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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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共生12

柳南橋正抬起腳,跨入白光之中。

馬上就能出去了!

下一刻,他的肩膀被人扶住了。

身後應該沒有其他人了,隻有……

想到唯一的可能可能性,柳南橋一愣,怔怔轉過身,猝不及防對上了安雪的臉。

隻見匕首還插在安雪的月匈口,鮮血沾滿前襟。臉頰泛起一道不自然的紅,蔓延至眼尾,神情沉迷,像是喝醉。那雙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正一眨不眨的盯著柳南橋。

柳南橋被盯得渾身發涼。

——那是一種怎樣的眼神?

極其享受,極其愉悅,像是在經歷某種極樂之事。

不像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什麼有趣的事物。

瘋狂,又癡頑。

可他明明才被捅了好幾刀!!

太詭過異了,柳南橋不自覺抖了起來。

柳南橋:「你、你怎麼回事?」

「你剛剛說要謝謝我?」安雪抽出匕首,掌心輕輕覆蓋在月匈前,感受血液的溫度和心髒的跳動。

「是我要謝謝你才對!」

他說著話,血液從指縫中流出,安雪沉浸在令人愉悅的痛楚中:「隻有在受傷的時候,我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情緒。」

「我太開心了!」他將那隻手搭在了柳南橋肩上,「我真的太喜歡這種感覺了!!」

柳南橋隻覺得肩膀一痛,顫抖著順著痛覺投去自己的視線。

修長的、沾染血液的手指正牢牢擒住他,指尖用力得仿佛要嵌進肉裡。

安雪將一隻腳跨入門內的柳南橋拽了出來,另一手扶住自己發燙的臉頰,感嘆:「我開心得要升天了!」

柳南橋渾身顫栗,他甚至能聽清自己上下齒不停觸碰的聲響。

「瘋、瘋子……」他隻能發出這兩個音節。

因為,麵前的少年掐住了他的喉嚨,踹向他膝蓋,將他壓上地麵,麵上露出發了瘋一般沉浸的笑容,月匈前傷口血液不斷滴落,在砸下的同時變為一枚枚手/雷,清脆的落在他眼前、耳邊。

柳南橋使勁瞪大眼,掙紮道:「怎麼會……你的……血……」

安雪俯下身,臉頰依舊噙著紅潤,右眼——那隻原本應該極為冷漠和淩厲的右眼,變為了紅色,為他此刻又獨添一份妖冶。

安雪說:「這就是我的能力呀。」

麵前安雪似乎還說了什麼,但柳南橋已經聽不清楚,因為缺氧,他的耳畔一陣嗡鳴,視線逐漸變得模糊。

柳南橋眼看著安雪的傷口逐漸愈合,血液滴落速度減慢,不遠處,其中一枚手/雷響起爆炸前的提示音,緊接著,每一枚手/雷都響了起來,由近及遠,此起彼伏,撞向耳膜。

與此同時,成千上萬的、足以能夠被稱之為噪音的「滴滴」聲響徹耳畔。

要炸了啊!!!

柳南橋心裡隻有一個想法:完了完了完了,要死在這裡了。

救命救命救命!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

正在柳南橋絕望之時,門忽然被人推開。

「你怎麼還不出來!!!」是夕樓。

夕樓在門外等了很久,出來了不少人,但他沒有看見安雪。

這瘋子又要搞什麼?!

夕樓抱著這種想法闖進門內,正好看見安雪掐住柳南橋瘋狂滴血的場景。

安雪聽見身後的聲音,回過頭。

他的皮膚冷白,臉頰上那抹紅就顯得格外明顯,他的右眼又變成了紅色——隻有發瘋時才會變了顏色,眼神中帶著點爽快和迷茫,認清麵前的人之後,又浮上一層平時絕不會顯露出的開心情緒。

「夕樓,你來了!」

和平日裡的冷漠不同,此刻的安雪渾身上下都溢滿了令人無法忽視的熱烈。

——太好看了。

夕樓不適宜的耳根發燙,一時間竟是半句話也說不出口。

不遠處,第一枚手/雷開始爆炸,地麵震顫。

響聲將夕樓從怔愣中炸醒。

夕樓當即也不管空間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直接拖起柳南橋的衣領,將他和安雪一並拉進門內。

