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搗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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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沿著教堂的玫瑰花窗往下流淌。

伴隨著滴答滴答的漏水聲響,教堂牆壁上隱藏的符文微微發光。

灰鬥篷的首領安德烈盯著牆壁看了幾秒鍾。

「主教大人在等你。」一個戴著鐵皮頭盔的教團成員低聲催促。

安德烈收回目光,快步走向主教的書房。

通道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全副武裝的騎士守衛著。

騎士的裝扮跟普通的灰鬥篷不同,他們穿著雕刻符文的板甲,鐵皮頭盔上還有一個橢圓形的玫瑰印記。

他們身上的長劍與盾牌都是特製的,閃爍著奇特的金屬光芒,盾牌上是教團的完整徽章——握著十字架的右手,被纏繞的玫瑰花藤刺得鮮血淋漓。

騎士們側頭注視安德烈。

安德烈沉默地脫下了自己的灰色鬥篷。

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一頭金發已經轉成了棕褐色,臉頰上有多處疤痕,隻是比較淺,遠看更像皺紋,一雙比常人更大的深色眼睛銳利得像一隻梟。

安德烈的外號就是灰梟。

灰色教團的統領之一。

教團有一個冗長難念的古羅馬名字。

外界一般稱呼他們為灰色教團,因為他們長期隱藏的習慣、衣服顏色,以及不被羅馬教廷承認的性質。

反正被這麼喊久了,連教團內部也這麼自稱,畢竟除了專門研讀古籍的高層學者,也沒幾個人能準確無誤地念出那些古老文字。

灰色教團除了主教、長老之外,還有五個統領。安德烈的地位最低,他需要奔波在城市各處解決麻煩,手下都是一些「執行者」,也就是那些灰鬥篷們。

這些騎士不歸安德烈管轄,他們對安德烈也沒有任何恭敬神色,看架勢哪怕是一隻飛過走廊的蒼蠅,都要接受他們的檢查。

安德烈眼底閃過一絲譏諷,很快又收斂了。

他站在一扇用彩色玻璃拚成智慧樹圖案的大門前,輕輕扣響。

「……它就潛藏在這座城市裡,公爵閣下,我很確定。」

主教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

「威尼斯確實遇到了危機,但我們可以解決……閣下?餵?來人!去看看外麵的線路!」

安德烈推門而入,正好看到主教惱怒地把電話筒扔在象牙底座的電話機上。

安德烈彎月要行禮,然後用硬邦邦的語氣說:「應該是雨太大了,影響了通訊。」

隔著書房的玻璃窗,可以看到陰雲密布的天空。

對麵屋頂上佇立了幾座騎士雕像,騎士手裡那一柄柄指向地麵的劍鋒,形成了一股股小瀑布景觀,再加上從穹頂與尖頂拱窗分流的水柱——那棟數百年歷史的建築,仿佛成了大型噴泉池中央的裝飾,擁有數百個出水口。

街道與廣場很快就會變成新的水道了。

這樣的大雨是很罕見的。

還很反常。

威尼斯夏天高溫乾燥,雨水一般集中在冬季。

現在是七月,先是莫名其妙的地震,又迎來了暴雨,再傻的人都覺得不對勁。

安德烈剛才出去的時候,看到港口碼頭那邊擠滿了準備離開的貴族。

他們的行李堆得比小山還高,仆人們用身體擋住刮進來的風雨,為他們的主人提供服務,另一邊是毫無遮蔽在風雨裡瑟瑟發抖的搬運工與船夫。

「……算了,等到一切結束,他們就會回來。」

安德烈回過神,意識到主教在談論那些本來應該待在威尼斯市政廳裡想辦法,此刻卻跑到港口與火車站的大人物。

「挪威海怪的蹤跡找到了嗎?」

主教臉頰兩側的顴骨突出,額頭上三道深深的抬頭紋,是一個瘦高又刻薄的老人。

他神情嚴厲地盯著安德烈時,那種刻薄刁難的語氣就更明顯了:「已經是第三天了。」

「是第28個小時。」

安德烈冷硬地糾正,他低著頭說,「玫瑰之瞳在三天前的傍晚窺看到邪惡力量入侵威尼斯,當夜鍾樓劇烈燃燒,根據漢斯看到的怪物形態您確定那是傳說中的挪威海怪,第二天黎明時分我帶著人全程搜索,直到現在,總共28小時。」

這個硬臭脾氣是主教厭煩安德烈的主要原因,他懶得多話,冷漠地說:「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時間不多,現在大雨已經給威尼斯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主教忽然停止說話,疑惑地抬頭看房頂。

同時安德烈也快步來到窗口,警惕地向外張望。

書房裡隻能聽到密集的雨滴砸在玻璃窗上的動靜,還有遠處走廊漏水的聲音。

安德烈又一次感覺到了微妙的不安,就像有什麼危險的東西靠近了教堂。

「主教大人,預警符文今天亮了幾次?」安德烈追問。

主教這時也不在乎安德烈的禮儀問題了,他緩緩地搖頭說:「從三天前開始,它們就一直不正常,這是可以理解的,有怪物盤踞在這座城市裡。隻要『玫瑰沒有流血』,這裡就是安全的,沒有被不可名狀之物注視。」

安德烈深深皺眉,顯然他有不同意見。

主教冷聲說:「你在害怕什麼?如果怪物真的闖入這裡,還免了我們去尋找的工夫。」

「如果主教大人願意把守在您門前的騎士撤掉一半,替代我的屬下去守路口或者教堂的門窗,我會感激不盡。」安德烈麵無表情地說。

「你太放肆了,灰梟!」

主教滿眼怒意。

安德烈毫不退讓地說:「漢斯為了窺看怪物的真身,已經雙目失明,他需要得到較好的照顧,您卻命令教團騎士去審問他?就為了那個死在地牢裡的林德·布蘭登?那個爛泥一樣的家夥?」

「灰梟,這不是你應該過問的事!」主教神情危險地眯起眼睛,不滿地警告。

「漢斯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就像我的兒子一樣,主教大人挑選他使用玫瑰之瞳,難道不是針對我?」安德烈的語氣同樣變得激烈、憤怒,「如果他運氣不好,看到的不是挪威海怪,而是一位邪神,現在他已經死了!」

站在教堂房頂上偷聽的詹森感到自己的手臂被拽了一下。

蓋密爾在他旁邊翻書,指著那副章魚纏繞海船的插圖。

嗯,挪威海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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