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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事不愧是長期在刑部大獄工作的人,此番咆哮堂部,屋裡立刻鴉雀無聲。金主事再度冷笑,正要再說兩句,忽聞一聲低低啜泣,那從進門就瑟瑟發抖的鄉野村婦,突然搖著頭,哭喊起來——

「我相公他定然是有苦衷的!求大人明鑒。」

「明鑒?!如今所有證人都說防水帳篷與紅鯉縣令毫無關係!隻有黃綴星一口咬定防水帳篷都是紅鯉縣令一手操辦。若非如此,這案子也不用托到今天,早就可以結案了。」

「不!不是的!防水帳篷不是縣令操辦,那是南城一位好心的善人捐贈。我和相公不過是會些手藝,就連那刷布用的桐油也是那位善人捐贈的!整件事和縣令沒有關係啊!」阿惠嫂大聲陳述,簡直急得要以死明誌。

金主事哼一聲,嘟囔了句:「這才對嘛,這才能跟小王爺的說辭口勿合,我們小王爺那是能隨便說錯話的人嗎?」他嘟囔完,又一臉嚴肅地問阿惠:「如你剛才所言,你可敢登堂作證?」

「草民敢作證。」阿惠毫不猶豫地道。

金主事又問:「你可敢與你相公當麵對質?」

阿惠流下淚來,她看了衛桀一眼,垂頭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點頭,道:「草民願意。」

金主事便不再多說,隻對門衛道:「本主事要下獄審案,你讓獄卒準備好。」

「是。」

原本陰暗潮濕的刑部大獄裡,狼壁兩側的狼牙火台突然被一一點燃。霎時間,整間大獄燈火通明,晃得犯人們一時難以適應,個個抬手擋眼。刑訓台下,獄卒們整整齊齊分列兩側,四名力士走向牢房深處,不多時壓著兩名身穿囚服的犯人出來。

盡管那兩人蒙頭垢麵,但阿惠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人是她相公。眼淚幾乎不受控製地流下來,她連忙抬手捂住嘴才沒發出聲音。

衛桀挨著阿惠,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黃綴星也認出了他們,他先是驚訝大叫,再之後他一下撲到衛桀麵前,神經質般瞪著眼睛問:「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不讓說好事是你做得嗎?你現在來是想乾什麼?想乾什麼?!!」

他不知受了什麼刺激,整個人的精神看著已不大正常。他吼完衛桀又沖到阿惠麵前,揚手要打,衛桀忙大喊:「快製住他呀!」

力士一步上前,扣住了黃綴星的手腕。

黃綴星這番變化全部出乎意料,衛桀怎麼也沒想到這人好似瘋了。他心中瞬間升起一股無名火,環顧監獄一圈兒,發現在黃綴星鬧時,另一個犯人異常安靜,不僅安靜,他那雙隱藏在蓬亂頭發後的小眼睛裡全是事故的精光。他一直盯著衛桀,直到衛桀的視線掃過去,他才匆忙收回視線。

這事到了現在,衛桀已經明白大概發生了什麼。他也不再搭理那縣令,而是對金主事道:「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正巧,本官也有事要問你。」金主事道:「剛才黃綴星所言『你不讓說好事是你做的』是何意?」

「實不相瞞,大火那日的桐油和粗布都是草民自願捐獻的。草民本不欲聲張此事,卻沒想到,會連累了黃綴星一家,更沒想到他會因此入獄。此乃草民之過,草民甘願受罰。」衛桀說著叩拜下去,手臂卻被人托住,他抬頭一看,竟然是金主事親自扶著他,還笑得特別和藹,對他說:「原來你就是那位善人,快快請起。本官主事一項清正嚴明,絕不會冤枉了你這樣的好人。」

別看金主事隻是個六品主事,可人家畢竟是在刑部又主審了皇上欽點的這個案子,他的背景也不可小覷。由此可見他在朝中的消息也自然靈通。所以,他剛才一聽衛桀話口,就已猜到衛桀便是幾日後要被賜禦匾的善人,若是這個人今天在刑部出了什麼差錯,那打得可不僅是小王爺的臉,那可是連太子甚至陛下的臉麵一起打了。所以,這個人今天絕不能在刑部出問題。

不但不能出問題,就算有風聲傳出去——他來過刑部——自己也得想辦法幫忙遮掩。

金主事把衛桀扶起來,微笑著道:「你既然親自來作證了,那這案子就可以結了。紅鯉縣令,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他不是。他撒謊。我有證人,黃綴星能證明我說得是真的,那些布都是我籌備來的!我還要把黃綴星發明的袖珍榨油機捐獻給朝廷,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你們不能隻聽片麵之詞就定我的罪!」

這時,黃綴星卻抱著腦袋縮在一邊,抖抖索索地念叨:「我不會榨油,我不會榨油!我不會,我什麼都不會!不要來找我!都不要過來!」

咫尺天涯,阿惠明明就在他旁邊,卻因堂官獄審不能多說一句安慰的話,隻能含淚忍耐,望著他默默心碎。

金主事聽到黃綴星的話,怒喝縣令:「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黃綴星親口承認他根本不會榨油,你是聽不見嗎?!」

「他會榨油,他真的會榨油!」縣令急道。

金主事:「你貪功誑進!」

縣令:「是。但他真的會榨油!」

金主事卻不再理他,隻問獄卒:「剛才的供詞都記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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