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1 / 2)
時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會讓麵板的任務進度產生變化,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嫌棄這百分之一的變動。
就動了這一點點,有跟沒有感覺差別不大,沒區別。
按著以錢燦燦為女主的書中劇情,自己這個炮灰應該是趁春獵時對沈鬱產生報復心,恨他害得自己成為京中笑柄,這才試圖奸·汙他,將他這朵高嶺之花拉入泥潭。
緊近著被錢燦燦路過救下,一同見證的人裡麵還有錢家在宮裡的那個小舅子,後宮受寵的貴君。
長皇子礙於麵子跟沈鬱的名聲,一邊準備跟錢家結親,一邊暗中開始處理她這個炮灰。
現在劇情明顯不是這麼走的。
先不說以長皇子的行事作風,會不會跟錢家結親。
再說她得是腦子被驢踢了才對沈鬱有想法。
既然沒有想法,那又何來的「奸·汙」?
這係統bug了吧?
時清暫時沒想明白,就打算先擱下,等等再看。
今日一早她們將隨聖駕出發前往皇家圍場,不能磨蹭耽誤。
時清醒來沒看見雲執,習以為常的以為他在外麵晨練。
結果都等快吃飯了,蜜合才壓低聲音偷偷問她,「小主子,您是不是又惹主君生氣了?」
時清一臉茫然,瞧這話問得,「我什麼時候惹他生氣過?」
「那主君怎麼天還沒亮就蹲在屋脊上坐著,連屋都不回。」她們這個院裡的人都知道,主君一不高興就會上房。
看見他在上麵待著,眾人下意識的以為是被小主子從床上趕下來的。
時清咬著包子走到院子裡,仰頭眯眼朝上看,「雲執。」
雲執身子一僵,神色不自然的仰頭朝天上看,餘光瞥她,喉結滾動,聲音不自然,「乾什麼?」
「吃飯,要出發了。」時清讓他下來,「你大早上的上屋脊乾嘛?」
「看日出。」
「……」
時清嗔笑,「少俠文藝啊,你是不是還得約個人跟你一起蹲房梁上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一路談到人生哲學?」
昨天晚上看星星,今天早上看日出,他但凡有這個欣賞細胞,那把青劍的劍鞘也不至於鑲滿寶石。
時清睨他,給出三個數,「下來吃飯。」
雲執想起早上自己被她拽著衣襟的狼狽樣子,不低頭看她,「你先進去,我再下來。」
雲執頭回經歷這種事情,說不出的難為情,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反應屬於什麼情況。
就是,就是他被時清扯著趴在床上跟她呼吸交織的時候,小腹有股熱流控製不住的往下躥。
像走火入魔一樣。
雲執是練武奇才,從小天賦異稟根骨清奇,還沒遇見過這種情況。
直到她唇瓣從自己鼻尖蹭過,心頭一悸的那一瞬間,雲執才知道熱流都湧到哪兒去了。
「……」
雲執單手遮臉,耳垂紅的幾乎冒煙。
他以前都沒這樣過……
「這都是什麼毛病。」時清嘀嘀咕咕的進屋,「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他了?」
蜜合不敢說話。
雲執磨磨蹭蹭的飛下來,他穿好衣服洗漱後坐在時清旁邊伸手拿包子,眸光閃爍試探著問,「你早上……做噩夢了,你還記得吧?」
時清端著碗想了想,反問雲執,「有嗎?」
她怎麼不記得了?
雲執鬆了口氣,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就說著玩的,看你會不會上當。」
他大口吃包子,含糊著誇獎,「你果然沒上當。」
雲執的反應太奇怪了。
時清疑惑的看他,「你不對勁。」
她湊過去,幾乎貼在雲執的耳廓邊問,語氣危險,「你是不是偷看我睡覺了?」
「……」
從時清靠近的那一刻,雲執身體就僵硬起來,呼吸瞬間屏住。
直到聽見這句話才驚詫的瞪她,「誰看你睡覺了!」
「那你心虛什麼。」時清故意逗他,桃花眼飛了個眼神過去,「我長得這麼好看,你垂涎我也很正常。」
「分明是你垂涎我!」雲執麵紅耳赤,底氣不足。
他心虛的起身大步出門,結果腳剛邁過門檻又鼓著塞滿包子的臉頰回來,不看時清,低頭一手一個拿了兩個包子。
還記得吃呢。
這次春獵加上來回路程,差不多要去三五天的時間。
時鞠屬於三品的官員,本來就在陪駕人選裡麵。
時清跟雲執麵上說是被錢煥煥邀請去的,實際上還是跟著時鞠一同出發,並沒有坐錢家的馬車前往。
李氏留在府裡看家,猶猶豫豫的看著雲執,柔聲勸說,「你們兩個去就去了,怎麼還帶著雲執一個男子呢。」
春獵上跑跑跳跳的,萬一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李氏伸手拉住雲執的手,「不如你就留在家裡陪著爹爹,我帶你去寺裡燒香拜佛。」
雲執求助的看向時清。
「爹,」時清一把扯著雲執的手腕將人拉到身後,自己擋在他跟李氏中間,一臉正經的說,「雲執要跟我一起去,我倆去哪兒都不能分開。」
開玩笑一樣,要是沒有雲執,誰去保護錢煥煥,她那兒還有自己六百兩的尾款沒付呢。
雲執鼻尖微癢,垂眸抬手撓了撓鼻子。
明知道時清是說來哄李氏的,但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被時清唇瓣蹭過的鼻尖上跟有螞蟻爬過一樣,癢癢的。
李氏笑,嗔了時清一眼,「行了行了,爹爹不攔著你,爹爹知道你跟雲執天生一對不可分離,去哪兒都得粘著。去吧,要注意安全。」
剛成親沒多久的小兩口,這麼黏黏糊糊才正常,說明兩人感情好。
「什麼天生一對?」雲執問時清,「我怎麼沒聽懂你爹說的話。」
她是不是又亂說什麼了?
