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026章(1 / 2)
季宴陰著一張臉,坐也坐不住,背著手在桌前反復踱步。
陸謙被他走得頭暈眼花,「你再走下去,地就要被你踩爛了。」
季宴倏然回過身,手指著門口,憤然道:「那姓裴太不是東西!」
為了個妓子還真舍得出大價錢,他侯府有錢是吧,他就看看他能給到多少。
他今日要是守不住裴知衍的貞潔,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陸謙知道現在是說什麼也勸不住他,季宴把妹妹護得比眼珠子還緊,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了。
「篤篤」
叩門聲響起,季宴不耐的回過頭道:「進來。」
老鴇滿麵諂笑的推門而入,看季宴神色不對,以為他是等急了,趕忙將身後的女子拉了過來,「二位爺,詩詩姑娘來了。」
「詩詩見過二位公子。」女子的聲音酥骨撩人,挾著絲絲縷縷幽香,軟著身姿靠近季宴。
季宴眉頭一皺,退都來不及。
柳詩詩美目流轉,俯身去拿桌上的酒壺,「奴家為公子斟酒。」
季宴腦門上的經絡突突地挑,抬手擱開她,掏了銀票拍在桌上,「不用你伺候,你就在這呆著。」
柳詩詩與老鴇對視一眼,交匯過眼神後,含羞帶怯地說,「公子要詩詩如何,詩詩便如何。」
老鴇則收起銀票,知趣的退了下去,哪有人來凡花樓裡花冤枉錢什麼也不做的,恐怕是頭一回來玩,還放不開端著呢。
柳詩詩將指尖勾在麵紗上,「公子可想看看奴家的模樣?」
季宴心頭的躁怒愈發壓不住,一聲不吭地往外走,不想還沒等走出兩步就和尋來的許清遠撞了個正著。
季宴可認得他就是方才同裴知衍一起來的那人。
許清遠不認得季宴,開門見山道:「詩詩姑娘可是在公子屋裡?」
他還沒找過去,裴知衍倒是先找過來了,季宴冷笑,「是啊。」
許清遠笑了笑:「我家公子想一睹詩詩姑娘風采,煩請您割愛。」
季宴本就是點了引線的爆竹,許清遠這話無疑是直接將他給炸了。
許清遠也不傻,平白無故的誰肯讓,趕在季宴發怒前,他從袖中拿出自己的月要牌亮給他看,身體前傾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半晌,許清遠直起身子笑道:「公子若執意不肯,我很難不懷疑你也是同夥。」
季宴臉上的表情可謂變幻莫測,精彩紛呈,他盯了許清遠一會兒,道:「我憑什麼信你,讓裴知衍自己來跟我說。」
許清遠見他非但知曉裴知衍的身份,還敢直呼他的大名,不由得遲疑道:「敢問公子是?」
季宴咬牙道:「他大舅子。」
凡花樓背後的巷子裡。
裴知衍笑得如沐春風,一派和煦,「今日之事,還要多謝大舅哥慷慨相讓。」
季宴氣得嘴角都忍不住抽動,他不僅花了五百兩,還多出了五十兩將那花魁帶出了樓。
「客氣了。」
在旁陸謙不忍再看,轉過頭看向巷子口,恰巧看到來尋他們的季央與陸念。
陸念也發現了他,拉住季央道:「在這裡。」
裴知衍站在暗處,季央隻看到了季宴,好不容易找到他,綿軟的聲音帶了微微的惱意,「哥哥。」
季宴和裴知衍兩人在聽見她的聲音後,同時變了臉色。
裴知衍眉心輕斂,看向季宴的目光帶了責問。
季宴不客氣地回瞪過去,賴誰?
季央走近了方才看到裴知衍,眼中霎時染上了歡喜,「你怎麼也在呀?」
不遠處的小轎內,染著鮮艷丹蔻的手撥開布簾,柳詩詩探首望來,「公子,還不走嗎?」
夜色正黑,所以看不清她究竟是朝著季宴和裴知衍兩人中的哪一個說的。
陸念見她一身風塵露骨的裝扮,看向三個男人的目光頓時帶了探究,「那後麵……是凡花樓吧,那她……」
陸謙眉心直跳,拉住她就走,「我們先走。」這攤渾水他們還是不要摻合的好。
陸念心裡發急,這不管是哪個,對季央的打擊一定都不小。
陸謙握緊她的手低聲道:「出去跟你解釋。」
季央看看季宴,又看看裴知衍,好像她的目光落到誰身上,就會給誰論罪一般。
季宴先發製人,「問你呢,裴大人。」
季央一愣,原本還帶著甜甜笑意的嘴角沉了下來,眼眸無措地輕顫後緩緩看向裴知衍。
裴知衍緊緊凝著她的雙眸,沉聲吩咐高義:「還不押回衙門待審!」
柳詩詩臉色勃然一變,想要高呼,高義已經同埋伏在暗處的護衛一起將她及兩個轎夫全部拿下帶走。
待人走後,裴知衍才解釋道:「此間牽扯要案,該女子或許也牽扯其中。」
季央垂著眼不說話。
裴知衍道:「季宴是知道的。」
季宴吃虧到現在,可沒有那麼好心幫他說話。
季央其實一早就看出這其中有問題,若是真有什麼,憑哥哥的性子哪還能那麼好好跟裴知衍說話。
兄妹兩沆瀣一氣,誰也不接他的話。
裴知衍少有像現在這樣碰壁的時候,還偏就無可奈何。
季央這般他可以無底線的縱著,可季宴就顯得礙事又礙眼了。
裴知衍讓許清遠那個銀票給他,當是破財免災。
季宴挑眉,「這是何意。」
裴知衍笑道:「你為幫我將那女子帶出來,破費不少,這不銀子該由我來出。」
季宴見好就收,接過銀票笑眯眯的對季央道:「哥哥方才見他一人搞不定,就順帶幫了把。」
季央在暗處扯他的袖子,指尖輕輕往後揮了揮。
季宴接道暗示,撇了下嘴對裴知衍道:「我還有事與陸謙談,不如你幫我將阿央送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