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奶,還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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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娃給蜜蜜一擠,險些撞到顧年身上,然後他就看到顧年突然朝前趴去,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姿勢特別可笑,因為他像隻青蛙一樣,手腳並開,整個人趴的展展的!

韓蜜和大娃是被突然回頭的韓超給撞飛的。

他整個人撲了過來,壓在他們身上。

而徐勇義朝著韓甜和二娃撲了過去,把倆娃也壓到了身下。

不過轉眼間,陳玉鳳也慌得蹲下了身子,這時韓超還在嘶心裂肺的吼:「趴下,鳳兒,有炸彈,快趴下!」

陳玉鳳哭著,也慢騰騰的伸展,跟顧年一樣,作青蛙狀,趴到了地上。

……

顧年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也不是不想為國奉獻,曾經,他奉獻的還不夠多嗎,他是怕自己要死的憋屈,死於馬尚北那種本國的孬種,窩囊廢之手。

而且就像韓超所說的,既能活著,又為什麼要死?

他在越國不也是為了活下去才女裝的嗎?

顧年一直呆在米國的,還曾上過戰場,於各種武器太過熟悉。

而據他所扌莫,這個塑膠材質的娃娃裡,有一枚小小的蝴蝶雷,它因為小巧,簡便,曾在越戰中被米國大兵廣泛使用,殺傷最多的就是貧民,還是貧民家的孩子,因為孩子看它生的小巧可愛,總會去誤觸它。

如果蝴蝶分三六九等,那蝴蝶雷就是地獄來的惡魔。

它曾經奪走了不知多少孩子天真無辜的性命。

在顧年捏到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自己觸動保險了。

他當然恨黎憲剛,還後悔於自己曾經的判斷,拿對方當朋友。

但現在已經晚了,在他捏到的那一刻就扣動了保險,它就要爆了。

此時要跑當然來不及,所以他隻能快速撲倒,把它壓在身上,以期減免更大的傷亡。埋著頭,顧年心想,可不可笑,最怕死的人,卻要死的最早!

……

時間一分一秒,可本該就在此刻的爆炸並沒有如期發生。

幸好此時車間忙,沒人在外麵。

要不然,看到辦公室裡人們七躺八橫,絕對得給嚇壞。

顧年趴了會兒,發現東西沒爆,示意韓超和徐勇義把娃們趕出去,他依舊趴在地上,伸手一掰,掰開了小玩偶的腦袋,裡麵應聲落下來個東西,紅色,乍看,是蝴蝶雷。

這時隻有韓超站在門口,徐勇義離得更遠,辦公室裡隻有顧年一人。

一旦它真是蝴蝶雷,它引爆,炸死的隻會是他。

這是他們作為軍人,在危機時刻對於責任的最嚴密的劃分。

他死,在這場危機中,傷亡的代價會最小。

可他仔細一扌莫,並不是,它是木頭雕成的一隻小蝴蝶。

顧年站了起來,把東西扔在茶幾上,氣的咬牙切齒:「黎憲剛,他這是找死。」

韓超進門,把那隻漆成紅色的木質小蝴蝶抓了過來,乍一看,好熟悉。

這東西在越國的時候他曾經見過的,是黎憲剛自己雕的。

據說那還是當年跟米國人打仗的時候,他在行軍途中,看到一個孩子被蝴蝶雷炸死在血泊中,心中痛苦無處發泄,於是拿著刀一刀刀削出來的。

當時黎憲剛抱的理想也是世界和平,從此再無戰爭,不要有無辜的孩子死於戰爭中,死於武力傷害,可他現在居然把這東西當成武器,回贈給了韓超。

木頭而已,它當然沒有殺傷力,但它也差點嚇死韓超一家。

以黎憲剛來預估,這東西加竊聽器,倆傻妞會一直戴著吧。

他要哄著韓蜜來場踢館,在踢館的過程中先用車輪戰的方式痛扁韓超一頓,打完走的時候,再告訴他這東西的存在,以期羞辱自大的韓超,和他自認為聰明無比的女兒。

而因為韓蜜,所有的事情都改變了,竊聽器回到了黎憲剛自己手裡。

這東西也被提前發現了。

當然,事情很嚴重,因為陳玉鳳很生氣,拉著幾個崽,已經走了!

而在韓超心裡,這件事於他的警醒,比任何人能想到的都要大,他的狂妄,自負和天不怕地不怕,影響到了孩子,影響到了韓蜜,他握著那枚木雕的蝴蝶,此刻,在經歷人生中最大的恐懼,比他在戰場上被包圍,在屍堆裡藏著,任憑刺刀落在身側時還要恐懼。

因為這回的教訓,才讓他真正意義上知道,自己以前錯的有多離譜。

自己錯沒什麼,他藝高人膽大的性格,會直接影響韓蜜的行事作風,這才是他最大的錯誤!

