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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雖然陳言經常在網上看到吐槽程序員穿衣風格的帖子，甚至瀏覽過標題名為碼農穿衣圖鑒的新聞，但他不覺得常年用格子襯衫搭配藍色牛仔褲有什麼問題。
這樣穿確實方便啊。
一件襯衫，春天罩在體恤外，夏天直接將袖子挽起，不熱。
秋天冬天套在毛衣裡，不冷。
至於樣式那麼多，為什麼偏要選擇格子的？那是因為它們的顏色比較深，不容易弄髒。
而下半身的藍色牛仔褲，同樣可以抵禦四季更迭的天氣變化，多買幾條一樣的放在衣櫥裡，每天換著穿，絕對不虧。
黑框眼鏡倒隻有一副，是他花了一千五百塊大洋在眼鏡店配的，上次勇鬥變態男時被打掉在地上，還摔壞了一角，因為心疼錢，所以一直沒有換。
陳言向手機裡的大神講述自己的穿搭心得，末了總結：「或許在寶貝看來我很老土，但我卻覺得很舒服。」
時奕聽後忍無可忍，沉聲命令他：「上樓，我們現在就去給你買衣服！」
陳言抗拒：「我覺得沒必要。」
時奕對待這件事的態度卻異常認真：「我覺得很有必要。」
「你不是跟我說過你想找對象談戀愛嗎？趁著還沒頭禿，行動起來啊！」
他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指導陳言：「你得把自己捯飭得帥一點，才能有女孩子喜歡！」
「反正這陣子咱們賺到了錢，你趕緊買幾件像樣的衣服，要不然你找不到對象的，相信我，人靠衣裝！」
陳言陷入思考，半晌同意了：「好吧。」
新聞上說今年冬天氣溫偏低，會特別冷，他的羽絨服連續穿了五年，已經不太保暖，正好可以在下雪前買件新的。
陳言換乘上樓的扶梯來到男裝區，入目的各種品牌讓不經常逛商場買衣服的他眼花繚亂。
時奕期待地在手機裡聽了半天，隻聽到導購員甜美的聲音一直在重復兩句話。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
「先生慢走，期待您下次光臨。」
時奕：「……」
他一忍再忍，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陳言：「你不是要求不高嗎，逛了六家店都選不到合適的衣服？」
陳言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聲，將手輕覆在右耳的藍牙耳機上，低聲告訴他：「品牌太多了，而且都很貴，我不知道該怎麼選。」
時奕想了想，乾脆把自己最愛穿的服裝品牌推薦給他：「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一個叫做肆季的牌子。」
「他家的首席設計師曾送給我五十件相似的黑色襯衫，我個人很喜歡他的設計中包含的極簡主義風格，低調有質感，而且穿起來特別舒服，你嘗試一下。」
所以大神生前也喜歡穿一個係列的襯衫嗎？
陳言有些無奈地想，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強迫自己變換風格……
時奕仿佛聽到他的心聲，拔高聲音強調：「但我的襯衫沒有格子！」
「我也不會用它搭配藍色牛仔褲和黑框眼鏡。」
「這樣穿衣服，長得帥也會泯然眾人。」
「長得稍微普通一點，就直接隱形了！」
「怪不得你至今單身！」
陳言微笑，沒有反駁他的話。
下一秒，時奕聽到一個女聲說：「先生上午好，歡迎光臨肆季男裝。」
他哼唧兩聲，暴躁的心情突然變得舒暢。
陳言在大神推薦的品牌店裡逛了一圈，難以想象一個身材微胖的程序員會選擇穿這種價格偏高、而且靠氣質取勝的衣服——就算他是科技公司的技術總監。
但導購員一直跟在身後，他沒辦法跟大神講話，隻能聽著他在耳機中滔滔不絕。
時奕：「怎麼樣，我的品味不錯吧？」
「替你決定了，今天就在這家店選衣服，你多買幾件，直接刷卡，花多少錢都不用在意，明天我替你賺更多。」
「我想想，」他親自安排任務：「襯衫買兩件，不，三件，褲子三條，薄的厚的，冬天快到了，風衣也要買薄厚各一件。」
陳言：「……」
他冷靜地推了一下眼鏡，指著一件很厚的中長款羽絨服對導購員說：「我要試這件。」
妝容精致的導購員微笑著服務，幾分鍾後，陳言穿著黑色羽絨服走出試衣間，覺得身上特別溫暖，有一種踏實又厚重的存在感，讓他心安。
導購員將他引到鏡子前，對著他一陣猛誇：「先生，您這樣完美的身材比例，簡直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麼都好看！」
「尤其是這件羽絨服，一般人都穿不出您這樣的效果！」
手機裡的時奕聞言驀地出聲：「什麼？陳言你竟然買羽絨服？？？」
陳言沒有回話，他很快妥協，自言自語：「行，我剛才忘記把羽絨服算上了，你冬天擠地鐵，當然要多穿點。」
「選完羽絨服，別忘了把我之前說的那些衣服都買了。」
陳言仍沒有回應他的話，看了一眼羽絨服的標簽，發現要四千塊錢。
太貴了，但真的很適合過冬……
他糾結半晌，狠下心，對導購員說：「麻煩幫忙把這件包起來，謝謝。」
導購員一邊結賬，一邊詢問他：「先生，您真的很適合穿我們店的衣服，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款式？」
陳言刷手機付款，聞言搖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