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答案/又一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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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答案】

擱在冷凍室的那塊上好的澳洲穀飼牛排, 結局是門口的垃圾桶。

那還是在她搬到周濂月那裡之前。

有一回南笳在外地參加活動,小區停了一天電。

回來時冰箱沒復位,那牛排早就自己解凍,變成了軟趴趴的一團, 拆開聞有股不大明顯的酸味, 她不肯定是不是已經腐壞, 安全起見就直接扔了。

那以後總有種淡淡的遺憾, 因為周濂月曾說「下一回」。

戒煙的那一陣,某天晚上,南笳看著書,手習慣性往茶幾上的包裝袋裡一探, 才發現常吃的話梅沒了。

沒這話梅,她熬不過今晚。

南笳闔上書頁, 起身走到書房門口。

周濂月自書桌後方投來一眼,詢問她怎麼了。

「我要出門去趟超市, 你有什麼要我帶的嗎?」

周濂月思索片刻,起身說跟她一起去。

這公寓周遭配套設施齊全,步行300米即有一家進口超市, 且設置了供業主進出的專用通道。

北城的深秋, 夜裡空氣已有相當的涼意。

南笳出門時隨意抓了身衛衣和牛仔褲套上,披了件咖色的羊絨大衣。周濂月也相對隨意,穿了件休閒的白色襯衫,外頭套一件黑色的粗針毛衣。

毛衣的質感總能中和掉他身上的疏寒之感, 在進門的時候,南笳朝著玻璃門上望一眼。

反光裡兩道手挽著手的影子。

那種快樂是難以言說的由衷。

他們在入口處拿了一輛購物車, 由周濂月推著,南笳沿路往裡麵丟進她要的東西。

原本隻想買話梅, 一圈下來,竟不知不覺湊滿了半輛車。

南笳注意到了,對自己無語,她為什麼要拿化妝棉?品牌送的化妝棉都夠她用到下輩子去了。

她拿起那些不要的,又拉著周濂月要一一放回去。

她抱著三盒化妝棉躊躇,早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個貨架上拿下來的了。

轉頭,求助似的看向周濂月。

周濂月挑挑眉,手一指。

走過去一瞧,真是。

斷舍離一番,南笳確認剩下的都是自己想要的。

問周濂月,「你還需要買點什麼嗎?」

周濂月沒作聲,正盯著前方某處。

南笳順著看過去,那邊是生鮮區。

-

第二天南笳有個通告,晚上一到家,便聞到廚房那邊飄來食物的香氣。

她蹬了鞋穿著襪子便跑過去了,周濂月站在岩板的流理台前,那白衣黑褲的模樣使得他麵對的不像是食物,而更像是某個由他生殺予奪的並購案。

坦白講「男人會做飯」這件事,不怎麼在南笳的審美點上,因為她父親就是個廚子。

比南仲理形象好的,做飯沒南仲理好吃,做飯比南仲理好吃的……這個世界上還不存在。

食物好吃才是第一要義,廚師本人如何都是附帶的。

但這條在周濂月身上不適用。

她隻看了一眼,就恨不得自己此刻是煎鍋上的那塊牛排,被他妥帖看顧,悉心照料。

周濂月抬眼,是因為覺察到南笳在拿手機拍他。

睨了一眼,沒說什麼。

南笳拍夠了便湊過來,挨著他往平底鍋裡看。

她回來得晚了些,沒看見全過程,隻聞香味,感覺應當已經要熟了。

「可以吃了嗎?」南笳問。

「快了。」

南笳目光順著他腕骨嶙峋的手腕,線條流暢的小臂,一路看過去,最後落在他清峻的臉上。

她笑了一聲,絕不掩飾自己眼中的熱意:「可以先吃你嗎?」

周濂月垂眸來看她一眼,「不可以。」

這樣漫無情緒的一眼,撓得她越發心癢。

