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一章(1 / 2)
劉穎猛地推開麵前的仆役,揚起鞭子朝她眼中的賤民抽過去。
疾風襲來,楚嫿呆住了,沒想到她身為王侯之女真的會當街毆打百姓。
那鞭子迅速,根本叫人無從躲避。
楚元默急忙俯身抱住小少年,將兩人的身位對換,反過來用自己的後背去承受那一鞭。
楚嫿被緊緊禁錮,眼睜睜地看著那粗鞭落下,又在咫尺之處被嶽知的長劍挑開。
劉穎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她的鞭子在過往從未失手過。
馬奴佝僂著上前,滿臉冷汗,低聲道:「郡主,寶駒……腿折了。」
劉穎聞言,氣得怒火中燒,月匈膛上下起伏,猛地再次揮鞭,當街將那馬奴打得皮開肉綻。
她一邊打,一邊滿眼陰狠地看著嶽知三人,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來,「上刀,給本郡主砍了他們的腦袋。」
她愛極了西州獻給蘇南的寶馬良駒,這幾日天天騎著,沒想到今日居然夭折在了這裡,真是氣煞人也!
馬奴聲聲慘叫傳入耳中,楚嫿哪裡見過這麼毒辣的懲罰,眼前的血染紅了視野,她隻覺四肢僵硬發寒,忍不住出聲道:「別、別打了……」
楚元默將小少年護在身後,皺眉看著暴虐的一幕,「荒唐。」
嶽知立在書生和小姑娘麵前,持劍站如鬆,臉部的線條略顯冷硬。
他的氣勢強硬,劍氣發寒,仆役們有些畏縮,手裡握著刀卻不敢上前。
一時間,雙方爭執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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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樓內,劉傑聽了侍從帶回的消息,氣得甩袖扔杯。
翠玉酒杯碰地而碎,滿堂寂靜,鴉雀無聲。
「這逆女在做什麼?」劉傑癱坐回軟榻,眉間揉得通紅。
一名員外賠笑道:「郡主許是年輕氣盛些罷了,不過是和幾個平民起了點矛盾,調解一下便好。」
劉傑搖搖頭,氣得眼睛發紅,「她就是刁蠻惡毒!這都怪我,自從她娘過世,我便對她溺愛至極,才養成了她如今這般性子。」
眾人聞言,連忙勸道:「歷陽王這是愛女心切,何錯之有?」
霍時洲見嶽知擋住了鞭子,一位陌生書生護住了楚嫿,他緊握在欄杆上的雙手才慢慢鬆開。
他收回微冷的目光,緩緩垂下眸子,眉宇含霜,嘴角噙著薄笑,「是啊,這怎能怪劉叔伯呢?」
劉傑麵色緩了緩,「讓賢侄見笑了,唉,孤沒有霍遠大將軍教子有方啊。」
霍時洲輕輕挑眉,語氣似是憂愁,「我知劉叔伯為人寬厚,愛民如子,可倘若讓郡主在長街這般鬧下去,恐怕百姓們也會對劉伯父產生偏見。」
劉知府聞言,也點點頭,在劉傑耳邊小聲提醒道:「賢弟,恐會壞了你的名聲。」
「說的是啊。」劉傑有些難為。可是他身為蘇南之首,不能親自下場把那丟人現眼的女兒給拎回來,若是被百姓知道他堂堂歷陽王來青樓玩樂,豈不是失了體麵。
霍時洲起身抱拳道:「劉伯父可放心讓我去解決?」
劉傑扌莫著胡子,喜笑顏開:「賢侄出手,自然放心。」
霍時洲頓了頓,神情又有些糾結起來。
劉傑問:「賢侄怎麼了?何處為難?」
霍時洲嘆氣,擔憂道:「可侄兒一介武夫,做事粗魯,郡主千金之軀,恐會怠慢。」
劉傑擺擺手,道:「沒事,你去吧。她皮糙肉厚的,是該管管了」
霍時洲淡淡勾唇,斂眉掩住眸中的鋒芒,道:「好。」
他指腹輕輕摩挲鳴鴻古刀刀鞘,轉身下了樓閣,沉聲道:「燕三,跟上。」
「喏。」燕三眼珠子轉了轉,瞥一眼主位上又和權貴們開始飲酒作樂的歷陽王,嗤笑了一聲。
他跟在霍時洲身後走出怡春院,低聲道:「主上,這糟老頭子壞得很啊,自己想嫖娼非得借著你的名義。要是被霍大將軍知道主上你逛了青樓,估計會氣得抽掉你的筋。」
霍時洲瞅他幸災樂禍的模樣,輕哼:「是啊,爹會先抽我一根筋,然後扒了你的皮。這就是所謂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燕三:「……」
百姓們將墜馬之處圍了三層外三層,霍時洲走來時輕敲月要間古刀,鏗鏘刀鳴在人群中響起,無形的氣場散開,百姓們自覺退開,讓出一條道。
劉穎聞聲皺眉看過來,見到來人,麵色頓時一變,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起來:「霍時洲?你來這裡做什麼?怎麼?舍得離開怡春院的溫香軟玉了?」
嶽知見到他,收劍垂頭:「主上。」
楚嫿也放下手臂,軟聲道:「主、主上。」
楚元默眸光微動,桃花眼眯了眯。
霍時洲站在楚嫿身前,高大的身軀將小姑娘遮的一乾二淨,他抬眸看向劉穎,「郡主說笑了,劉叔父請你上去。」
劉穎看了看怡春樓,滿眼嫌棄,嗤笑道:「這地方惡心,我才不去。」
怡春院外此時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姑娘們,聞她之言,俏臉一白,神情皆是不悅。
「哎呦,奴家可比不郡主吶。奴家以賣笑為生,郡主是以殺人為生。」
「是啊,倌兒們都是脂粉俗味,您啊,腳下是屍骨未寒,滿身的腥臭味。」
姑娘們一陣好笑,可把劉穎氣得又揚起了鞭子,怒指道:「好啊,本郡主今日就血洗怡春樓!看你們往哪犯賤發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