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生病(2 / 2)
律師直接遞過來了一張擬好的表格。
「具體的費用都寫在上麵了。」
喬語初大致翻了幾頁,心裡最後那一絲憐憫,也被這家人的貪得無厭消耗的一乾二淨了。
「賠償醫藥費,喪葬費,精神損失費,車輛維修置換費,這些都還說的過去,勞務補償費,以及嬰兒尿布奶粉錢,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女人剛想張嘴,律師給了她一個眼色。
「是這樣的,因為我當事人夫妻雙方都在外工作,無暇照顧孩子,孩子本來一開始就是奶奶在帶的,現在奶奶沒了,自然要請新的保姆,所以……」
喬語初冷笑一聲。
「行吧,這也勉強說的過去,但你們養孩子,卻要求我們也賠償尿布奶粉錢,就有點強詞奪理了吧。」
這下男人徹底坐不住了,拍桌而起。
「你們害死我媽,難道不應該多賠一點嗎?!我媽要是還活著,少說還能再領幾十年的退休養老金,別說是奶粉錢,就是孩子上大學的錢都有了!」
「你……這分明就是訛詐!」喬語初漲紅了臉,大聲道:「五百萬,那麼多錢,我上哪去弄給你!」
律師微微一笑,把目光看向了金順崎。
「您沒有,不代表您先生也拿不出來吧。」
喬語初一怔,就要辯駁。
「我和他不是……」
金順崎在底下輕輕地攥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先別急,從容開口道。
「這種數額且毫無根據的賠償金額,已經涉嫌敲詐勒索了,你們能請律師,我們也能請。」
對麵坐著的律師稍稍放鬆靠在了椅子上。
「沒關係,你們可以起訴,我們有時間也有精力陪你們打官司,但是據我所知,喬小姐的父母都上了年紀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了牢獄之苦。」
律師說到這裡,又輕輕地笑了一下。
「還有就是,聽說喬小姐的父母也在鬧離婚呢,短時間內,要安撫父母,要處理財產分割,還要抽時間來應付我們的訴訟,也真是不容易呢。」
「你——」喬語初氣急攻心,正欲張口,早有一個人拉著她站了起來,冷冷道。
「抱歉,如果你們是這種態度,來威逼利誘,軟硬兼施,還羞辱我的女朋友的話,那這事別說五百萬,五十萬都沒的談,我們不會助長你們這種囂張氣焰,告辭。」
不等人阻攔,金順崎就強硬地拉著她離開了餐廳,一路上把她的手攥的死死的,緊抿著的唇角也能看出幾分,是真的在生氣了。
一直到走出好遠,他這才回過神來,把人鬆開,看著她臉上露出歉意的微笑。
「抱歉,我剛剛是情急之下才那麼說的,不代表……」
掌心裡還殘存著他的溫暖,喬語初也笑了笑。
「沒事,謝謝你。」
他站在街邊抽了一根煙,到底是不忍看她夾在中間多方為難,勞心費神,微微皺著眉頭道。
「其實也就五百萬,要不……」
喬語初堅決地搖了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她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記「盡管我也很想獲得受害人家屬的原諒,想救爸爸媽媽出來,但是我也不可能去做一些超過自己經濟能力的事,尤其是……」
她看了金順崎一眼,嗓音低下去。
「借你的錢,五百萬,我是怎麼都還不起的。」
「不用還,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喬語初還是搖頭。
「朋友之間,怎麼可能欠錢不還。」
金順崎吐出最後一口煙圈,掐滅了煙頭,忽然叫了她的名字。
「語初。」
喬語初倉促抬眸,就猛地被人拉進了懷裡,金順崎身上淡淡的煙草味包裹著她。
四目相對,她又悄悄紅了臉,避開了他滾燙的視線:「金,你先……放開我。」
金順崎把人攬的更緊。
「不是朋友,把這錢變成夫妻共同財產,名正言順,就可以不用還了。」
喬語初一怔,盡管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但還是紅著臉,一點一點推開了他。
「我不是為了錢才想和你……」
金順崎點著頭,急切道。
「我知道,我說這話也不是想威脅你或者怎樣,我是真的想幫你,也很喜歡你!」
「可是你剛才也說了,不能助長他們這種囂張氣焰,答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現在是五百萬,以後還不知道又會編個什麼理由出來要錢。」
「他們要,我們就要一輩子給他們錢嗎?」喬語初反問,看著他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又有些不忍,艱難開口解釋道。
「我希望我的感情、婚姻都是純粹的,而不是裹挾在這些事裡,摻雜著欲望和金錢,這麼說,你能明白嗎?金。」
這個夜晚,謝拾安也睡的很不踏實,之前接連幾天右下腹的隱隱作痛,終於愈演愈烈。
她顫抖著,渾身冒著冷汗,死死咬著牙關,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生怕驚擾到了熟睡的簡常念。
簡常念翻了個身,迷迷糊糊的,似是看見她那邊的台燈還亮著,渾渾噩噩叫了一聲。
「拾安,還不睡嗎?」
回答她的是一片窸窸窣窣。
簡常念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看見她蜷縮在被子裡,肩膀不停抖動著,頓時睡意全無,從床上彈跳了起來,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
「拾安!」
她把人翻過來一看,謝拾安緊緊閉著眼睛,額前的碎發都被汗濕了,整個人臉色慘白,身體滾燙,卻不停打著寒戰。
簡常念手足無措,慌張得尾音都在顫。
「拾安,拾安,你沒事吧!這是怎麼了?!」
聽見熟悉的呼喚,謝拾安這才勉強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她,就無力地闔上了。
「我……沒事……別叫……隊醫……明天……明天還有比賽呢……」
她話音剛落,就難受地皺起了眉頭,推開簡常念,趴到了床邊,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她這幾天吃的不多,吐出來的都是些酸水,胃裡都沒什麼東西了,還在乾嘔。
簡常念揪心極了,眼眶一下子就紅了,顧不上她的阻攔,也來不及換衣服,赤著腳奪門而出。
她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她要去找隊醫。
她不停按著電梯下行鍵,見電記梯還是遲遲不上來,索性跑到了樓梯間,一口氣跑下了七樓。
跑出公寓門口的時候,沒留意台階,連滾帶爬摔了下去,膝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簡常念立馬爬了起來,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地繼續往前跑,最終灰頭土臉,滿身傷痕地敲開了醫務室的門。
大夫還在裡麵的隔間裡睡覺,打了個嗬欠,才把目光聚焦到了她身上。
「你這是怎麼弄的啊?來我給你消下毒。」
話音剛落,簡常念拽著人就跑。
「不是我,你快點,拾安突然病的很重!!!」
「誒,等下,等下,我拿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