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財富的代價（1 / 2）
詹森發現睡一覺起來, 世界又變了。lt;/gt;
地球軌道外麵的螞蟻造物越來越多，還在陸續往月球、火星甚至金星上發射探測器。lt;/gt;
自己撿來的調查員們，都會主動跑來提供新遊戲的線索？lt;/gt;
其實辛蒂不來提醒的話, 詹森都快忘記那麵古董手鏡了。lt;/gt;
——地球是邪神們共同的睡床，誰都可以跟人類玩遊戲, 隻要沒有偷藏尼德霍格的血肉寄生體，詹森不會一直記得這件事的，至少沒有蓋密爾隱藏的秘密重要。lt;/gt;
詹森漫不經心地看著辛蒂放到桌上的那盒鑽石。lt;/gt;
然後他在辛蒂緊張的注視下，隨手抓起幾顆把玩著, 慢吞吞地說：「我不認識這個邪神。」lt;/gt;
辛蒂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lt;/gt;
很快她想到了什麼, 眼睛一亮：如果鑽石災厄的源頭是一個厲害的邪神, 詹森會不認識嗎？lt;/gt;
接下來辛蒂沒有提出任何要求，詹森也沒詢問她與漢斯打算怎麼做。lt;/gt;
詹森甚至沒有再看昏迷的戴維一眼，他抬了抬帽簷, 身影緩緩消失了。lt;/gt;
辛蒂卻很高興，她的目的完全達成。lt;/gt;
——她確定了跟鑽石有關的邪神危險等級！lt;/gt;
詹森不是那種故意給出含糊線索, 讓調查員誤會然後去送死的邪神。lt;/gt;
嗯，他通常都是把報酬掛在調查員鼻子底下, 讓他們主動去送死的。lt;/gt;
何況這次連報酬都不用給，詹森會錯過嗎？lt;/gt;
即使詹森知道辛蒂想獲得一個保命底牌, 可這也是調查員們主動「邀請」他觀看新遊戲呀！lt;/gt;
所以, 這就是事情完美發展趨向, 隻需要在中間順勢引導，牽線搭橋, 就能滿足所有人的需求——夢境裡的約翰原話。lt;/gt;
辛蒂想到這裡, 又感到了那種奇異的違和感：邪神滿意不滿意她不知道, 反正事情辦成之後, 肯定也達到了約翰的隱藏需求。lt;/gt;
辛蒂深吸了口氣，跟那位老人比起來，她還有得學呢！lt;/gt;
*lt;/gt;
這艘輪船離開了秘魯港口，拋下了一群在雪崩現場尋找神秘線索的美國特殊部門雇員，載著一群綁架了戴維的英國秘密部門雇員，行駛在海麵上。lt;/gt;
但在海麵之下三百米——lt;/gt;
龐大的黑影悄悄跟蹤著這條船。lt;/gt;
詹森在輪船頭等艙的陽台上消失之後，就進入了海中。lt;/gt;
陰影飛快地跟著下沉，跑得很快。lt;/gt;
詹森：「……」lt;/gt;
真想躲的話，為什麼又要主動出現？lt;/gt;
都跟蹤他到這裡了，為什麼又要跑？lt;/gt;
詹森很難理解，他停住了。lt;/gt;
他的視線能看到很遠的地方，不受空間阻礙的影響。lt;/gt;
——陰影緩緩膨脹成了一條巨鯨。lt;/gt;
巨鯨身體龐大，可是在海水之中，就像虛空懸浮一樣靈活，而且這是邪神化身，蓋密爾可以控製波浪的幅度。lt;/gt;
在水深三百米的位置，陽光的作用已經被削弱到最低，隻有隱隱綽綽的微弱光線，還會受到海流的嚴重影響。lt;/gt;
巨鯨的出現驅趕了所有魚群，整個海域都開始變得空盪，這就造成了一個巧合——少了淺海水層的魚群做遮擋物，這裡變得亮了一點。lt;/gt;
披在烏黑背脊上的黃金珠寶能發光，還會反射增強光線。lt;/gt;
