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正文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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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塵雙目空洞,他的指尖撫過蓮瓣,眼中布滿濃烈的哀傷。

晏離舟抱緊顧沉戈冰冷的身體,冷聲道:「朝漉因你而死,你為何還要找沉戈的麻煩。」

書籍上記載,燭魔之戰是因魔尊顧沉戈殺了無塵仙尊的朋友而開始,事實和上記載的有出入。

顧沉戈根本就沒做過那些事情,是心魔誣陷他的。

無塵:「你知道燭魔之戰的起因嗎?它與朝漉無關,那些自詡正義的俠義之士聽信謠言而不去證實,將所有的罪責全數遷怒到了顧沉戈頭上,他們從最初的筆誅墨伐,逐漸變得不滿足,從而促成了這場血腥戰役,而在後麵引導的都是心魔。」

晏離舟低頭,懷中的顧沉戈緊閉雙眼,他的嘴唇綻開一個弧度,仿佛下一刻就會睜開眼睛,說出『師尊』兩個字。

「他月匈襟很豁達,這應該是最不像魔物的魔尊了吧。」

他沒有猜錯,顧沉戈怎麼可能會做壞事呢?

不管是百年前的魔尊也好,還是現在的顧沉戈也好。

心思骯髒的人,又怎麼會長出一雙乾淨清澈的眼睛呢?

「每個人心中都有心魔,它們的力量取決於寄生主人的力量,有些微弱如螞蟻,一腳就能踩碎,有些卻能撼動天下,心魔需要強烈的仇恨和惡念才能活在這世間,他們口中的罪惡造就了心魔的成長,心魔想要更多的力量,它妄想吞噬顧沉戈,成為真正的魔界尊主,它引誘著別人將罪惡擴大,將矛頭統統指向顧沉戈。」

「當時的修真界內,他們整合起來也隻能與魔界眾魔物打個持平,我不願開戰,心魔就想借用我的力量,讓我去對付顧沉戈,它逼迫朝漉,想害我渡劫失敗,最好兩敗俱傷,這樣它才能真正坐穩魔界尊主的位置。」

無塵自嘲道:「朝漉不想害我而選擇自戕,可他死後,我還是被心魔侵蝕,它在我身體裡卷土重來。」

「我與顧沉戈交好,曾帶朝漉見過他一麵,我被仇恨腐蝕,我氣惱顧沉戈不將朝漉被心魔控製的事情告訴我……」

如魔尊顧沉戈嘲諷他的,朝漉是他的弟子,他們朝夕相處,自己徒弟生了心魔,他卻不能在第一時間察覺。

到底誰才是心亂的那個人?

等人死後才發覺自己遲來的心意,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他知道,他隻是在為朝漉的死找一個借口罷了。

「虛渡山死了那麼多人,你應該也聽到那些人咒罵顧沉戈的聲音了吧,盡管我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可我不能任憑那些還活著的人死去……」

他不能阻止燭魔之戰,隻能阻止死傷繼續蔓延下去。

「最重要的是,心魔趁虛而入,將朝漉的魂魄打碎融入了顧沉戈身體裡,我更加不能放任不管,我選擇與顧沉戈同歸於盡,沒想到顧沉戈的元神早就逃出了虛渡山。我追著他來到滄州,在蛇窟中撿到了你。顧沉戈的元神附在剛出生的你身上,那裡麵還有朝漉的魂魄碎片,我不能強行將顧沉戈拉出來,那樣會傷害到朝漉……」

晏離舟露出一個諷刺至極的笑,說道:「如果朝漉的魂魄不在我身上,你會連我跟沉戈的元神一同毀滅吧。」

無塵對他的嘲諷置之不理,笑道:「你說得對,是朝漉救了你和顧沉戈。」

無塵的指尖撥開蓮心,那裡麵儼然被黑暗腐蝕了。

「你猜的沒錯,這睡蓮是我的原身,我舍棄我的金蓮之身,用它重塑了朝漉的肉身,我用朝漉的七魄做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傀儡,他會動會說話,也會對我笑……」

