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開始釣魚的第八十四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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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不在於聞嘲風說了什麼,而是他的態度能否取信於寒二。

如果聞嘲風真如宋栗所說,也是個相信「愛情」的小傻逼,並且沒有什麼過激行為——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寒二肯定還是會選擇尊重,不再插手此事。

可但凡聞嘲風有一點讓寒二覺得不對的地方,那寒二就要當一回「王母」,插手她弟弟的交友了。她是真的不想當這種自以為是的大長輩,從小到大,她最煩的就是被人指手畫腳自己的人生,結果……她還是變成了她最討厭的樣子。

就在寒二決定好好和聞嘲風談一談的時候,聞嘲風突然離開了寒家。

這讓寒二能怎麼想呢?

這個平日裡幾乎已經算是住在他家的人,在她意識到了他的一些單相思行為後連夜跑路。這裡麵肯定有事啊!

寒二比她爹急,也就比她爹更早一步地行動。

跟著聞嘲風就找上了無夷王府,然後……

看到了王府的大夫華扁。

他終於帶著童子采藥回來了。

好巧不巧,這位華大夫的師兄,正是給寒武侯看診的神醫張時。這兩位師兄弟師出同門,所學無差,醫術幾乎是一樣的高明,隻不過彼此因理念不合,而在多年前便分道揚鑣。他們之間的不合倒不是源於醫術問題,而是很世俗的診金觀念。

寒家請到張神醫時就聽他說過,他的師弟被京中某位神秘的貴人,花大價錢請了去。

師兄張神醫名滿天下,他覺得錢不是問題,但他治病救人就隻救該救之人。若這人是個大善之人,哪怕對方沒有錢,他也會救,因為他救的是以後千千萬萬被這人所救之人。若對方是個大惡之人,那麼哪怕對方家財萬貫,他也不會去低頭看對方一眼。

師弟華大夫名不見經傳,因為他隻服務於有錢人。他覺得見到病人時,病人可能已經奄奄一息,連交流都困難,又怎麼能知道對方是大善還是大惡呢?要錢才是真理,有了錢,才能繼續研究藥理,才能讓更多人的不會死於簡單的疾病。

兩個主張其實都沒什麼特別大的問題,隻是師兄弟倆非要分出個對錯,卻又誰也說服不了誰,未免自己被對方氣著,兩人就決定老死不相往來了。

寒二:……

張神醫如今隨寒家老大在北疆戰場,繼續為守衛邊關的戰士延續生命、處理病痛。

沒想到,華大夫竟是被聞嘲風請到了府上。不得不說,無夷王是真的有錢啊,寒二之前就聽說過無夷王兩代的富可敵國。

寒二一眼就認出了華大夫,因為張神醫給寒家留下了他師弟的畫像,意思是,如果寒武侯的舊疾有個好歹,他趕不及從北疆回來,就在京中的貴人家找他師弟試一試。他師弟雖然死認錢,但也對得起他高昂的診金。

華大夫不僅會看病,還很會看人臉色,兩人在王府門口萍水相逢,他卻看出了寒二眼中的驚訝:「您認識我?」

「我認識您的師兄。」寒二做了個簡單的自我介紹,「在下寒一世。」

華大夫在聽了寒二的名字後,就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是我師兄會做出的選擇。」寒武侯為大啟做的那些事,足夠張神醫免費給寒武侯看一輩子的診了。

「您一直在無夷王府上?」寒二和華大夫一起往王府走,一邊順嘴問了一下。

華大夫點點頭:「殿下非常大方。」看得出來他對聞嘲風給的價格很滿意,這些年幾乎就隻出手和閻王搶著聞嘲風這一條命,「但也是我學藝不精,來的太晚,竟沒有看出殿下的問題是童年被下了毒,實在是慚愧。」

華大夫雖然在診金的問題上和師兄有摩擦,但他也不會不承認他師兄的厲害。甚至會覺得,若他師兄當年在的話,說不定早就看出了無夷王身上的問題。

「倒也不必如此自責。您已經很厲害了。」誰能想到錢太後這麼不做人呢。

大家都知道無夷王胎裡帶著白疾,這種病本就罕見,又因為是龍族,什麼可能都是有的,不僅是華大夫沒有看出來,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被下毒的可能。

兩人走到了無夷王的會客廳。

聞嘲風見到他倆一起進來,還稍微詫異了一下,但也沒有藏著掖著,滿臉喜氣地對未來二姐道:「華大夫采藥回來了,我就先回了王府喝藥診脈。大夫說,我今年恢復得不錯。」

準確的說,是十分不錯,讓華大夫再一次對龍族這個種族充滿了好奇。

聞嘲風的潛台詞是,二姐你看,我連唯一病弱的點,都要被解除了!你肯定會認可我的吧?

