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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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荻露,織田作會出現在這裡是因為你吧?」

紅發的青年出現在甲板。而白發少年站在太宰治的身邊,聽見上司皮笑肉不笑還隱約咬牙切齒的聲音,他微微前傾再側臉,好將太宰治的整張臉都落入眼底。

「是我,因為太宰先生你一直都不聯係織田先生。」

公海上的一艘小型郵輪是這次警察廳選定的談判地點,太宰治應邀而來,荻露作為護衛。

他們並排站著,周圍還有警察廳、異能特務科等不同部門與勢力的人,因此麵上表現得與身旁人無異,隻在無人處討論。

太宰治雖然知道武偵會派出代表,但是沒想到派來的人居然是織田作之助,還以為會是善於觀察的江戶川亂步或者國木田獨步。

明明之前織田作發給他的消息他都故意不回的,正常人不都應該察覺出他的抗拒態度嗎!

「因為太宰先生每次看見織田先生的信息都會惆悵一會,看上去很想回但是卻要忍著。」荻露擺出一副死魚眼,「太宰先生真的太別扭了,反正武偵也會派人,我就問了問織田先生願不願意來。」

「太宰先生明明知道我在聯絡織田先生。」

太宰治微微停頓,他確實知道荻露的一舉一動,但不代表他看見織田作之助時不會慌亂。

理智讓他抗拒將織田作之助和自己牽扯在一起,可是情感上又向往這位尚且陌生,連句話都沒說過的朋友,才會一麵拒絕織田作之助的主動和荻露的撮合,一麵又縱容般地放任荻露的行為。

太宰治假裝沒聽懂荻露的話:「你跟織田作都聊了我些什麼啊。」

「我說你別扭、害羞、敏感、怕生……」

「夠了啊!」

荻露看著他,眼裡是明晃晃的嫌棄,寫滿了「明明是你先問我的」的意思。

在他們還在扯皮的時候,織田作之助已經朝他們走過來了,荻露是他在場中唯一的熟人,因此他的靠近實在是無可厚非。既然都被發現,太宰治也不躲了,被荻露拉住走向織田作之助。

「織田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荻露,你找到你的命定之人了嗎?」織田作之助還沒見過太宰治,眼裡全是對他的陌生,「這位是?」

荻露麵無表情:「是太宰先生。」

織田作之助明白了:「就是你說的那位別扭、害羞、敏感、怕生的朋友?」

又被一堆冰冷的相同詞匯攻擊,太宰治有點崩潰,還有點想轉頭就跑。

他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舉動,就看見織田作之助朝他友好地伸出手:「你好,聽說你很喜歡我,想和我做朋友但是卻不好意思……這種事情其實沒必要難為情的。」

這兩個人聊天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關於他的奇怪謠言啊!

太宰治、太宰治現在不想和織田作說話,他現在生無可戀,感覺社死,隻想換個星球生活。

但織田作之助的手一直沒有放下,大有他不把手放上去就能舉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從十六歲時撿到書,認識書中的織田作之助時,太宰治一直以來貫徹的理念都是不能讓這位陌生的朋友卷進紛爭中,現在也是如此。他看了看織田作之助的臉,是書中那不修邊幅又麵癱的熟悉模樣,他又看向織田作之助高高舉起的手,是隻寬厚溫和的大手。

充滿無法抗拒的誘惑力,但是太宰治頓了頓,堅定自己的想法,準備拒絕。

「很抱歉,我……」

「沒有抱歉,太宰先生就是很難為情。」荻露抓起太宰治的手,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的手放在織田作之助的手上。

荻露站在太宰治的身邊,抬頭望向織田作之助,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織田先生,我們是港口fia,和我們交朋友意味著混亂、紛爭和死亡,即使如此你也願意和我們當朋友嗎?」