……

傀儡朝漉能與無塵宗的所有人交好,獨獨抗拒無塵的接觸,他喜歡一個人躺在院中的吊椅裡,看著天色發呆。他也喜歡坐在山頭,盯著遠處的山門,一坐便是一整天。

無塵從弟子口中得知,他不在的日子裡,朝漉每日都會坐在這裡等他回來。

就算沒有記憶了,刻在骨肉中的本能還是會依著習慣繼續下去。

無塵不敢靠近朝漉,他怕朝漉見到他會害怕。

他隻能站在陰暗處遠遠觀望那抹紅色身影,他真切體會到了從前朝漉追在他身後時的感受。

某日,他再也受不了朝漉對他的無視,他不能接受朝漉與他人親近,而對他視若無睹。

他將朝漉現有的記憶摘除,將朝漉變成兒時的模樣。

他采摘了一朵睡蓮,給自己做了個假身。

無塵坐在院中的長椅上,笑著扌莫過小馬紮上兩個小孩的腦袋。

「朝漉,這是我的大徒弟,瀛朝雪。」

「朝雪,這是你的師弟,他叫朝漉。」

無塵與瀛朝雪一同忐忑地看向麵無表情的少年。

朝漉仰頭盯著漫天大雪,他伸手接住幾片雪花,呢喃道:「……雪。」

無塵心跳陡然加快,下一刻,他和瀛朝雪皆愣住。

朝漉沖瀛朝雪露出這麼多天來的第一個笑,問道:「朝雪師兄,我可以叫你阿雪嗎?」

瀛朝雪受寵若驚,呆呆點頭,他小心翼翼伸手,握住了朝漉的小手,這一次,朝漉沒再將他推開。

「那我叫你小鹿,可以嗎?」

朝漉曾無數次跟他抱怨,「師尊為何不給我取一個小字?你成日朝漉朝漉的叫我,聽上去怪生分的。」

「聽上去像女孩子的名字,」朝漉有點抗拒,猶豫了會後才道,「等我長大了你可別這樣叫了。」

「對了,」無塵壓下喉中哽咽,笑道,「還有這個,這是你們的小師弟,他叫離舟,你們可要好好照顧你們的小師弟。」

畢竟,晏離舟身體裡有朝漉的魂魄,晏離舟一定要好好的。

朝漉瞪大雙眼,盯著無塵手中隻有巴掌大小的小白蛇,驚嘆道:「小師弟怎麼是條蟲子?」

無塵:「……」

……

無塵舍棄金蓮之身,放棄了飛升之路,無人知道他已病入膏肓,需要常年靜養。

青岩和重歡知曉他帶回來的朝漉也沒有起疑,他們隻以為他是傷心過度,找了個相似的小孩以作懷念。他們也氣惱他對朝漉的過分溺愛,可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物是人非。

朝漉四海為家,離舟愈加冷漠,偌大的無塵宗雖有主人鎮守,卻沒了往日嬉鬧的影子。

從前他總是在外奔波,有意避開朝漉的那幾年,似乎給朝漉心裡留下了巨大的陰影。

朝漉懂事後便很少待在無塵宗,他不願停留,他總是在外闖盪,他眼中心裡沒有師尊,隻有師兄瀛朝雪與師弟晏離舟。

朝漉對他客氣疏離,對瀛朝雪百般黏人。

無塵拚盡全力才能挽留住朝漉,而瀛朝雪什麼都不用做,就能得到朝漉的撒嬌與討好。

盡管瀛朝雪是他的分/身,可越是這樣的落差,越讓他難受

他每日都在惶恐,生怕一個不小心,朝漉就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無塵不怨朝漉,他隻恨自己明白的太晚。

