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開始釣魚的第六十七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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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一直玩到最後,他們仍沒能找到遊戲上的線索。倒是大家的輸贏情緒被調動得很足,遊戲桌上隻有五個人,卻生生在私下裡結出了六個盟。

連晚膳都是直接在遊戲桌上吃的,依舊是讓聞嘲風深惡痛絕的魚湯,這一家大貓是有多愛吃魚啊。尤其是聽到武侯的那一句「吃魚補腦」,差點一度讓聞嘲風以為自己還在做噩夢,實際上根本沒醒。

寒江雪是第一個敗下陣來的,不是玩不下去了,而是精力有點跟不上。全家五口,他體力最渣,甚至也許都比不過他年過半百的老祖母。

這就是當鹹魚需要付出的代價。

寒江雪幾乎半退了遊戲之後,就轉而坐在聞嘲風身邊,給他搖旗吶喊。隻不過即便如此,依舊很難投入,幾次都感覺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灌了鉛,上眼皮打下眼皮。要不是聞嘲風時不時地用手指在私下裡勾了勾他的掌心,讓他保持著一定的心癢難耐,他怕不是要當場就睡過去了。

他倆還不覺得這樣有什麼,宋栗有次彎月要下去撿被寒二太過激動給震下去的棋子時,整個鬆鼠都要不好了。

彎月要下去時,宋栗是這樣的:==

發現「秘密」坐起時,宋栗是這樣的:=口=

整個鬆鼠都肉眼可見地慌張了起來,身後蓬鬆的大尾巴也不自覺地就幻化了出來,寒江雪在毛絨絨裡倒是振奮了起來。

宋栗不知道該怎麼暗示寒二,隻能一個勁兒地戳她。

但寒二無愧是鋼鐵直女,在遊戲麵前,不隻沒有親情也沒有友情,隻有輸贏,眼瞅著她就要進軍河內了。

宋栗:……真的,你弟將來萬一真的「嫁」出去了,你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

再後來發生了什麼,寒江雪的記憶就很有限了,他當時的腦子已經是一團漿糊,除了「小貓咪打架、他想要最胖」的這個念頭以外,就隻有宋栗的大尾巴了,原來在人形時保持獸形,尾巴是可以變這麼大、這麼蓬鬆的。晚上自己抱著自己的尾巴睡,一定很幸福。

羨慕一詞,他已經說膩了。

聞嘲風小聲地在寒江雪耳邊咬耳朵:「我贏了之後,讓你阿姊或者阿爹給你變耳朵,好不好?」

寒江雪迷迷糊糊的,幾乎整個人快要掛在聞嘲風身上,雖然大腦已經不轉了,但他還是保持著一定程度上的判斷,好比他明明剛剛已經感覺他爹和他姐要大殺四方了,聞嘲風要怎麼贏?

然後,很快地,寒江雪就得到了答案,宋栗和聞嘲風暗渡陳倉,結了個南北盟約,一朝大龍斬斷,讓寒二折戟。

在寒二的震驚聲中,寒江雪滿腦子都是什麼「上屋抽梯」、「瞞天過海」在打轉,每一個字都好像能看得懂,連在一起又解不出其深意。隻本能地在聞嘲風告訴他輪到他下棋的時候,隨便的蹦躂一下,讓他姐的「亡靈」在一邊發出不甘的吶喊。

最後,聞嘲風哄著他問:「我把兵衛都給你好不好?」

「什麼衛?」寒江雪當時已經很困很困了,要不是為了遊戲裡有可能隱藏的線索,怕不是當場就要放棄,去投奔周公的夢鄉。整個人都有點晃盪,勉力支撐得真的很勉力。

「就是銜蟬衛啊,隻有嘴邊是黑色、但通體雪白的小貓咪。」

小貓咪!寒江雪的大腦已經拒絕處理信息了,什麼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記不住東西,隻剩下了「小貓咪」三個字。要不要小貓咪?那自然要啊,多多益善。

再然後,寒江雪就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兩眼一黑,徹底靠著聞嘲風的肩膀睡了過去。唯一的印象就隻有聞嘲風身上的味道可真好睡啊,聞著就讓人覺得安心。

寒武侯本來已經輸了,認命變出耳朵,準備給兒子揉,結果看到了這麼一個結果,抖抖腦袋和耳朵,哈哈一笑。寒武侯的黑色獅耳有一處殘缺,在人形時都擋在了絡腮胡之後,還看不出來,變出獅耳長在腦袋頂上時,就會十分明顯了。在缺口處還有一道疤痕,野性更濃。

寒武侯抬手,捏了捏兒子的鼻子,看著他變成用嘴呼吸,道了句:「這可不是你老子不遵守承諾,是你自己沒這個福氣。」

「把他叫醒啊。」寒二對弟弟也是很能下得去狠手。

隻有聞嘲風抱起了寒江雪,原來這一家子玩到上頭的神經病。他抱起寒江雪時,動作行雲流水,就宛如拿起了一個布偶娃娃,不費吹灰之力。

寒二給了寒武侯一個眼神,她就說吧,這無夷王是個練家子。

寒江雪真的太累了,就他們這麼折騰,也是完全沒有醒,當然,大概也是因為聞嘲風穩重的懷抱實在是太安心了,他就像小獸一樣在聞嘲風的懷裡微微仰頭,在聞嘲風試探性地伸過來頭來時,拿著自己暖烘烘的臉就去蹭了蹭。

但兩人臉頰相貼的那一刻,聞嘲風的心裡連煙花都炸了起來。

聞嘲風:「!!!」值了!