……

考慮到差點要出大事,而且徐勇義把二娃撞倒在書櫃前,磕破了腦袋,包紮過,陳玉鳳打算要打個電話,讓張鬆濤請個假來照顧倆娃。

可倆娃執意不肯,說他們能照顧好自己,於是陳玉鳳隻好放他倆自己回家。

小孩子不懂危險,也不懂啥叫後怕,隻覺得這種日子簡直刺激死了,韓蜜和大娃臨走時還不停的傻笑,驕傲的跟小孔雀一樣,看的陳玉鳳真想一人在屁股上抽倆巴掌。

回到家後,她認認真真考慮了一下,還是給張鬆濤打了個電話,談了一下關於讓倆娃去總軍區住,以及讀書的事。

翻過這個年頭大娃二娃就13了,大孩子了,可以照顧自己的。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夫妻都可能半路離散,更何況不相乾的孩子呢。

隨著他們越來越大,大娃和韓蜜再這樣結成伴兒,天不怕地不怕的胡鬧,早晚要鬧出亂子的。

所以現在分開是最恰當的時機,再不能遲了。

其實張鬆濤在總軍區早就分了房子了,隻是懶,怕一天三頓要做飯,才總賴著不願意把娃接過去,這回陳玉鳳認真談起來,他當然得答應。

承諾馬上來接倆娃,下個學期就給倆娃轉學,接到總軍區去住。

甜甜今天給嚇的最凶,而且徐勇義為了保護她,壓的最慘,磕腫了膝蓋,小女孩又疼又怕,就一直在抽泣。韓蜜呢,就在給姐姐講笑話,想要逗她笑。

這時陳玉鳳在外麵打電話,甜甜在小聲抽泣著。

蜜蜜的笑話沒能逗笑姐姐,卻把她自己逗的前仰後合,哈哈大笑。

這雖是雙胞胎,卻長相不同,性格也完全不相乾的倆姐妹到是從來沒有紅過臉,吵過架。

一個沒心沒肺,一個心思縝密。

蜜蜜此時在想,她幫爸爸又贏回了一局,多驕傲啊。

對了,她給黎憲剛寫了封挑戰書,他有看到嗎,看到了會回應嗎?

蜜蜜可是在等著的,她可好奇了。

而甜甜,這小女孩於自己的人生並沒有太多規劃,她小時候喜歡跳舞,但隻是愛,並沒想拿它當正經職業,她的理想是當一名像王麗媛一樣的幼兒園老師,每天快快樂樂的照顧小寶寶。

她已經是個12歲的大女孩啦,已經長大了,此時摟著沒心沒肺,哈哈大笑的蜜蜜,她在想,妹妹將來肯定要當兵的,那麼,將來還會有戰爭嗎,妹妹的性格像爸爸一樣,那她也會惹上像黎憲剛那樣的,十幾年的仇家嗎?

在此刻,抽泣著的甜甜給蜜蜜摟著。

心裡暗暗下了個決心,她不要做幼師了,她長大後要參軍,要去反間處。

她會努力做一名合格的反間軍人,就像白剛一直在配合韓超那樣。

她要努力,並配合,保護這個沒心沒肺,總是勇呼呼,猛乍乍的,像隻小狼崽子一樣的妹妹啊!

……

再說陳玉鳳,掛了電話,估計韓超今天,晚上肯定顧不上吃飯。

於是準備去廚房看看,有啥能給他做的。

家裡的掛麵盒子已經空了,這段時間太忙,沒有補。

米粉倒是有,但是乾的,沒有泡。

她站在廚房裡,正在想該做啥,怎麼感覺身後有腳步聲,剛欲回頭,韓超輕噓:「閨女還沒睡呢,你小聲點,別動,我抱你一會兒。」

這狗男人,惹了天大的事情,還想抱她?

陳玉鳳一扭屁股,給掙脫了。

但韓超臉皮厚,妻子往前跑,他就往前追。

終於還是把她逼到灶台前,沒處躲,給抱懷裡了。

「對不起。」他說。

陳玉鳳掙了兩掙,沒掙開,於是說:「姓韓的,鬆開我。」

氣成這樣,哥都不叫啦?

在韓超的人生中,這還是頭一回,從穿開襠褲的時候起喊的哥啊。

她居然改口了,這個問題很嚴重!

韓超腦子一懵,氣血上湧:「隻要你能消氣,我現在就去揍黎憲剛,立刻。」

這狗男人,就改不了打架的脾氣。

分明仇家就是他打人惹回來的,可他現在居然還想打。

陳玉鳳氣呼呼的說:「韓超,你要再違背紀律去打人,背著背褥走,以後就別回家了。」

姓韓的都不是了,直接指名道姓了。

韓超腦子是懵的,手箍的更緊了,忙問:「那你說,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我沒生氣,你放開我行嗎?」陳玉鳳說。

韓超愈發納悶了:「你真不生我的氣?」

違背軍令,打人,惹上數十年消不了仇家,還瞞著不說,而且教唆蜜蜜乾壞事,今天還差點傷了她的孩子,韓超惡債累累!

