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末日侵襲(2 / 2)
「誰……誰?」監管員餘光瞥見抵在太陽穴的銀色槍口,「別!都別動!」
幾個工作員嚇呆了,站在梯子上的腳下發軟「砰」一聲摔在地上,雙手抱住頭,連楚虞的臉都不敢看。
楚虞烏濃眼睛眯成危險的弧度,沒問為什麼我的槍在你這裡這種問題。
所謂私人保險櫃不靠譜,所有個人物品全部被中飽私囊了。
「其他東西呢?」寒冷槍口陷入監管員肉裡,楚虞問道。
監管員支支吾吾地說:「好東西都讓上麵的人先挑,我也不知道你的東西在哪兒……」
楚虞沒再多說,問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高層都這樣,新來的人攜帶的物品我們都會分——」
「我問的是誰讓你們給底下的人吃這些。」楚虞平靜陳述。
監管員鬆一口氣,露出討好笑容,「嗨!那幫子老年人做不了其他工作,隻能在理想城種地,現在資源那麼緊缺,壞了的食物也不能浪費嘛,在說他們都很喜歡吃的,你不信去問問!」
楚虞狠狠揪著他的頭發,逼迫監管員抬起頭,「你真不乖。」
監管員疼得齜牙咧嘴,換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嘴臉,「你別覺得我沒良心,現在這世道就這樣,他們都很感謝我呢!」
楚虞輕聲說一句,「是嗎?我試試你的良心。」
清晰字音落地瞬間,楚虞拽著監管員的頭發,膝蓋向上曲起,力道狠猛地頂撞在心髒位置!
這一下直接把監管員頂出一大口血來,整個人劇烈顫抖,半條命幾乎要丟掉了。
眾目睽睽之下,楚虞打個響指,如同鬼魅一般消失。
這一次「瞬間消失」到達新的地點,楚虞立在原地怔愣幾秒。
燦爛陽光灑在身上,湛藍的天空如洗,白雲像揉碎的絲綢,他站在一片碧綠叢林中。
小羊悠閒在山坡上吃草,密林深處成群結隊馬匹一閃而過。
色彩繽紛地蝴蝶落在楚虞的肩膀,清澈小溪緊緊流過腳下,牧羊人的悠揚笛聲從遠處飄來。
純淨美好得像童話世界。
恍惚間楚虞覺得坐標出錯了,直到他仰起頭,明亮太陽光芒刺眼,但卻沒有任何溫度。
假的。
楚虞向叢林外走去,翠綠小徑上點綴幾幢精巧木屋,門前種著大片玫瑰花。
幾個戴著遮陽帽的人衣冠楚楚,坐在溪邊悠閒垂釣。
身穿白工裝的守衛手持重械,一絲不苟站在他們身後守衛。
理想城的貴族居住所。
「嚴教授,今天為人類未來作出多少貢獻?」有人笑嗬嗬問。
聽到這個名字,楚虞腳步輕緩,站在茂盛灌木叢後麵。
被稱為嚴教授的人長相斯文,戴著很有知識分子氣息的眼鏡,揮揮手說道:「不多不多,我上了年紀,親自播種太累了,直接用試管……」
「試管確實效率高,但多沒意思?」
「嗨!我也要用試管,你們看看我這耳朵!」有個人撩起頭發,耳朵裹上厚厚白紗布,「遇上個瘋子,反抗激烈,差點把我耳朵咬下來,我崩了她幾槍才解氣。」
嚴教授笑起來,「誰讓你喜歡別人老婆,你得挑那種乖的,先和他們談談心,講講人類將麵臨的局麵,然後讓他們為了人類未來獻身,要用大義去感染他們,不要一味地使用暴力……」
「還是嚴教授有手段,回頭開個班,給我們講講怎麼能讓這些人心甘情願……」
「行啊!理想城還有覺醒者呢,我碰都沒碰過。」嚴教授不動聲色地炫耀。
「覺醒者?我喜歡!體質都特別強,命硬耐折騰,不像其他的死的太快了……」
楚虞聽到覺醒者,才發覺他們說的人,但聽上去語氣和一條狗沒什麼區別,仿佛談論的是畜生。
而不是一個個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楚虞深吸一口氣,摁耐煩躁情緒,嚴教授的臉與在「程序員的黑框眼鏡」裡看到的一模一樣,甚至更圓潤一些,近來的日子過得很滋潤。
