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2 / 2）
「身體放鬆，腿部重心下沉，手臂擺動的幅度再大一點，起跳後腳尖先落地。」秦雋站在邊上，忽然輕聲開口。
陳禾顏略帶驚訝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按照他說的，蓄力一跳，七十五分。
女孩臉上顯而易見的有些沮喪。
立定跳遠測試一共有三次，第三次就要定下最終成績了，陳禾顏深吸一口氣擺好姿勢，臉上也有了緊張的神色。
秦雋一瞬不瞬地盯著陳禾顏的動作，插在口袋裡的手也不由自地捏緊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第三次的跳躍比前兩次要好上許多，八十五分，但離九十分優秀線還是差了一點。女孩垂頭喪氣地看著老師記了分數，然後退出了場地，把場地留給後麵的女生。
秦雋遠遠地看著女孩垂頭喪氣地走開了，像一隻垂下來耳朵的小兔，大概在女孩從小就優異的人生裡，第一次出了優秀之外的分數讓她一時間有點接受不了，秦雋想了想也遠遠地跟了上去。
他看見她走近了體育館下麵的器材室裡，走近以後他想了想才輕輕地推門而入，而當看到裡麵的場景，秦雋原本想要安慰的話忽然就卡住了，不知道自己是該先笑還是該先安慰。
陳禾顏騎坐在有她半人高的鞍馬上，神情沮喪，鼻子一抽一抽的，倒也沒哭，不過就是看樣子心情到確實不是很好，見到他進來，漂亮的杏眼瞪得圓圓的，對著他小小聲嘟囔了一句，「你進來乾什麼？」
秦雋在那一瞬間忽然就覺得這姑娘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掩嘴輕咳一聲，掩住了笑意，想了一下開口道：「那個……就算力量不夠但也沒關係，立定跳遠也是可以練的，不用難過的。」
「我們家的運動細胞全被陳禾南遺傳走了。」女孩顯然是收到了一點打擊，低著頭又嘟囔了一句。
秦雋張了張嘴，在猶豫著要不要說我可以幫你訓練的時候，陳禾顏已經翻了個身，墊著腳笨拙地想要翻下鞍馬，秦雋想都沒想，上前托住她的月要扶了她一把。
女孩細軟的月要肢就那麼一握，掌在手裡，秦雋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是他們第一次有肢體上的接觸，他之感覺自己掌心一下變得好燙。
陳禾顏感受到了自己月要間少年的那隻大手，也愣了愣，雙腳著地後猛地轉過身來，鼓著腮瞪圓了杏眼。
女孩黑琉璃一樣的雙眸澄澈乾淨，睫毛想小扇子一樣密密卷翹，秀挺的鼻梁不自覺就皺了皺。
秦雋像是被燙到了手一樣，趕緊放開。
他聽到了自己月匈腔裡心髒亂了心律節奏不停重重亂跳的聲音。
陳禾顏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了少年一眼，警告一句，「我沒有哭，你不許和別人說！」
說著她繞過了秦雋，轉身小跑跑了出去。
秦雋一個人留在原地，不規則的心跳還在重重地敲擊著他的月匈腔，就算再是遲鈍，此刻他也明白了一點原因，為什麼他總是把目光不由自主地放在她身上，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不如她優秀，為什麼夢裡幾次出現她的身影。
少年人懵懵懂懂，不知情所起，才懂情，似懂非懂之時，就已經在不知何時為人動了情。
***
自從那之後，秦雋對於陳禾顏多了一絲隻有他自己知道隱秘心思。
他禮貌又地向陳禾顏提議過，問她需不需要他幫助練習那幾個體育測試項目，但她委婉地拒絕了，她說自己弟弟可以陪著她練。
被拒絕後秦雋沒有多少失落，也沒有勉強，這在他意料之中，他還是如從前一樣，認真保持著一個同學之間讓她舒適的距離，他克製著沒有刻意而過多地去做些什麼，他不想去打亂她三年高中生活給自己的規劃。
但他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用了一點小小的心機和手段，秦雋就成功地和陳禾顏藏獒一樣沖動的雙胞胎弟弟混熟了。
他和陳禾顏一個班，對於那些個前來獻殷情、送情書。送早餐、送巧克力等等亂七八糟的男生，秦雋總是會在「無意間」「不小心」透露給陳禾南知道，然後陳禾南就齜牙咧嘴地又是警告人家又是朝老師打小報告，把所有麻煩和障礙清理得乾乾淨淨。
陳禾南自己覺得很了不起；秦雋心中也暗暗高興；陳禾顏沒什麼感覺，久而久之拒絕人的麻煩倒確實是少了不少。
一舉三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