南笳去換了身衣服,牛排也端上桌。

拿兩隻白色大瓷盤盛放,以薄荷葉做點綴。

周濂月提了一瓶紅酒過來,倒了兩杯酒。

南笳先抿了一小口酒,再拿刀叉切下一小塊牛排送入嘴裡。

周濂月知道她的喜好,不喜歡太生,也不喜歡太熟。

半熟的口感剛剛好。

周濂月瞥她一眼,那目光是在問她覺得怎麼樣。

她對周濂月有濾鏡,無法公正評判,他煮黑暗料理她都欣然接納,何況這牛排確實很不賴。

吃完,他們提著紅酒到沙發那兒坐下。

南笳背靠著周濂月的肩膀,躺靠在沙發上,問他除了牛排還會做點別的什麼嗎?

「簡單的都會。」

南笳都親眼見過周濂月開火了,卻仍覺得不可思議。

她躺下去,躺在他的腿上,拿過他手,攤開手掌仔細地看。

「你本科念的什麼專業?」

「經濟學。」

「如果……」南笳抬眼對上他的目光,「如果是按照你的意願,你會想學什麼?」

她記起周浠曾說過,周濂月原本是想讀大學的時候徹底脫離周家,為了周浠,他放棄了自己原本的喜好。

周濂月沉默許久。

南笳知道,這問題不免將他拖入回憶之中。

這麼多年,他即便不喜歡,卻已經習慣了與生意場上的一切打交道,他評估任何事情的思維,都已是製度化的商人思維,先講利弊,不問對錯。

「人類學,社會學或者哲學。」周濂月淡淡地說,「劍橋還有兩門學科,Anglo-Saxon, Norse, aic,以及Cssics,我去旁聽過。如果那時候學了人文社科,這兩個研究方向也有意思。」

「盎格魯-薩克遜……」後麵的南笳沒聽懂。

周濂月:「盎格魯-薩克遜,斯堪的納維亞和凱爾特研究。Cssics是古希臘和古羅馬研究。」

南笳頓了一下,「是這樣了。」

「嗯?」

南笳望進他的眼睛裡,「這些是和你的精神內核契合的。」

「精神內核。」周濂月似覺幾分好笑,重復了一下這個詞。

南笳卻認真說:「我第一次見你就沒有覺得你會是商人,加上你說你是解老師的學生。你太有一種……孤介感。」

周濂月伸手掐掐她的臉頰,說她講這種話叫人牙酸。

他還是沒有十分習慣,在她的麵前自在地剖析他自己深層次的一麵。

他讀高中那會兒,看過很多亂七八糟的,蘇格拉底、伊壁鳩魯、康德、尼采、黑格爾……

對一個深陷現實泥沼的少年而言,這些抽象的學說並不能提供答案,反而叫他陷入一種更加宏大而無望的虛妄。

「 我是說如果,」南笳把玩著周濂月的手指,「以後有時間了,你會想要再去讀個人文社科的學位嗎?」

周濂月沒什麼猶豫,「不會。」

南笳笑說:「為什麼?怕生意沒人打理?可以停一停沒關係的,本女明星拍電影養你啊。」

周濂月跟著輕笑了一聲,扌莫扌莫她的額頭,「那時候想學這些專業,是想找一個答案。」

「現在有答案了?」

「生活的答案就是生活本身。」

「……這句有哲學家的味道了。」南笳笑說。

話音落下後,兩人都不再出聲。

欲-念在沉默裡發酵。

對視片刻。

周濂月俯下身來,南笳伸臂摟住他的頸項。

他口腔裡還有紅酒的氣息,她拚命攫取,這樣別扭的姿勢很快無法滿足他們。

南笳起身,坐在周濂月的膝頭,他拽了她的手去觸碰他。

她的呼吸拂進他的耳廓裡,手在動作的同時,一邊笑著喊他,「周教授。」

——

【10又一年】

周濂月的公司辦成立周年的團建。

屈明城急忙出來攬活兒:肥水不流外人田。

周濂月隻跟南笳提了一嘴,不要求她去。

南笳聽說可以帶家屬,便問:「許一鳴女朋友也去?」

「……好像去。」

南笳笑說:「那一定要去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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