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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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丞相被時清一頓話堵的臉色難看。

橫豎隻要她一開口就是錯的,就連語氣重一點對方都能揪著不放。

我朝禦史中,孫丞相還是頭回見到這樣的!

根本不把她這個丞相放在眼裡。

「時清,你隻是個七品巡按禦史,我今日勸你是為你好,你可不要不識抬舉。」

時清已經坐下來,不甚在乎的說,「哦,然後呢?」

「您是打算怎麼不抬舉我?」

「左右我就七品大小的官,再低能低到哪兒去。我還是奉勸您一句,好自為之別沒事找事,您官大,跟我可不同。」

孫丞相握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眸光閃爍,不知道時清是不是真知道些什麼。

她每日跟錢家那個世女混跡在一起,怎麼可能不聊點政事。

時清這話定然是在威脅她。

看來之前參自己圈地案的折子很有可能是她遞上去的。

綰綰說的對,這個人,果真是不能留。

隻是今晚山林狩獵時未能一擊得手,再想除掉她,怕是要借助別人的手了。

孫丞相跟年輕人不同,難聽的話說到臉上,該笑還是能笑出來。

她將酒杯一飲而盡,「小時大人真是名不虛傳,今日一見果真不同凡響,算是讓老婦長了見識。」

孫丞相自顧自的挽尊,說完抬腳返回原位。

時清翻了個白眼,從雲執那裡把兔子端回來接著吃。

她把孫丞相放在眼裡恭敬有加又能怎麼樣?

對方還不是想著要弄死她。

既然這樣,憑什麼給她好臉色看。

浪費表情。

坐在上位的皇上先是看見五皇女垂頭喪氣的回來,繼而看見孫丞相臉皮繃緊坐在位上,不由開口跟身邊的錢貴君說,「定是在時清那裡碰了灰。」

就是不知道時清怎麼拒絕的。

錢貴君微微揚眉,詫異的朝營帳門口的方向看過去,含笑說,「時清到底是何許人物,也太大膽了些。先是皇女後是丞相,她竟一個都不給臉麵。」

「是個妙人。」皇上心說將來有機會讓你見識見識。

她招手示意五皇女,「小五,過來。」

皇上將五皇女叫到跟前,自己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身體重心側壓,輕聲問她,「時清答應了嗎?」

五皇女緩緩搖頭,「小時大人心疼她夫郎,說本朝王法中沒有一條規定說是必須讓雲執為我刺繡的,於是以此為由拒絕了女兒。」

「她倒是能說,我朝王法若是連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寫進去,還算什麼王法。」皇上也不見生氣。

五皇女猶豫了一下,說道:「許是覺得女兒這次心意不城,突然過去唐突了,等明日有機會女兒再問上一問。」

她低頭,「畢竟是父後喜歡的東西,女兒總要多試幾次。」

皇上撚著手指,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隻是讓五皇女退下,「去用飯吧。」

五皇女抵唇輕咳,行禮退下。

皇上又看向孫丞相,「孫愛卿,朕瞧你剛才跟五皇女一起過去了,還跟時清相談甚歡聊了許久,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玩笑似的說,「可不能是因為朕把時清的折子給你看了,你就過去把人質問了一頓吧。」

孫丞相聽到「相談甚歡」的時候眼尾就在抽動,太陽穴突突地跳。

她在這兒坐著一連喝了兩杯酒,都沒把腦子裡時清懟她的那些話忘到腦後,且越想越氣。

「皇上說笑了,時清雖然年輕,卻不是個吃虧的主,您是知道的。」孫丞相側身朝向皇上行禮回話。

「早跟你說了她錙銖必較,你還不聽勸。」皇上輕輕搖頭,手指虛點她,「你啊你。」

多餘的話無須多說了,就看孫丞相這個臉色,明日一早定是能收到時清參她的折子,到時候就知道兩人今天聊了什麼。

皇上心情肉眼可見的不錯,錢貴君朝時清的方向多看了兩眼,收回目光笑著勸皇上注意龍體少喝兩杯。

晚上夜宴散席後,時清跟雲執朝自己的營帳裡走。

雲執剛才發現自己劍鞘上的寶石裂開一顆,有了裂紋,心疼的扯著袖筒來回擦拭,企圖把那條裂開的紋縫擦沒了。

「行了,別裝給我看了。」時清睨他。

就雲執那點小心思,還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她笑,「我給你換新的。」

「當真?」雲執頓時不覺得心疼了,把拇指指甲蓋伸過去,「還是要這麼大的。」

「行。」

時清眼裡溢出笑意,雙手背在身後,邊側頭看著雲執邊慢悠悠的往前走。

他平時寶貝劍鞘寶貝的很,但今晚在山林裡,卻是毫不猶豫的扔擲過來替她打掉那直逼麵門的刀。

時清的心髒又不是草木做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感激。

她視線太過於直白,雲執被看的不好意思,總覺得氣氛怪怪的,好像連夜間暖風都停止了。

雲執抬手撓著鼻尖,眸光晃動,轉移話題,「你說那什麼五皇女為什麼找我要刺繡啊?她被你拒絕了,下次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雲執可不擅長應付這些。

