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禮物(1 / 2)
路望遠這麼一說,傅成北拒絕的話就張不開嘴了。
平日除過下雨天,路望遠很少主動跟他待一起,像不懂寂寞為何物,從沒無聊的時候。
眼下卻半夜跑過來找他,還是以講化學為回報的這麼個卑微態度,要說心裡沒事,他不信。
思及此處,傅成北認真凝視著路望遠的眼睛,想探出點的什麼。
可惜這人太會隱藏,瞳仁除了一片漆黑,什麼也沒能覺察出來。
「我眼睛裡有什麼。」
路望遠忽然出聲,打斷了傅成北探究的目光。
傅成北猛地回神,他快速收回視線,看向桌上步驟詳細的物理題。
莫名覺得尷尬。
就好似偷窺被抓,最後還被人逼著問都看到了什麼一樣。
傅成北盡量讓自己顯得正常些,鎮定胡謅:「沒什麼,看到你有根睫毛掉了。」
路望遠眨眨眼:「掉哪裡了?」
傅成北:「……地上。」
「噢。」路望遠唇角微勾,似笑非笑:「視力不錯,這麼細微的東西也能看清運動軌跡,我自己都沒感覺到。」
傅成北嘴角抽了抽,不想繼續這莫名其妙的話題,不耐道:「那是你弱雞,準備在我房裡待多久?」
這便是同意路望遠留著了。
傅成北其實想得很簡單,路望遠城府太深,他猜不透。沒事拿他消遣也就罷了,但要真心裡有事,一個人在房間待不下去,他絕對做不到置之不理。
這是當哥的自我修養。他應該的。
路望遠往椅背上靠了靠,頗有種悠然自得的愜意,慢吞吞道:「再說吧,不無聊了就走了。」
傅成北:「……」
這哪像有心事的樣子,分明就是閒來無事找他解悶來了。
不過他懶得再去計較,畢竟主動送上門的資源,不要白不要。
「那行,你要真閒得發慌想講化學,把這套講了,講不完不準走。」
傅成北說著,從桌角一遝淩亂的卷子裡抽出一張,拍到路望遠麵前。
路望遠沒繼續逗某個好麵子的人,他用指尖夾起試題,大致看了遍,眼底湧上一抹笑:
「真會物盡其用,這套都是各個考點典型題,要一個挨一個講完,沒倆小時拿不下來。」
「愛講講,不講滾蛋。」傅成北糟心道。
怎麼以前就沒發現,狗比屁話這麼多。
路望遠見此斂了笑意,正色道:「當然要講,這是我欠你的。」
「還在嗶嗶?」
路望遠輕咳一聲,往傅成北身邊湊了湊,不妄學霸,一秒進入狀態,指著第一道題就開始了。
傅成北表情淡淡,不見分毫求知若渴的狀態,可耳朵卻豎得比兔子都尖,不放過路望遠說的任何一個字。
路望遠講題很簡潔,一句廢話沒有,一語中的,解決最核心的問題。
說來奇妙,兩人這麼久,傅成北還是第一次聽路望遠講題。
半小時下來,他不得不承認,路望遠似乎比老楊更懂他,知道怎麼個講法最適合他,不僅省時,還事半功倍。
是個「好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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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比月考正規得多,什麼都是按高考標準來,利用周五周六兩天,考完了所有科目。
傅成北作為恆陽第二學霸,答完題差不多就能估出個分數來,且八九不離十。
這次考完化學,他知道自己答得不錯,但沒想到成績竟能一躍沖天,化學單科直接飈上了年紀前三。
要知道,他以前的化學成績都是十名往外,總分能考年級第二,完全是靠其他科目把排名硬往上拉,化學純粹是個累贅。
可這次,看著隻比路望遠低了五分的化學成績,他覺得自己激昂到可以表演個徒手撕鐵皮。
雖說仍沒擺脫萬年老二的位子,可也隻比上麵那位差了九分。
照這勢頭下去,超越是遲早的事。
由此,傅成北的心境不免敞亮起來,甚至覺得路望遠比以往順眼了些,加之他自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明白這次進步路望遠功不可沒。
於是,他琢磨半天,還是決定送路望遠個東西,以作謝禮。
那送什麼好呢。
距離期中考試已過去一周,一班同學來來去去,走了三個又來了三個,相比於月考,這次還算穩定些。
說來巧了,考前麻杆和金魚眼說要努力,以防被二班的擠出去,不料一語成讖,還就真走了。
傅成北路望遠不知道這倆那天鬧的事,沒怎麼關注。
倒是班裡其他同學,在他倆灰白著臉抱著書包離開時,全體行了個注目禮。
至於注目禮的內容是什麼,這就需要他倆自行品了。
「北哥,你今天又不練球啊,這都連續好幾天了。」
沈柏看著正收拾書包的傅成北,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