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7章(1 / 2)
許風儀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大概不會有比自己還蠢的人了。
別人是挖坑給其他人跳,她是自己挖坑自己跳,還親手往自己墳頭撒下了一捧土。
「嗯……突然發現我們是包廂,沒人可挑嗬嗬,」許風儀捧著大冒險專用書重新呼啦啦地翻動起來,「舒小姐請稍等,我這就重新翻一個。」
不想舒錦時卻笑了起來,非常精準地抓住了她話中的華點:「沒人?難道你不是人?」
許風儀拿著書要翻不翻,像卡了帶,然後極力掙紮著企圖混淆視聽:「我是人,但我們這包廂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麼,這就沒辦法從其他人裡頭隨意找個人出來執行你的任務了呀。」
舒錦時「嘶」了一聲,滿臉迷茫的模樣,沖她眨了下眼:「可是剛剛書裡有說一定要找誰又一定不能找誰吧?記得不錯的話,它隻說了要我從這個房間內任意找一個人來接口勿吧?」
許風儀懵。
好吧,是這樣子沒錯。
舒錦時食指微撚,抵著下巴尖兒繼續問:「所以這裡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你,不也是滿足大冒險條件的?」
「可……」許風儀腦子嗡地一下炸開,「可」了半天什麼都沒「可」出來,隻是理不直氣不壯地盯著舒錦時眨眼睛。
舒錦時雙手輕輕捧臉,肘部擱桌上,慢悠悠地傾身看著她,微微眯起眼:「這位小野馬同誌,老實說吧,你是不是玩不起呀?」
「玩,玩不起?」許風儀最是聽不得這種話,當下「啪」地一聲合上了書,眼神倔強地看著對方,「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舒錦時抬高一側眉梢,似笑非笑,「傻子都能看出你慫了。」
「誰說的?」許風儀最聽不得被人說慫,一下就炸起了毛,「不就是接口勿麼?」
把書丟到一邊,許風儀睜著圓溜溜的眼緊盯對方,仿佛在說「我沒在怕的」。
哪怕她的臉已經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粉粉淺淺的紅暈染在雪白皮膚上,嬌態畢露。
舒錦時玩味地掖起了唇角,上挑的眉眼裡頭滿是笑意。
其實她倒也不是一定要和許風儀接口勿,她隻是覺得許風儀太好玩了,就忍不住逗一逗。結果誰知這一逗,竟然就讓這條不服輸的小魚咬線上鈎了。
看到她那倔強的小模樣,舒錦時這下是真的想要親親她了。
因為真的,太可愛了。
雙手微撐桌麵站起身來,舒錦時就朝著許風儀那邊走了過去。
許風儀見她是來真的,緊張又復雜的情緒都快湧上了嗓子眼兒。
但她還是非常倔強。
甚至在舒錦時走到自己麵前時閉上眼,將頭一抬,仿佛在說「快點」,裝得一副大喇喇無所謂的模樣。
舒錦時越看她越覺得可愛。
然後她俯下身:「怎麼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你很緊張嗎?」
許風儀哪裡聽得這種話,立即反射性睜開眼:「胡說,我沒……」
可這話還沒說完,幾分溫熱的氣息順勢撲麵而來,撓得她心尖兒發癢。
一片柔軟覆在了她唇上。
隨後,她就像被一束電搔到了神經,眼皮微微顫動,屏住了呼吸。
這觸碰明明輕如羽翼,滋味卻刺激又上頭,許風儀捏緊了擱在腿上的手。
過了會兒,舒錦時終於鬆開她,垂眼笑道:「還說不緊張,繃那麼緊。」
「我才沒……」許風儀氣息還不平順,臉上又飛滿紅霞,以至於一開口就像在喘,特別可愛。
舒錦時揚著唇線,像在回味:「不過你真的好可愛,軟軟糯糯的樣子。」
人也好,唇也罷。
看來許風儀說得沒錯,她前女友是真不識貨,暴殄天物。
許風儀感覺自己好像被調戲了,可對方偏生又說得真誠,她隻能帶著滿臉滾燙重復著那一句話:「我才沒有繃得很緊!」
「是嗎?」舒錦時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許風儀朝那邊瞥了一眼,伸長手,捏住桌上的筷子,玩弄著筷頭,滿臉都寫著別扭羞赦與倔強。
舒錦時偶爾會與她對上視線,但很快,許風儀就會跟被電擊了一樣,把視線轉到別的地方,望下天,看看地。
隻是,當舒錦時沒再注視她時,她又會悄悄咪咪轉動眼珠,將目光投向舒錦時,暗戳戳觀察著人家的一舉一動。
難以置信,自己剛剛竟然,竟然和舒錦時接口勿了。天惹,她接下來該怎麼麵對人家呢?許風儀瘋了。
好在這時,包廂門被打開了。然後傳菜員推著裝滿了海鮮的小車走進來,站到了兩人桌子旁邊。
「兩位小姐,你們的菜上來了。」服務員禮貌笑著,首先將一盤椒鹽皮皮蝦端到桌上。
完後,她聲音輕柔甜美地介紹道:「我們的皮皮蝦都是當日剛從海裡捕撈並篩選出的上品,肉質飽滿細膩,口感肥美甘甜。」
「皮皮蝦外殼堅硬,如果不會剝,也可以使用這邊我們提供的剪子,請兩位品嘗時務必多加小心,不要傷到自己哦。」
這服務真好,考慮得麵麵俱到,許風儀已經很久沒有享受到這種被當做嬌花嗬護的感覺了。
她平時都是在接地氣的各大街邊大排檔晃盪,最多隻會點一百二十八一盤的皮皮蝦……好吧,偶爾也會點到一百六十八的,但不會比那更貴了。
在那樣的地方花那樣的價錢,一般來講都不會有什麼服務可言,老板和夥計不要因為忙到暈頭轉向而忘記給她上菜就已經不錯了。
而這裡就不是。
或許這就是1688的魅力?
別說,這盤蝦看起來是真的很肥美,一個個鼓鼓囊囊的,被很有氣勢地碼在盤子中,光看著就能讓人聯想到它們的味道有多霸道。
隨後,傳菜員將一盤帝王蟹腿、一盤辣炒花蟹、一盤開好了的生蠔等東西接二連三地放到了桌上。
一桌的海鮮,或橙或紅或新鮮,看著十分壯觀。
「兩位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傳菜員禮貌地笑著說完最後一句,推著空掉的餐車退出包廂,並小心翼翼地關上了房門。
許風儀有點兒懵逼。
她就像一隻掉進食物儲藏間的耗子,幸福來得太突然,都不知道該先從哪邊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