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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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諾的古堡。

今夜風大。

不知道為什麼, 管家似乎沒有把窗關好,足有三個多人高的窗被全部收起, 冷風直往房子裡灌。

海諾裹著一身絲質長袍,看起來慵懶極了,長發沒有束起,長長地披散在身後。

他生著一張艷麗到雌雄莫辨的臉,如果不是裸露在外的肢體肌肉線條過於明顯,簡直就像是古老油畫中動人心魄的美人。

他懶散地靠在窗邊,身下便是幾百米之下的地麵, 月光散落在他的身上, 像是附上了一層霜。

海諾微不可查地把自己的領口扯得更大了些, 窗口吹來的風撩動著他身上的花香,像極了一隻渡著月光的白孔雀——既聖潔又透著極具他個人風格的花枝招展。

他忽地開口道:「怎麼穿得這麼少?我給你穿的那些衣服呢?都扔了?」

意料之中的沒有人回答, 唯有細碎的風聲。

海諾嘆了一口氣, 不再掩飾,轉頭認真地看著藏在陰影中的肖沉:「想喝點熱湯嗎?」

他的語氣熟稔尋常,就像肖沉隻不過是出去逛了一圈而已。

肖沉沉默著動了動, 終於從陰暗的角落中走了出來。他麵色蒼白,蛇鱗已經完全褪去,屬於冷血動物的眼眸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看起來整個人都糟糕透了,眼神木木地盯著虛空一點。

「你都想起來了?」海諾無奈地問道, 肖沉不說話,他就隻能不斷地問。

肖沉現在的狀態和之前太不一樣了,他像隻受了傷的老獸, 收起了所有的鋒芒驕傲, 隻剩下麻木和溫順。

他看起來像失了魂一般, 來到這裡似乎也隻是下意識的行為。

海諾按下之前因為肖沉不辭而別的那點委屈, 耐心地詢問,那雙多情的眸子此刻隻映著一個人的身影,「不說些什麼?是舌頭疼還是嗓子難受?」

肖沉對海諾的話沒有什麼反應,循著花香的氣味向著海諾的方向茫然地走了幾步。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聲音輕飄飄的。

「你看到那些言論了嗎?」肖沉對海諾的問題避而不答,他有些無助似的,茫然道:「我做了錯事。」

「我好像…是個壞人。」

海諾敏銳地意識到肖沉的狀態古怪,像是不太清醒一樣。他表情無奈,柔聲哄道:「沒事,問題不大,我也不是什麼好人……咳,好東西。」

他到底有些心虛,畢竟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確實不算人。

他騙小孩似的,語氣循循善誘,一邊輕手輕腳地向著肖沉的方向靠近:「做壞人沒那麼差的,你看看我,不也好好活著嗎?」

海諾認真道:「就算你做了錯事也沒關係,在我這裡你什麼都不用想,沒有人會來指責你。」

「誰讓你難過,我就去殺了誰;如果你不想讓我這麼做,我就帶你走。」海諾柔聲道,神情輕鬆,仿佛這是一件極簡單的事情。

肖沉沉默著看著海諾,有一瞬間海諾幾乎以為肖沉是清醒的。

海諾與肖沉離得很近,肖沉甚至可以嗅得到玫瑰的香氣。他聽見海諾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奇異地安撫著他。

「你想睡覺嗎?很晚了,睡一覺吧。」海諾看著他,漂亮的眸子中帶著溫暖的笑意:「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

肖沉的腦子昏昏沉沉,他早就知道自己壞的差不多了,而且還在不斷地變得更壞。

此刻他暈乎乎的腦子中奇異地隻有一種想法:眼前的這個人很漂亮。

玫瑰的香氣讓他雜亂焦慮的腦子逐漸沉了下來,他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我想口勿他。

海諾已經和他靠的極近了,肖沉偏頭便咬,唇間頓時傳來血腥味,海諾吃痛地哼了幾聲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口勿,開始主動掌控節奏。

他覺得自己也快要瘋了。

肖沉總是在受傷,他的任務總是那麼危險,他總是那麼瘋狂,隻要能變強就拿命去換,現在更是連意識都快不清晰了。

他不知道肖沉下一次會去哪,不知道肖沉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又在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不知道肖沉的情況怎麼樣,甚至如果肖沉要是出了意外他會連肖沉的最後一麵都見不到。

