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懸棺峽穀13【二更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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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心裡不免有些不安。

但好在,他們劃船的速度不慢,沒過多久後便劃出了山縫之間,重新出現在寬敞的河麵上。

到此時,陶彬才終於呼出一口氣,放鬆下來。

伍下久握了握「泊善的龜殼碎片」,那熱度正在逐漸地消散。

陶彬不禁問道:「那處峽灣、深潭裡是不是有什麼……」

不然籠框為什麼會突然沉下去了。

這個問題無人能回答,誰也不知道底下到底有什麼,但總歸是危險的。

甚至在那裡待的時間越長,不安感與恐懼感便同時湧上來,令人忍不住脊背發涼。

不再去想峽灣裡的狀況,伍下久看了眼天色,收起龜殼碎片道:「快些回去吧,一會兒就要天亮了。」

三人劃動著木船,很快便回到了原來出發的河邊位置。

他們合力將木船拉上河岸,繩子拴好,隨即趁著夜色離開了這裡。

……

待伍下久和小方回到房間裡時,阿右和醬油還是分別躺在左右兩邊的床鋪上,睡得正熟。

伍下久觀察阿右,不見他有絲毫醒來過的痕跡。

他打聲哈欠,躺回床上,打算趁著天亮之前趕緊休息一下。

不多時,伍下久便陷入了睡眠之中。

第二天清晨一早,伍下久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見阿右背對著他從床上坐起。

似乎聽見了身後的動靜,阿右轉頭,看了伍下久兩眼,笑了。

剛醒來的人最開始大概總是不設防的。

伍下久的一側臉頰被壓出兩道印子,而且睡得紅撲撲的,白淨的皮膚細膩到近看也毫無瑕疵,漂亮的很。

臉側的黑發尾端微卷,軟塌塌、柔順不已的貼服在上麵,顯出一兩分的無害與乖巧。

但隨即,伍下久的眼神便清醒過來,漂亮的臉重新恢復往日那種淡定、波瀾不驚的狀態。

他也翻身坐起,卻不受控製地打了一聲哈欠,一手虛虛地捂在嘴上,好看的眼型微微眯起,眼角沁出一點淚珠。

看得人不禁心裡想到,連打哈欠都這麼秀氣。

見阿右似乎一直在看著自己,伍下久放下手回望,問道:「有事?」

阿右說:「你昨天晚上是做·賊去了麼,今早這麼犯困,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伍下久打量他一眼,道:「你昨晚睡得很好?」

「還不錯。」阿右挑眉說。

「那你的睡眠質量可真夠好的。」

這時,小方從對麵床鋪上爬起來道:「昨天晚上,那個偂族人一直在打鼾,聲音那麼大,吵都吵死了,能睡著才怪。」

阿右表情不變:「我睡眠質量向來很好。」

醬油也早就醒了過來,此時抓了抓頭發說:「昨天我大概累了吧,後來也睡著了。」

他說完後,從地上撿起一枚小石子,在昨天的橫線下麵又劃了一道,今天是進到偂族的第二天。

四人全都起床,出了門。

荼利恰好從外麵走進來。

他肩膀上扛著一個背簍,等放在地上後,伍下久看了眼,背簍裡麵裝著不少還微微翹尾巴動彈的魚。

伍下久問道:「你這些魚都是在哪裡捕撈的,山穀外麵嗎?」

荼利抬起頭,嘴角向上扯起,笑道:「是啊,不然能去哪裡捕魚。」

他說完便將背簍一下子都傾到在木盆裡麵,隨即坐下來用刀子刮魚鱗。

不一會兒,魯成等四人也從另外一間屋子裡走出。

四人之中,唯獨魯成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眼底掛著濃重的黑眼圈,時不時地咳嗽一聲,神情不耐且煩躁。