於是，龐大的不明陰影穿過迷幻之光編織的朦朧薄紗，忽然——lt;/gt;
它從黑暗裡浮現，點亮了這個幽靜深邃的世界。lt;/gt;
時間停滯。lt;/gt;
不，沒有，詹森忽然發現蓋密爾並沒有使用力量。lt;/gt;
時間還是在流動的，隻是巨鯨優雅緩慢的動作仿佛把詹森的思維、把周圍的一切都拖入了另外一個維度。時間沙漏的速度在放緩，理智與思緒像泡沫一樣徐徐上浮，緩慢地擴散著。lt;/gt;
就這樣逐漸失去清醒的認知，眼裡心裡隻剩下這條巨鯨，還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它的動作移動著身體。lt;/gt;
「……」lt;/gt;
詹森閉上眼睛，開始後退。lt;/gt;
不，他要去看鑽石、防止調查員意外死亡！他要看人類發射的金屬玩意能不能飛到火星上！lt;/gt;
不去深海！lt;/gt;
不睡覺！lt;/gt;
「嘩啦——」lt;/gt;
壓力形成的海浪洶湧地拍過來。lt;/gt;
像巨人的手掌，一次次地推搡著詹森。lt;/gt;
雖然詹森身處的空間有一定的隔絕性，但是從四麵八方湧來的海水力量，就像一隻在不停敲門的手。lt;/gt;
說不上惱，可也沒法忽視。lt;/gt;
那個敲門的，還很執著。lt;/gt;
左敲敲、右拍拍，帶點兒節奏，還有輕重的變化，聽久了就跟奏樂一樣。lt;/gt;
詹森：「……」lt;/gt;
即使裝死，不理會，對方也不急，已經折騰出了自娛自樂的架勢。lt;/gt;
詹森往前走，海浪的壓力就變小，似乎還能推著他前進。lt;/gt;
詹森心情古怪地來到巨鯨麵前。lt;/gt;
「你在做什麼？你跟約翰說了什麼？」lt;/gt;
後者恰好緩緩翻了個身，露出流線狀的雪白的肚皮。lt;/gt;
詹森：「……」lt;/gt;
巨鯨尾巴橫擺，海裡忽然冒出一條「船」。lt;/gt;
這條船的樣式很古怪，隻有基本的形狀，外麵攀附著一層貝類與海藻。lt;/gt;
它的整體是灰白色的，是已經死亡的珊瑚。lt;/gt;
不……這玩意就是整塊的珊瑚礁，隻是……lt;/gt;
「裡麵有一條船？」詹森驚訝地說。lt;/gt;
沒錯，還是很古老的沉船，應該是落在淺海區域，然後被珊瑚「裹」在了裡麵。lt;/gt;
「剛挖的時候，珊瑚是紅色。」蓋密爾回答。lt;/gt;
可惜到了邪神手裡，隻能死亡。lt;/gt;
那些貝類與海藻也是，所以絢麗多彩的珊瑚礁船是不可能的，蓋密爾隻帶來了一艘時間停滯效果下的死亡沉船。lt;/gt;
隻有石化與死亡的永恆凝固，才能保證這些珊瑚不變形，貝殼不脫落，裝飾的海藻維持著原本在海裡舒展形態。lt;/gt;
「怎麼樣？」lt;/gt;
蓋密爾是很喜歡這座珊瑚礁船的。lt;/gt;
既是船，又是礁石。lt;/gt;
雖然不能拆，但也避免了詹森睡著之後船體散架。lt;/gt;
蓋密爾選擇巨鯨形態引來詹森，是因為這個化身足夠龐大，而且跟詹森的接觸不多。lt;/gt;
——要有新鮮感，還得製造新鮮感。lt;/gt;
蓋密爾原本想讓詹森來追自己，畢竟約翰說過，初遇這種事也可以換個發展過程，每一次都會很新鮮。lt;/gt;
可是詹森不配合啊！lt;/gt;
追到一段距離就停下了！lt;/gt;
蓋密爾隻能拿出自己這條船了。lt;/gt;
其實蓋密爾在思考要不要製造新的化身。lt;/gt;
以前是沒必要，現在覺得不夠用。lt;/gt;