寒二聽後果然很開心,既是恭喜聞嘲風,也是私心想著,聞嘲風的病好了,那他性格裡的瘋批也許就不會再那麼偏執了。這對她小弟來說絕對是個好事。

「我來,是有件事想和你說——」寒二開門見山。

華大夫即時退場,他拿錢辦事,很是明白什麼時候該消失不見。

不等聞嘲風問,寒二就直說了自己的發現:「——你喜歡我小弟,是嗎?」

聞嘲風:「!」

他是設想過會被寒家人問的,但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

寒武侯上門時,寒二剛和聞嘲風談完,帶著還算滿意的答案正準備離開。在王府大門口的拴馬石前,寒二見到了她匆匆趕來的親爹:「你怎麼來了?」

寒武侯臉上的表情都可以說得上是驚嚇了,滿臉的大胡子都遮不住的那種:「這話該我問你吧?你為什麼在?」

你不會……

寒二則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地道:「你發現了?」

「!!!」你和無夷王還真的有事?!老父親覺得他的三觀都要裂開了,造孽啊,真的是造孽啊,他和他娘子一輩子勤勤懇懇做獅,老老實實生活,為什麼在教育孩子這一塊這麼失敗呢?他就說不能縱著寒二胡來,不能縱著她。如今好了吧?怎麼收場!

寒起就差仰天長嘯,捶月匈頓足了。

偏偏寒二還在那邊拱火,頗為自得:「你放心吧,我已經和嘲風談過了。」

「嘲、嘲風?」這就叫上名字了?寒二你是要乾什麼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寒武侯的手都在哆嗦了,月匈口都感覺堵的慌。

「他承諾……」

不等寒二再說,寒武侯風風火火的性格已經不能允許他再聽下去了,趕走不爭氣的女兒,他決定自己這一回一定要棒打鴛鴦!

先和無夷王說清楚,再回家讓女兒好好反省。

鄭青鸞也是好人家的男孩子,可不興被寒二這麼玩弄辜負的!這個婚是她自己求來的,皇帝下旨賜了的,全雍畿的人都在看著,她不結也得結!

寒二看著一腦門子火的親爹,一臉的莫名其妙。

不過想一想,這是聞嘲風的麻煩事,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她聳聳肩,很沒有同胞愛的在心裡道了聲聞嘲風隻能自求多福,然後就溜溜達達的開心去逛街了。她在珍惜歸隊前僅剩不多的假期,每一天都要活得充實起來!

聞嘲風也是沒想到,剛把寒二安撫完,寒爹就上門了。

哪怕是寒江雪故事裡「打了小的,來了老的」的打怪情節,也沒有來的這麼快的啊。而且,比起還算客氣的寒二,寒武侯這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明顯是來者不善啊。

不過,想一想,誰家的親爹在意識到自己的兒子被當白菜拱了之後,能開心呢?

如果寒江雪也喜歡聞嘲風就算了,偏偏聞嘲風如今還沒有那個底氣喊出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他現在頂多是友誼以上、戀愛未滿。

寒起一看聞嘲風明顯有些心虛的眼神,就更加痛心疾首了。

好好一個無夷王,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那為什麼非要和有未婚夫的女子不清不楚呢?擦亮眼睛,好好看一看啊,要遠離渣男。不對,渣女!這種對婚姻不忠的海王,不管男女,都不是值得托付終身的良人!

聞嘲風差點都要以為寒武侯是想打他了。

寒武侯那必然是不敢對無夷王動手的,他還是很忠君愛國、真心欣賞無夷王的,他隻是希望無夷王能醒一醒,不要被他的女兒玩弄在鼓掌之中。

在聞嘲風的邀請下,寒起大馬金刀地坐到了對麵,擺出一副要深談的架勢。

聞嘲風在心裡悄悄鬆了一口氣,有的談就還好,他不怕談,就怕沒的談。他趕忙讓羨門上了酒,華大夫自己釀的藥酒,對身體的危害沒那麼大,相反還會有些益氣補虛的功效。不管有什麼話,對於寒武侯這種愛酒人士來說,在酒桌上總比乾聊要好些。

