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奉獻一生,得來之幸(1 / 2)
司陌寒心中微嘆,他沒有怪罪徐野的意思。
畢竟,他這種情況就算是他有時候也會犯。
所謂『戰後狂躁症』便是如此。
他們這些常年在外打戰的人,多多少少都會得這個病。
隻是看誰的清,誰的重罷了。
一年前。
他就是因為殺的人太多,狂躁症也因此惡化,所以時不時便會頭疼不已。
來到東海認識蘇映雪後,這才有了些好轉。
想要根除,這輩子恐怕是沒可能了……
而,徐野的狂躁症雖然沒有他的嚴重,但也好不到那去。
剛剛正是因為心裡的怒火積得太多,再加見血了,所以才失去了理智。
司陌寒拍著他的肩膀。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和你嫂子吃完就得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剩下的就交給你安排了,我們先上去了。」
說罷便帶著蘇映雪走上了樓。
僅留下,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徐野一人,獨自反省。
徐野自然也能知道司陌寒那個動作的意思。
他是想告訴他。
今日要不是是有他在場。
不然,今晚這整個大廳,恐懼就會被鮮血染指!
這裡的所有人也都會應他而死!
他的病,他自己清楚。
那絕對是一個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那種!
而這世間,唯一能阻止他的人,隻有——司陌寒!
……
另一邊,司陌寒已經帶著蘇映雪踏入上樓的電梯裡。
剛進門,蘇映雪就忍不住問起了徐野的情況。
「木頭,徐野他那是怎麼了?」
司陌寒笑也似的回道,「他還能怎麼樣?不是和平常人一樣嗎?」
蘇映雪卻很是不滿意這個回答,眉目有些顰蹙。
「才怪,你別想騙我,我都看到了,他的眼神很不對勁。」
男人輕挑著眉頭,很是『驚訝』道,「哦?哪裡不對勁了?」
小女人兒咬著下唇,似在思考,又似在糾結。
「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是覺得他的眼神好像沒有溫度一樣。」
「很冷,很陌生,完全不像是一個人該有的,你說他不會是得了什麼病吧?」
司陌寒一凝,有些吃驚於小女人兒的觀察能力。
她說的不錯,那個樣子的徐野正是要進入狂躁症病發的前兆。
他試探地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畢竟他也有狂躁症,而且比徐野還嚴重。
說給她聽,也是想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他不會真的得了什麼病吧?」蘇映雪一臉緊張的望著他。
卻見,司陌寒淡淡地點了點頭。
「這……」
一時間,蘇映雪啞口無言,心底不禁有些可憐起徐野。
「他得的是一種名叫戰後狂躁症的病。」
「戰後狂躁症?那是什麼病?」
這個名字對於蘇映雪而言,猶如天方夜譚,是她從未聽說過的。
司陌寒擰著眉頭,有些糾結接下來的一番話。
許是看出了男人眼底的愁色,蘇映雪不禁有些擔憂起來。
「這個病不會是什麼絕症吧?」
她捂著小嘴,麵色慘淡。
司陌寒則是默然一笑,扌莫了扌莫她的小腦袋。
「不會死人的,你別擔心。」
「那還好,不然他一個二十多歲的人就得了絕症,那得多可憐。」
小女人兒拍著月匈口,好似隻有這樣才能緩和她緊張的心情。
原本沉重的氣氛,被蘇映雪這一可愛的舉動,全然打破。
司陌寒更是苦笑不得。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病啊?」
講真,對著這種陌生的東西,她總是喜歡去了解它。
男人抿了抿唇,最終還是選擇將事情告訴她。
「戰後狂躁症是一種隻有上過戰場的人在會得的病。」
「這種病雖然不是什麼絕症,但是如果它一但發作那將是不可收拾的場麵。」
「輕則他死,重則一起死。」
「不過這也要看他得病他情況嚴重不嚴重而定的。」
明明隻是一番簡單的解釋。
可,聽入蘇映雪耳裡卻是如雷貫耳的。
隻因。
當她聽到『死』這個字的時候,她就能想到這種病的嚴重性!
難怪。
難怪她就說,為什麼徐野的樣子會那麼奇怪,原來那是他要發病的前兆!
而如果,他一旦發病,真會如司陌寒所說的那樣。
要麼他死,要麼他們死麼?
她不知道……
隻因,她更在意的是,司陌寒他也沒有得這種病……
別忘了,剛剛他可是說過,『隻有上過戰場的人在會得的病』這樣一句話!
她可是記得,司陌寒曾和她說過。
他十五歲就去參軍了,到至今也有十二個年頭了。
這麼久的時間,常年在外打戰。
他得上這種病的幾率又豈會小?!
徐野身為他的下屬都得了,更何況是身為上司的他?
思然回眸。
小女人兒猛地抓起司陌寒的手,目色之中盡寫惶恐。
「木頭,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得了,得了這種病?」
司陌寒微頓,有些無奈於蘇映雪的敏銳。
神情不禁染上了一絲寬慰。
他的小女人有時候很傻,有時候又很精明。
而這精明每每都是關係到他的。
「是,我也有這種病。」
男人很是『大方』地承認了,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告訴她。
所以被問時,他沒一絲慌張。
「這……」
她楞了一會,隨之出現的是一道絕對悲慘的笑意。
『果真還是被她猜到了麼?』
那抹笑意裡,滿是絕望與憐惜。
她深愛著的男人,將他的一生都搭在了國家的安危上,卻也落下如此淒慘的結局。
強忍著眼眶中的酸澀,不讓自己的眼淚掉落,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帶著曙光問道。
「這種病,能根除麼?」
男人沒有吱聲,他隻是替女人兒抹去眼角那一絲絲淚珠,抿然吐道。
「沒有,隻能壓製。」
他沒有隱瞞,這是他的主治醫師告訴他的。
因為,他的戰後狂躁症和別人不同。
不同到,已經深入神經的地步。
蘇映雪一聽,麵如死灰,「那,那要怎麼壓製?」
「很簡單,狂躁症發病原因都是因為心情太過浮躁,而隻要壓製住這種浮躁就不會病發了。」
他沒有說破的是,『殺意』太深也會影響這病,而且它還是最根本的源頭。
「簡單你個頭啊,你現在還在隊伍裡任職。」
「以後肯定是要重新上戰場的,到時候還怎麼壓製你這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