不過這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要合乎心意，還要強大、有特點。lt;/gt;
黃金巨鯨揮動長翅鰭，拍出力道恰好的海浪，推著珊瑚礁船上下浮動。lt;/gt;
遠遠看去，就像一個特殊的潛水艇。lt;/gt;
灰白色船體外還有茂密的深色海藻，恰好可以讓詹森本體的藤蔓混入其中。lt;/gt;
詹森想說不喜歡，可是這個確實有趣。lt;/gt;
如果人魚坐在這條船上——lt;/gt;
詹森無法控製地想起蓋密爾曾經靠在甲板上的姿態，這個化身「裡」的藤蔓蠢蠢欲動了。lt;/gt;
不行！lt;/gt;
詹森閉上眼睛，把那些情緒與思考全部掃空。「這就是你從約翰那裡學來的東西？」詹森麵無表情地問。lt;/gt;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詹森又不是傻，怎麼還會猜不到這裡麵的情況。lt;/gt;
詹森還懷疑今天見到辛蒂，背後有約翰在策劃的影子。lt;/gt;
約翰這是希望自己跟蓋密爾別去找他啊！lt;/gt;
「你給了他多少報酬？」lt;/gt;
詹森很生氣，他要去找約翰，給雙倍，隻要約翰復述他們見麵說過的話。lt;/gt;
巨鯨做出了沉思的姿態，兩個長翅交疊在身體下方，腦袋微微仰起。lt;/gt;
/
「什麼？」lt;/gt;
「給人類報酬，是為了斬斷他們跟神秘之間的過深聯係，後來你用它來引誘人類為你效力，我需要嗎？」蓋密爾反問。lt;/gt;
是啊，從約翰接過那顆珍珠開始，他就跟詹森、蓋密爾有奇特的「聯係」了。lt;/gt;
約翰不可能，也不敢拒絕蓋密爾的要求。lt;/gt;
即使那可能是……邪神想參考螞蟻是如何戀愛的建議。lt;/gt;
詹森沉默。lt;/gt;
詹森不知道應該說蓋密爾聰明狡猾，還是偵探可憐倒黴。lt;/gt;
果然每一筆源自邪神的財富，都意味著巨大的代價——如果暫時沒有兌現，那隻是時間沒到。lt;/gt;
想象一下，如果每個偵探都有一個隨時可能上門的邪神雇主，心態與意誌力不強早就完了。lt;/gt;
「約翰……已經退休很久了吧？」詹森回憶，他上次蘇醒好像就聽說約翰退休，不做偵探了。lt;/gt;
蓋密爾疑惑地問：「退休？」lt;/gt;
「指人類年紀大了，不想工作的狀態。」lt;/gt;
「哦，可是他還活著呀！」蓋密爾理所當然地說，「不過我想他隻需要再堅持二十年，就可以休息了。」lt;/gt;
詹森：「……」lt;/gt;
那是永遠休息吧！lt;/gt;
雖然有過小白鯨的例子，但是此刻詹森依然覺得跟古神比起來，自己對調查員真是太好了。lt;/gt;
如果發光螞蟻不肯認真盡心地為自己奉獻一場精彩的冒險之旅，都說不過去！lt;/gt;
詹森再次審視珊瑚船，心裡想著人類長途旅行的時間——自從人類會飛之後，這個速度就提升了很多。lt;/gt;
「我們用這個去非洲，嗯，三天好了，稍微快一點。」lt;/gt;
應該可以趕上冒險劇情的開幕。lt;/gt;
遲兩天也不要緊，詹森相信無論是辛蒂還是漢斯，短時間內都死不了。lt;/gt;
他們又不是戴維，隻會靠運氣看見死亡預兆。lt;/gt;
特別是漢斯，就算來一群邪神眷屬，也能戰鬥一段時間。lt;/gt;
更何況調查員們這次的敵人還是新神。lt;/gt;
——隻要不睡覺，都能趕上！lt;/gt;
詹森伸出幾根藤蔓，扌莫索著珊瑚礁船。lt;/gt;