羨門也很會來事,知道這是事關自家王爺終身大事的關鍵契機,不僅上了酒,還讓後廚使出渾身解數,準備了完美的菜點,很喝寒起重油重肉的口味。

盡可能讓寒武侯感受到了一種賓至如歸。

但寒起越是滿意,越替聞嘲風覺得不值,不行,他絕不能讓這段不-倫之戀生根發芽:「殿下,老臣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聞嘲風和寒江雪學了不少槓精理論,下意識的就想接一句,那就不要講啊。當然,聞嘲風沒有那麼作死地說出來,反而禮貌又克製道:「但講無妨。我與武侯之間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呢?這些天以來,承蒙武侯就像父親一般的照顧,我雖自幼喪父,但……」

寒起:「!!!」無夷王竟然拿他當爹!這還能是因為什麼?肯定是想和他女兒結婚啊!「不行,這門婚事老臣是死不會同意的。殿下,您要冷靜啊。」

聞嘲風竟詭異地覺得,寒武侯能隻是說話而沒有動手,已經很不容易了:「但我是真心心悅您的三子的。」

「……老三?江江?」寒武侯剛想來一出老淚縱橫、勸無夷王回頭的戲碼,情緒都起來了,卻又被一句「三子」給生生憋了回去。不對啊,無夷王不是喜歡老二嗎?情緒激動說錯了?排序能說錯,性別也能說錯的?

聞嘲風多精的一個人啊,馬上就意識到這裡麵有了誤會,就怎麼說呢,是寒武侯能乾得出來的事。

「對啊,我心悅寒江雪,您的小兒子。」聞嘲風著重強調了一下「寒江雪」三個字,不管寒武侯誤會了什麼,都要在這裡終結了!

聞嘲風不想聽寒武侯的烏龍,寒武侯也不好意思講啊。

他那一刻的表情,那真的就是三分尷尬三分釋然兩分慶幸以及兩分的「這樣好像確實更能說得通哈」。

「哦哦,原來是老三啊。」無夷王確實和他小兒子待在一起的時間更多,更有默契,也更般配些。寒起在心裡想著,他就說,無夷王和老二都太強勢了,兩人在一起為了誰才是一家之主這事都能打好多架,根本不適合在一起。

「如果和江江在一起,他是一家之主。」聞嘲風幾乎就像是能讀懂寒武侯的內心世界,「我覺得兩個人真心相愛的話,這並不會成為什麼問題。」

「是的是的,沒錯沒錯。」寒武侯覺得聞嘲風這話可真是說到他心坎裡了。

他和娘子不就是這樣嗎?誰有理就聽誰的,哪裡來的那麼多必須要占的上峰呢?你是要結婚,還是要打仗?秉承著這種心態,他這些年過得可幸福了。

因為有之前寒二的盤問流程,聞嘲風能對寒起交代的,都主動說了一遍,不牢寒起費心,非常自覺。

「我心悅江江,但他還不知道。他對我有沒有相同的感情,我也不知道。但是,在他沒有明確的拒絕我之前,我是不願意放棄的。當然,如果在他知道之後,他選擇了不能和我繼續當朋友,我也會接受。畢竟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我隻是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去爭取的機會。我保證不會以權壓人,也不會進行不適合的誘導和欺騙,我隻是……」

我隻是喜歡他而已。

寒武侯聽完都要感動了:「你試過把這些話說給江江聽嗎?」說真的,他覺得無夷王說完這一套,他小兒子肯定會認真考慮的。除非他小兒子隻喜歡異性。

但說真的,獅子裡出現斷袖的概率真的蠻大的。寒起之前還詫異過,他兩個兒子裡竟沒有一個斷袖。如今一看,果然,命運早已做出了它的安排。

聞嘲風:「???」嗯?怎麼就從老丈人審問,變成了兄弟間對感情問題出主意了?你對我一個男的喜歡你兒子一個男的,就沒什麼意見嗎?雖然大啟並不反對斷袖磨鏡,但還是有不少父母堅持要孩子成婚留下後代,畢竟可以三妻四妾嘛,他們不理解為什麼不能兩個都要。

這回反而輪到寒武侯不解了:「你沒結婚,沒有其他曖昧的對象,對吧?」

聞嘲風點點頭,他之前的人生都一心陷在搞陰謀詭計和病魔鬥爭裡了,這要是還能抽空再和誰、或者好幾個誰發展出什麼情感關係,那才是天方夜譚。

「我兒子也沒有成婚,沒有其他曖昧對象。你們兩個都正當年,年紀合適,性格合適,你對我闡述的準備追求他的方式也合適。我為什麼要有意見呢?」

聞嘲風啞口無言,然後緩緩的笑了:「您說的很對,是我狹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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