他唯一慶幸的是,朝漉不抗拒瀛朝雪的接近,他才有機會待在朝漉身邊。

而另一邊,顧沉戈躲在晏離舟身體裡,陪著晏離舟一起長大。

以無塵現在的力量,根本不能將朝漉的魂魄從晏離舟身體裡剝離出來。

強行剝離,隻會傷害到朝漉的魂魄。

他常年閉關,自顧不暇,沒有精力注意晏離舟。

因此,他沒有發現晏離舟被殘存的心魔纏身。

心魔另謀他路,它很滿意晏離舟這具妖身,它想完全占據晏離舟的身體,晏離舟越強,它便越強。

虛渡山自燭魔之戰後就被無塵收入無塵宗,成了無塵宗的禁地。

心魔無數次引誘晏離舟踏上虛渡山修行,每次都被顧沉戈阻攔下來。

它如同紮根在晏離舟心底的野草,任憑顧沉戈怎麼消滅都會再次重生,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最容易被蠱惑。

某一夜,心魔又蠱惑晏離舟踏上虛渡山逆天修行。

小白蛇吸收了太多的黑氣,即將蛻變成為一條妖蛟。

天劫將至,顧沉戈用全身修為替晏離舟阻擋了天劫,他與晏離舟雙雙負傷。

心魔想要趁虛而入之際,顧沉戈拚勁最後一口氣,將晏離舟的魂魄送入了輪回之境。

輪回之境。

所以他其實才是真的瀧月君,他不是什麼晏家小少爺。

「那沉戈呢?」晏離舟急切問道。

無塵:「為了不讓心魔再為禍人間,他將心魔封印在了自己體內,他的意識也跟著沉睡過去了。」

晏離舟全身冰冷,他呆滯地看著懷中的顧沉戈。

既然顧沉戈選擇和心魔一同沉睡,那又是誰將沉睡中的顧沉戈喚醒的?

除了想要逃出來的心魔,那就隻有無塵仙尊。

和顧沉戈一起封印的不光是心魔,還有朝漉的魂魄碎片呀。

無塵抓住睡蓮的根莖,他似是能讀懂晏離舟的心中想法,笑道:「你猜的沒錯,是我將顧沉戈從沉睡中喚醒的。」

「顧沉戈和朝漉隻能存活一個,我想要朝漉活著,就必須殺了顧沉戈。可顧沉戈太過狡猾,他將自己的魂魄打碎,投入紅塵萬丈中,我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

「於是我想出了一個方法,我製造了一個假的晏離舟,顧沉戈那麼喜歡你,一定會來找你,和我想的一樣,他的三個分/身真的出現在了『晏離舟』身邊,就在我即將成功的時候,真的你卻回來了。」

不需無塵再說明,晏離舟已經明白了一切。

心魔被顧沉戈封印,它的力量不能再推動另一場燭魔之戰,唯一能滋養心魔的隻剩下了執念頗深的無塵仙尊。心魔給自己留了後手,他故意將朝漉的魂魄打碎,為了給自己製造卷土重來的機會。

是無塵將心魔與顧沉戈重新喚醒的,他想要顧沉戈體內被封印的朝漉的魂魄。

對於無塵來說,沒有魂魄的朝漉是不完整的,隻要知道朝漉的魂魄還在,無塵遲早有一日要邁出那一步。

這就是心魔的目的。

晏離舟:「朝漉若是知道,他死後你對他那般深情,甚至做出這些事情,他會怎麼想?」

無塵:「你無需嘲諷我,我不過是個長了顆心髒的普通人。」

活了那麼多年,他才終於領悟,他追求的不是修道成仙,他這輩子隻要朝漉一人就足夠。

晏離舟:「你究竟是誰?你不是無塵。」

睡蓮的黑氣順著無塵的指尖蔓延到他的手臂,他的瞳孔擴散,黑暗充斥他整雙眼睛,他斜眼看向晏離舟,一抹詭異的笑容出現在他毫無血色的麵上。

「我怎麼就不是無塵?」

根莖被徹底拔出,千山月暗叫不好,晏離舟抱著顧沉戈的屍體迅速往後撤退。

黑雲盤旋在頭頂,電閃雷鳴,被無塵□□的黑色根莖連接著整個應炔峰,它仿佛是一麵破碎的鏡子,四周的景象在晏離舟眼前碎裂開來,無數的碎片在空氣中漂浮,晏離舟踩在碎裂的巨石上,與無塵在這詭異的世界中遙遙對視。

