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二四回 兩招製勝報前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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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所想,往往最是殘忍。

當你不了解一個人的時候,卻先知道了這個人擁有的一切,最強的師父,獨此一家的資源,甚至有人以命相救……那麼人最先生出的情緒,往往是妒。

接著有心人添油加醋,稍加一些引導,嫉妒便會慢慢發酵,冒出黑色的泡泡,發臭,發爛,成為冰冷的視線,惡毒的議論,傷人的暗箭……

沈溫鬱不認識鍾諳,他對她所有的認知,都來自同門口中。

師姐平日裡對他照顧有加,恩重如山,所有人都說鍾諳傷害了熙師姐,哪怕他的師姐那麼善良那麼單純,一點都不在意,也不願他們這些人為她出頭,可沈溫鬱不能容忍。

他總是想,將來變強了,一定要替熙師姐報仇!

所以在深溫鬱想象中,鍾諳應該長著一張刻薄的臉,總是端著囂張至極的態度,以及目中無人根本不屑與他們說話的形象。不管如何,絕非現在他看到的樣子……

他眼前的少女全身上下的打扮特別簡單,穿著沒有任何花色隻繡了銀紋裝飾的法衣,月要佩短劍,頭束木簪,烏壓壓的長發鬆鬆散散全部別在腦後。

她看起來還很憔悴,蒼白的麵色仿佛大病初愈,但仍是難掩殊色。

這張極美的臉,非常具有攻擊性,也很容易使人記在心裡。

甚至沈溫鬱發現她說話平平淡淡不悲不喜的時候,清冷的如同古壁畫中飛天神女。

怎麼會這樣?鍾諳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沈溫鬱是吧?」她像剛注意到此人一般,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

「鍾諳……師姐認識我?」

沈溫鬱被叫的在原地發愣,他本以為自己入門晚,鍾諳對他並無多少印象。

沈溫鬱心思深沉,鍾諳明顯是不會善罷甘休之人,他現在鬥不過他,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剛剛便打算趁二人寒暄時,偷偷溜走。

結果鍾諳精準無誤地叫出了他的名字,後者露出了稍顯慌亂和猜疑的表情,暗想自己又什麼舉動招惹了這位師姐注意。

「你也知道我倆不熟啊?聽剛才你對我這個人侃侃而談的樣子,我以為你就住我床底下。」鍾諳一開口,諷刺十足,她將自己偷聽的事情擺到明麵上講,當場戳破他假裝若無其事的麵具。

偷聽別人說自己壞話又怎麼樣?隻要我不尬,尬的就是你。

沈溫鬱聞言差點掛不笑,麵色也是一真紅一陣白,既是心虛羞惱又是怕她報復。不過到底是會裝的人,他被鍾諳戳破後很快恢復如初,微微笑著,假裝沒聽懂她的意思。

謝吟玄雖和他是同期的親傳弟子,修為相近常一起修理,然而對這種背後說人的行為也並不認同。他搖了搖頭,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不打算為沈溫鬱說話。

鍾諳依然不依不撓,她怪笑著看沈溫鬱。

以為裝王八她就會放過他了?抱歉,她現在已經不想當一條鄙視鏈底層的鹹魚了。

她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學著他的禮貌做派,十足十的陰陽怪氣,「既然你覺得我用劍是自取其辱,不如這樣,我們鬥法台上走一圈。」

「鍾師姐,您在開玩笑吧?」

「原來鬥法台對你來說是笑話?」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沈溫鬱已經重新掛上了謙遜得體的笑容,他不算太俊美,隻是裝模作樣彬彬有禮起來還頗具欺騙性,乍一看外表就是翩翩公子,儒雅溫潤,親和力十足。

「您築基修為,挑我這個練氣大圓滿的比試,您就不怕別人說您勝之不武嗎?」

「我光明正大和謝師弟比,也沒見你們少說我,既然如此,給你個機會說個夠,還有理有據,親身證明,不是更好嗎?」

「鍾師姐真是說笑了……」

「誰跟你說笑?」鍾諳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諷,「謝師弟解釋了半天你不信,非要覺得我欺負人,沈溫鬱,那我便讓你親身體驗體驗我是怎麼欺負人的,也方便以後罵起我來更痛快。放心,我出一萬上品靈石另外自封靈力隻用劍,你隨意怎麼打,但是你如果輸了……我也有個要求。」

一萬上品靈石的誘惑太大了,黑市上一顆中品築基丹隻要三百上品靈石,一顆上品金丹丸需要五千上品靈石,一萬……運氣好的話,甚至可以在拍賣會上直接拍下靈器作為本命武器!

他有些心動,試探道:「若我輸了,如何?」

「若你輸了,我要你從今以後見了我自行繞道,此生此世不可提及我鍾諳的名字。」她微微一笑,「就這麼簡單,而已。」

沈溫鬱慢慢收起了笑,他的眼神漸冷。

鍾諳此言無不表達,她厭惡他至此等地步。自封靈力相當於就是個凡人,所以沈溫鬱看來,這場比試和花一萬靈石買他別出現在她麵前並無區別。

是一種極致的侮辱。

如果連變成「凡人」的鍾諳,他都不敢打,不敢接這下這挑釁,鍾諳把事情傳出去他以後就不用抬頭見人了。

他心中突然生出鬥意,鍾諳的廢物之名,整個內門人人皆知,既然她自己說的封住靈力,那就別怪他出手太狠。

「好,鍾師姐,請上鬥法台。」

謝吟玄看得著急,他皺了皺眉,對沈溫鬱的印象更不好了,跟在鍾諳身後勸道,「師姐,雖然您高沈師兄一個大境界,但也不需封住靈力,可以將修為壓到和他同樣的地步啊。」

鍾諳想都不想就拒絕了,「不必,我怕勝之不武。」

「……」

謝吟玄不說話,他沒想到這位師姐這麼自信。嘆了口氣,隻能陪著他們一路到鬥法台前。

沈溫鬱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知是怕鍾諳耍賴還是想讓她丟臉,路上竟暗暗給親近的同門傳了信,所以三人到鬥法台時,這裡烏壓壓地聚集了不少弟子。

