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報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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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但是你失憶了。」

秦鈎這樣堅持,扶遊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撐著頭,不想再開口了。

秦鈎很是躁動,仿佛真有一條狼尾巴在身後畫著圈,他看著扶遊的側臉,又問了一句:「你在這裡等誰?」

扶遊知道他遷怒的本事,,也不想告訴他,就說了一句:「不是等你。」

「我知道,你該不是在等懷玉吧?」秦鈎又道,「不要等晏知。」

扶遊撐著頭,用手擋住自己的臉:「你別再問了好不好?這就是你改正的……」

他話還沒完,秦鈎就忽然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臉上拿開,看見他微紅的眼睛。

這點特征,在秦鈎眼裡被認作是扶遊因為自己而難過的證據。

扶遊還會為他眼睛紅紅,說明他還有機會。

當然扶遊覺得是草原上風大,吹出來的。

被他抓住手腕的時候,扶遊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秦鈎就湊上前,試著碰了一下他的唇角。

月圓之夜,他是真的很躁動。

在觸碰到的瞬間,秦鈎連呼吸都停住了。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順著自己的心意,按住扶遊的後腦,試著再親親他。

秦鈎想,盡管扶遊討厭他,但是扶遊也不得不承認,他是天底下最了解扶遊的人。

他知道怎麼樣扶遊最喜歡。

忽然,扶遊回過神,一把推開他,站起來,照著他的臉打了一下。

秦鈎握著他的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抬頭看他,問道:「扶遊,怎麼了?」

扶遊臉頰薄紅,其實是被他氣的。

他沒有說話,收回自己的手,提起書箱就要離開。秦鈎趕忙站起身來跟上,一回頭,才看見有人來了。

——晏知。

他牽著兩匹馬,就站在草坡下麵。

秦鈎回想了一下,剛才他和扶遊那樣的動作,他背對著,沒看見,是扶遊看見了。

秦鈎臉色一沉,看著快步走下草坡的扶遊。

扶遊因為晏知,推開他。晏知一來,扶遊就跑到他那邊去了。

晏知還牽著馬,兩匹,這說明扶遊在這裡等的人是他,他們約好了要一起出去。

這個草坡有點陡,扶遊的腳步有些急,跑下去的時候,忽然腳底一滑。

「啊……」扶遊跌坐在草地上。

秦鈎剛要下去扶,晏知便先他一步上了前:「沒事吧?摔疼了嗎?」

扶遊舉起手,手掌擦破了,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很快的,他又發現了更糟的一件事情。

他一腳伸進草叢裡,這個草叢裡……

有一灘爛泥。

扶遊蹙著眉,喊了一聲:「哥……」

晏知把他從地上扶起來,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帶你去河邊洗洗。」

晏家大公子不忘禮數,轉身朝秦鈎作揖:「臣等告退。」

秦鈎一言不發,看著晏知一手牽著馬,一手扶著扶遊,扶遊一蹦一跳地走遠了。

而他就像是那灘爛泥,扶遊恨不能馬上到河邊,馬上洗掉的東西。

*

遠處篝火熊熊,樂聲隱約,歡鬧聲倒是很清楚。

入了夜,河水有點涼,扶遊坐在河岸邊,赤腳泡在水裡,兩隻手拎著鞋襪,把沾上爛泥的鞋襪也洗一洗。

晏知站在他身邊,看了一會兒,也蹲下來,從他手裡把鞋襪接過來。

「兄長幫你洗,你洗腳。」

「嗯。」扶遊悶悶地應了一聲。

有些古怪的沉默,扶遊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想,兄長剛剛肯定看見了。秦鈎按住他的時候。

扶遊自以為,他在兄長麵前還是很乖的,結果讓兄長看見那樣的場景。

實在是……

扶遊彎下月要,搓了搓自己的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扶遊的腳都泡涼了,晏知忽然喊了他一聲:「扶遊。」

「啊?」扶遊抬頭,「兄長?」

「你和西南王……」

「沒有什麼。」扶遊小聲道,「是個誤會,兄長不用擔心。」

「好。」晏知應了一聲,再沒有問他別的,隻道,「他要是總纏著你,你要不要試試……兄長幫你擺平。」

扶遊不太明白:「嗯?」

「你和兄長待在一塊兒,兄長幫你打發他。」

他說得委婉,但扶遊聽明白了。

「沒用的,這個辦法我和懷玉試過了。」

晏知頓了一下:「你和懷玉?」

「嗯,先前在皇都的時候,我和懷玉住一間房,西南王也……」扶遊癟了癟嘴,「他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你和懷玉定下來了嗎?」

「隻是假的而已,當然沒有定下來。」

泡在水裡的腳實在是太冷了,扶遊把腳收回來,搓了搓,用手帕擦乾淨。

晏知又道:「那你可以和兄長定下來。」

扶遊低下頭:「不行。」

「怎麼不行?」

「我年紀小,玩心不定,這樣恐怕還要壞了兄長的名聲。而且我隻是路過這裡,以後還要在外麵采詩,要是又要改,我趕不回來。」

「也是。」

晏知沒有再說這件事情,扶遊的鞋襪還沒乾,他就赤著腳爬上馬背,把鞋襪掛在馬屁股後麵晾一晾。

扶遊道:「兄長,對不起。本來是想找你出來采詩的,沒想到……」

「沒事。」晏知翻身上馬,「天晚了,快回去吧。」

回到營地時,侍從們已經將西南王帶回來的死鹿扒皮處理乾淨,架在火堆上烤起來了。

一群人圍在篝火邊,扶遊一回去,懷玉就迎了上來。

「不是說去附近的牧民那裡問兩個字嗎?怎麼這麼慢?」

扶遊舉起自己的腳:「摔進泥裡了,就去河邊洗了一下。」

懷玉「嘖」了一聲:「你怎麼這麼笨啊?」

他把扶遊扶下來,要把他帶回營帳裡,轉過頭時,正巧看見坐在旁邊的西南王。

他壓低聲音,對扶遊道:「那位今天好像心情不好,你別離他太近。」

「我知道。」

扶遊剛要走,那頭兒,秦鈎的暗衛回來了。

他走到秦鈎麵前,才說了一句「殿下,都查清楚了」,秦鈎就猛地站起來,朝扶遊這邊走來。

他把擋在扶遊麵前的人都推開,拽了拽扶遊的衣袖:「扶遊,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扶遊抬頭看他,還沒說話,秦鈎又道:「真的很重要。」