無塵睜著空洞的黑眸,遺憾道:「離舟,我原本想放過你的,是你自己要踏進來的,你那麼想保護顧沉戈,可惜你誰也護不住。」

晏離舟冷冷看向無塵,他臉上的表情仿佛在告訴無塵,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無塵突然露出一個落寞的表情,他輕笑道:「至少這是真心的。」

晏離舟將顧沉戈的屍體平放在巨石上,他再起身的時候,周身的氣勢已然改變了。

「你真的有想過放過我嗎?」晏離舟低笑了一聲,他還是不能成為那個沒有感情的瀧月君。

知道眼前的無塵就是瀛朝雪的那刻,他隻覺得有千萬把利刃在割裂他的心髒。

那個溫柔的大師兄怎麼會是促成這些慘劇的人呢?

小白、無漾、沉戈的悲慘命運全都是無塵一手造成的,而他被顧沉戈保護著,享受著家人們的寵愛,無憂無慮活到了現在。

現在一想,無漾和沉戈都說過,他沒有殺死瀛朝雪,是瀛朝雪自己往刀尖上撞的。

無塵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要栽贓嫁禍給無漾。

無塵將掌心攤開,他手中懸浮著兩枚紅色的靈魂碎片,殺了祁白茶和顧沉戈後,朝漉的兩魂自動從他們身體裡剝離出來。現在,隻差一個無漾了。

「離舟,師尊說的都是真的,我原本想在水靈鏡中奪取顧沉戈的性命的,在幻境中死亡不會感受到痛苦,這是我給顧沉戈安排的,最好的結局了。」

在魘山的時候,隻差一步他就能收集完整的三魂,卻被無漾反將了一軍,他不知道無漾逃去了哪裡。

作為本體的顧沉戈應該知道無漾的所在,他將顧沉戈引誘進水靈鏡中,想要挖掘出顧沉戈心底的秘密。

可顧沉戈在想什麼……

他那腦子想的竟然是和晏離舟的風花雪月。

仔細想來,顧沉戈所有的算計與狡詐全部給了分/身無漾。

無漾那麼狡猾,自然不會那麼輕易的暴露自己。

無塵向晏離舟攤開手,如往昔那般,親昵喊道:「離舟,告訴我無漾在哪裡,等你二師兄剩下的一魂回歸,我們待在無塵宗,哪裡也不要去了,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我們什麼都依你,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怎麼樣都可以,好不好?」

晏離舟:「你在做什麼夢?」

原來這就是無塵畏手畏腳遲遲不敢出手的原因?他忌憚藏在暗處的無漾。

可他也不知道無漾身在何處。

無塵:「顧沉戈現在已經死了,你守著死去的人有什麼用?隻要無漾死了,一切就能復原,水靈鏡中的那些人已經知道了顧沉戈是百年前的魔尊,顧沉戈必須死,就算我不殺顧沉戈,也會有無數人想要殺他,隻是死一個顧沉戈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隻是死一個顧沉戈?

晏離舟雙眼通紅,冷白的皮膚下青筋畢現。

無塵無動於衷,他笑著欣賞晏離舟的憤怒,心裡一片悲涼。

如今這種局麵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種模樣。

他從未想過對晏離舟出手,畢竟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小孩,他怎麼忍心對晏離舟出手呢?

