笑。
他已猜到她要做什麼。
南笳將他往後按,他頭往後仰,靠在沙發靠背上。
她的呼吸自心口往上,逆著酒液蜿蜒而下的痕跡,最後停留在他頸間,低頭,一口咬住他的喉結。
他悶哼一聲。忍耐已到極限,伸手猛地將她的月要一摟,躬身去撳滅了煙的同時,奪回主動權。
被酒液淋濕的浴袍,被墊在地毯上,他們躺在那上麵,交錯的姿勢,彼此互相取悅。
幾捧燭光微微搖晃,似乎隱約覺得窒息的緣故,那烏木的氣息,都顯得更沉更悶。
一切都是潮濕的。
明知是錯覺,也似乎覺得,外麵下了暴雨。樹海森森,墨綠色像海浪,一重一重地翻上來,撞上堡壘似的此處,粉身碎骨地跌個乾淨。
不過一霎,海浪再度蓄積力量,開始下一次。
-
南笳趴在沙發上平順呼吸,葡萄酒沒了,無以解渴。
「我要喝水。」
「自己去拿——幫我也拿一瓶。」周濂月瞥她一眼。
南笳歇了會兒,穿上浴袍,赤著腳下樓去。
開放式廚房明亮乾淨,沒有一絲油汙。
她自島台旁邊繞過去,走到冰箱前麵,一把拉開了門。
燈光和潔淨的冷氣撲出來。
她一下頓住。
聽見有腳步聲。
南笳轉頭一看,周濂月穿著浴袍出來了,就站在二樓上方看著她,微弓著背,手臂抵在欄杆上,手裡拿了支煙。
她沒忍住笑了。
從冰箱裡,拿出那小束嬌艷欲滴的深紅色玫瑰,以及放在一旁的,深黑色絲絨盒子。
周濂月笑問:「南笳小姐,願意嫁給我嗎?」
南笳笑:「求婚不可以這麼俯視。」
「那你上來。」
南笳抱著花,拿著戒指盒,踩著木質台階上樓。
二樓靠牆處有個置物的櫃子,上麵放了一幅畫,就在周濂月的斜後方。
周濂月一把抱起南笳,就放在那櫃子上。
他手臂摟著她的月要,微微抬眼,注視著她。
深紅玫瑰與她分外相襯。
熱烈、張揚,連刺都是恰到好處的禮贊。
周濂月聲音不由自主地沉下來,但很難控製,那裡頭些微的忐忑感。
南笳屏住呼吸。
「南笳,你願意……」
「我願意。」
在他月落深海的眼睛裡,她看見完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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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會如何描述自己的愛情?
南笳會說:
我跋涉於黑暗,於冰冷沼澤中,擁抱一顆滾燙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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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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