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接近死亡伊麗莎白號的遭遇(1 / 2)
1959年,北大西洋。
天邊透出一絲橘紅的微光,很快就升起了一輪太陽,就像從大海深處跳出來的。
「伊麗莎白號」輪船正駛在波濤之間,船身微微顛簸。
太陽的光照在船艙玻璃上,很多乘客都醒了。
倒不是窗簾遮光效果太差,而是睡不好。
即是船上的二等艙,房間也稍顯狹小,如果塞進兩個李箱,稍微胖一點的乘客開衣櫃都需側著身才能避免不跌到床鋪上。
們已經在海上航了二十多天,除非是重度暈船症,其人都適應了樣的顛簸,同樣一些問題也冒了出來。
首先是被褥的『潮』濕問題,據說最底下的四等艙都長黴斑了,還有人在房間裡看了老鼠。
船上養了貓,是大航海時代就繼承下來的習慣,對付些可能攜帶病菌的老鼠。
不知道伊麗莎白號的貓捕獵技能退步,還是那幾隻老鼠別狡猾,鼠患已經鬧騰了三天。
有一次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老鼠從餐廳的桌子底下鑽出來,躥上天花板懸掛的吊燈,並且重重地摔在了一位女士的裙子上。
「……我以是三十年前才會生的事。」
辛蒂的祖母譏諷地說。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昨天晚上餐廳裡的那一幕。
辛蒂今年二十二歲,她是一個年輕漂亮的英國姑娘,跟祖母住在艘船的二等艙樓層。
伊麗莎白號上有三百多個乘客,沒有滿載,艘船有些陳舊了,艙位票價在條航線上算是中等。正的有錢人不會搭乘種輪船,相對應的,伊麗莎白號上的設施很難讓乘客滿意。
「祖母,就是三十年前的船。」
「什麼?我說了船嗎?我是說那些人!」
辛蒂的祖母不高興地說,「那個女人隻會尖叫,她旁邊的男人也隻會尖叫?樣的人是怎麼從戰爭裡活下來的?」
「很多人都怕老鼠,它們會導致人傳染很多疾病。」辛蒂耐心地解釋。
她匆忙整理完了床鋪,開房門,準備攙扶祖母甲板上透透氣。
巧合地是,左邊的房門也開了。
一個男人用輕佻的語氣跟她招呼:
「菲尼爾小姐,菲尼爾夫人,今天的天氣可好,不是嗎?」
辛蒂臉『色』一沉,是住在她旁邊艙室的美國人史密斯,自從上船開始,就一直想盡辦法跟她搭訕。
辛蒂知道,有很多人喜歡在遠洋航的輪船上邂逅愛情,排遣寂寞,等下船就各走各路,誰都不會再管誰。
可是她是跟祖母一起旅的,聰明的男人都應該知道她沒有閒工夫,也沒有興趣玩種愛情遊戲,可是位史密斯先生仍然像癩皮狗一樣糾纏不休。
辛蒂重重地關上了門。
隔著門,位英國姑娘還是能聽到史密斯跟另外一個乘客的對話。
「早安,史密斯先生,今天又失敗了?」
「也是菲尼爾小姐『迷』人之處,不是嗎?」
「哈哈!」
笑裡充滿了男人之間的默契。
追求一位臉蛋漂亮的姑娘,是沉悶的旅途裡最好的消遣,倘若那位姑娘很容易上手,們又會覺得沒趣、不夠勁。
辛蒂黑著臉對祖母說:「您說得對,應該把些人丟回戰爭時代。」
菲尼爾夫人靠坐在床上盹,她年紀大了,很容易說話說到一半就睡著,記憶力也不太好。
現在猛然驚醒,含糊地問:「我們到了嗎?是不是應該下船了?」
「沒有,祖母,我們還在海上。」
「夠遠的。」菲尼爾夫人咕噥著。
時船身忽然傾斜了一下。
走廊跟船艙樓層裡一片尖叫,還有劈裡啪啦的物品掉落。
菲尼爾夫人先是愣住了,眼『迷』茫,然猛然跳起來,抓起辛蒂的手就往床底下鑽。
「祖母,沒事,我們在船上,沒有德國人的轟炸機。」
辛蒂擔心菲尼爾夫人用力過猛閃了月要,連忙把人攙住,耐心地解釋。
菲尼爾夫人個反應在她們上船第三天就生了。
當時遇到了暴風雨,又是夜晚,船顛簸得非常厲害,菲尼爾夫人在睡夢中驚醒,以身處地下室,隨時會有一顆炸|彈落下。
「您看,牆壁跟天花板沒有往下落灰,外麵也沒有響起防空警報。」
辛蒂抱住祖母,盡量把自己的語氣放得輕快。
她把腦袋靠在菲尼爾夫人的肩膀上:「我也長大了,我都能抱住您啦!」
菲尼爾夫人慢慢回過,她『扌莫』著孫女的臉龐,從混沌的記憶裡清醒過來:「我們吃早餐?」
辛蒂點頭。
她沒有把剛才的顛簸放在心裡,在大海上忽然起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還是叫服務生來送餐吧!」辛蒂不放心祖母一個人留在房間裡,又擔心船身再次顛簸。
「不用,隻是一小段路!」
菲尼爾夫人開始念叨輪船餐廳的服務生索小費過多,服務不夠周到,身上還有一股怪味讓她倒胃口。就像一個普通的英國老『婦』人,隻不過挑剔了一點。
辛蒂走到窗口,準備看看外麵的情況。
時她現外麵的天空以肉眼可的速度暗了下來。
烏雲遮住了太陽。
「還是叫服務生吧,可能下雨了。」辛蒂回頭說。
船身又搖晃著顛簸了幾下。
辛蒂開房門,看到兩個穿著船員衣服的人在走廊盡頭聊天,正招呼,就聽到了們的對話。
「什麼……不早不晚……偏偏在附近……」
船員在竊竊私語,們的語氣裡透著異樣的焦慮。
辛蒂微微皺眉,她的聽力非常好,而且項本領不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困擾,平時她會像無視樹枝間歌唱的鳥兒那樣忽略掉那些音,而在需的時候,隻她認聽,就可以聽到很微小的音。
包括現在那兩個船員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