他猶豫了一下,低頭看見扶遊赤著的一隻腳,乾脆直接把扶遊打橫抱起。

扶遊驚呼一聲,抬起來要推開他的手也被秦鈎握住了。

晏知和懷玉都要求情,被秦鈎冷冷一眼壓製回去。

秦鈎沒有理會旁人勸阻,隻是緊緊地抱著扶遊:「你信我一回,真的很重要,事情真相揭露之後,你會明白的。」

礙著這麼多人在場,扶遊咬著牙,低聲嗬斥:「秦鈎,鬆手,你又在胡鬧什麼?」

秦鈎麵色一沉,這話耳熟得很,之前他也是這樣對扶遊說的——你又在鬧什麼?

他頓了頓,假裝沒聽見,直接把扶遊抱進自己的營帳。

臨進門時,他回頭看了一眼,對跟在後麵、神色焦急的晏知與懷玉道:「你們想進來也可以進來,所有人都可以進來。」

進來看看,他和扶遊如何是天生一對的。

秦鈎抱著扶遊進了門,把他放在案前軟墊上。瞧見扶遊一隻腳是光著的,秦鈎便拿了塊毯子,在他麵前單膝跪下,幫他把腳蓋好。

做完這件事情,他才轉頭看向剛才回來的暗衛:「來,你說,說你查到的事情。」

「是。」暗衛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意思,行了禮,正色道,「小的奉西南王之命,前去查探三年前西北獵場,陛下墜馬,為人所救之事。」

秦鈎竟然真的派人去查了,扶遊一聽這話就一陣頭疼。

秦鈎抱住他,低聲對他解釋:「是救我,不是救那個假皇帝,上輩子被救的是我,劇情是一樣的。我當時聽見有人喊了一聲『扶遊』,不是「晏拂雲」,你忘記了,你救過我,我們是天生一對。」

扶遊扶著額頭,沒有說話。秦鈎重又看向暗衛:「你繼續說。」

「小的走訪獵場周邊,終於找到了當日營救陛下的人。」

秦鈎抱緊扶遊:「是你,扶遊,是你救我的。」

暗衛回稟:「是一個牧民帶著孩子誤入獵場,打獵時救了陛下。」

秦鈎麵上笑容凝滯,暗衛繼續道:「殿下,小的已將那牧民父子帶來,殿下是否要見見他們?」

秦鈎哽了一下,嗓音沙啞:「帶進來看看。」他對扶遊道:「應該是他們弄錯了,我明明聽見的是『扶遊』,肯定是你,他們弄錯了。」

沒多久,暗衛就帶來一對牧民父子,父親是草原上尋常的牧民模樣,兒子十六七歲的模樣,可以看出和父親一樣的輪廓。

兩個人隻會說西北的土話,行禮之後,就由暗衛翻譯。

「殿下,他們說,當日誤闖獵場,原本就是死罪,不過他們也不能見死不救,所以在見到陛下墜馬之後,還是幫了忙。事後怕被人發現,他們便匆匆離開。沒想到救的人竟是個大人物,他們十分惶恐,不奢求有賞賜,隻希望殿下不要怪罪……」

「夠了。」秦鈎臉色鐵青,重重地捶了一下桌案,「你問過細節了沒有?你找錯人了。」

不知他怒從何來,暗衛連忙下跪,自陳道:「殿下明鑒,小的早已經同他們對過所有細節,當日陛下穿的衣裳、騎的馬、所佩弓箭,還有墜馬時傷著的地方,他們都說得上來,確實是……」

「不可能,不是他們。」秦鈎緊緊地抓住扶遊的手,一時失態,竟將實話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扶遊,我當時聽見的是一聲……」

正當此時,牧民兒子被他的模樣氣勢嚇住了,驚慌失措地拽住了父親的手,用西北土話喊了一聲:「父吉。」

語調微微上揚。

秦鈎聽見這一聲,整個人瞬間頹喪下去,跌坐在位置上。

不是「拂雲」,也不是「扶遊」,是「父吉」,是西北土話裡的「父親」。

救他的人,不是扶遊。

沒有小美人魚,他和扶遊的前世姻緣沒有了。

他和扶遊天生一對的欽定沒有了。

秦鈎怔怔的,暗衛請示他:「殿下,他們……」

扶遊擺了擺手:「給他們拿一些賞賜,留他們住一夜,明天一早就放他們走。」

秦鈎轉頭看向扶遊,眼淚汪汪:「扶遊。」

扶遊看著他,把自己的手從他手裡抽出來,淡淡道:「難不成你還想留他們下來,立他們做皇後嗎?」

秦鈎曾經屬意「救命恩人」晏拂雲做他的皇後。

「我沒有。」秦鈎紅了眼睛,咬著牙,盡力平復洶湧的情緒,「我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三氣秦狗》

秦狗馬上就換皇帝大號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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