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真假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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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的月色如同一泓靜水,波瀾不驚,靜靜地灑落在大地上。灰暗的暮色仿佛一麵無邊無際的巨鏡,映射著每一個流浪的故事,然後又悄無聲息地將它們深藏起來,宛如守護著一個個珍貴的寶藏。

這既是給予那些仰頭凝望夜空之人的一份許諾,也是無數平凡身影對夜晚那份深沉的信任。靜謐的夜色中,疲憊和憂慮放下了包袱,在自由中尋找著自我的價值,與那無盡的星空對話,訴說內心的渴望與夢想,生活的柴米油鹽在此刻拋之腦後。

夜光會陪著他們走完這人生漫漫長路,無論最終選擇的是哪一條路。

在這條隱匿的小道,過路的晚風是孤獨的,落寞的燈光也是孤獨的。無數個夜晚,胡明都像此刻一般習以為常地坐在大門口的台階處吹著冷風。與其說他欣賞著夜的風景,喜歡一盞燈想象成一幅畫。不如說胡明是那個真正能夠體會感同受身般孤獨的人。

黑夜並不會說話,但所表達的情緒卻又如此得強烈。至少胡明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於是乎他點上一支煙,風抽一半,他抽一半。他並不計較,煙霧隨風而去,而煙也很快完成了它的使命。一支煙的交情,讓胡明與這個夜的羈絆也變得更加得深厚。

他仿佛找到一位最好的聽眾,又更像是找到了心中宣泄的出口。他站起身來,在這一刻好似使出全身的力量,毫無保留地對著空曠的小道,奮力喊道。

「好困呀。」

剛一坐下,胡明後知後覺感到一陣慚愧,自已的便感疲倦感湧上心頭,將心中的矛盾取而代之,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濃烈的困意,。但胡明並不認為自已吃了虧,那一聲損人利已的吶喊,對於別人而言或許是鬼叫般的素質低下,但對胡明而言卻是換來了此刻內心無比的暢快。

一抬頭那過往的風正向著自已更加洶湧地襲來,胡明張大了嘴同時伸開了雙臂,盡情地享受這夜深人靜的風,也就此刻他才能仿佛感受到最真實的自已,。

風停了,它去往了它該去的地方,帶走了夜的一部分,也好似帶走了胡明的壞心情。胡明將目光緩緩移向依舊黯淡無光的天空,隻是那暗淡之中漸漸浮現出一抹不易察覺到點點泛白。

胡明一臉愜意此時的他看得很認真很仔細,疲憊的雙眸之中是期許,是愉悅,是一點一點丟盔卸甲的鬆弛,他並沒有刻意地去看時間,但內心卻好似早已心知肚明,漫長的黑夜也將迎來它的終點,也是胡明的起點。

胡明再次點上一根煙,在此之前他反復地數了數煙盒中的煙,以此來確保那些如同守護一切的煙,至少能夠支撐著他回到家中。

火星一閃,胡明將煙嘴朝下,便輕輕一吸再好似解脫般地緩緩吐出。波浪般的白煙隨即便穿過手指的縫隙,徐徐而升,與胡明那副盡顯疲憊的臉龐短暫對視,來到上方這漆黑無邊的世界,去尋找屬於他自已的歸屬。

胡明從包中拿出幾顆薄荷糖塞入嘴中,緊接著又拿起身旁的咖啡猛灌了一口。在清醒與疲憊的糾纏中,屬於深夜的列車仿佛即將到站,而胡明也準備著以最好的狀態,迎接著嶄新的開始。

每當這個時候,胡明都會老氣橫秋地回憶起某些過往。而這些回憶片段是兒時的簡單快樂,也是學生時的青澀與懵懂,但更多得是那剛步入社會時的一言難盡。它像是一篇胡明的成長日記,更像是人生必經之路的磕磕盼盼,隻是胡明與它相遇,更像是被強行提交的答卷。

所以當於飛說出想要在自已那裡的借宿的話時,他並沒有感受到過多的意外,也並不會去用過多的想法得去猜測這句話的真假。

手中的香煙燃盡,胡明沒有再繼續抽出一支煙,那如同機械般重復了整夜的雙手,也在此刻翻開了新的篇章。胡明輕輕地揉了揉有些微微暈眩的太陽穴,緩緩吐出一口氣,將雙手撐著臉頰,神情木訥地看向天空。天空中兩顆緊挨著的星星閃爍著各自的微光,仿佛述說著星星的語言,胡明看得入迷,而它們也好似越來越近。

這一刻胡明腦海中便不由地浮現出於飛局促不安的模樣,胡明似乎從未見過他那樣的神情,那種好似一碰即碎的錯覺,自已深有體會。

曾經走過獨木橋的自已或許有著更加強大的勇氣,又或許那時的自已比想象中更加脆弱,時間或許會模糊了記憶但讓自已成長的一些東西永遠刻骨銘心。

兩根同樣易折的筷子,綁定在一起便不會在輕易被生活折斷。

胡明和於飛認識很多年了,確切來說,加上今年是第十五個年頭了。胡明總是會很親切地叫於飛,飛哥。但實際上於飛的年紀還要比胡明小上幾個月,但於飛在胡明的心中一直都是羨慕的那一位。