荼利就坐在接近門口的位置,一眼就能望到門外。

因此,在伍下久等人出門時,他並未攔著,隻是瞥了兩眼後就繼續手頭的事情。

荼利與撒卬的房子隻用一排木柵欄隔著,柵欄之間長滿雜草,柵欄的高度才到人月要間。

伍下久站在柵欄旁,見陶彬從房子裡走出來,伸手招了招。

陶彬見狀走向伍下久,問道:「有什麼事嗎?」

伍下久道:「昨天晚上你偷偷跑出來,趙教授知道嗎?」

陶彬立即搖搖頭,低聲說:「我提過想晚上出來尋找母親,但教授一直不同意這件事情,他怕有危險。」

「教授想慢慢打探母親的下落,可我著急,就……」

「我是瞞著教授出來的,這件事情你們不要告訴他。」

伍下久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他又問道:「你和你的母親長得像嗎?」

陶彬繼續搖頭說:「不太像,別人都說我長得很像爸爸,幾乎是一個模子裡麵刻出來的,我和母親長得最像的地方是嘴巴。」

似是不解伍下久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陶彬疑惑道:「怎麼了麼?」

伍下久的目光落在剛好從不遠處走過來的撒卬身上。

等撒卬跛著腳慢慢走至近前、麵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再走進屋子裡後,他才開口回答道:「我覺得撒卬認識你。」

「怎麼可能。」陶彬的第一反應是否認。

他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更別提認識了。」

陶彬以前甚至都不知道母親是偂族人,甚至對於偂族一點都不了解。

再者,撒卬應該也出不了偂族,怎麼會認識他呢?!

伍下久道:「你們從前未曾見麵相識,可若是撒卬能夠從你母親那裡得知你的存在呢?」

「有沒有可能,你母親的手裡有著你的照片,她來到偂族後,那照片到了撒卬的手裡。」

伍下久是合理猜測。

但他這樣一提醒,陶彬突然想到母親失蹤以後,家裡的一張全家福照片也不見了。

他曾猜想,這張照片很有可能是被母親所拿走。

於是,他急忙對伍下久說了下。

陶彬道:「那我母親是不是很有可能還沒死?撒卬知道我母親在哪裡是麼?!」

他說著便情緒激動起來,轉身想找撒卬問個清楚。

伍下久一把拉住他,蹙眉道:「別沖動,你覺得撒卬認出你、卻沒有說出你的身份是為什麼?」

陶彬頓時停下腳步,表情怔愣不解道:「為什麼……」

伍下久:「我們才剛來偂族不久,就已經意識到偂族的規矩森嚴,全族上下都隻聽族長一人的命令。」

「況且,你之前也說過,偂族人擅自偷偷離開這裡就意味著違背族規,要受到懲罰。」

「所以,你母親才會在筆記裡提到要回偂族偷藥。」

「那就說明一旦她被發現,下場……你作為你母親的兒子,你認為偂族人會歡迎你的到來嗎?」

不會。

不僅不會歡迎,陶彬的下場還很有可能比他們這群「外來者」更要糟糕。

意識到這一點後,陶彬的臉色變了變,他張了張嘴說:「那、那撒卬他……」

伍下久:「我想他可能和你母親的關係還算不錯,就算認出你了,也並沒有去族長那裡告發。」

「如果可以,你確實能夠從撒卬那裡打聽你母親的下落,但隻能是悄悄的來,也急不得。」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不能當著其他人、尤其是偂族人的麵詢問。」

「否則的話,不用我多說你也明白。」

陶彬聞言用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觀主。」

伍下久讓他平復一下心情再回屋。

之後,因為荼利盯得緊,小餘、三麻等人想出去往遠處走一點,去別處逛一逛,荼利都會出來阻止。

弄得三麻不服和荼利吵了一架,差點打起來。

最後還是撒卬出來勸架。

荼利神情陰惻惻地看了三麻幾眼,道:「你們這些外族人都給老子小心一點,要是讓我逮住你們想打什麼歪主意……」

荼利說著便揚了揚剛才手中剃魚鱗的刀,威脅之意非常明顯。

三麻見狀冷笑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道:「當誰怕你啊。」

荼利的怒火立即又上來了,提著刀就想上前,但卻被撒卬阻止。

撒卬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勸說:「行了,快進去,族長早就明說過讓我們不能和這些外族人起沖突。」

「你這是想要違背族長的命令麼?」

荼利揮開撒卬的胳膊,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話道:「那也就是現在了,等著吧。」

說完,荼利便轉身進了屋內。

接著,他坐下來一下一下地繼續刮著魚鱗,每刮一下就看三麻一眼,那刀仿佛是正在刮著三麻的肉一樣。

三麻登時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悔與這個偂族人起沖突。

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硬著頭皮,壯著膽子瞪回去,隨即就坐在屋外待著,暫且不敢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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