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番外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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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央頭重腳輕的靠在裴知衍身上,由著他摟著自己往外走。

腳下軟綿綿的,季央很高興,覺得自己像踩在棉花上,又像飄在天上,開心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裴知衍聽見她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麼,那一把小嗓子又細又糯。

他湊近過去,還是沒能聽清。

「在說什麼悄悄話?」

季央仰起頭,熏然的酒意已然散到了臉上,細膩白嫩的兩腮泛著紅,眸光微微散著,醉意朦朧,她愣愣望著裴知衍許久,小聲反問,「什麼悄悄話?」

裴知衍掀唇一笑,饒有興味的說,「是我問你。」

季央還是看著他,從他的眼睛看到鼻子,仿佛才認出他是誰,緊接著就挎下了小臉,這個人最喜歡欺負她了。

她絞著手指,可憐兮兮道:「我忘了,別咬。」

他還喜歡咬她。

裴知衍默然不語,半天才吐出兩個字,「回家。」

他已經牙根子癢了,盤算著從哪裡開始咬好。

月要上的玉帶被勾住,裴知衍垂眸看去,季央細細的手指勾的發白,膩著嗓子急切道:「騎馬,騎馬。」

裴知衍哄著她往外走,「好,騎馬。」

季央不肯動,鬆開一隻手,指著身後的馬場,「馬在後麵。」

「央央記錯了。」裴知衍心裡燎著火,隻想趕緊回去,捉了人來吃。

季央固執地搖頭,唇瓣委委屈屈的扁著,「沒記錯,在後麵。」

裴知衍重重吐出一口氣,這是要磨礪死他。

長指扣上季央的下巴,用力親了一口,才對著那雙泫然欲泣的眼眸,咬牙切齒道:「好,帶你去。」

裴知衍沒讓人跟著,獨自帶著季央去牽馬。

前一刻還興沖沖的小醉鬼,到了馬背上又縮起了身子。

兩條筆直的小腿緊夾著馬腹,雙手箍緊了馬脖子,季央望著還站在原地的男人,淚眼汪汪,細聲道:「害怕……害怕。」

裴知衍本想說害怕就不騎了,可看著季央這般嬌弱無助的伏在馬背上,沉著月要,就好似勾著人去撻伐,他忽然就改了主意。

裴知衍一路縱馬,向著蜿蜒難走的小路而去,漆黑的夜色裡,隻有殘碎落入林間的月色照引著路。

快速掠過眼前的樹影,刮在臉上的涼風,馬蹄重踏在泥地裡的聲音,無一不讓季央感到緊張無措。

雙手緊緊攀附在裴知衍握著韁繩的小臂上,季央側著臉像隻鵪鶉一樣埋進他月匈膛,「我害怕,慢一些。」低啞啞的身音帶著哭腔。

裴知衍喝得不多,但教風一吹也升出幾分似醉非醉的迷離之意。

微挑的眼梢裡流轉著瀲灩的水色,小姑娘隨著馳騁起伏,就好像是顛在他身上。

裴知衍偏頭輕口勿季央的臉,薄唇尋到她綿軟的耳朵,「不是央央說要騎馬?」

騎馬是慢悠悠,不是那麼快的,季央心裡想著,嘴裡卻說不出來,隻嗚咽了一聲。

裴知衍按耐著不舍,「央央親我一下,我就停下來,可好?」

季央仰起頭隔著眼中朦朧的水霧看他,怯生生的模樣,好像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裴知衍笑了笑,他可不就是壞人。

「不肯?」

季央扁著嘴,萬分委屈的在他下巴上貼了貼,連忙道:「停停,快停。」

裴知衍依言收緊韁繩,讓速度慢了下來,不待季央鬆懈下身子,便捏著她的下巴,低頭如狂風驟雨般親口勿了上去。

懷中的人從掙紮變成瑟縮,裴知衍清楚這是她動了情的表現。

手掌扌莫到小衣上的繡花,裴知衍一下就知道這是自己賠她的那條,上麵的繡花是他一針一線勾出來了,有一朵薔薇是開在了哪裡?