答交易的事情楚虞一直沒忘記,來到0號避難所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極大可能嚴教授在這裡。
楚虞默念一遍所處的位置,理想城398層,牢牢記在心裡。
回到居所內,三個室友呼吸綿長,楚虞身下床榻乾淨舒適,走廊柔和燈光落在地麵。
很適合休息的環境,但他異常清醒,睡意全無。
查明理想城的真相……
楚虞拿下夾層的諾貝爾紀念幣,硬幣在他修白指間靈活地來回翻轉。
翻轉八千七百二十次,直到屋子燈亮起,大廳傳來刺耳口哨聲。
紀念幣倏忽夾在指間。
楚虞意已決,倚著床欄問:「怎麼樣才能見到首席先生?」
「我們比你來得早,都沒見過首席先生。」一直沒和楚虞說話的室友開腔了。
和楚虞相對比較熟的孫大江露出苦瓜臉,「我說大哥,你見首席先生做什麼?」
楚虞思忖,頗為認真地回答:「問問他做土皇帝的感受。」
室友端詳楚虞一遍,「你有病。」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
另個室友厭煩地說:「有病別連累我們,老周出事會害我們三天沒飯吃,又遇上你這種充好漢的,真他媽倒黴!」
楚虞思忖,瞥向孫大江,「行吧,這裡最危險的地方是什麼?」
「呃……心理診所。」孫大江莫名害怕他。
楚虞又問:「怎麼樣能最快去心理診所?」
室友翻白眼,「理想城不用做精神鑒定嗎?以為自己是誰?你也配去見首席先生?」
孫大江揮揮手,「都是室友,別吵了。」
「如果你沒犯錯,你放心,是不會去心理診所的。」孫大江安慰的拍拍楚虞肩膀。
犯錯?
楚虞掀開枕頭,單手舉起銀色手/槍。
室內大約安靜十秒,三個室友尖叫著爭先恐後地沖出房間。
進入理想城的第二天,楚虞如願以償被一列荷槍實彈的守衛送到了心理診所。
診所位於「社區醫院」走廊深處,一扇厚度約三十厘米的大鐵門緊緊閉鎖。
守衛長個子很高,比孫大江還壯,站在楚虞麵前像座山。
他端量一邊楚虞,拔出楚虞月要間的□□,給他手腕腳踝纏上黑色束縛帶,「老實點!」
兩邊守衛拉開大門,將他一把推進去。
診所大約的宿舍的四倍,一位心理醫生和一位護士,病人若乾。
屋子當中有個巨型陀螺儀,頭發花白老頭被五花大綁在上麵,隨著陀螺儀翻天覆地的轉動,吐了一地的膽汁,張著嘴口水流了滿臉,邊瘋狂轉動邊嘿嘿發笑。
其他病人整齊坐在椅子上,每個人都虛張著嘴,仿佛靈魂出竅,等待下一次治療。
心理醫生和護士,一同扭過頭看向新來的病人。
幾秒後,心理醫生大跨步上前,袖子擦擦椅子,「您請坐。」
楚虞努努下顎,示意身上束縛帶。
兩個人連忙上前,手忙腳亂地解開。
楚虞活動手腕筋骨,長腿肆意架在桌沿。
護士湊過來,俏臉生紅,「哥哥,你想喝咖啡還是喝果汁?」
醫生呆呆望著手腕勒出紅痕,匆忙端來用藥盤,「你怎麼來這裡了?他們怎麼敢這樣對你!」
「對啊!居然敢這樣對待你!」護士咬牙切齒,連聲符合。
楚虞推開用藥盤,「我沒事。」
「不過……」
醫生和護士希冀崇拜地望著他,眼底狂熱幾乎要溢出來。
「我想和你們聊聊輻射病毒。」楚虞含著笑說。
作為0號避難所最恐怖的存在之一,有進無出的心理診所,每一位居民提起這個詞語就嚇到麵無人色。
病患眼裡的惡魔雙人組,這位心理醫生除了陀螺儀,還會效仿十九世紀治療精神病的手法,在病人顱骨上用電鑽打孔,美其名曰釋放內心的惡魔。
護士的手藝和他一樣精湛,她很擅長拔牙,一顆一顆把病人的牙齒□□同時,還能保持病人不會因為疼痛休克。
這樣的兩個人,此時蹲在楚虞椅子下,一左一右陶醉地枕靠在他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