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出遊奇圖(1 / 2)
聽到自己男人當著外人的麵甩過來的冰冷的話,丁淑嬌不淡定了。
「回去說!說得輕巧!我又不是沒有和你說,可說了一點用都沒有!」丁淑嬌表情鬱悶。
孟家貴說:「那你也不能做事不看場合啊!有客人在!你難道沒有看見嗎?」
周宣感覺有些尷尬,便放下茶杯,起身向孟喜昌拱手說道:「孟兄家事繁忙,怪我來的不是時候,要不,我就先行告退吧!」
孟喜昌擺手道:「哪有剛來就走之理!賢弟還請就坐!」
說罷,轉頭指著周宣對丁淑嬌道:「這位是我的義弟,也不是外人,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見老爺沉下臉來,恢復平時那副冷漠,僵硬的麵孔,丁淑嬌也覺察到了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
丁淑嬌是了解老爺的脾氣的。
她低頭不語,看來,這種場合與其說,還不如不說。說了,估計也不會有滿意的結果。抬頭再看孟家貴,孟家貴緊皺雙眉,向她使了個眼色。
丁淑嬌輕咬嘴唇,半晌,才說:「你們先談!你們先談!我還以為老爺此時沒什麼事情呢!老爺的事情重要!我先退了!」
說罷,未等老爺說話,扭頭便退了出去。
「無非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她還能有什麼事兒!是我疏於管教!」
孟家貴邊說,邊把袖子往後一捋,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給三個人的杯子裡又倒滿茶水。
孟喜昌說:「賢弟,我把你找來,是因為有一件事兒,想和你商量。」
周宣是個聰明人,孟喜昌救了自己,富貴還不忘自己兄弟,有事情幫忙,自己能無動於衷嗎?他也不假思索,一連串答應道:「大哥盡管吩咐,小弟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孟喜昌端起了茶杯,吹了吹,說:「愚兄救你出來,張顯貴便和我結了梁子,處處與我為難。」
「哼!這個畜生!上一次真是便宜了他了!」
周宣一隻手握成拳,狠狠地錘在了桌子上。
「你也知道,我是個生意人,現在這世道,軍閥混戰,豺狼當道,生意越發不好做, 前些時候,我好不容易有了筆買賣, 原中商行要從我這兒進些貨, 卻被亨順以低於咱們一百塊大洋的價搶跑了,亨順它財大氣粗,它看得上這點錢麼?還不是沖著我來的!張顯貴這小子著實是個小人!」
聽到這裡,周宣舔了下嘴唇,站了起來,拱手道:「小弟不義,連累大哥了,小弟羞愧難當。」
孟喜昌見狀,放下茶杯,向他擺了下手,示意他坐。
「這句話說得我無地自容,咱們是結拜的兄弟,小弟有難,我這當大哥的要是袖手旁觀,那我還算是人嗎? 啊? 我救你是應該的, 誰讓我是你大哥呢! 你說是這理兒嗎?」
「可是我給大哥添了麻煩了!甚是惶恐!」
「哪裡的話!我把你叫來,不是讓你來跟我客氣的!」
孟喜昌邊說, 邊看了眼站在一邊一直沒言語的孟家貴, 孟家貴的麵部毫無表情, 看見爹看他, 趕緊把頭低了下去。
「大哥的意思是?」
周宣是個直來直去的人。
「張顯貴,他逼死了你的媳婦,搶奪我的生意,確實很欺負人!」
「那就乾脆點!」 看著孟喜昌,周宣迫不及待的用手做了一個向下砍的手勢。
「對!」
孟家貴開了口, 一直沒敢說話的他此時也覺得張顯貴確實讓人生氣。目光與孟喜昌相遇,沒想到,他卻白了自己一眼。不知自己的話說得不是不欠妥,孟家貴趕忙閉上了嘴,沒敢再出聲。
「不知大哥的意思是?」
周宣注意到了剛剛的小細節,有點納悶。
孟喜昌皺眉,繼而搖了搖頭,道:「辦事兒不可太魯莽!這種事可是急不得的,搞不好,還會像上一回一樣,再被那姓張的捉住,我可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那怎麼辦?」周宣問。
「這事兒還要從長計議!小不忍則亂大謀!張顯貴是個流氓,我們沒有必要和他鬥!」
說著,孟喜昌拍了拍周宣的肩,嘆了口氣。
「唉,你家媳婦性情太剛烈,人已經死了,你要盡早從這件事上走出來!」
周宣看著孟喜昌,眨了眨眼睛,說:「大哥,這就是你把我找來,想跟我說的麼?他都蹲在我們頭上屙屎了,你還讓我忍下這口氣?你做得到,反正我是做不到!」
「張顯貴的壞是出了名的!我並非是想讓你忍,可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和他爭鬥!也鬥不過他的!」
短暫的安靜。
其實,周宣也知道,孟喜昌是個十足的生意人,生意人關心的更多的是生意興隆,多掙銀子,也唯恐得罪小人,惹火燒身,前來搗亂,最終壞了自己的生意。可,對於自己媳婦的死,他的心頭就是有股火,這股火不燒起來,他心裡麵就覺得難受。
想到這裡,周宣站了起來,拱手說道:「我做事兒連累了大哥,心裡確實很過意不去。至於以後如何,我定會謹小慎微,再不敢大意。你也不必過於擔心,我心裡麵有數,也自有安排,天色不早,我有事先回了!」
說罷,周宣便要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