門剛一關上,身後接連響起無數聲驚天巨響,地動山搖。

被程樂山關住的鬼——鏡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開始瘋狂撞擊透明空間。

連鬼都承受不住爆/炸的沖擊,柳南橋更是,直接被餘威震暈,被等候在一旁的特殊管理局其他成員帶了出去。

安雪站在被困住的鬼麵前,撫扌莫月匈口已經愈合的傷口,將匕首隨意往身旁一丟,興致缺缺:「沒勁。」

表情變化很快,和在空間裡那個興奮的瘋子完全割裂開了。

夕樓:「……」

安雪沒有消沉太久,確定重新恢復通訊之後,接進頻道內,說道:「空間內所有人已經安全撤離。」

另一邊,空向笛接到安雪通訊時,正在核對失蹤人員名單,邊看,邊喃喃:「怎麼會………」

排除意外事件等其他失蹤因素,確認由畫中鬼——鏡欲引起的失蹤事件達到78起,但現在被安全救出的人卻隻剩這幾個。

是鏡欲的行為太隱秘,還是特殊管理局發現得太晚,亦或者,有人在暗中協助鬼怪?

將善後工作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安雪折返回房間中。

安雪問:「謝飛雨呢?」

角落中浮現出一道紅色的影子,默不作聲的舉起手。

夕樓聽到這三個字,卡在要麵對謝飛雨或是背對他的姿勢,暗暗捏緊拳頭。

安雪沒管夕樓,徑直走向林一墨。

——他們此刻正在林一墨的房子裡,罪魁禍首林一墨一早就被捆在椅子上,被黑布遮擋住雙眼,還因為太過於吵鬧,被實在無暇分心的程樂山用一團布塞住了嘴。

安雪扯下林一墨嘴裡的布,血液凝成匕首,拍拍他的臉:「說說,怎麼回事?」

黎陽為什麼會死?為什麼幫助鏡欲吞人?

冰涼涼的觸感拍在臉上,林一墨不怕反怒,「呸」了好幾聲:「什麼怎麼回事?!我不知道!是你們突然沖進來!我要報警!報警!!」

和一隻鬼共處一個空間內,被綁了這麼久無人來救,特殊管理局的行動顯然已經經過合法程序,而林一墨卻開口就是報警,看樣子完全沒有要配合的意思。

夕樓懶得浪費時間,往前一跨,捏住林一墨的下巴——

能力發動,指揮家。

夕樓眼神冷峻,質問道:「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能力加持下,林一墨的神情先是變得呆滯,在聽到夕樓的問題之後,眼神又開始狂熱起來。

他發出一陣怪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一墨不能說謊:「因為是鏡欲!隻能是鏡欲!!她是我的靈感女神!隻有她!隻有她能讓我獲得靈感!她能讓我創作!她是靈感的女神!!!」

「我們約好了!我幫助她尋找食物,她為我創造靈感!」

神特麼我幫助她尋找食物,她為我創造靈感。

這特麼就是殺/人!就是剝奪生命!!

夕樓一拳揮向林一墨,林一墨直直往後摔,椅背磕在他的後背,他吃痛得罵了句髒話。

夕樓:「這特麼算什麼理由?你是在殺人!!」

林一墨疼得齜牙咧嘴:「你說什麼呢?我是在幫他們解脫!我找的人,要麼普通至極,他們永遠都隻是普通人,哪怕拚命一輩子,依舊平凡,他們日復一日,虛度年華,他們的人生有什麼意義?!」

「另一些人,他們罪大惡極,柳南橋,你們認識吧?誰不知道他是怎麼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

「我在拯救他們!我能夠創造出美譽世界的作品!我在幫他們用靈魂創造貢獻!我是他們的救世主!我在幫他們洗淨靈魂!我在為他們的靈魂創造價值!」

這什麼弱智言論?!

夕樓冷笑一聲,深深呼吸,依舊克製不住沖動,一腳踩在林一墨月匈口上:「就這?你就因為這種理由幫助鬼?!你就因為這種理由殺了黎陽?!」

提到黎陽的名字,林一墨的臉上閃過片刻迷茫,似乎在回憶這人究竟是誰。

然後,他「啊」了一聲:「我想起來了,黎陽,那個很可愛的男生。」

指揮家能夠使人展現出真正情緒。

林一墨是真的覺得很可惜,臉上的癡狂逐漸減少,開始認真說起黎陽這個人:「我並不想殺他。」

「他很好,他是我見過最認真的孩子,喜歡畫畫,熱愛藝術,我們約好了那天見麵,由我親手指導他創作。」

「可我們明明約的是晚上啊!!!」林一墨扶住太陽穴,語氣變得煩躁,「他為什麼要提早來!他撞上了我和鏡欲的約會!被他看到了,全被他看到了!!!」

「我隻能殺了他,切碎,埋起來,是鏡欲幫我處理了痕跡。」

或許是憤怒,又或許是難過,夕樓眼眶發紅,他緩緩轉向謝飛雨。

黎陽是林一墨殺的。

但是謝飛雨體內為什麼會有黎陽的大腦?