可是……為了那剩下的一魂,他隻能拿晏離舟交換了。

數以萬計的碎片朝著晏離舟襲來,它們落入晏離舟周身的結界中,在空中化成了齏粉。

【阿離,廣場上那隻心魔隻是誘餌,真正的心魔已經完全占據了無塵的身體,他早就不是你的師尊了。】

晏離舟握緊千山月,正色道:「我知道。」

千山月是害怕他會心軟而退縮,都到了這一步,他怎麼可能會後退。

如果他退縮了,不光他要死,其餘人也會死。

晏離舟不認為無塵會放過水靈鏡中的那些人。

無塵不光恨顧沉戈,他還恨那些引發燭魔之戰的幸存者們。

他將所有罪責都遷怒到了他們頭上。

無塵特意召集那些人過來,將顧沉戈的身世攤開在眾人麵前,打的就是全滅的主意。

晏離舟不在乎那些幸存者的生死,可裡麵還有一些無辜的人,無塵不該遷怒於不知情的人。

無塵站在巨石上,他的白發散開,黑色的蓮花融入他的體內,濃烈的煞氣頃刻間蔓延,黑氣襲來,晏離舟抬劍阻擋。無塵就算是受傷狀態,晏離舟也隻能勉強跟他打個平手,融合魔氣力量的無塵更加難以阻擋。

身體裡燃起一場熊熊大火,燒痛了晏離舟的脊椎,劍靈的影子從他脊背後竄出,泛著銀光的巨大劍影當空斬下。無塵被銀光裹住,在刺目的亮光中發出慘叫,他已經不能暴露在光下了,他徹底成為了被黑暗侵蝕的魔物。

黑色根莖從碎石中竄出,晏離舟用劍砍斷了它們,無數的蓮花根莖從四麵八方湧來,它們穿透他的結界,迅速纏上晏離舟的全身。

晏離舟指尖燃起火焰,將它們燒斷了一次,又有無數根莖纏上他的身體,他像是掉入長滿蓮花的池中,黑色的根莖如同綿綿不斷的池水將他包裹。任他怎麼掙紮,那些東西隻瘋了似的往他身上纏,仿佛要在他身上紮根。

陰沉的天幕閃過雷電的影子,晏離舟眼前閃過亮光,纏著他的根莖在他眼前變成黑蛇的模樣。它們長大蛇口,朝著晏離舟撲來,晏離舟頭皮發麻,叫聲被他堵在了喉口,巨大的恐慌將他淹沒。

【阿離,那是幻覺,閉上眼睛,不要看。】

千山月幾乎是咬牙切齒,無塵那家夥竟然利用晏離舟的弱點。

晏離舟聽話地閉上了眼睛,可身上蠕動的感覺是真的,那些纏著他的黑蛇,似乎也是真的。

劍靈收回對無塵的牽製,他的銀光穿透晏離舟身上的根莖,那些東西像是見了光的蟲子,尖叫著溜回了地底。根莖收攏的剎那,無塵的身影倏地竄至晏離舟的麵前。

晏離舟抬臂,劍影相撞,他與無塵隔著黑白雙劍相互對視。

無塵浸在千山月的劍光之中,他沒有方才恐慌逃竄的樣子,漆黑的雙瞳感受不到一點光亮,他獰笑道:「離舟,你從小就是我教出來的,你打不過我的。」

晏離舟單手結出手印,他與無塵雙雙墜入劍靈的結界中。

頭頂懸了無數把劍,他扣住無塵的手臂,催動著萬千劍刃飛向兩人。

無塵不閃不避,任憑刀劍刺穿他的身體,他目光泄露一絲慈愛,在刀光劍影中抬起手,他做出一個擁抱的姿勢,想要將晏離舟抱進懷中。

「離舟,你長大後,師尊便再也沒有好好抱過你了。」

晏離舟抗拒無塵的動作,無塵臉上劃過失落的神色。

「是師尊錯了,離舟,師尊從未苛待過你,你就原諒師尊一次,好不好?」

話音剛落,無塵反手製住晏離舟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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