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開始釣魚的第六十四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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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嘲風這天晚上生生被他的噩夢給嚇醒了,一個猛子,就從寒家客臥的架子床上坐了起來,以手撫膺,茫然四顧,綢緞料的被子帶著地龍的溫熱氣息從肩膀上滑落,徒留他一個人體會那份「原來是個噩夢」的心有餘悸。

自從龍音開始似有若無地出現,聞嘲風已經許久不曾體會到這樣的午夜乍醒了。

說實話,還有點不適應了。

聞嘲風用手抵著額頭,哭笑不得地感慨,寒武侯可真是個大殺器啊,各種意義上的。

今天晚膳之後,由於天色太晚,山遠路滑,聞嘲風就沒有回行宮,而是在寒家姐弟的熱情邀請下,選擇了留宿山莊。盛情難卻啊盛情難卻。不過,這本來就是聞嘲風計劃中的一部分,如果沒有大公主和伴讀們的突發事件,他後麵也會讓秦覃和羨門幫他搞點小動作的,他連他常用的安神香都帶上了。

聞嘲風想留宿,倒也沒什麼特別深的原因,就是機會難得,想要體驗一把和喜歡的人同住一片屋簷下的感覺。一整晚!

計劃前期很順利,就是結尾略顯「驚悚」。被喝醉的寒武侯拉著非要拜把子的人生體驗,可以,但沒必要。

如果是在《帝路》的原文裡,聞嘲風說不定會欣然答應,再好好利用這件事做做文章。但是如今的他,隻希望一覺醒來,寒武侯能夠把昨晚的事通通遺忘,讓他們的好感度重新刷過。他和寒江雪本來就因為先帝認子的事有點差輩兒,可不能再進一步被坐實了。

當時的場麵混亂極了,聞嘲風一度都在考慮自己到底是該裝暈還是裝泉先。

幸好有寒二仗義相幫,她對處理此事好像已經習以為常,就像提小雞崽子似的,一手一個,就乾脆利落地分開了他爹和聞嘲風。然後,寒二哄著滿臉絡腮胡子的老爹道:「拜拜拜,但總得等你清醒了再拜吧?萬一神仙覺得您心不誠呢?」

寒武侯喝醉之後,腦子就有點不太能轉得動,女兒說什麼是什麼,緩緩地點點頭,乖得不得了。

「而且,您不提前問問二叔、三叔、四叔、五叔……的意見?」

嗯,寒武侯喝醉了就愛亂拜把子的這個毛病,並不是一日長城,有些把子笑笑就過去了,有些卻也是不能再取消的,不然那可就得罪人了。

簡短節說,寒二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語重心長:「你之前失憶了,有些話我就沒著急和你講,但眼瞅著我的婚事和年關都要將近,你也該知道了,咱們家的人口比你想象中的,要多了那麼一點點。」

宋栗:???那是一點點?

您怕不是重新定義了「一點點」這個量詞。

每年過年的寒家都是最熱鬧的時候,哪怕今年有可能寒夫人和寒老夫人回不來,家裡也隻會因為無序狀態而變得更鬧騰。這也是寒二特意請假回來的原因之一,她覺得她爹和她弟搞不定。她得未雨綢繆,回家幫襯。

寒江雪莫名想起來了以前看《動物世界》時,東非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獅子聯盟。大貓不隻是群居動物,有時候還會以家庭為單位地組成一個又一個的攻守同盟。

什麼「壞男孩聯盟」、「保衛者聯盟」的。背後的套路五花八門,動作大的舉世皆知,甚至有些還以一己之力讓草原上的獅群在短短幾年內少了四成。

「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成群結隊」這話在獅子身上是完全不應驗的。

寒江雪以前單知道他爹沒有兄弟,還以為他爹隻能當一匹來自北方的孤獨黑獅,需要通過幾代人的不懈努力才能發展壯大自己的獅群家族。

現在看來……

是他太天真了。

有什麼是寒起走不出來的呢?

而聞嘲風從寒武侯身邊「死裡逃生」時,聽到這些龐大的叔伯兄弟群更是大受震撼,不斷的和寒二反復確認,你爹明天起來真的不會記得吧?

「不會不會,您就放心吧。」寒二對照顧幼小還是有那麼一點刻在骨子裡的使命感的,哪怕已經知道無夷王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嬌花,但還是耐心安撫了一下,「他哪怕真記得,我們家也不能認啊。」

和無夷王拜了把子,不等於是認了今上當兄弟嗎?這可不行,還不得被禦史參死?