對上夕樓的眼神,謝飛雨深呼吸,正欲開口解釋,卻被一連串怪笑打斷。

此時此刻,變故突生!

林一墨麵色猙獰,趁夕樓分心,強行脫離了指揮家的控製。

「哈哈哈哈哈——!!」

他邊笑,邊開始瘋狂咳嗽,肺裡的空氣仿佛被擠乾淨,咳出血來,接著,林一墨的身上爆發出一股能量。

「臥槽!」普通人根本沒有脫離指揮家的辦法,夕樓立馬判斷出,「鏡欲在他體內植入了能力!!!」

話音剛落,林一墨將能量集中於手腳,掙開束縛,朝離他最近的夕樓沖撞而去。

鏡欲的能力是空間交換,他在林一墨體內植入能力,就意味著鏡欲完全可以通過林一墨逃離牢籠!

但她需要掌握時機。

而最佳時機就是現在!

夕樓的能力不適合近戰,等他意識到變故時已經完全來不及。

他根本沒辦法躲開!

就在這時,謝飛雨手腳並用飛奔而來,擋在夕樓麵前,替他擋住了林一墨突如其來的一擊。

「嗤。」他吐出一大口血水,本就支離破碎的身體如今直接又凹進去了一塊。

趁此動亂,林一墨沖向《遠行的女人》,被鎖在空間牢籠中的鏡欲一聲低吼,原地消失,扭曲的身體從畫框中鑽出,蛇口張大,再張大,嘴角逐漸裂至耳後,最後竟是張成一顆籃球的大小,「哢嚓」一聲,骨頭應聲折斷。

——鏡欲直接咬下了林一墨的頭顱!

她咬得太過突然,動脈血液甚至停了好幾秒才噴湧而出,失去頭顱的身體直立片刻,直直倒地,留下一攤觸目驚心的赤紅血液。

「撲通……撲通……」

心跳聲——如鼓錘一般的心跳聲從鏡欲月匈口迸發而出,鏡欲再度嘶吼,身體像是被吹鼓的氣球,開始逐漸膨脹、膨脹、再膨脹!

這一切隻發生在片刻之中!

局勢倒轉,剛剛才平靜下的安雪再度被興奮包圍。

——又亂了起來!!!

——鏡欲!變大的鏡欲,看起來真的很強!!

他的右眼浮上一層血色,麵露驚喜之色,撈起夕樓和謝飛雨,沖出小樓。

兩秒後,變得巨大化的鏡欲,身體撐破小樓,磚瓦飛濺,塵埃漫天,鏡欲如同破土而出的巨苗般,以極其迅猛的動勢,直沖雲霄。

安雪快速遠離原地,喊道:「程樂山!」

程樂山:「收到!!」

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畫中鬼,鏡欲,能力——空間交換,在危急情況有69%的可能性暴走,暴走方向:巨大化。

他們利用分析出的鏡欲的能力製定出了一連串的救援計劃!

能力發動——空間通道。

程樂山接收到來自安雪的信號,用一早就保留好的能量召喚出巨大的空間,將所有人包裹其中,所有人通過空間通道轉移至安全地點,隻留安雪在現場。

與此同時,程樂山從保溫袋中取出一管血液,重重砸碎試管。

能力發動——造血乾細胞。

血液發出如同灼燒般的「滋滋」聲,開始分化,復製,蔓延成一條條蛛網般細密的血絲,順著程樂山創造的空間向外爬行,形成一張足以遮空蔽日的防護網!

安雪復製了特殊管理局最新研發出的裝備——防護盾。防護盾在使用時是個直徑一米的圓盾,安雪直接利用能力進行復製和擴大,放大成足以護住一整座城市的大小。

因為防護網的出現,夜空更加暗淡,一輪圓月被染成橘黃色。

周圍空空,安雪獨自一人站在原處,仰頭,看到巨大化的鏡欲——一隻發狂的巨蛇,在穹頂之中咆哮,發瘋,嘶吼。

那一刻,極度愉悅的快感從安雪的每一處骨骼、每一條神經、每一寸細胞爆發而出!

「哈哈哈哈!至少要這種程度才對!」

柳南橋捅的那幾刀完全不夠!!