「沒問題。」紅發男人點點頭,他抓住太宰治的手,「我能感覺到,太宰會是一個值得交往的人。」

太宰治說不出話。

他也聽不清心底的聲音,事實上,他連荻露和織田作之助接下來說了什麼都不清楚,等他回神時,織田作之助已經轉身離開,代表武裝偵探社去和其他勢力進行必要的社交。

隻有他和荻露兩個人像是邊緣人物一樣遠離人群。

荻露陪在他身邊,冷不丁地問:「太宰先生,織田先生和你的故事是什麼?」

頓了頓,太宰治嘆了口氣,如實相告:「織田作之助是港口fia的底層人員,他是我的朋友,夢想成為小說家,但是還沒來得及動筆就在我十八歲那年死於c的入侵。」

沒有問太宰治是從哪知道的故事,荻露睜大雙眼看向太宰治:「可是織田先生現在在武裝偵探社,已經開始寫小說,太宰先生也馬上就十九歲了。這個世界沒有c,織田先生也不會死。」

「世界已經不一樣了。」

「是啊。」太宰治笑了笑,「世界確實已經不一樣了。」

春天已經蘇醒,海風鹹濕卻溫暖,海上朝日明亮卻不刺眼,它漸漸脫離海平麵,掛在天幕中,火紅又熱烈。

太宰治站在甲板上,風撩起他額前的碎發,他端起一杯香檳,眺望著遠方旭日:「荻露知道我的秘密了,那現在也該荻露告訴我你的秘密。」

「荻露是怎麼知道織田作,又是怎麼知道敦的?」

他心底有了猜測,現在隻需要證實這個猜測。透過香檳的氣泡,太宰治看見荻露正在苦思冥想整理語言。

「就是突然有一天,我腦中出現了一個聲音,是我的聲音。」這件事太過匪夷所思,再加上不完整的記憶,荻露自己都不確定這個聲音究竟是一段記憶還是他的幻覺,「這個聲音會在我耳邊叫織田先生的名字,還會叫阿敦的名字。」

當天熟睡的荻露不知道曾有一頁書通過他的傷口進入他的身體,但太宰治顯然知道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心中了然,垂眼帶笑看著怕自己說不清楚的荻露用手比劃以增加可信度。

「總之是我自己知道的,可能我失憶之前和阿敦織田先生見過麵吧,才會留下記憶碎片。」荻露下定結論。

「原來是這樣。」關於書的秘密,太宰治不打算告訴荻露,他隻是拍了拍他的頭就轉向下一個話題,「時間差不多了,黑衣組織也該行動了吧。」

寒暄客套的時間快要結束,接下來就是正式會議的時刻。警察廳作為這次會議的舉辦者,需要將所有參與人員集中起來,討論如何解決黑衣組織這個國際犯罪團體。

港口fia與黑衣組織結仇,又跟警察廳合作打算狠狠予以重擊,黑衣組織當然不會乾看著,無論是報復也好,還是阻止合作也好,黑衣組織的人肯定也潛伏在這艘郵輪上,等待合適的時機就會冒出來。

隨意的轉換話題沒有引起荻露的注意,事實上,他和太宰治的聊天總是這麼天馬行空,從一個話題跳躍到另一個不相乾的話題。

聞言,荻露隻是點點頭:「那麼黑衣組織會怎麼做?」

「大概率是炸彈,借助埋藏在警察內部的釘子,偷偷潛伏在船上,在底部放置足以讓遊輪陷入困境的炸彈,再切斷船上和岸邊的通訊。」太宰治事不關己地分析,「再挑起船上勢力的相互猜忌,合作破裂,為了保命這些人說不定會打算把你交給黑衣組織。」

「或者一個炸彈送全船人上天,即使炸成碎片也無所謂,這樣我能擁抱死亡,荻露也不會死,碎片還方便黑衣組織回收。」太宰治抿了一口酒,涼涼說道。

「太宰先生!」荻露不贊同地皺眉。

「隻是說說而已啊,荻露現在連我隨口說的話也要管嗎?」太宰治幽怨地碎碎念,「織田作也在船上啊,我怎麼可能會帶他一起死。」

玩笑話和實話總是混雜在一起,從太宰治嘴裡說出的話總要打上一個折扣。

荻露沒有回應,隻是直勾勾地盯著太宰治。太宰治能從他眼底看見自己清澈的倒影,直白地像在審視自己的內心,不由得放棄一般退了一步。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好啦好啦,荻露去拆彈吧,炸彈大概率放在郵輪的最底層,可能還不止一個,你要觀察仔細一點,全船人的命可都交給你了哦。」