在胡明上著職高的時候,於飛考上了高中,而在於飛考上大學的時候,胡明已經進入了社會。也就是那一刻兩人真正意義上的身份轉變,所帶來的影響便是潛移默化般得疏遠。

後來於飛上大學,離家去了很遠的地方。而胡明憑著年少的熱血,單槍匹馬進入了社會,去了更遠的地方。他就像一陣沒有自由的風,穿梭在大大小小的城市,寒來暑往日復一日。

歲月的打磨讓那些初出茅廬的棱角,看清了最真實的世界。也就在這成長的一刻,那些閃閃發光的夢想,伴隨著淩雲壯誌般的豪言,一同深埋了城市的角落。

在許多個輾轉難眠的深夜時,胡明都會忍不住去想,換位思考般將他與於飛做個調換,如果讀書的是自已而工作的於飛,那又是怎樣的一番場景,但那終究是無法實現的如果,而這場夢無論經歷了多久的歲月,睜開眼,夢就又化為了空白。

但胡明依舊會去幻想,幻想著想著兩人再見時的場景。其實在於飛誤打誤撞來到網吧門前一閃而過的那一次,胡明便注意到了。但當時他隻覺得自已或許是眼花,又或者沒有了兒時的勇氣與之相認。

胡明站起身了,活動了一下身體,僵硬的身體伴隨著突如其來的拉伸,發出了一陣嘎子的聲響。但也就是片刻的功夫,身體處所傳來的酸痛便隨風消散。胡明連作了幾個深呼吸,疲倦的身體也好似煥然一新,心中也些莫名的有些惆悵,不禁感嘆一番,年輕真好。

從最近的超市回來,胡明的手中多了一包新買的萬寶路和兩瓶礦泉水,在他的記憶裡上一次的漲價也就在不久的到半年前,權衡利弊難免依舊心中泛起嘀咕。

在於飛是世界裡,生活的偏見仿佛總是在那些水深火熱的掙紮中顯得更加艱難,好似絕大數的不公平,與那為數不多的公平達成了一種難以改變的平衡。胡明聽過最不公平的一句話是,今年的錢是最難掙。盡管如此,但自已那廉價的生活卻又在這艱難中不斷刷新著高度,矛盾之間從未自圓其說,這超出了自已的認知,便不願多想雖是抱怨也隻能妥協。

胡明抬頭看了看天空,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他總是非常享受這種一望無際的感覺,好似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虛無,包括壓力與悲傷。它所帶給胡明也不僅是時間的交替,更是撫平內心深處無法言明的靈丹妙藥。

此刻天際處的暮色依舊無邊無盡,就像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泥潭,那些微弱的光早已不知去向隻剩一道瑕白的月光獨自堅守,在不起眼的角落裡一抹微不足道 的泛白正,似乎他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啟屬於他們的新生活從黑夜跨越至白晝。

不遠處,胡明便注意到一位熟悉的身影倚靠在路燈旁,隻見那人雙手插兜嘴中叼著煙卻並未點著火,昏黃的燈光不停地閃爍,地麵的影子忽大忽小,而那模糊的光線也將他那消瘦的臉龐顯現得更加疲憊。

距離一拉近,眼中的畫麵便清晰了許多,但又正因為清晰,胡明的麵部控製在剎那之間便隱隱到達極限。

或許是趴著的緣故,本就猶如三角形的雞窩頭將雜亂無章展現得淋漓盡致,配上一副絕佳的睡眼迷離,所造成的視覺沖突將他帶到了本部屬於他的高度,而胡明能作得隻是不停地控製自已,最差的情況也是不能笑出聲。

「睡醒了。」

胡明搶過主動權率先開口,可下一刻話音剛落,僅僅隻是一眼對視,言話之中所極力克製的顫音便在一瞬間轉化成了噗呲一笑,就像被拉斷的皮筋,壓製的越狠反彈就越是厲害,無論此刻於飛作何感想,但對胡明而言自已已然是問心無愧。

看著身旁莫名其妙的胡明,如同傻子似般的開懷大笑,於飛本想不與理會,卻架不住胡明這幾句傳染力極強的笑聲,隻是片刻的抵抗便被繳械投降,兩股截然不同的笑聲便在這空曠的 街道來回飄盪。

過了好一會,胡明最先停止了笑,於飛也緊跟其後緩過勁來,兩人沉默般地對視,雖是依舊麵掛笑容,卻都是處於能夠控製的範圍。

「我現在這個樣子有那麼好笑嗎。」於飛輕輕地推了推胡明,同時放鬆著自已的麵部肌肉,有些難為情地問道。

「我不作過多評價,等會你自已去廁所裡麵照鏡子。」胡明將目光移向遠方,作出了一個較為保守的回答。

胡明覺得這就是最好的感受,有一個熟悉的朋友陪在自已身旁,可以無話不說,也可以開懷大笑,甚至於沉默也並不會感到任何的尷尬。相反這隻是一種難得的享受。所以他很珍惜此刻所能感受到的一切,盡管有著許多迫切的問題,往往這類問題伴隨著骨感而又現實,隻要一出現便又是一番無法避免的沉重。單論此刻,胡明並沒有做好準備。

胡明嘗試著尋找話題,看著身旁的於飛不斷打著哈欠,而嘴中含著的煙卻依舊沒有點燃,惆悵失落這是此時於飛給胡明最直觀的感覺。

「你這睡醒的人怎麼看著比我通宵得還要萎靡不振呀,實在不行就在回去睡會,熬夜你不行。」胡明一臉真誠的模樣,關切地詢問道。

「誰說我不行得,好歹曾經也是包過宿的,這還不是小意思。」於飛故作強硬,盡管聲音有氣無力,卻依舊拍著月匈脯說道。

聞言胡明不再回答,隻是緩緩將雙手別在腦後,吹起了口哨。

眼見胡明的不以為意,於飛有些掛不住麵子,下一刻靈光一現好似想到了什麼即將昏昏欲睡的雙眼猛然瞪大,於飛看向胡明輕蔑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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