謝吟玄一看就明白這路上低頭忙著手上動作的沈溫鬱到底做了什麼,臉色一變,竟是有些生氣,質問道:「沈師兄,你這是做什麼?」

沈溫鬱暗中瞥了鍾諳一眼,見她並沒有預料中的惱羞成怒,有些失望。

他微微一笑,對謝吟玄禮貌地解釋,「謝師弟,我這是為了更加公平,讓同門師兄弟們一起做個見證,以防萬一,還望師姐體諒。」

這實在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想到之前鍾諳揮手壕擲千金的舉動,謝吟玄不得不感嘆,兩相對比,沈師兄太小家子氣。

「無所謂,正好讓大家看看我是怎麼『欺負』你的,是嗎?沈溫鬱。」

「嗬嗬……師姐可真愛說笑……」

鍾諳似笑非笑地諷刺道,在沈溫鬱變得難看的臉色中,掏出一萬上品靈石,丟在鬥法台前的台子上,對裁決的執法堂弟子道,「我鍾諳,自封靈力隻用手中這把劍,一萬上品靈石,賭我自己贏!」

巧的是執法堂的弟子還是之前她和謝吟玄比試那次同一個人,上次一千靈石已經讓他傻了眼,這次直接是一萬上品靈石?

等等,這真的不是炫富?誰家跟同門鬧別扭用這麼多靈石做賭?

臻羽真君到底給了這徒弟多少零花錢?大家都是門中弟子,不患寡而患不均,您這也太過分了吧?

眾人聽得這金額,也都嚇愣住了,有的人活幾十年從未見過這麼多靈石,忍不住疑惑道,「這,這是真有一萬上品靈石嗎?」

也有新弟子問:「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你倆新來的吧?別人說有不一樣,鍾諳說有麼……」

其他人:不好意思,她是真的有。

一萬靈石會不會掏空鍾諳誰也不知道,但所有人都開始眼紅沈溫鬱是真。

聽說鍾諳不用靈力,隻用劍術!

這,這這,不就是送上門的肥羊嗎!

沈溫鬱是什麼運氣啊?上輩子拯救了整個修真界吧?何德何能一場比試賺那麼多錢?

所有人都在靈魂三問,這時候就體現出沈溫鬱會做人多了。

他先是對著大家行禮,然後不卑不亢,不驕不躁,一開口便是謙和溫煦,「勞執法堂師兄,以及諸位同門見個證,今日鬥法台上若我贏了,便多謝鍾師姐破費這一萬靈石,若我輸了,今後我再不會出現在師姐麵前,見了師姐也繞道走。」

他話音剛落,謝吟玄便聽身邊的一位師兄同人竊竊私語,「這是什麼要求啊?鍾師叔也太霸道了……雲池仙門又不是她做主……」

「願賭服輸的事情,當事人都沒意見,何必多管閒事?」謝吟玄聽得直皺眉頭,他直視身旁這人的眼睛,少年言辭令色。

他又對沈溫鬱道,「沈師兄,你忘了補充,你若輸了也別再背後議論鍾師姐了。」

「嗯,我正要說,今後我也不會再在背後提及鍾師姐的名字。」

沈溫鬱半點也不尷尬,就好像他真的忘記了一樣,順著謝吟玄的台階下了。

鍾諳柳眉一挑,感覺有些不自在,謝吟玄居然在為她說話。

雖然不過拋開立場不說,謝吟玄人品方麵是真沒問題,不管原書記述還是今生所見,他都是個坦誠率真的正直少年,至少就目前看來。

「鬥法台開!」

鬥法台上,銀裙少女和青袍少年對立而站,鍾諳自封靈力後,通身看起來無異於凡人。

她不是自小淬體的體修,謝吟玄知道勸她無用,不知為何,開始為這隻是有過幾麵之緣的師姐擔心起來。

「鍾師姐,一會兒師弟若是不小心傷了你,望您不要見怪,」沈溫鬱沖著她,溫和一拜。

「你打得穿我的法衣再說吧,」鍾諳隻覺得他裝模作樣的德行很是辣眼,甩給他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讓你先。」

「師姐承讓!」

沈溫鬱話音剛落,袖袍一抖,指間夾一排金針。細看之下,一共八根,大約三寸,比尋常縫衣針略長略粗,每根針都連著纖細的線,纏繞在他十指之間。

「青亥鐵製的金針?」鍾諳微微詫異過後,饒有興趣地說,「你也是體法同修?」

原書內沈溫鬱是專攻醫術的術修,並不曾修體,自然也不會用這些武器,原書中這青亥八針也出現過,雖然是在後期劇情。這一世嘛,因為鍾熙重生了,所以,顯而易見,沈溫鬱也就順理成章歸在了定淵真君座下,走了體法同修的路子,擅長的武器也提前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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