荻露還是沒有說話,但是眼神充滿了不信任,沒有荻露盯著的太宰治鬼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懟人、挑事、離間、表演自殺,就沒有他乾不出來的事。

「你乾嘛要這樣看著我,」太宰治的理直氣壯充滿了心虛,「我都已經開始學著好好生活了,收回你的眼神,我才不會做你想象中的那些事情。」

「真的嗎?」

「真的。」太宰治無奈地捏了捏荻露的臉,軟乎乎的手感還帶著他的體溫,「我會一直和織田作呆在一起的,你不是想看我和織田作喝酒嗎?」

太宰治的保證讓荻露放下心來。這樣就好,荻露能感受到太宰治在說死亡的時候已經沒有情緒的變化,從最開始的真話變成純粹的口嗨。

他大概是真的打算好好生活,雖然太宰治總是有很多秘密,他做事的用意荻露也看不出來,但這句話是一個承諾,讓荻露能安心。

能一直活著就好,荻露可不想看見太宰治哪天在他不在的時候宣告死亡。

荻露抿了抿嘴,微小地勾起嘴角:「那你等我回來。」

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荻露往甲板下方跑去。

……

自從上次太宰治和荻露當著他的麵把地下實驗室拆了後,琴酒就不再相信任何一個人。

就如同太宰治猜測的那樣,作為一個跨國犯罪組織,黑衣組織能存活至今可不僅僅靠的是他們的生物科技,在多個國家及其相關部門都有黑衣組織安插的暗棋。這次在港口fia手裡吃了這麼大的虧,黑衣組織沒理由不報復回來。

琴酒啟動了安插在日本政府內的棋子,得知港口fia和警察廳正打算聯手對付黑衣組織,並且會在海上某艘郵輪商討合作事宜。這麼好的機會琴酒怎麼可能會放過,在棋子協助下,他派底層炮灰潛入郵輪,在郵輪的一頭一尾裝上兩個高尖端可遙控的□□。

琴酒本人沒有出現在郵輪內部,而是截獲了郵輪內的監控權限,躲在一艘小船內實時掌握郵輪內的情況。

爆炸前十分鍾,琴酒截獲會議現場的視頻訊號,轉播為兩間放置著炸彈的屋子,再連接上自己嘴邊加了變聲器的麥克風。

「各位,早上好。」

情報泄露?有人截獲了信號?是要威脅他們嗎?

會議現場靜默一瞬,而後開始尷尬且驚恐地沸騰,琴酒沒有理會會場中人對他身份的質疑:「聽聞在座打算對我所在的組織出手,沒想到這麼多人都有意出手,不過螻蟻就是螻蟻,聚集再多也沒有用。」

參與會議的人都是各個武裝組織有頭有臉的角色,隻是騷亂了一會便安靜下來,有人出聲:「你是黑衣組織的成員!你有什麼目的?」

「無非是表達我對各位的不滿,還有我需要你們交出港口fia一個白發的少年。」琴酒慢條斯理地說,變聲後的電子合成音也無法掩蓋他的傲慢,「如屏幕上所示,我在郵輪上裝了兩顆炸彈,你們有十分鍾時間來決定諸位的命運。」

「炸彈可以被我遙控,因此,選擇不交出人,炸彈爆炸。」

「會議室內有異動,炸彈爆炸。」

「聯係外界,炸彈爆炸。」

「諸如以上要求,諸君,你們可以開始討論了,希望十分鍾後,你們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

說完這一番話,琴酒就閉麥了,他的威脅就如晴天霹靂一般籠罩在會議室內的眾人頭上,然而屏幕中的兩顆炸彈卻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琴酒還在監控這艘船,炸彈也有可能讓所有人去死。

一開始還能保持冷靜,可在生死麵前,人總是難免慌亂,有人開始用為難的眼神不停掃視處於風暴中心的港口fia首領,希望他能站出來主動抗下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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