他想起來了……裴知衍曲指著延花枝尋到那朵柔軟的嬌艷。

季央用力顫抖,她睜開迷朦的眼睛,借著月光看清了那隻在她身上使壞的手,忽然意識到什麼,使勁的去推他,「不能,不能!」

「怎麼不能。」

「幕天席地,不能。」季央即使醉了也牢記著規矩禮教,她知道絕不可以如此。

裴知衍此刻有些難熬,小姑娘不喜歡,可對他來說卻別有一番滋味,他用手去托她的月要,「不會有人過來。」

「不能不能。」季央掙紮的更厲害了,不知是不是想到裴知衍欺負自己的那些事,眼淚吧嗒吧嗒就落了下來。

季央嗚嗚的哭著,嘴裡不停地說,「混蛋,下流,不知羞恥,莽夫,不講理。」

裴知衍掰過她醉醺醺的小臉,「這是把平常不敢罵的都罵了?」

季央哪還管他說什麼,一個勁的重復,「不能幕天席地,不喜歡。」

裴知衍生怕她接下來就要要說出不喜歡他的話了,粗滾了一下喉結,妥協道:「不在這裡。」

「真的?」季央睜著被淚水染濕的眼睛看她,卷曲的眼睫都粘在了一起。

「這倒是聽進去了。」裴知衍給她擦擦眼淚。

季央眨眨眼忽然抱住他的月要,吶吶道:「你對我好。」

裴知衍猛然一震,半晌才道:「還知道呢。」

沒等來小姑娘的回話,裴知衍吐出一口氣道:「回去了。」

「騎馬。」季央迷迷糊糊地抬頭看他。

還騎,他就要氣血翻湧而亡了。

裴知衍這次沒順著她,將人給帶了走。

一直到坐上馬車,季央還在低低念著要騎馬,小臉掛滿了失落。

細軟軟的嗓音一聲聲勾著裴知衍的神經,堪堪壓下的心火又燒了起來,「過來,讓你騎。」

季央迷惘地看著他,「哪有馬?」

裴知衍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這裡不算幕天席地了,是不是?」輕柔的聲音帶著蠱惑。

季央看了看罩的嚴嚴實實的馬車,毫無所覺的點頭。

耳邊是忽輕的一聲笑,「那就行了。」

昏暗靜謐的下山路上,一輛馬車平緩的行著,馬車內滿布濃濁的氣息。

裴知衍一手托著季央的月要,一手捂著她的嘴,俊美的眉目裡滿是邪氣。

「噓,可不以出聲。」

他垂眸凝著季央被弄紅的雙眼,啞聲哄道:「央央再哭一哭,來我耳邊哭。」

越哭他就越想欺負。

*

茶盞砸到地上的時候,在旁伺候的碧荷與螢枝都愣住了,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默契的眼觀鼻鼻觀心。

季央惶惶看著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又看到裴知衍被燙紅的手背,小心翼翼道:「我不是故意的……」她聲音愈輕,「是你先欺負我。」

季央抿住了嘴。

對於昨夜的事,季央隻剩下一點支離破碎的零散記憶,可恰巧就是裴知衍最過分的那些。

他剛才要餵她喝水,她不願意推了一把,才不小心燙到他的,她哪裡敢真的對他發脾氣。

裴知衍甩落手上的水滴,季央見他不說話,心裡更加不安了,「我去取燙傷藥。」

「不必。」裴知衍對婢女道:「將地上收拾了,然後退下。」

碧荷手腳麻利的收拾好,螢枝雖然不放心,但也不敢留,跟著一起出去了。

季央看他朝自己伸手,第一反應就是逃躲,可還不等她挪動步子,就被拉著手臂坐到了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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