這樣的情況,即使是他,即使他早就習慣了等待,可在這樣未知的、漫長的時間裡也會不安。

海諾將肖沉按在地上,對著肖沉的喉結狠狠就是一口,肖沉被他的動作驚得下意識吞咽了幾下,鼻腔被玫瑰的信息素氣味狠狠侵。入。

片刻後,海諾起身,剛才還稱得上溫柔的臉此刻全然是侵。略性。

他的唇角勾起,眼神直勾勾地盯著肖沉喉間紅。腫滲血的紅痕,喟嘆道:「我早就想這麼乾了。」

他語氣有些遺憾似的撒著嬌,濃烈的信息素卻讓肖沉無意識地細微顫抖,「親愛的,你都不知道,我忍了好久了。」

肖沉的心莫名跳的很快,海諾的信息素鋪天蓋地,Oga的本能瘋狂尖叫著要他逃離,海諾的眸子卻幾乎要讓他沉溺。

可就在此時,他的耳邊又開始嗡鳴,身邊的場景被一點一點侵蝕,漸漸變成了晦冥島的樣子。

肖沉狼狽地大口喘。息著,呼吸間都是海諾的氣味。他索性不去想那麼多,猛然抱住了海諾,閉著眼睛埋進他的懷裡。

他的感官似乎在濃烈的玫瑰花香中恢復了些許,遲鈍地察覺到海諾的身體似乎猛地振顫了一瞬,繼而很快就被壓製了下去。

花香濃烈了一瞬,海諾的表情很快又裝模做樣地重新冷酷了起來,隻是指尖不受控製地發著顫。

肖沉緩緩地察覺到被什麼東西抵著。

海諾嘆了一聲,有些無奈道:「親愛的,我承認我確實驚喜到了。但是現在還不行。」

他的聲音瞬間真正冷了下來,隻單單是氣勢便讓人不寒而栗:「畢竟我沒有被人圍觀的愛好。」

「對於女士來說,這樣做也很失禮,不是嗎?」

『女士』?!

肖沉下意識捕捉到了這個詞,渾渾噩噩的腦子逐漸地開始運轉,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裡是海諾的古堡,而正在說話的人就是海諾。

……女士嗎?

肖沉順著海諾的目光看去,那裡除了狐狸女人沒有任何人。

女人此刻早已沒了之前嫵媚慵懶的模樣,她的皮肉此刻都深深綻開,眸子中帶著刻苦的恨意,卻因為畏懼什麼似的不敢上前。

肖沉感覺之前仿佛泡在溫水裡的狀態逐漸消退,思維也逐漸地清晰起來。他遲疑地問著海諾,道:「你能看見我的幻覺?」

狐狸頭女人麵色愈發地猙獰,死死地盯著海諾,恨不得要活吞了他一般。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瞪大了渾濁的狐狸眼:「那雙眼睛,是你的?!」

所以這人才能看見她!

「什麼眼睛?」肖沉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關鍵詞。

他早就覺得自己的眼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太對勁,此刻他也差不多清醒過來,越想這件事越覺得奇怪。

海諾心虛地扌莫扌莫鼻子,移開了視線,強行引開話題道:「那根本不是什麼幻覺,而是那隻狐狸留下的精神力。」

「老狐狸狡猾得很,混在了你的精神力裡麵。你精神力等級高,隻有你能察覺到,就算你說了別人也隻會覺得是你自己出了問題。」

說到最後,海諾的思緒逐漸開始偏移,有些不確定道:「親愛的你到底是怎麼得罪的九尾狐?搶她男人了?」

畢竟是個狐狸,除了這個理由海諾也想不出別的了。

肖沉頓了頓,搶她男人倒沒有,也就,殺了她之後啃了她心髒?

海諾也沒追究,有些恍然大悟道:「我就說你看起來怎麼狀態這麼奇怪,原來是因為這個。」

女人深知自己此刻就算想要逃跑也來不及了,索性歇斯底裡地詛咒著,她太知道肖沉的軟肋是什麼了,可隻是剛剛開口便被海諾的精神力毫不留情地釘在地上,被壓製得動彈不得。

「……女王蜂!你是女王蜂!」女人驚得喃喃:「最後一隻女王蜂,居然還活著……」

海諾站起來沒幾下就把女人解決掉了,迎著肖沉驚奇的視線有些尷尬地解釋道:「你是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的,也算是蟲族。她是獸人,本質和蟲族差不多。」

他很快就調整過來,神情又隱隱地有些自得。

「蟲族裡,我可是最高級的品種。」海諾有些炫耀道,神情幼稚得讓肖沉不忍直視。

沒想到困擾肖沉的問題解決的這麼簡單,海諾不自覺地微微笑起來,接著道:「你從前跟蟲族打交道慣了,不熟悉獸人,被坑了也很正常。」

他之前因為動作激烈而散開的衣袍就這樣大敞著,露出一片光潔的皮膚,隨性地臥在地上,撐著臉看著肖沉,神態促狹道:「那你現在恢復正常了,說說吧,之前到底乾什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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