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行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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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雪之下沒有開口說話。或者說,從來都是江離開口招惹的雪之下。少年意識不到這一點,隻把它歸結於事後的倉惶和緘默中。

雪之下遠比江離想象的要堅定的多。

「晚飯上我那吃吧。你的東西都被我打翻了。」直到在門口的大樓管理員注目禮下,兩人一同進了電梯,他如是開口道。

雪之下仿佛鬆了一口氣,「先等我放一下東西。」

江離這才發現雪之下原來就住在自已樓上。如果她願意,或者真如雪之下所說,哪天發神經想殺了江離,完全可以通過陽台上的緊急消防樓梯,跳下來一刀把他給捅了。

\"你乾什麼?後退!「

雪之下警惕的話語從江離的下巴處傳來。隻見她正牢牢背靠著公寓的防盜門,用手護住皎潔月光射入幽暗室內殘餘的一角。

江離這才發現自已的冒昧。發了會呆的功夫,目光一直流連於少女閨閣的芳沁中,讓人誤以為自已打算效仿采花賊進去一探究竟。

\"我\"

「後退!」還不及江離解釋,雪之下再次出口,惱怒中帶著羞意。

江離無奈的後退,看著女孩氣憤的關上大門。帶起的門風將他額間的頭發吹亂,而在旋頁即將擺正的一瞬間,力道又悄然變小。隨著輕輕鎖頭滑動,發出悅耳的落鎖聲,這才宣告了大門的徹底閉合。

不知為何,看著女孩生氣又禮貌的動作,江離眉間籠罩的悲哀雲翳就此減輕了幾分。

伴隨著最後一絲光亮徹底被房間的黑暗所吞噬。雪之下徹底失去了所有力氣。後背依靠在門上,身體順著重力慢慢滑落,直到那身好看的黑紅格子裙在漆黑的地板上被被壓出褶皺。

「雪之下」門後傳來擔憂的聲音,大概是自已那一聲沉悶的撞擊被江離聽去了。

她並沒有回答,而是慢慢縮緊了自已纖薄的身軀,把雙膝攬在了自已的懷裡,像是回到了母親子宮的胎兒,蜷縮在一起。

每當她回憶起紅脖子那雙肆無忌憚泛濫著邪欲的雙眼時,仍會不自製的感到懼悚。那像打量貨物的原始眼神充斥著赤裸裸的欲念。她無法理解這種無端的惡意, 仿佛其天生就埋伏於雄性暴戾的血管中,等待這天然的受害者自投羅網。

會是他嗎? 雪之下腦海裡掠過一絲懷疑又很快被她平復。她承認這恐怕是吊橋效應在作祟。

在雪之下有限的人生之中與其接觸過的男生屈指可數,江離是一個,葉山是一個。她掰著手指數數的動作驟然停了下來,悲哀的發現,在男性眼裡,與異性交往甚少的她成了潔白的綿羊。寄托著他們玷汙,為世間沾染上一切的夙願,成了同性的敵人。而那並不存在幻夢和臆想中的高潔強迫她忍受著世人隱晦的侮辱。雪之下伸出她那隻纖美宛若皓玉的白臂,即使在黑夜的遮蔽下,仍仿佛熠熠生輝的訴說著主人的美麗。

她詛咒自已那份遺世獨立的皎潔。

「雪之下「門外傳來江離焦急的聲音。

那江離呢?他是其中的一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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