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十一（1 / 2）
端木衍走出「春華秋實」時，臉上表情不太好看。
他略顯怒意的麵龐，似是要去找麻煩。
暗流的聲音隨著寂靜夜裡的幾聲蟬鳴響起，但隻有端木衍一人能聽見。
暗流：【宿主這是要去哪裡？】
端木衍沒好氣道：「當然是去討公道！大長老那些無法無天的弟子，都把東方離打吐血了，你沒看到？！我離開寒潭時，你告訴我東方離受傷一事，難道不是……」
暗流打斷他的話：【看到了。】
暗流：【但這是因為宿主你不顧本係統的規則，鑽係統的漏洞，給了男主一本鄴秋峰的至高劍法秘籍。你要是沒給男主那本秘籍，男主就不會被找茬，也就不會被打吐血。】
暗流：【還有，我隻是告訴你男主的情況，讓你有個心理準備，並不代表你知道後要做些什麼。】
「……」
端木衍的腳步忽然頓住。臉上憤怒的表情僵了那麼幾下，繼而緩緩消散了些，可他垂放在身側的雙手卻仍然緊握成拳頭，眼裡的不甘仍然明顯。
是啊……
是因為他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找著係統的bug，想給之前對東方離做的事一點點補償，結果……他根本沒想到那些人居然會膽大到如此地步。
不管源頭是怎麼樣的，東方離都是鄴秋峰峰主的弟子，那幾個兔崽子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敢對峰主身邊的人下如此重手！
打東方離，不就等於踩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嗎！即便原主嫉妒男主天資甚於自己，但畢竟是自己的徒弟，怎麼至於眼睜睜的看著徒弟被別人欺辱而坐視不理？！
真是越想越氣！！
端木衍還是朝大長老的住所走去。
暗流不解：【宿主？】
端木衍蹙眉，難得嚴肅：「這件事既然是我的錯，那就由我來解決！」
暗流：【……】
暗流暫時想不到端木衍會怎麼來解決這事。但感覺告訴她，肯定不是什麼好的辦法。
看著端木衍帶著忽然上湧的火，一副要去找人麻煩的樣子，暗流無奈：【我勸宿主慎重。】
「閉嘴，我不聽。」
暗流：【……】
大長老住處。
房內燭火輕晃。大長老背著雙手在房中來回走動，眉頭緊蹙，表情很是不安。古乾跪在他身前，時不時抬起頭看他兩眼，臉上仍然帶著些許無所謂的表情。
興許是大長老表現得實在是太不安，古乾忍不住出聲：「師尊，您不用擔心，那個東方離不過是個沒爹沒娘的孤兒，欺負他一下也不會怎麼樣的。再說了，我都已經威脅過他們不許告狀了，峰主平時一心修煉，不會管他的閒事。」
「蠢貨！」大長老怒而甩袖：「你真當峰主是傻子啊！」
「可是峰主很明顯不喜歡東方離啊，那日還當眾拿鞭子打他呢。我們沒有傷到另外幾個人，就是不小心踢了……踢了東方離兩腳而已，誰知道他那麼廢物，這就吐血了……」
「你還好意思說！」大長老拍著桌子，看古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般。
要不是因為古乾在山下的身份顯赫，家裡每年送他的禮十分厚重，平日裡又特別會跟自己說好話，以他的資質，怎麼可能被收為自己的大弟子！他門下的三弟子，資質都要比他好！
他以前欺負誰，自己都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偏偏這回不長眼，覬覦了峰主給東方離的鄴秋劍法。東方離再怎麼不濟，那也是峰主的弟子啊！是峰主親自收在門下的！！
蠢貨啊！
真的是蠢到家了！！
古乾跪在地上，撇了撇嘴，仍然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看來，不過就是打了個孤兒而已，以前打的也不少，現在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桌上燭火火苗輕輕顫動了下，絲絲寒意滲透進屋，地麵結冰，物件凝結，連燭火都被生生凍住。
大長老感覺到這股寒意淩冽的氣息，頓時驚慌。跪在地上的古乾隻覺得冷，肩膀都在顫抖。
「砰——」
房門從外被沖開。一道白色身影一閃，眨眼便進了屋，頓在他們身前。
大長老一驚，連忙拱手：「見過峰主。夜深如此，不知峰主是因何而來？」
古乾立刻低下頭，不敢抬起。
「因、何、而、來？」輕飄飄的語氣，話裡滿是刺骨寒意。
他回頭瞥了眼跪在地上的古乾，眯了下眼，二話不說轉身，抬腳踩在古乾右腿上，不等任何人反應的就是一腳用力壓下。
「喀嚓」一聲。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啊——」古乾痛喊出聲，抱著腿倒在地上哀嚎。
尖銳的痛苦喊叫響徹夜空，驚起一陣飛鳥。
大長老睜大眼睛，滿臉錯愕與驚恐。
端木衍似是漫不經心的睨了他一眼：「本座因何而來，大長老，現在知道了嗎？」
暗流：【警告！警告！！】
暗流：【違規行為！！】
端木衍卻好像聽不見一般，瞥了眼躺在地上痛苦喊叫的古乾：「大長老收弟子的眼光不怎麼樣啊。」
「這……」
「他這條腿，就是他欺辱本座弟子的代價。」
「峰主，我……」
端木衍抬手，掌心吸力，將大長老書桌的一個赤色小瓶奪了過來大長老慌亂，雙手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拿回自己的丹藥瓶，但又不敢。
端木衍嗓音冷冷：「這瓶子裡的東西，就當是給本座徒弟的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