安雪憑空抽出血鐮,直接沖向空中,血鐮勾出寒芒,仿佛漆黑夜空中呼嘯而過的流星,裹挾千鈞之力,燃燒熊熊赤焰,垂直而上。

「鐺——」

血鐮撞上鏡欲堅硬的外殼,鏡欲渾身一顫,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血腥味瞬間蔓延整片夜空。

鏡欲開始反擊,安雪迎擊。

他實在太享受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體會到快樂,他的多巴胺才會分泌,他才能意識到自己是一個正常人類!

那種感覺太痛快,太美好,以至於安雪立馬投入其中,久久不願抽離。

右眼「滋滋」響動,如同機械眼一般,傳出訊號,連接大腦,分析出鏡欲身上每一處弱點。

眼球、耳根、頸椎骨!

安雪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揮動血鐮劈去。

為了保持平衡,安雪還用血液在肩胛骨處復製出了一對機械翼。

那是一對極其朋克卻又極其漂亮的翅膀,半透明的麟翅如同浸入朗姆酒中的冰塊,在被防護網包裹的夜空中有股極其妖異的美。

空中爆發出聲聲巨響,閃過陣陣火光。

是利刃同鱗片撞擊的聲響,是熱武器爆炸時發出的光芒。

那是一場激烈而又驚險的戰鬥。

他們從城市一端打至另一端,高速移動,無人能夠靠近,靠近必被波及,波及必是重傷!

撤離至安全地帶的十一分隊看著天空上的戰鬥,一個個吃驚的張大嘴。

「隊長……居然這麼強麼?」

「在隊長一個人解決了三千多隻鬼魅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鬼魅太弱,我錯了,是隊長強到炸裂。」

「這麼強的人,總局為什麼要放手?隊長到底犯了什麼錯?」

「別說來分局當小隊長了……我覺得分局任何職位他都能勝任。」

「比起這個,我更為小少爺感到慶幸……在隊長麵前作了那麼多時死,居然還活的好好的……」

「復製出能夠護住整座雙城的防護網,隊長的能量到底有多強啊……」

「轟——!!!」

正當十一分隊成員們震驚時,天空中再次傳出一聲驚天巨響,然後,整座城市開始震顫。

聲響過後,他們眼睜睜的看著半空之中,巨大化的鏡欲扭曲身體,張大嘴咆哮不停,比高樓更加巨大的身體跌落而下。

安雪後背的翅膀向後收緊,以最快的速度俯沖而下,刺激的感覺充斥著全身,他的臉上滿是還未散盡的愜意。

——安雪在離開鏡欲創造的空間前,曾在裡麵埋了足以炸塌空間的手/雷。

而他在剛剛將手/雷全部引爆了!!

空間係的能力最怕空間被毀,被夕樓拉出門後那點小打小鬧似的爆炸已經讓鏡欲痛苦不堪,而此刻的爆炸,足以將鏡欲由內而外盡數撕裂!!

化為巨蛇的鏡欲痛苦的扭動身體,在轟響中,在火光中,被鋒利的血鐮接連斬成數段,砸落地麵。

在防護網的保護下,雙城的建築沒有遭受絲毫損毀。

再無能量支撐暴走狀態,鏡欲碩大的身體開始分解,被城市的晚風吹起,化成漫天飛舞的晶瑩塵埃。

安雪站在塵埃之中,身後一雙妖艷的機械翅,麵頰緋紅,月匈口上下起伏。

——太暢快了!!

他永遠喜歡酣暢淋漓的戰鬥!

「咯噔。」

鏡欲身體的殘骸中,一顆頭顱緩緩滾出。

是林一墨。

與脖頸脫離,那顆腦袋竟是仍擁有意識,朝《遠行的女人》所在的小樓滾去。

安雪撿起那枚頭顱。

頭顱觸感冰冷,皮膚乾得像是廢棄的橡膠,可他的雙唇仍舊開合,不停喃喃:「靈感,我要靈感,我能夠救贖你們,靈感,我的靈感………」

安雪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捏爆了頭顱。

小樓裡。

林一墨的身體在同時像是瞬間失去生命力般快速乾枯了下去,同《遠行的女人》一起,化為黑灰,最終消失殆盡。

——林一墨,被譽為本世紀最富有創造力的藝術家。他將自己困入內心的執念和欲望中,與鬼怪為伍,被離人性,永生永世,淪為囚徒。

安雪閉上右眼。

他很滿意剛才的戰鬥,但他不能沉迷太久。

現在的他需要盡快將情緒平復下來,身為隊長,之後還有不少活要由他來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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