「說不準,」時清壓低聲音跟他說,「我感覺她還會再來。」

五皇女看著柔柔弱弱,毫無威脅,但是她給時清的感覺像是藏在暗處的視線,陰陰涼涼的,不像表麵那麼無辜。

她如果是有什麼目的,肯定會再來。

時清說話間跟雲執湊的近,畢竟議論的是皇家人,怕被別人聽了去。

雲執耳廓微熱,側身離她稍微遠一點,不動聲色的拉開兩人的距離,怕又出現早上那種熱流往下的情況。

「你跟她怎麼都喜歡繡花的男人。」雲執手握著劍挽了個漂亮的劍花,腳尖轉動衣擺成圓,攔在時清麵前。

劍跟手齊齊往身後一背,動作行雲流水瀟灑帥氣,說不出的好看。

他眼眸清亮,微微挑眉問時清,「會武功就不好嗎?」

時清心頭微微一悸,站在原地抬眸看他,雙手抱懷故意說,「會武功是挺好的,但我還是喜歡會繡花的。」

她抬手拍他肩膀,「你努力努力,武功繡花兩手抓。」

時清想起來,「你是不是這兩天都沒扌莫過針?不會把好不容易學會的穿線又忘了吧!」

「……」

雲執薄唇輕抿,抖掉她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心裡有股說不出的悶堵。

「沒有忘。」

會繡花有什麼好的?會繡花的能像今天晚上那樣救她嗎?

雲執懶得理時清,回去後洗漱完就要往床上躺。

跟府上不同,營帳中就隻有一張軍旅床板,勉強能睡兩個人,沒有軟榻也沒有屏風。

雲執站在床前麵,「就不能再弄一個床進來嗎?」

「咱倆剛成親沒多久就分床睡?」時清示意他,「那邊還有張桌子,實在不行你湊合一晚上,」

她說,「你們會武功的人,不是綁個繩子就能睡覺了嗎,還挑什麼地方要什麼床。」

雲執可沒睡過繩子,更沒睡過桌子。

他晚上那口氣還沒消,故意往床沿上一坐,「我要睡床。」

時清詫異的扭頭看他,「那我睡哪兒?」

「你愛睡哪兒睡哪兒。」雲執蹬掉鞋子往床中間一躺,雙手枕著手臂,翹著腿,不管不顧的語氣,「反正我要睡床。」

時清還是頭回見到有人在她麵前耍橫的。

「真的?」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時清笑的危險,「這可是你說的。」

雲執一個在府裡都會在床跟軟榻之間拉上屏風的人,麵皮薄的像張紙,就這還敢跟自己耍無賴?

時清將手裡擦臉的毛巾往桌上一摔。沾水的毛巾帶有重量,「啪」的聲砸在桌子上。

雲執心髒嚇得一哆嗦,眼睫毛跟著輕輕顫動,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滾滑,餘光偷偷瞥時清的方向。

老實說,他已經有點慫了。

時清把披在外麵的外衫脫掉隨手搭在衣架上,將滿頭長發挽起來,「既然是你主動的,那我要是拒絕豈不是顯得我不行。」

她朝床上撲過來,一副想就地圓房的表情。

「!!!」

雲執瞬間彈坐起來,直接從床上光腳跳下去,手指著時清,「你你你——」

他「你」個不停,臉通紅。

時清眉眼彎彎的占據整張床板,美滋滋的躺成大字狀,「跟我鬥?」

「就這點臉皮還敢行走江湖,我看你是沒見過人心險惡。」

「……」

現在見識到了。

雲執看她隻是為了搶床就出此下招,不知道是氣是羞,硬著頭皮梗著脖子大刀金馬的坐在床邊不動彈。

活像個受氣小夫郎。

時清側身撐著臉看他,「生氣了?」

「跟你鬧著玩的,怎麼可能真讓你睡桌子,」時清往裡挪,抽了個枕頭放在床板中間,「床分你一半。」

她主動退讓,雲執又不好意思了。

他從記事以來就是自己睡的,還沒跟人同床過,尤其是跟女人。

雲執扌莫扌莫鼻子,又撓撓後脖頸,側眸用餘光看時清。

時清自穿書以來養成的最好習慣就是沾床必睡。

晚上又沒有什麼娛樂設施,中午也不睡午覺,何況今天是真的疲憊,她就躺在枕頭界限的那一邊,睡的規規矩矩。

平緩的呼吸聲落在耳朵裡,雲執倒是沒那麼局促了。

他盤腿坐在床上,眼裡滑過一抹狡黠,想伸手去捏時清的鼻子。

手都伸出去了,但是看她睡得這麼香又訕訕的收回來。

自己一個大老爺們,怎麼能跟時清計較呢。

雲執驕傲的挺起月匈膛,每次他原諒時清的時候,都覺得自己特別高大。

兩人睡下的時候,別的營帳中還亮著燈火。

長皇子坐在孫綰綰的床邊看她綁著紗布的小腿,傷口上已經上了藥,就這還是在紗布上氤氳出些許血跡。

他眉頭緊皺,語氣關心,「怎麼傷的這麼重?」

孫綰綰臉色蒼白,比起小腿上的傷痛來說,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以後可能要瘸的事實。

她咬緊牙關,眼睛通紅,恨意幾乎寫在臉上。

孫丞相站在一旁,神色中露出幾分屬於母親的不忍跟悲痛,嗓音低啞,「禦醫說是傷到了骨頭。」

長皇子看著孫綰綰的腿,輕輕嘆息,「她父親若是知道了,不知該如何難受。」

「還沒敢往京城那邊說,」孫丞相道,「能瞞一會兒是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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