她居然說她不生氣,韓超不信,也不敢信。

陳玉鳳掙紮不開男人的胳膊,把乾米粉放回了盒子裡,溫聲說:「打仗那麼多年,死了那麼多戰士,你沒死,活著回來就很好了,我有啥好氣的?」

韓超怔了好久,慢慢的鬆開了手。

廚房的燈是關著的,高層,外麵一輪明月高懸。

陳玉鳳的臉映在窗玻璃上,給明月映襯著,看得清臉上的神情,似嗔非嗔,似怒非怒,確實不是她平常真正生氣了的樣子。

對了,這半年多來忙,她沒時間理發,頭發留長了,平常在外麵總是披散著,回家就會紮兩個小辮兒,沒錯,就是韓超最喜歡的小辮兒。

要再長點就更好了,但現在這樣也行,他很喜歡。

韓超忍不住,悄悄親了一下她的發梢,說:「你肯定生氣了吧,你說,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陳玉鳳是特別生氣,可要說韓超怎麼做她才會消氣,她還真想不到。

今天初八,上弦月,隻一彎,但格外的亮。

望著窗外的月亮,陳玉鳳雖說生氣,可仔細想想,又沒那麼太氣。

世間的夫妻都是兩個人,看起來都一樣,可組成家庭,卻個個不同。

陳玉鳳記得她還年青的時候,韓峰夫妻可恩愛了。

她在家守獨戶,不論挑水還是種菜,永遠形單影隻一個人,而韓峰和蘇紅總是夫妻相伴,但凡人瞧不見的地方,就喜歡牽著手。

而且他們總是湊在一起,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也許是商量著如何騙王果果的錢,也許是商量著如何收拾孩子,但總能嘰嘰咕咕,說個沒完,時不時還你捶我一拳頭,我打你一巴掌,如膠似漆的。

她和韓超不是,新婚一周假,連提親到辦酒,住在一起總共不過三天,有一天她鼓起勇氣,想在沒人的地方想拉韓超的手,他跟觸了電似的躲開了。

走的時候王果果特意留了時間,讓倆人說句貼心話。

韓超隻憋了一句:「我死不了,會活著回來的。」

然後就是漫長的,七年的等待。

雖然偶爾陳玉鳳也會在信裡提離婚,說不想過了之類的話,可那都是氣話,玩笑話,她心裡從來沒想跟韓超分開過。

七年時間,桂花鎮的每一天都不一樣,春天,屋後的藍楹樹開了花,蘇紅會拉著韓峰一起看,陳玉鳳也會於心裡說:哥,咱家的花開了,你要能看到,多好。

看到漂亮的晚霞,她也會於心裡默念:哥呀,你那兒的晚霞也這樣好看嗎?

聽到比如月亮走我也走,我和阿哥手拉手,或者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在難留一類的哥,就會一個人微笑著默默流淚。

她從不羨慕韓峰蘇紅夫妻的感情深,七年時間,攥著一顆心,隻擔心一點,韓超能活著回來吧。

不是為了孩子沒爸爸,而是她作為女人,她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沒有他。

事情是很大,她今天也差點給嚇死。

可想想那些死在戰場上的戰士,想想他們的妻子,從此晚霞多好,她們也隻能一個人看,藍楹花開的再艷,她們也隻能一個人欣賞,世界越來越繁華,可她們被排擠在了繁華之外,慢說吵架生氣,她們連生氣的機會都沒有。

陳玉鳳就不氣了,一點都不氣。

她溫聲說:「長教訓了吧,以後不能帶著蜜蜜瞎胡鬧了吧。」

「長了,痛徹心扉。」韓超說。

陳玉鳳再問:「跟領導們商量了嗎,黎的事要怎麼解決?」

韓超長噓了口氣,又把妻子攬到懷裡,得給她講一講,剛才跟領導們開過會以後,他們決定的,對黎憲剛這件事的處理思路。

……

再說黎憲剛,他本來帶的有翻譯的。

但因為韓蜜的字太潦草,龍飛鳳舞的,認了半天認不出來,於是隻好到外麵再去找個翻譯來。

越語是小語種,在首都要找個翻譯還真不容易。

而要想找到一個能認得出韓蜜那種經常把老師逼瘋的,潦草字體的就更不容易了。

派人找了好久都找不到,終於,直到夜裡十一點,聯絡到一個懂越語的醫生,才能知道小女孩究竟給他寫了什麼!

韓蜜本就字寫得差,當時又寫得太快,信寫得,比醫生的方子還叫人難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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