***

等寒江雪再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醒了,隻是突然有一種心悸,就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

冷風呼嘯而過,寒江雪找到了罪魁禍首,是忽然降溫了,像以往一樣暖在床尾的湯婆子,溫度明顯沒有跟上變化。

等等,降溫!

寒江雪睜大眼睛,下床去開了窗,外麵果然下起了大雪,北方伴隨著白色的雪花,在是鞍山上紛紛揚揚……

寒江雪打了一個激靈,就徹底清醒了,然後便顧不上其他,提起旁邊的提燈就沖了出去。睡在小榻上守夜的三台都來不及驚呼,就看見了自家三少爺朝隔壁客房跑去的背影:「少爺,少爺,您這是怎麼了?」

至少披件衣服,小心風寒啊,三台拿上大氅也追了上去。

寒江雪會這樣,當然是擔心聞嘲風啊。

毫不意外地,聞嘲風再一次病倒了。明明今年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但還是沒能抵抗住毫無預兆的大雪。事實上,每一年的大雪都像是和聞嘲風有仇似的,總會帶著恨不能把聞嘲風整個人都摧垮的淩厲。

寒江雪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聞嘲風還是已經發起了病。

客房裡已是燈火通明,無夷王身邊的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明明該是動靜很大的一個場景,卻反而很安靜。寒江雪遠遠地提燈跑過來時,就宛如在看一個皮影戲一般的默片。每個人都在動作,卻盡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聞嘲風每次發病時都是如此,身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就怕動靜太大,加重聞嘲風因為病痛而感覺到的煩躁與暴戾。

寒江雪一路如過無人之境,長驅直入了聞嘲風所在的西廂。

架子床上,聞嘲風的身形在鮫人與人類的外形中頻繁變換,發絲由青轉白,再由白變黑,眼眸的顏色也是深淺不一、始終不定。哪怕是不知道該如何變成獸型的寒江雪,也是知道這樣的頻繁轉換是不行的,那一定難受極了。

羸弱的青年穿著白色的單衣,已是渾身是汗,披頭散發,麵色痛苦。隻有眼尾的一抹殷紅是如此顯眼,就像是烙印到了寒江雪的眼睛之上,揮之不去。

這是寒江雪第一次看到聞嘲風如此發病的模樣。

他的雙手緊握,青經橫露,他是如此痛苦,又不知道該如何宣泄,他甚至沒有發現寒江雪到了,這還是聞嘲風第一次在寒江雪出現時眼睛沒有看向對方。

寒江雪並不介意被不被朋友關注,他隻是覺得很難受,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朋友生病他都會如此,他隻知道在看到這樣的聞嘲風時,他頓生了一種恨不能以身代之的強烈願望,但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他甚至破了自己對自己定下的戒,他去問1114:【有什麼是我能夠做的,去幫助到聞嘲風的嗎?】

1114遺憾地搖搖頭:【很抱歉,宿主。】

它並不能治病救人,沒有治療艙的功能,不然在寒江雪上輩子麵臨死亡時,它的做法就不會是帶著宿主進行最後一搏的穿越了。

聞嘲風身邊的人忙中有序,各自做著分內的事。沒有人敢上前去靠近聞嘲風,不是他們不關心,而是聞嘲風不需要。每一次突然發病時的病痛,聞嘲風都可以忍,甚至是已經習慣了。他唯一不能習慣的,隻有別人欲言又止的可憐。

他才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秦覃從外麵進來,看到了人群中的寒江雪,趕忙上前:「三爺,三爺,要不咱們還是先出去吧?別怕,羨門已經去請禦醫了,我們也帶了大夫,很快就好了。」

「還等什麼禦醫?上山,去聖泉!」寒江雪反而在這一刻,變成了最為果斷的那個。

就在這個時候,聞嘲風終於結束了一陣的疼痛,緩和了一些精神,看到了闖入的寒江雪。於人群中,他看著他焦急又無助地站在那裡,唯一的想法卻不是「怎麼能讓他看到我如此不堪的模樣」,而是……

「他怎麼能穿得這麼少?」

明明自己已經在大雨滂沱中無暇自顧,可聞嘲風還是更關心寒江雪的冷熱。

寒江雪見聞嘲風看過來,就再控製不住地走了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我要陪著你。」這不是一個問句,而是一個肯定句。

寒江雪上輩子生病了幾乎都是靠自己在扛,很少去醫院,因為他不想體會一個人在醫院的那種感覺。他不知道聞嘲風和他的想法是不是一樣的,但他覺得他看懂了聞嘲風那一刻朝他看來的眼神,是既抗拒又渴望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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