那些禦史總想搞個大新聞,寒二都快被他們煩死。

在寒二帶著人把他爹給壓回房的路上,寒二腳步輕快的對宋栗說:「看來這無夷王真的沒有什麼其他心思啊。」

宋栗正抱著一個栗子在啃,這就是她的夜宵了,百忙之中抽空抬頭回話:「怎麼說?」

「這可是和我爹拜把子,無夷王卻這麼唯恐避之不及,你再想想以前那些想趁著我爹喝醉來搞事的人,明顯就不一樣。你可以直接和寒大說,讓他少操點沒必要的心。我已經給他測試過了。」寒二覺得自己可真是棒棒噠,正好今晚有酒,又有她愛亂拜把子的爹。

拜把子也不代表了寒家就一定會占無夷王的邊,可一旦無夷王借坡下驢搞了這層身份,那必然肯定能搞不少小動作。

可是無夷王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寒二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

宋栗晚上為了吃飯方便,換了個丸子頭,此時就是圓圓的丸子頭下,一張圓圓的臉,以及一雙寫滿了懵逼的圓眼睛。這事……應該是這麼解讀的嗎?

「不然呢?」寒二聳肩反問。

宋栗沉默不語,她好像也確實找不到更好的理解角度了,可就是覺得哪裡不對,無夷王當時那麼急迫,真的隻是不想占寒家便宜嗎?

寒武侯在第二天起來被告知此事後,也對聞嘲風的好感度有了真正意義上質的飛躍。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說回這一晚聞嘲風的噩夢,他不隻夢到了寒武侯押著他拜了把子,還讓寒江雪鄭重其事地給他端茶喊「小叔」,他更是夢到了在許久以前,自己剛剛被寒江雪釣起,寒起又沒有發現他不是一條魚。

他在夢裡就知道這個邏輯不通,寒起不可能認不出幼龍,可夢就是這樣發生了。

他隻能一圈又一圈地在魚缸裡焦急地轉動,但怎麼都轉不出這個怪圈。耳邊隻聽得寒江雪一邊眼巴巴的看著他,一邊開心的表示:「今晚加餐~我到底是清蒸呢,紅燒呢,還是炸了呢?」

然後,寒武侯就大步流星地出現了,嘴上和兒子說著最近有親王擺駕行宮,讓他兒子注意一下,不要去招惹了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夢裡的寒江雪滿不在乎的揮揮手,他怎麼會和這種貴人產生交集呢?安心啦,安心啦,與其杞人憂天,不如來看看他今天釣上的魚。

寒武侯果然湊過頭來,端詳半晌。

明明知道那是個夢,但聞嘲風還是感覺到了一種心髒都要崩到嗓子眼的緊張感,他也說不清楚自己的想法,是希望被寒武侯發現並解救,還是不要讓寒武侯發現他堂堂一條白龍裝帶魚的黑歷史。

直至寒武侯看了半天,才揉了一把兒子的腦袋道:「吃魚補腦,挺好。」

聞嘲風:「???」你再說一遍?

結果寒江雪還在一邊雪上加霜:「可是這條帶魚好像不是很聰明的樣子欸,很容易就被我釣上來了,真的不會越捕越傻嗎?」

聞嘲風:!!!你都想拿我泡餅了,你竟然還嫌棄我?嫌棄我?

嗯,最終不出意外的,夢裡的寒江雪果然還是決定拿聞嘲風泡餅了,寒武侯還不斷的煽風點火:「一會兒咱們活魚下鍋,保證湯鮮味美。」

然後,聞嘲風的噩夢就醒了。

生生把自己給嚇醒的。

有過類似經歷的人都知道,這種大半夜驟然清醒,再想入睡可就難了。聞嘲風很了解自己的習慣,也不勉強著非要重新躺下在床上大眼瞪小眼,他選擇了穿衣起身,推開門扉,去呼吸一下天光即亮的新鮮空氣。

聞嘲風的客臥就安排在寒江雪的小院不遠處,中間有一套假山流水的小花園,隻要閉上眼,用心去感受,仿佛寒江雪就在眼前。

然後,聞嘲風再一睜開眼。

寒江雪果然就在他眼前。

聞嘲風:「!!!」他還在做夢嗎?

藍衣的少年,穿著長衫,站在冬日的花園廊下,美得就像是一幅工筆畫。他的眼睛,就像是閃爍在夜幕上的群星,仿佛哪怕隻是不經意的一眼,都會情不自禁地被吸引,再難自拔。又一如少年身上獨特的橘綠氣息,帶著海風的自由。

不等聞嘲風開口,寒江雪已經先說了個老段子:「長夜漫漫,我以為隻有我一人無心睡眠,沒想到嘲風你也是。」

說完,寒江雪就自顧自地笑了,這大概是隻有他懂的段子。

聞嘲風想的卻是,涼風有信,秋月無邊……我們在這樣的情況下都能邂逅在假山流水之後,你告訴我這不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內心千回百轉,但聞嘲風最後說的卻隻是:「你怎麼也沒睡?」

「做噩夢嚇醒了。」寒江雪已經幾步上前,來到了聞嘲風的身邊,與他並立。略矮了一些的個頭,正好到聞嘲風的肩膀。寒江雪借著整理長發的空暇,遮擋住了眼神裡的尷尬。他都不能確定自己做的是不是噩夢,隻能說是一些亂七八糟的夢。

說起來,寒江雪和聞嘲風沒睡的原因還挺相似的,他也被他爹一言不合就拉聞嘲風拜把子的事給驚住了。

夢裡又夢到自己喊聞嘲風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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