轉頭一看，人魚已經坐在「船頂」了，低垂的魚尾恰好擦過他的臉頰。「這就是你從約翰那裡學來的東西？」詹森麵無表情地問。lt;/gt;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詹森又不是傻，怎麼還會猜不到這裡麵的情況。lt;/gt;
詹森還懷疑今天見到辛蒂，背後有約翰在策劃的影子。lt;/gt;
約翰這是希望自己跟蓋密爾別去找他啊！lt;/gt;
「你給了他多少報酬？」lt;/gt;
詹森很生氣，他要去找約翰，給雙倍，隻要約翰復述他們見麵說過的話。lt;/gt;
巨鯨做出了沉思的姿態，兩個長翅交疊在身體下方，腦袋微微仰起。lt;/gt;
「我什麼都沒給。」lt;/gt;
「什麼？」lt;/gt;
「給人類報酬，是為了斬斷他們跟神秘之間的過深聯係，後來你用它來引誘人類為你效力，我需要嗎？」蓋密爾反問。lt;/gt;
是啊，從約翰接過那顆珍珠開始，他就跟詹森、蓋密爾有奇特的「聯係」了。lt;/gt;
約翰不可能，也不敢拒絕蓋密爾的要求。lt;/gt;
即使那可能是……邪神想參考螞蟻是如何戀愛的建議。lt;/gt;
詹森沉默。lt;/gt;
詹森不知道應該說蓋密爾聰明狡猾，還是偵探可憐倒黴。lt;/gt;
果然每一筆源自邪神的財富，都意味著巨大的代價——如果暫時沒有兌現，那隻是時間沒到。lt;/gt;
想象一下，如果每個偵探都有一個隨時可能上門的邪神雇主，心態與意誌力不強早就完了。lt;/gt;
「約翰……已經退休很久了吧？」詹森回憶，他上次蘇醒好像就聽說約翰退休，不做偵探了。lt;/gt;
蓋密爾疑惑地問：「退休？」lt;/gt;
「指人類年紀大了，不想工作的狀態。」lt;/gt;
「哦，可是他還活著呀！」蓋密爾理所當然地說，「不過我想他隻需要再堅持二十年，就可以休息了。」lt;/gt;
詹森：「……」lt;/gt;
那是永遠休息吧！lt;/gt;
雖然有過小白鯨的例子，但是此刻詹森依然覺得跟古神比起來，自己對調查員真是太好了。lt;/gt;
如果發光螞蟻不肯認真盡心地為自己奉獻一場精彩的冒險之旅，都說不過去！lt;/gt;
詹森再次審視珊瑚船，心裡想著人類長途旅行的時間——自從人類會飛之後，這個速度就提升了很多。lt;/gt;
「我們用這個去非洲，嗯，三天好了，稍微快一點。」lt;/gt;
應該可以趕上冒險劇情的開幕。lt;/gt;
遲兩天也不要緊，詹森相信無論是辛蒂還是漢斯，短時間內都死不了。lt;/gt;
他們又不是戴維，隻會靠運氣看見死亡預兆。lt;/gt;
特別是漢斯，就算來一群邪神眷屬，也能戰鬥一段時間。lt;/gt;
更何況調查員們這次的敵人還是新神。lt;/gt;
——隻要不睡覺，都能趕上！lt;/gt;
詹森伸出幾根藤蔓，扌莫索著珊瑚礁船。lt;/gt;
轉頭一看，人魚已經坐在「船頂」了，低垂的魚尾恰好擦過他的臉頰。「這就是你從約翰那裡學來的東西？」詹森麵無表情地問。lt;/gt;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詹森又不是傻，怎麼還會猜不到這裡麵的情況。lt;/gt;
詹森還懷疑今天見到辛蒂，背後有約翰在策劃的影子。lt;/gt;
約翰這是希望自己跟蓋密爾別去找他啊！lt;/gt;
「你給了他多少報酬？」lt;/gt;
詹森很生氣，他要去找約翰，給雙倍，隻要約翰復述他們見麵說過的話。l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