兩人坐上馬車後,時清將瓜子扒拉過來,嗑著說,「我爹的意思是你喜歡我,喜歡的不要不要的,半刻鍾都離不開我。」
她當初要娶雲執繡花的時候,就是這麼跟她爹說的,說自己跟雲執天造地設、情有獨鍾。
誰知道娶回來他不會繡花,這幾日更是連針都扌莫過。
「你、你——」雲執耳廓發紅,盯著時清說不出話來。
「騙你的。」時清將瓜子遞給雲執,「來點?」
雲執抿著薄唇將瓜子整盤端過來,「你不要吃了。」
要不是瓜子吃多了,她也不至於做夢都在喊嘴渴,也就沒有清晨那一出。
時清伸手要去奪,雲執將瓜子盤往自己身後藏,眉眼挑起,一副「有本事你來搶」的小表情。
兩人你搶我躲打鬧了一會兒,雲執被時清分走注意力,總算不惦記著早上的事情了。
時清跟雲執坐的是時家的馬車,而時鞠被皇上叫過去了。
跟時鞠一起的還有孫母,當朝的丞相大人。
皇上坐的馬車可要比別的馬車寬敞舒適多了,坐上三五個都綽綽有餘。
皇上出行,春獵歸春獵,該處理的政務還是要處理的。
她抿著茶翻看手裡的折子,好半天沒說話。
孫丞相老神在在的候在旁邊坐著,時鞠坐在她正對麵。
「孫愛卿,」皇上清了清嗓子,才繼續說,「朕今早收到份折子,你可知道是參誰的?」
她都這麼問了,孫丞相怎麼可能不知道是參自己的。
孫丞相行禮,「臣不知,還請聖上明示。」
「你啊,少跟朕揣著明白裝糊塗。」皇上將折子放下,一同放下的還有遮住嘴角的茶盞,「這折子參的不是旁人,正是你,當朝丞相。」
孫丞相眼皮都不抬,「臣樹大招風,不可能事事合人心意,有人參臣很正常。」
皇上問,「那你可知道參你的人是誰,又為何參你?」
孫丞低頭行禮,「臣惶恐,還求聖上明示。」
皇上讓內侍將折子遞給孫丞相看看,「你自己瞧瞧。」
「是。」孫丞相雙手捧著接過折子,眸光閃爍。
還沒打開折子之前,孫丞相已經在心裡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演練了一遍。
最近京中朝野上下最關注的莫過於圈地案,難道是錢煥煥那裡有了眉目,這才煽動言官開始抨擊自己?
結果打開折子一看,「……」
跟她想的風馬牛不相及,八竿子都打不著。
這折子全篇內容都在噴她治家不嚴,不配為人母為人妻為人臣。
折子上說她縱容兒子當街行凶,沒有做好一個當母親管教兒子的職責。
孩子家教不嚴,是他爹沒管好,他爹之所以沒管好,全是她這個當妻主的沒立下規矩。
隨後又說她家裡侍衛沒大沒小,仗勢欺人,說她丞相府目中無人不敬王法,不配作為群臣的典範。
除了沒引經據典外,寫的是條例分明有理有據,就差指著她的鼻子罵她不配做個人了。
孫丞相眼尾抽動,麵皮繃緊,捏緊折子往下看。
她倒是要看看這麼大膽參她的人是誰——
嗬,時清。
今科探花,如今任職巡按禦史,不過七品大小的官能做什麼主。
孫丞相抬眼看時鞠,聲調緩慢,「時大人?」
時鞠跟她對視,語氣淡淡,「孫丞相。」
皇上喝口茶水,出聲說道,「這事真不怪時大人,時清是巡按禦史,在街上跟你一雙兒女發生沖突,寫折子參你很正常,她這折子也不是通過時大人的手遞過來的,而是履行她巡按禦史的職責。」
什麼職責?
芝麻綠豆大小的事情都寫折子的職責嗎?
孫丞相將折子合攏,雙手捧著遞還回去,「小時大人年輕氣盛,身上有少年人的血性,敢於直言進諫,倒是我朝榮幸。」
內侍接過折子放在皇上麵前。
「時清的性子孫愛卿可能不了解,朕上次在禦書房見過,她是個錙銖必較的脾氣,可不是個能吃虧的主,你家小公子的確不該招惹她。」皇上這話說的已經很含蓄了。
她話裡話外覺得時清沒錯,那錯的隻能是孫黎黎。
孫黎黎仗勢欺人,有損丞相府威嚴,也沒將朝廷官員放在眼裡,屬實該罰。
子不教母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